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銘的手指如冰一樣,帶着絲絲入骨的涼意,在安狄幽光潔的身子上游走着。
隨着安狄幽的內力逐漸提升,那身子上的紋路也越來越清晰,片片如花似印般的全部浮現在安狄幽月白色的肌膚之上。
“這……這是什麼?地圖嗎?天啊,我可不想娶個地圖魚回家!小安,你快把這東西抹掉吧,太刺目了!”
莫銘這樣說完,安狄幽苦笑了一下問道:“銘兒,我好看嗎?這桂花蠱是不是很美啊?”
安狄幽這樣問着的時候,一雙碧綠的眼眸裡有着濃得化不開的哀怨和悽迷。
這身桂花的烙印,烙在身上的時候,有多疼,他直到今天仍然記憶猶新。
因爲這身烙印惹來多大的麻煩,給他帶來多少痛苦,哈哈……
只要活着,這些痛苦都在!
這身烙印啊,這身烙在身上的故事啊!
真是不應讓人回憶,不應讓人觸碰的東西!
他本想,把這些東西統統帶進墳墓。
今生不在提起,若不是她……
若不是他愛上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他又怎麼會在觸碰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若不是他愛上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他又怎麼會把這刺心般的記憶在一次拾起呢!
這般惹人心酸的眼神,讓莫銘從心往外地涌動着想要把他整個吞下去,藏在心底深處去疼的願望。
“好看,我的夫郎怎麼會不好看呢?要是沒有這堆花紋就更好看了,這花紋不會真的是地圖吧?”
莫銘眨着一雙大大的水晶眼,不敢置信地盯在安狄幽的身上,看着那些越來越清晰的紋路皺着眉。
“是啊,這是一張地圖,一張埋藏着巨大寶藏的地圖,這是富可敵國的財富,人人都想要的財富,也是我娘留給我的陪嫁!”
安狄幽這樣說完,眼角處便有了一絲晶瑩。
兒時的甜蜜和少時的痛苦構成了一副交織如網的殘忍折磨了他多年。
這些都是他不願意回憶起來的夢靨!
如果他能有選擇的機會,他寧願上天能抹殺掉他對那段過往的記憶。
“陪嫁?天啊,你娘好大的手筆啊,把你嫁出去也就夠虧本的了,怎麼還能附送這麼一個大禮包啊,我可真是人旺,財旺,運道旺啊!自從娶了小安後,福氣多多、好運多多啊!”
莫銘撓着頭,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樣。
可她的手指卻沒有停下來,仍絲絲順順地在安狄幽如烙印着花紋的軀體上走動着。
偶爾,略帶挑逗地劃過安狄幽的敏感地帶,聽着安狄幽越加急促的嬌喘,心裡欣喜地笑着。
莫銘看着面色潮紅的安狄幽,一臉壞笑着。
若不是安狄幽的身體太虛弱了,她早就已經按捺不住,與她最疼的男人雨水交融了。
“銘兒,別……別,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呢,你,你不想要這些錢嗎??有了這些錢……,你想做皇帝都可以的,都是足夠的,你不想嗎?”
安狄幽揚着俊顏,一雙碧眸不解地看着莫銘。
他實在不敢相信,當他向銘兒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銘兒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喜,卻還好心情地挑弄着他的身體。
“我爲什麼要做皇帝啊?給個理由先!我爲什麼要那麼多的錢啊?再給個理由先!相對於你身上的紋,我覺得……嘻嘻,小安,你比它更富可敵國,更具誘惑力啊!”
莫銘一副摩拳擦掌,恨不能力刻就把安狄幽吃掉,嘴角邊已經流出壯觀的一線長蛇了。
就在她想一個熊抱撲上去的時候,身體裡想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沒好氣地提醒着,“你的山雞蛋!”
“噢,天啊,我的山雞蛋!”
莫銘驚慌失色地大叫着,快速地把那個煮着山雞蛋的鍋從火上拿了下來。
看着滾燙翻花的水,莫銘從心裡往外赤誠地祈禱着山雞蛋千萬不要煮老了,否則……
在莫銘眼裡,相對於安狄幽說的什麼遙不可及的寶藏,遠沒有她辛辛苦苦弄回來的這兩個山雞蛋寶貝。
她還要拿這兩個山雞蛋給她的小安補身子呢!
“乖,小安乖,別在那裡耗內力向我展示那漂亮的花紋了,你省些力氣,把這個山雞蛋吃了吧!”
