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這個看守老本的人交談了半天,小小的用了一些手段,讓他把老本放出來。也好在他也是長沙人,不染陝西這一塊地方我還真找不到什麼熟人。後來警局的人又來找老本,我們看着老本一臉神氣的進去,跟的是警察同志請他進去喝茶一樣的,過了半個小時焉了一般出來,我以爲是又出什麼事了,我就問,“你他孃的不會要蹲窯子吧?你這事情亦都出來,不光是我,長沙倒斗的都得死啊!這不把牢都給坐穿?”
白釘在我肩膀上叫了一會兒,這小袖狗在我肩上躥了一下,然後爬到我的腦袋上繼續睡,老本沒好氣地說,“你養的好狗!”我苦笑兩聲說白釘可是神犬,雖然只有巴掌大,但放在我店裡的屍體還是它聞到屍臭找到的。
老本點了一根菸道,“還好我忽悠的好,這警調子居然還信了。今晚先別走,那張帛書已經出拓本了,今晚我要去弄出來一份,不然老子這次算是被白抓了一次。”我聽着一真好笑,老本這一口長沙腔,那局長八成是聽不懂採訪你走的。
我和展玉還有老本找了一家酒店落腳,一會去老本就搗鼓個不停,到處打電話,但還真他孃的有種,這帛書的拓本當晚居然真的到了老本的手裡,老本這樂呵的,我當晚打電話給了胖子他們,結果他們居然還在長沙玩,說是我店子要裝修他們也不打算開車去青藏高原了,乾脆坐火車去。
而我們這邊也出現了新的進展。當晚一批貨送入酒店,老本要的拓本也到了,我看了一眼拓本,問是不是原版在警察手裡,老本說是。我大概算了一下,京劇收到的文物在遞給保護局再到考古隊挖掘,這光是批文書就要接近一兩個星期。目的地在秦嶺,如果把所有的機率都算下來,國家隊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可能要達到一個月左右,但是他們肯定會組織警力去保護古墓,所以我們實際的時間只有兩週,而且有被抓到的機率。
秦嶺不是湖南,盜墓雖然猖狂,但是也管得嚴。被當地人抓了估計沒得玩了,只能嗝屁。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明天出發,盜洞還要儘量小,我們這幾個人沒有一個人和胖子杆子他們兩個人一樣會縮骨功的,所以還要靠運氣。
如果我被抓了,那麼估計頭條就是“考古專業教授帶盜墓賊盜墓”這一類的新聞了,我這輩子都得在窯子裡了,倒是吼真的得把窯子蹲穿。
但其實我內心還是比較激動的,畢竟我還沒有下過一箇中規中矩的墓。我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譫語她也是難掩興奮的,給夠洗了澡就回個比睡覺去了。我和老本收拾了行李才逐漸入睡。但是因爲激動,我在夢裡兜了幾圈,半夜又醒來好幾次,最後渾渾噩噩的在早上七點多又醒來了。等我們準備好一切後,便上車前往秦嶺。
秦嶺隨然在陝西境內,但也是在比較偏遠的地方。秦嶺是山脈,從中間割開兩省,我們只能祈禱自己不要被警察抓到就好了。我擺了擺手,老本似乎和我一個心情,感嘆道。
“這年頭倒鬥這一行不容易啊。”他不溫不火的說道。
倒鬥其實就是盜墓的黑話,在舊中國說出來別人也不知道,但是到了現在,隨便說一句倒鬥,大街上都有好幾個人迴應你,“夾喇叭不?”
