“有沒有感情已經不重要了。”
暗夜灃垂眸道：
“姬阡玉已經不在了，她失去了最愛的兒子，我看着也難受，你不知道，好幾次我去看她，她都把我當成姬阡玉了。。。。。。”
“這不能怪你娘，你們兄弟倆，的確是挺像的，特別是眼睛，有時候，我也會看錯。。。。。。”
若霜揚起雙眸，在接觸到暗夜灃擡眸射來的目光後，慌忙別開眼。
“所以，你纔會一直躲避我的目光對嗎？”
暗夜灃自嘲地笑了笑，狹長的鳳眸中有着濃濃的悲哀。
“暗夜灃，我知道，任何人都討厭成爲別人的替身，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你永遠不是替身，你和你哥，除了長相上的確有很多相似之外，個性和氣質上完全不同，相信你娘比我更瞭解你們，更加不會把你當作你哥的替身，她剛剛失去了兒子，因爲思念而錯認了你，這是人之常情，你要體諒。”
“那麼你呢？你也會因爲思念而把我錯認成姬阡玉嗎？”
暗夜灃盯着若霜的眼睛，抿脣道：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會嗎？”
“會！”
若霜深吸一口氣，珠玉般的眸子對上暗夜灃狹長的鳳眸，一字一句地道：
“我只是一個凡人，會思念自己深愛的人很正常，因爲思念而認錯人更是正常，所以，爲了避免我認錯人，我儘量不看你。。。。。。”
“那你現在這樣看着我，你會想要和我親熱嗎？”
暗夜灃口中說着不正經的話，可是表情卻是一臉的嚴肅。
若霜一愣，沒想到暗夜灃居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
“不會！我說過，會錯認很正常，但那只是一晃而過的迷幻，我很清楚，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一直都是不同的。”
聞言，暗夜灃收回目光，重新垂下眼簾，低聲道：
“銀若霜，謝謝你，你總是拐着彎安慰我。”
“這不是安慰，這是事實。”
若霜言語真摯地道：
“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只不過，你的出生特殊了一點，所以你娘一開始接受不了很正常，但你要相信，她內心深處一直都有你的。。。。。。”
“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暗夜灃一愣，隨即自嘲地笑了笑，道：
“你一定覺得我很髒是不是？”
“你不髒！”
若霜揚起眸子，盯着暗夜灃的臉道：
“雖然你父親強暴了你母親，雖然你父親是你母親的嫡親哥哥，但那能說明什麼？自始自終，你沒有做錯過什麼，真要有錯那也是你父母的問題，跟你有什麼關係？”
生平第一次，關於他的身世，暗夜灃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沒有嘲諷，沒有同情，沒有安慰，更沒有憐憫，有的，只是理直氣壯的反問。
的確，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這能怪他嗎？
暗夜灃望向銀若霜的眸子，那裡清澈純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鄙夷，有的，只是如夢幻般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