莫銘一邊制止着安狄幽繼續用內力展示花紋,一邊把山雞蛋撈到冷水裡冷卻後,再撈出來剝着蛋皮。
“銘兒,你……你不喜歡錢嗎?”
安狄幽不死心地問着莫銘。
莫銘剛纔的表現讓他在驚喜的同時感到了一絲淡淡的失望。
莫銘不貪財不好錢,說他比寶藏珍貴重要,他聽過後當然高興。
可這樣一來,他攢了這麼多年,想獻給最愛的人的禮物,也隨之變得默然失色了,他也就在無形之中受了一點打擊。
“喜歡,誰不喜歡錢啊?但君子好財,取之有道,我不好那種天上掉餡餅的財,小安,我喜歡你,我愛你,你不用嫁妝我也會娶你的,至於你娘留給你的嫁妝,你一輩子也不要和別人提起了,我也不會往外說的,讓她永遠埋在地下吧!我可不想因爲這筆財富給我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小安,皇帝不是誰都能做的?富翁不是誰都能當的?這個世界有許多每好的東西,比如:春宵一刻值千金……,嘻嘻”
莫銘說完後嫣然一笑,把山雞蛋小心地掰開,喂到安狄幽的嘴前。
“小安,來,吃掉!”
安狄幽擡起眼眸,看着莫銘遞到嘴前的蛋黃,剛纔還微皺着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伸出粉紅的舌頭,把蛋黃舔到嘴裡。
那蛋黃很酥軟,入嘴即化,安狄幽的臉上也就帶着滿足的笑了。
莫銘把一個蛋黃喂完後,騰出了手,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安狄幽裸露的身上。
“以後,不要總這樣展示這身花紋了,你老孃一定有毛病,沒事在兒子身上弄這種東西,我們以後要是有了孩子,我可不在他身上弄這個,弄得像條美人蛇,太不養眼了!”
莫銘一邊抱怨着,一邊扒另外一個山雞蛋。
安狄幽從旁細細地聽着,幸福的笑就已經寫在眉眼之間了。
孩子?銘兒在說他們的孩子?
嗯,一定要有一個的!
他安狄幽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但願現在這個年齡還能有,還能爲銘兒生一個可愛的孩子!
莫銘抱怨完後,把剝好的蛋黃遞到安狄幽的嘴前。
這一次,安狄幽沒有乖乖地張嘴,他說:“銘兒,你……你還沒吃呢?”
“我吃雞蛋過敏,真的,你不懂過敏是什麼意思吧?就是長紅疙瘩,一身身地長,真的,快張嘴,趁熱着呢,吃掉它!”
莫銘一副煞有其事地說着,蛋黃又推進了一步,緊貼在安狄幽的嘴前了。
“你,你騙我的,你若是不吃,我也不吃!”
安狄幽固執地把頭挪開,一雙碧眼斜睌着莫銘。
“我吃過了,我在回來的路上,吃了兩個野果子,味道還不錯,特別補水,快,張嘴吃掉,你要是不聽話,我可生氣了!”
莫銘沉着臉,威脅地說着。
可安狄幽不爲所動,仍然沒有張嘴。
莫銘知道,安狄幽這樣的性情是軟硬都不行,就得使點陰照了。
“哎呀!”
軟脅被觸,安狄幽吃痛地輕叫了一聲,那個小小的蛋黃也就隨之滾進了嘴裡。
蛋黃在嘴裡融化的時候,安狄幽碧眸裡的眼淚也就隨之流了下來。
“怎麼了?我沒用多大力氣啊,你……小安,你怎麼哭了?我的天,快別哭了!”
前一刻還在偷笑着的莫銘,在看到安狄幽的眼淚時,所有的笑都凝固在臉上了。
她着急地問着,可安狄幽一句話也不說,就是眼淚在流着。
“我下次再也不欺負你了,求你了,別哭了!”
莫銘抓耳撓腮地解釋着,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大眼睛裡也快要急出淚來了。
安狄幽是個不輕易哭的人,這次她莫銘竟把他弄哭了,她怎麼能不急呢?
她剛想要再仔細地檢查一下安狄幽小腹的傷口,是不是她剛纔觸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那裡了呢?
可……她明明記得捅得不是一面啊?
