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兒想到寧宇說的話,斂下臉上的笑意,顯出一絲凝重。她頓了一瞬,才慎重的開口,“風鶴樓出了何事,爲何寧宇說風鶴樓已經沒有了。”
清風呼吸一窒,看了一眼凰久兒又迅速移開,垂下眼瞼,半晌才諾諾開口,“久兒姑娘若想知道,就親自去問主子吧。”
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垂着頭退到一旁。
風鶴樓的事他不敢說,也不想說,不能說。
主子若想讓她知道,定會告訴她,但他不能擅自做主,替主子說。
凰久兒微張着粉脣,訝異的看着他。一瞬之後,緩緩的放下簾子,終究是沒有再問。
她又想了想,忽然噌的站起來,瀟灑的走了出去。
冷璃看着凰久兒出來,眼睛忽的一下就亮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眉眼一揚,語氣輕佻,“哇,還真藏了個美人。”
墨君羽眸光漸深,轉過身,果然看到凰久兒已然下了馬車。他哪裡還顧得上其他,長腿闊步迎了上去。
冷璃眸珠微轉,閃過一絲興味,邁步也快速的朝凰久兒奔去。
衆人看着兩個相約決鬥的人,一個眉眼含笑,一個雖戴着面具,看不出神情,但面具下那快咧到耳後根的薄脣,已然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兩人意氣風發,不約而同的朝同一個女子走去。
這妥妥的兩男爭一女啊。
衆人腦子裡又開始了自我腦補劇情。
有人歡喜有人憂。
再次被忽視的寧宇氣的滿臉通紅,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但是被他自以爲的教養強行摁回去了。
再有,冷璃這一離開,跟着他一起的水月就顯得尷尬無比。
她一直都知道冷璃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他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對他來說女人只是個泄慾的工具,僅此而已。
但是看到他對另一個女人有了濃厚的興趣,心裡還能平靜的毫無波瀾,她自問做不到。
她也心知以冷璃那樣唯我獨尊的性子,她要是表現出一丁點不滿的情緒出來,恐怕也沒命回魔族了。
所有,她儘量讓自己保持得體又大方的狀態,那樣子真真有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風範。
圍觀裡面有家室的男子,不免拿這樣的水月跟自己家裡成天挑三揀四,只知道爭風吃醋的婆娘們相比較。
真是明珠對石頭,牡丹花對狗尾巴花,根本沒法比。
怎麼自己就沒這麼好的命,娶到這樣的媳婦啊。
還有一人看到凰久兒從風鶴樓樓主的馬車內出來,那是想當震撼。
此刻她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着凰久兒。
一身淡粉色長裙的凰久兒一如既往的出凡脫俗。步履悠然,翩翩而來。
周身彷彿有淡淡的光華,看的周彤眼睛微眯了眯,似是被那耀眼的光華灼的微閃了一下。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居然有這麼出塵的氣質,她心中好一陣嫉妒。
既而她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緩緩露出一抹笑,意味不明卻又讓人膽戰心驚。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知墨公子知道了還會不會喜歡她。
周彤越想越得意,似乎已經預見到這個女人被墨公子毫不留情拋棄之後的悽慘景象。
這樣一憧憬,她臉上的的得意之色怎麼也蓋不住。
再說另一邊,墨君羽看見凰久兒出來高興之餘又有些緊張。
他也不知自己緊張個什麼勁,明明兩人除了最後一步,差不多什麼都幹過了,但見到她還是如同第一次見到自己喜歡的姑娘那般悸動。
他快步迎上去,但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瞥到滿臉春風,笑的一臉騷包的娘娘腔,臉色一沉。
這個娘娘腔跑過來做什麼,久兒又不是來看他的,麻煩不要上來刷存在感。
他加快速度,冷璃掃了他一眼,也暗暗加快速度。
但是起步晚了的冷璃終究是沒鬥過佔有優勢的墨君羽。
墨君羽拉過凰久兒,將她藏於身後,揚眉挑釁的看了一眼落後一步的冷璃之後,轉身,留個他一個冷俊的背影。
“久兒,你怎麼出來了?”墨君羽雙手抓着凰久兒的胳膊,定定的看着她。妖冶的銀狐面具下是一雙深情又熾熱的眼睛。
凰久兒能感覺到灼熱的眼神,彷彿要將她灼穿般,情不自禁的臉頰也染上了些許紅雲。
她有些羞色的微微側開了臉,卻瞧見他身後緩緩探出一個圓圓的腦袋,衝着她妖嬈一笑。
還伸出手,熱情的揮了揮,說出了一句討打的話,“小美人,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凰久兒臉色一青,這廝還真特麼的不要臉,她跟他很熟嗎?一副自來熟模樣是鬧哪樣?
長的好看又怎樣?長的好看就可以爲所欲爲?長的好看她就非的要理他?
凰久兒毫不客氣的送了個白眼給他,就又看見他誇張的捂住胸口,臉上的神情還不待她仔細的瞧清楚,視線就被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墨君羽擋住。
頭也被他輕輕的按住,埋進他堅實而寬闊的胸膛,冷冽的男性氣息夾雜着他身上沉穩馥郁的龍涎香,撲入鼻腔,使心中爲之一蕩。
娘娘腔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勾搭他的女人,還將久兒的注意力給勾了過去,當他吃素的。墨君羽表示不能忍受。
他微微側身,漫不經心的陳述出一個事實,“冷公子你的女人在那邊。”
久兒是他的,麻煩離遠一點。
冷璃氣息一窒,隨意掃了一眼水月,即而毫不在意的說,“我的女人都是很通情達理的,他們不會在意的。”
墨君羽:…誰管你的女人在不在意,問題是他在意,他很在意,他非常在意。
冷璃挑眉,唏噓道,“我說,我只是來跟小美人打個招呼,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頓住,思考了一瞬,笑的賊兮兮的繼續說:“你該不會是怕小美人被我迷住吧。畢竟像我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可是沒有幾個女人不喜歡。”
他又往旁邊挪了一步試圖將自己暴露再次暴露在凰久兒的視線裡。
可是他挪墨君羽也挪,始終將凰久兒捂的嚴嚴實實,寬大的袖擺幾乎遮住了她半個身子,腦袋也被擋的只能見個烏黑黑的頭髮頂。更別說想瞧一瞧美麗的容顏了。
冷璃氣的差點捶胸頓足,在墨君羽耳邊嗷嗷叫個不停,“你,你,你講不講道理,久兒姑娘又沒有嫁給你,你管這麼寬做什麼?她想見誰有她的自由,你這樣拘着她,未免太霸道了些。”
“聒噪!”墨君羽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低頭柔聲詢問懷裡乖的不行的久兒,“久兒,你想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