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爺說是一位白臉兒替她摘下的無根仙果,用腳想都是那位郡仙摘的,桐沐子已經想象到了郡仙的樣子,估計就是一張慘白的臉兒,在空中飄着,小佛爺睡了千年,不僅缺失了記憶,連鬼怪都不分了麼……
離開了這一片大澤,隊伍在山谷間紮起了營帳,燒起了篝火,桐沐子把所有人的衣物架到篝火旁,估計明早就能烘乾。因爲魁爺的隊伍沒有帶過多的衣物,所以只能跟炮爺他們借了一些不合身的外套湊合着禦寒,就當她掛好最後一件襯衫,準備休息時,似乎看到了一抹黑影在遠處閃過,她連忙向蔡大炮說明了情況,蔡大炮咂了一口煙桿子,便套上外衣,對曉賴傑道:“賴傑,我倆去周圍探探情況。”
“我們也去。”
大魁帶着王江濤與楊超凡正準備行動,卻被蔡大炮攔下了:“爺們都走完了,誰來看守營地啊?小王還有小楊,你們兩個回去,大魁跟來就行。”
王江濤與楊超凡雖然不服蔡大炮管,但看到大魁點頭後,兩人乖乖地坐到了篝火旁,拿出揹包裡的罐頭烤了起來。
蔡大炮帶着大魁與曉賴傑便開始在營地周邊巡察,這時大魁提了兩人值班三小時然後換班的提議,蔡大炮覺得可行,曉賴傑也沒有反對,但是隊伍裡只有五個男人,很難分配人數啊。
“讓沐子跟我一起唄,反正我也沒把她當女人看。”
曉賴傑的話逗得兩個老男人哈哈大笑,大魁拍了拍曉賴傑的肩膀:“小夥子,心直口快得改一改,對小姑娘要紳士一些,不然以後咋找婆娘嘛!”
“哎喲魁爺~別的女孩子我要是看對眼了,對人家肯定要有禮貌啊,但是你看看,沐子這能算女孩嗎?動不動就拿着槍對着我的命根子咧!”
“哈哈哈!就你小子會說!”蔡大炮笑道:“不過玩笑歸玩笑,你這當哥的,以後多讓着點沐子。”
“好吧好吧!”
曉賴傑答應道,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幾米外的幾棵青樹,隨後撒腿就飛快地往那兒跑去,蔡大炮與大魁知道出問題了,連忙跟了過去,卻發現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傢伙溜得挺快!”曉賴傑把手指按得咔咔作響,隨後俯下身子,抓起一撮土碾碎,放到鼻前聞了聞,“嘔!這傢伙踩了屎!我得洗個手!”
“別走太遠!”看着曉賴傑跑遠的身影,蔡大炮知道,這小子是鐵了心要去追那人。
“大炮,賴傑這小子跑的方向有點不對勁啊。”
“他就是衝着那人去的。”
“……”
曉賴傑飛快地在林子中搜尋,一會兒趴在地下聞,一會兒在樹上刻下標記,他知道那人很小心,但如今恐怕是要栽到他手裡了,曉賴傑吹着口哨,正往樹上做標記時,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驚飛了林中的所有鳥兒,曉賴傑也應聲倒下……
“呸!幹掉了,這傢伙跟狗一樣咬着我不放,放心吧,能在天亮之前趕回去。”男子說完後掛斷電話,徑直走向倒地的曉賴傑,蹲下身子就開始搜刮曉賴傑身上的傢伙,他摸着摸着就在曉賴傑的褲兜裡摸到一個非常硬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緊攥着的拳頭,這人死了拳頭還捏這麼緊?
“你他孃的是沒見過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曉賴傑突然“詐屍”,一記大錠子就打得男子眼冒金星,男子慌亂地掏出傢伙,被曉賴傑一腳踢開,“踩了屎讓小爺我聞是吧?!”
又是一拳,男子感到一股熱流自額頭順着鼻樑骨流下,不只是鼻血,額頭上也被曉賴傑開了紅,緊接着就是兩隻手指在他的口中胡亂扒拉着,暈乎乎的男子品嚐着這味道,有點上頭……
“給爺舔乾淨!孃的!”曉賴傑一腳踢暈男子,從男子的兜裡拿出了手機,按了綠色鍵後再按#鍵解開鎖,在通訊記錄第一排找到了一個備註爲“許爺”的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傢伙是許殿臣的人!得拿回去好好“招待招待”。
男子醒來時已是清晨,所有人都換上了烘乾的衣物,阮丙溪也醒了過來,看來昨天是被嚇暈了,畢竟郡仙只是給他們警告而已。
搗滅了篝火後,蔡大炮讓大夥先走,自己跟曉賴傑要從這傢伙嘴裡撬些東西出來,隨後便笑眯眯地問男子道:“小夥子,來這兒做什麼呢?”
“炮...炮爺,小的就是來解個手,沒想到就碰上您了……”
“放屁!許殿臣是吃了屎了還是腦子縮水了?會讓你這個草包來打探情況!”曉賴傑一腳把男子踢進篝火堆裡,那男子撲騰了兩下,站起來時已經渾身炭黑,唯唯諾諾地看着蔡大炮。
“許殿臣昨晚在哪扎的營,身邊帶了多少人?”蔡大炮又問道。
“昨晚,在東北邊,離這兒大約十三裡地……多少人我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要去跟日本人會合,炮爺!您發發慈悲,就放了我吧!”
“砰!”
男子還未說完,就被蔡大炮給打靶了,昨晚邊巡察邊閒談時大魁也在場,這人肯定看到大魁的樣子了,而且大魁那邊情況複雜,上司與許殿臣有交情,這要是放回去,大魁的處境就危險了。
“炮爺,接下來去哪?要不偷一下許殿臣的虎尾?”曉賴傑問道。
“臭小子,昨晚因爲那人踩了屎讓你聞到了就追着人家不放,這麼雞毛蒜皮的事兒都計較,簡直小氣到家了!不過我喜歡!幸好把他逮回來了,不然回去被打靶子的就是大魁了。還有啊,許殿臣勢力雄厚,咱們又不在自己的地界裡,去摸這隻大老虎的尾巴,不怕被它掐脖子?算了吧,繞道走。”
處理完屍體後,蔡大炮與曉賴傑也跟上了隊伍的步伐,剛纔的槍聲所有人都聽到了,大魁笑着問蔡大炮:“打了?”
“放心吧,五頂都被我分家了,還能活過來不成?”
“哈哈哈!”
兩人樂呵起來,大魁親自給蔡大炮的煙桿子點了火。
這五頂分家在道上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有阮丙溪悄悄問桐沐子:“沐子,那個分家是什麼意思?”
“別問。”桐沐子回答得很乾脆,她怕阮丙溪聽到後會把剛吃的罐頭都給吐出來。
真就是一羣亡命之徒啊,王江濤心裡暗自發毛,不過也正常,當年炮爺搶了許殿臣的海貨,許殿臣暗中讓炮爺在道上吃盡了苦頭,好在炮爺熬了過來,現在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下手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阿姆。”零和吃着溫熱的魚罐頭,自從出了大澤,她又變回了十八歲少女的模樣,正當曉賴傑心裡想着還是這個類型的小佛爺更可愛時,一絲紅線忽然飛過衆人眼前。
大魁驚了,蔡大炮也驚了,要不是藉着晨光,他們根本看不到這條微乎其微的絲線,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曉賴傑、大魁、蔡大炮與桐沐子心裡可是一清二楚,小佛爺把血毛蛛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