就在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安狄幽卻突然伸出雙臂把她圈在懷裡,然後越圈越緊。
最後,兩個人都貼在一起,臉對臉的時候,安狄幽如狂似雨地吻着莫銘。
從頭,額,眼,鼻,臉頰,……,直到把莫銘似草莓般潤盈的脣也吞到嘴裡。
莫銘本來想順勢壓在安狄幽的身上,可一想安狄幽的傷口,她就反身倒在地上,讓安狄幽的身體撐在她的身上了。
“銘兒,給我,給我……”
安狄幽吞吐着含糊不清的幾個字,在此時,把整個身心都放在了莫銘的身上,恨不得,立刻就和莫銘永遠融化在一起。
“嗯,給,你要什麼都給,只是……,你要輕一些啊,不要抻到傷口!”
莫銘應允着安狄幽,然後雙手緊緊地勾在了安狄幽柔軟的頸項之上。
靈巧的舌頭如舞一般地纏繞着安狄幽如攻似進的舌,一雙水晶般的眼眸裡流露着無限的愛憐。
她是愛着安狄幽的。
這樣的歡情,不同與玄天喚。
那時,她還不知道,她對玄天喚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頗有一種霸王硬上弓的被逼的無奈感。
而這一回,不一樣的!
她對安狄幽,和對粟晴是一樣的,都是愛!
她和粟晴是第一次。
青澀,沒有任何的經驗可言。
兩個人在做完後,才知道,除了有一種能在一起的快樂,還有……,就是痛了!
莫銘沒想到,她會痛的同時,那個做男人的粟晴也會痛。
第一次,青澀的第一次,對於男女都是平等的,讓你永遠記住這個痛,永遠記住這個第一次的人。
現在的時候,莫銘已經感覺不出那樣撕裂般的刺痛了。
她要安狄幽,她也要給安狄幽。
她要把她身上能給的東西都給安狄幽。
她要永遠這樣纏綿着,相融着……
不管明天發生什麼,只想現在……只要現在身上的這個人是快樂的,她也就快樂了。
安狄幽小心地進入她的身體裡,她覺得身上一片赤熱的溫暖。
他的昂揚容在她的身體裡,火燒般的熱着,如烙心底!
隨着這種帶着疼愛的律動,莫銘更緊地摟着安狄幽的身體裡。
“唔,小安,你真好……,嗯,……”
莫銘歡快的叫聲刺激着安狄幽,更加濃烈的回報。
她說她要疼他!
對,是的,此時,他也是要疼她的!
愛一個人,真好!
他們可以不管不顧地在一起。
最好可以永遠廝守着……
天,天不要亮,時間,時間不要過得快啊!
在這樣一個深山絕谷裡,在這樣一個黑暗的洞穴裡……
世間只因爲有你,有你的愛,纔會……,纔會美好!
——你給的美好!
“銘兒,你知道嗎?你和我母皇很像,都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她爲了我父親寧願不要做女皇,哈哈……,不過,你要比她好許多,你能承得住責任,懂得怎麼更好地疼一個人,真的……銘兒,我好愛你!好愛……,永遠不要離開我,不要……,如果你離開我,我會活活疼死的!”
安狄幽嘴裡似隱似若地說着一些,莫銘聽得似懂非懂的話。
不過,有一句,莫銘卻記在心裡了。
她不能離開安狄幽。
她若是離開了,安狄幽會活活疼死的。
這一點,她是信的!
因爲這句話反過來,安狄幽若是離開了她,她也會疼的。
“小安,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愛美男不愛江山?什麼母皇啊?”
莫銘一邊迎合着安狄幽的進攻,一邊若有所思地問着。
她總覺得安狄幽說的這話怪怪的。
什麼美男?什麼江山?還有母皇?難不成安狄幽也是出身皇家嗎?
這怎麼可能呢?
安狄幽的身上雖然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傲氣,但皇室出來的男子怎麼會有他身上的這種狂野不馴的氣息呢?
安狄幽倒底是誰?他究竟有一個怎麼樣的身份呢?
這真是讓莫銘猜測不透啊!
身爲“天狼門”門主的安狄幽難道還有一個比這個身份更讓人不可思議,更讓人咂舌的秘密嗎?
“銘兒,我是說我的母皇,噢,我忘了告訴你了吧?我——,我也算是半個王子,我不姓安,我應該姓若木,可那羣老混蛋不讓我姓皇族的姓,我母皇扭不過她們就只好封了一個國姓給我,安,是我國的國姓,我……我是安國人!”
安狄幽細碎地吻着莫銘精緻的鎖骨,和胸前的兩片柔軟,然後延伸到腹部……
他說的這翻話也隨着這片細吻在昏暗的洞穴中久久迴盪着……
像是要喚起某段遙遠的記憶一樣,悠長而綿軟,讓人不忍心用手去翻開。
更不忍心去觸碰那片沉封着的冰冷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