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沒想到自己又將暗夜灃錯看成了姬阡玉，若霜急忙道歉，一身狼狽地從地上爬起。
這樣的錯誤，她絕不允許自己再犯。
見她爬得辛苦，暗夜灃急忙過去扶她，卻被她推開了。
“暗夜灃，求求你，不要靠我太近。”
若霜的臉頰悄無聲息地爬滿了淚珠。
現在的她，前所未有的脆弱，她怕自己會失控。
姬阡玉已經不在了，她怎麼能去暗夜灃那尋求安慰呢？
那隻會讓自己更心痛。
再相似的兩個人，那也是兩個人，絕對不能混爲一談。
她知道，暗夜灃目前很是同情她憐憫她，如果她真要撲向他的懷抱，他大概也是不會推開的。
但那樣做只會對不起姬阡玉，也對不起她自己，就連暗夜灃，也是對不起的。
三輸的事情，她銀若霜是打死也不會去做的。
爲了避免自己錯將暗夜灃認作姬阡玉，她能做的，就是求他離她遠點。
暗夜灃狹長的鳳眸微微一閃，抿了抿脣，低聲道：
“我娘答應見你了，只是，你目前的身體狀況，能自己走路嗎？”
“能！我能的！”
若霜毫不猶豫地道：
“我剛纔只是太過心急了，所以纔會摔倒的，你手中端的是什麼？藥嗎？我這就吃了它，一定很快就會有精神的。”
暗夜灃點了點頭，他原本想要喂若霜喝藥的，但想起她剛纔說希望他離她遠點，於是將藥放在桌子上，垂眸問道：
“能自己吃藥嗎？不能的話我去叫個丫鬟進來餵你。”
“不用，我自己能吃。”
若霜急忙道。
“那我先出去了，就在門外等你，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去找我娘了你就喊一聲，我帶你過去。”
暗夜灃話音一落，很快便離開了房間。
暗夜嵐站在一排排靈玉面前，一動也不動。
她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神族的人不怕死，最怕的，是魂飛魄散。
所以每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會在靈殿放一塊靈玉上去。
靈玉里面，存放着一縷靈魂力，這和戒靈有點相似，只不過，戒靈的製造方法比靈玉複雜多了。
如今，寫着姬阡玉的那一塊靈玉，已經徹底粉碎了。
原本通透純淨的一塊玉，已經成了一堆齏粉，飛一吹便會消散。
只是，雖然外面下着狂風暴雨，但是這裡，卻是一點風也沒有。
想必是暗夜嵐用法力將風擋在了靈殿外吧。
當若霜看到那一堆碎玉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絕望。
她永遠也忘不了，在姬阡玉消失的那一刻，戒靈也跟着灰飛煙滅了。
是她不死心，總幻想着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當她看到靈殿上碎成齏粉的靈玉後，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我原本是不打算見你的。”
暗夜嵐的聲音非常悠遠，彷彿經歷了幾千年的傳輸一般：
“看在你肚子的孩子份上，我見你一面，我想，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嵐姨請說，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