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要變強

終於來到了藥館,然而在不大的藥館旁邊早已經圍滿了人在竊竊私語,透過人縫還能看到不少人對着中間空着的空間指指點點。林雲飛喘着粗氣,有些發愣,他麻木地擠進了人羣,他閉上了眼睛,因爲,他不想面對。

他多希望睜開眼能看到和藹的吳伯向他招着手啊,然而,當睜開眼的一瞬間,一切的希望全部破滅,他唯一存留的冷靜在看到滿頭白髮的老人倒在地上,地上還有新鮮的血液時,終於......崩塌了。

“啊!!!”

所有人都朝這個忽然發瘋的男孩看去,有不少人眼裡帶着憐憫,也有人眼裡充滿了淡漠。

“爲什麼,爲什麼?!”林雲飛瘋了一樣地向着吳伯的屍體走去,他的淚水很不爭氣地從臉頰上滑落,滴在地上,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卻佈滿血絲,顯示出了他的憤怒。

“吳伯,你起來看看我啊!我是小飛啊!快起來啊,別裝睡了!”由於眼前的霧氣瀰漫,林雲飛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許多人都散了,也有不少人看着“熱鬧”。林雲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具冰涼的屍體前。緩緩翻過吳伯的身體,看着臉上帶有血跡卻依舊微笑的慈善面孔,一滴滴地熱淚終於滴在了吳伯的臉上,只可惜,他也感覺不到了。

“可惡......可惡啊!”周圍的人漸漸散去,只留下抱着吳伯的林雲飛。

“癩蛤蟆,你給我等着。”林雲飛緩緩站起,他緊咬着牙齒,指甲刺破了掌心,鮮血流了出來。

林雲飛緩緩蹲下,將吳伯的屍體扛在肩上,費力地拖進了藥館。映入林雲飛眼前的是一片狼藉,一些較爲昂貴的藥草被無情地扔在地上,林雲飛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將吳伯緩緩放在藥館的一塊略微乾淨的地方。

“對不起了,吳伯,我可能沒辦法安葬你了,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陪你。”林雲飛哽咽地說道。

吳伯,這輩子我是無法做你孫子了,本來還想開開心心地陪你度過有生之年的,下輩子,再說吧。

林雲飛低着頭默默地走向了“蛤蟆哥”那夥人聚集的地方-----小鎮酒吧,“喲,這不是林雲飛嗎?聽說那個老頭子死了啊,現在是成了喪家......”一個乞丐面露猙獰地攔住了林雲飛的腳步,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雲飛一拳打在了臉上。

“林雲飛,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乞丐捂着被林雲飛打到的地方,目露兇光地看着眼前的瘦弱男孩。

“滾!”林雲飛擡起頭來,露出一雙被血絲布滿的攝人的雙眼,那氣勢居然讓乞丐都不禁往後倒退。

“切,今天就......先饒了你!”乞丐臉上露出一絲膽怯,身體默默地讓開了路。

終於到了嗎?林雲飛擡頭看着上面“青雲酒吧”四個大字,不由得怒火中燒,他沉重地推開了大門。

外面透出的一絲光亮顯然讓裡面那羣早已習慣了酒吧昏暗的人羣不由一怔,當看到門口站着的是一個弱小的身影時,所有人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嘿,小鬼,你是來幹嘛的?還是回去喝奶去吧,哈哈哈!”

“我找那隻癩蛤蟆!”林雲飛赤紅着雙眼毫不忌諱地向衆人說出了‘蛤蟆哥’的名號。

酒吧裡瞬間一片寂靜,突然,一個面相醜陋的中年男人,面露嘲笑與猙獰地從一個沙發上站了起來,“臭小鬼,你他媽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這麼叫我?”

“啊,就是你這隻癩蛤蟆殺了開藥館的吳伯啊,你怎麼下的去手,沒有人性的東西。”林雲飛絲毫不怕地瞪着“蛤蟆哥”的雙眼。

“哈哈哈......你是說那個老頭子啊,我看他不爽,就一不小心把他給......殺了啊,誰叫他那麼脆弱,就像,就像......一隻卑微的螻蟻一樣!怎麼?就你這小子,是來報仇的嗎?讓我猜猜,你不會是那個老頭子的孫子吧,真是感人的親情啊。”“蛤蟆哥”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以及嘲笑。

“你......給我去死!!!”林雲飛捏緊了拳頭,直衝向“蛤蟆哥”,周圍“蛤蟆哥”的手下們卻全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臉上掛着淡淡的嘲諷,似乎早已預料到了結局。

“哈哈哈,聽到了嗎?這隻螻蟻居然說什麼讓我去死,氣勢不錯啊,膽量也不錯啊,可是......太弱了啊!”對於戒者來說,林雲飛的速度即使再快,在“蛤蟆哥”的眼裡也只是不值一提,更何況,林雲飛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