沒辦法,這些年信息飛快發展,這些暗地裡的黑話都被搬上臺面。“倒”和“盜”諧音,而過去的墓的形狀類似於金字塔型,就是斗的樣子。所以倒鬥就是說把這個墓給“翻開”。
而其實現在最困擾我的就是這一切是否與一些盜墓世家有關聯,比如說現在已經被分裂成難背兩派的摸金派,又有已經銷聲匿跡的發丘天官,也就是曹操一手窗裡的倒鬥軍隊,海遊被我們刨出祖墳的搬山派,或者還有一個從未被我們注意到的卸嶺派。
倒鬥家族太龐大了,有專門教一種開墓方法的,例如上面的四大門派,還有不少以姓氏爲媒介的流派。而摸金南北,北方更偏向串通的手藝,而南派風格卻完全不同,你認爲我是你師傅,你給錢就可以了,你肯學我肯教。
話題有一些扯遠了。我這才發現我走神了五六分鐘。我看着秦嶺的山峰,又是一陣感慨。若是現在真要用四大門派來區別,那摸金派絕對是最爲昌盛的。先不說南北分家,也就是他們分了,中國這纔出現南北不同格局的。如果我說騙了,在通俗一些,就是南北兩排以秦嶺、淮河一線爲界,虎踞一方,雖然水火不容,但是本質沒變,都是賊。
也就是因爲門派所處的位置不同,文化不同。南方代表爲湖南和江西,這種地方和北方有差別,但是實則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傍河而建,也就是我們歷史裡面一種比較通俗的說法“大河文明”。而北方相對有一些不同,大部分都藏在黃土之下。
而四川這一帶爲蜀中,古墓隱於山中。新疆和西藏、內蒙古不用說了,看起來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但是其實大多數我們無法想象的東西都在這三個地方。新疆光是絲綢之路之上的文化都數不勝數,光是找到一個遺址都可以翻了天去,這也就是爲什麼我在翻譯竹書的時候翻譯出來的關於新疆的內容上面標註了很多的地方。而西藏更多的是宗教文化。內蒙古最神秘的,就是成吉思汗的墓。
我們開車開了半天,到了秦嶺旁邊的一個小山莊,按計劃展玉不下鬥。當然她去過一次萬窟山宮之後說一輩子咽不下去了,在村子裡做點記錄就可以了,反正我是她導師,到時候給她隨便混一些分讓她過了就是了。而我們先是在村子裡休息了一晚上,確定目標就在山中之後,我們才入睡。
等我們第二天一起來九曲當地找嚮導,有了上一次的經歷,我這次看人格外的小心,生怕再一次挑了一個和上次段盤手一樣的人。但上次也是出於無奈,因爲全村就段盤手他老子直到一些事情,也就他老子是帶着考古隊進雪山的人。我也是沒辦法,我這口才就這鳥樣子,屁都沒問出來,最後還被他們反陰了一把,差點和杆子一起喪命。
這一次我並沒有想睡覺,可能使因爲這些瑣事是我頭疼,我再一次對照拓本,他老本一起跟着一個叫阿營的上山。阿營全面和其他的信息我都一概不知,但他說的事情卻特別吸引人,大部分都是關於秦嶺這一塊的事情。
我和他說是有同伴密室在山中他才放了口風,和我們說道,“這些年我外出打工,見識了很多,這一塊都是盜墓的和考古的,成天炸山尋墓。我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想來這盜墓考古的都是畜生,破壞山林。”
我心說這罵的好啊。。。兩個職業都存在我身上,雖然這兩個本質上區別不大,但是別人總是讚美考古,罵盜墓,結果這次別人兩個一起罵,我兩個名額都佔了。
阿營和我們一直侃大山,但是他的口音有些拗口,勉強聽得清,但我們表面上在和他瞎扯,但是暗地裡一直打算怎麼支開他。這就是請了局外人的弊端,無法開展大部分的活動,尋墓的工作本身在這大山裡就難,現在難上加難。
秦嶺這可不是什麼嶽麓山、衡山能比擬的,秦嶺可是山脈,我們雖然有嚮導帶路,但是其實這個想到對於我們來說沒有用,因爲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自己真正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這個嚮導說白了是掩人耳目。
起屍在山村的時候我並不打算帶狗上來,畢竟有兩條狗我也嫌麻煩。而阿營卻叫我帶上狗,因爲夠能夠找到回去的路。當時我心裡就開罵了,你一個想到不認識路你靠狗,你有個籃子用啊!
周來我看白釘身材嬌小,居然能夠直接藏在我的口袋和袖子裡,就用小鏈子牽着這還沒有我巴掌大的小袖狗上山。
這小奶狗在山中倒是撒歡,和我們漫不經心的溜達。但我逐漸發現了四周的景物有蹊蹺。我往後退了一步,往前進一步,和跳探戈差不多,然後摸了摸旁邊的樹,最後看着白丁在地上打滾,我立即說道,“阿營,這是在往下走?要下山了?”
“往下走?”他們兩個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和看神經病差不多。我立刻道,“這他孃的在走下坡路啊!男刀我們走到秦嶺的另一邊去了?”我覺得我的想法特別蠢,一個小時可以翻過一座山脈的小山頭,那長征都可以走到月球去了。
我吐了一口口水,自己真是糊塗了?
“真的在往下走,但不可能翻完一格嶺了。這個地方我沒來過,我們進入了。。。”阿營話說到一半不說了,我皺了皺眉頭道,“別賣關子。”
“進入一個小盆地了。。。這個地方我家老人叫它‘鬼嶺’。”
“孃的,別說得這麼晦氣。”老本罵道。
我心裡一陣寒意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