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思路
當初太祖李開元麾下，有一員大將，走的就是殺生求道的路子。
前期清掃國內的時候殺伐果斷，鐵劍無敵，一人一劍，有若修羅降世。
但後面，國內平定之後，其卻從武職轉了文職，不再提劍衝殺，爲人也越來越和善。
只有懂劍道的人才知道，這是魔老成佛了，果不其然，在中歐戰場上，此人三劍定柏林，差點將有佛魔之稱的元首立斬。
不過，也正因這一戰，中歐戰場被平定。
這就是殺生求道厲害之處！
當然，這是成功的例子，至於失敗死在路上的，雖然數量定然併成功的，要多上千百倍，但大家自然都只盯着那些成功的例子看，至於失敗的，又怎麼會被記住呢？！
“殺胚種子？釋主任，你莫非是指……”
有老師說話，隱約有所猜測。
走殺生求道之路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身經百戰，以此鑄就殺心，而另一種，卻是天生就殺心在身，只是平日裡，被生活的種種遮蔽，一朝覺醒了，那就是無法無天的狂徒。
不動手的時候，或許依然和善溫和，但要是一旦動手了，那就是窮兇極“惡”，殺性驚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後者，也屬於是一種特殊天賦，不過是這種天賦，除了秉性天成外，大多數都是靠着後天身經百戰鑄就的。
歷史上，走通殺生求道之路的高手，有前者，也有後者。
硬要說起來，後者也只是在初期，更有優勢，百戰鑄殺心之後，二者就沒有太大區別了。
而要真論起來，有這樣的天賦，未必是好事，普通人只要不主動的去鑄就殺心，也不會去走殺生求道之路。
而有這種天賦的人，卻必然的，回去走上這一條路。
那生死之間的自我超越帶來的快感，沒人可以拒絕！
相較於那種快感而言，日常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寡淡無味了。
非的是“剛過而折”之後，才能領會所謂的平平淡淡纔是真。
“沒錯，劍鬼！”
“持劍之時，窮兇極惡，甚至比魔還要惡，所以份數鬼道，一入鬼道，萬劫不復，百戰不死礪殺心，千戰不死化修羅。”
“他心中的渴望，會推動着他不斷的去鬥戰勝，去挑戰更強！”
“如果是在戰亂時期，這樣的人，要麼早早橫死，要麼劍掃天下，可惜現在是和平年代，這樣的天賦，只能被埋沒了。”
“和平年代，最多打打比賽，見不了血，殺不了人，磨礪不了殺心，註定不可能成就修羅之道。”
“甚至，在悟道前，其殺生的天性，也會被平凡平淡所消磨，而不是被滋養。”
釋主任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能活的長久些，體味活着的美好，相比劍掃天下，也未必遜色。”
“平凡，也有平凡的幸福。”
釋主人這一語，也算是在批命了。
普通人的人生軌跡，並不複雜，大多都是見十歲就能知百歲。
聞言，一衆老師也是沉默。
金鯉陷於湖，雖無化龍之日，但至少不會橫死；而汪洋之中，雖有滔天的機緣，但也隨時可能被大浪吞沒。
福兮禍兮，難得說的清楚。
而也因爲這一席話，不少老師都將目光看向了趙成，不但記住了這個人，還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炎黃大地廣闊無邊，如今悠悠兩千億人口，要什麼天賦沒有？！
劍鬼其實並不罕見。
但這是放在整個炎黃的範圍，要放在一個小小的湘南，更小的一個清源中學，那就是稀罕東西了。
“的確，平凡也有平凡的幸福。”
好半響，趙月才低聲喃喃，似乎是在自語，只有其波動的目光，展現出了其心緒的不平靜。
場邊，少年持劍，白衣如雪。
此情此景，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但細想，卻又感覺，記憶都似乎已經模糊了。
而趙成，對這一番話卻是渾然不覺，不要說他的，就算是站的離老師們比較近的那些學生，都沒有聽到這一段話。
場中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場，至於第一站，不過是兔起鶻落二十多招就結束了。
劍術比試這種事情，要是境界高了，那還有可能兩個高手交手幾百招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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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低境界的菜雞互啄，哪怕實力相當，勝負也分的極快。
二十多招屬於一個平均數值，要是實力差的稍微大些，甚至十招以內，就能分出勝負。
劍主殺伐，絕非什麼誇張的話語。
哪怕只是對練，而不是生死廝殺，彼此的劍路，也頗爲保守，但劍到底不是盾牌。
而趙成，雖然感覺他們的劍路不夠“狠”，但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雖說都是修煉同一套劍法，但一樣的劍，百樣的人，每人都有自己的理解，雖然他們劍術的等級，都遠比趙成要低。
但劍術等級高了，不代表趙成一個人琢磨，就能琢磨出所有精巧的變化來。
劍路“軟弱”，並不代表其中無有可取之處，比如說其中的思路。
某種意義上來說，劍術這東西，和前世的電競有些像，低端局比的是手速，高端局比的是思路。
以前趙成和自己班裡的同學對練的時候，比的就是速度和力量，誰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誰就贏了。
而眼前這個劍道班裡的同學，卻是都有着自己的“思路”，一招一式或許看不出來，但一整場看下來，就能明白思路的厲害了。
同樣的速度和力量，同樣的劍術境界，有思路和沒思路，三五招可能看不出差距，但一旦到了十招以上，沒思路的就要落入下風，之後就離戰敗不遠了。
這是戰鬥意識的差距。
趙成屬於野路子，是在實戰之中，磨練“思路”，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兩個都要。
顯然，戰鬥意識這東西，也能進行系統的培養的。
指導老師以前不教這樣的內容，一是因爲這方面的內容比較高深，最低都要求劍術lv4，達到純熟級別。
先學會走了，才能學會跑。
二就是，實戰教學，顯然不適用於大班模式，只能是小班模式教導，才能面面俱到。
試劍進行的很快，往往兩個人從選定對手，再到穿戴護具，最後比試決出勝負，然後下場換人，其總的時間，也就在一分鐘左右。
快的一分鐘不到，慢也就一分鐘多一點，不會超過兩分鐘。
別的不說，此情此景，就這種氛圍，也是極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