一掌輕鬆地接下了林雲飛使出全力打出的拳頭,“蛤蟆哥”絲毫沒有意思憐憫心地說道:“太慢了,這小拳頭真是不夠看啊!”林雲飛緊緊地咬着牙齒,試圖收回拳頭,卻被“蛤蟆哥”一把抓住。林雲飛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好像是斷了一樣,背後直冒冷汗,但是即使這樣,他也是倔強地沒有叫出來。

“蛤蟆哥”手微微一用力,便把林雲飛甩出去老遠,林雲飛撞在了地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怎麼能在這裡倒下?還沒有,還不夠......林雲飛繼續站了起來,不要命地向着“蛤蟆哥”衝過去,“蛤蟆哥”一腳踹了過去,林雲飛愣是忍着全身上下地疼痛,躲過了這一腳。只見林雲飛用左手狠狠地抓住了“蛤蟆哥”的腿,張大嘴巴用全部力氣咬了下去。

“啊!!!你這個臭小子!”“蛤蟆哥”狠狠地甩開了林雲飛,一縷鮮血從被咬的地方流了出來,身爲戒者,“蛤蟆哥”注重的一般是魔法的使用,而肉體卻不怎麼鍛鍊,以至於小腿處居然被林雲飛咬出了傷。

“恭喜你,臭小子,你成功地惹怒我了,現在,你選擇怎樣的死法呢?”“蛤蟆哥”嚴重盡是殘忍地看着已經倒在地上的林雲飛,而周圍的人卻是興奮起來了,他們知道,接下來要有“好戲”看了。

“切,癩蛤蟆就是癩蛤蟆,連血都是臭的。”林雲飛絲毫不在意,反正,接下來死不死也無所謂了吧。

“你這個......臭小子!”“蛤蟆哥”一拳又一拳地轟炸在林雲飛的身上,林雲飛默默承受着,鮮血不斷地從嘴角處流出。

“咳咳,不好意思,癩蛤蟆!你打的那個臭小子可是我剛收的徒弟啊!”突然,門口傳來一箇中年男音,所有人不由一怔,“蛤蟆哥”擡頭看向了門口,那是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亂亂的黑髮不羈地翹着,一雙紫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怒火。林雲飛自然也聽到了,微微地擡起佈滿鮮血的臉,他是出現幻覺了吧?大叔怎麼回來救他呢?大叔不是應該早就對自己失望而離開了嗎?不過,果然死在這種人的手裡,還是很不甘心啊。

“呵呵,沒想到這個臭小子還有個徒弟啊,你不會是教他怎麼去死吧?哈哈......你的徒弟還真是傻,自己死還要拉上你一起......”

“是啊,他確實是蠻傻的,但是,你就是更傻了!”風落羽以一種周圍人都看不清的速度衝到懶蛤蟆的面前,一拳打了過去。好快!這個男人是......戒者!癩蛤蟆不由一愣,無意中看到了風落羽右手上的四枚戒指,該死!這回惹上大佛了,這個臭小子的師傅居然是個......四階戒者!

“您竟然是四階戒者,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還把您的徒弟還給您,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懶蛤蟆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語氣中滿是請求與示弱。這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是一驚。包括林雲飛,大叔還真來了啊......

“不好意思啊,已經晚了啊,我跟徒弟說過啊,關乎到生死的戰鬥都要下狠手啊,更何況,你居然還把我的徒弟打得這麼慘......火獅怒吼!”說着,風落羽右手上的火紅色戒指開始泛起妖豔的光芒,周圍的人彷彿看到了一頭狂暴的火紅獅子向着癩蛤蟆衝去。

“可惡,就算你是......四階戒者,我也不會就任你宰割的。蟾蜍吞天。”癩蛤蟆面露恐懼,就連殺招也就這麼放出來了,只見一隻大型的醜陋蟾蜍出現在衆人眼前,可是卻立馬被火獅子吞噬,癩蛤蟆一瞬間化爲灰燼。

“哼,不自量力,四階戒者可是一階能抵抗得了的?”風落羽不屑地說道,他徑直地走到了林雲飛的跟前,緩緩蹲下身體,將林雲飛扛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周圍人驚恐的目光,就這麼走出了酒吧。

“小子,可以啊,膽子夠大啊,要不是我之前問了下路人,都不知道你在單挑一階戒者呢。”風落羽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心,一絲不屑,更多的是責備。

“大叔,你不懂,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太弱小,沒能在吳伯出事之前救下他,那麼他也不會......死了。都是因爲我啊,太懦弱了......”林雲飛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淚。

“........”

“臭小子,誰告訴你是你害死他的?!不要把所有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啊!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那些自不量力的小人啊。”

“可是,如果自己再強一點,就可以......”

“夠了,傻小子,你......想變強嗎?”

林雲飛微微一愣,止住了眼淚,“我,想要站在和大叔你一樣的高度,我想變強!”

“不行呢......你要變得比我還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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