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搏殺

逃亡 五十七 搏殺

槍栓拉回來就沒頂回去,楊威一口氣悲憤地憋在胸前,險些吐血:空艙掛機!槍裡沒子彈!

胖子不甘地目光上下左右掃了躺倒在雨水裡的活死人幾遍,卻沒發現它身上有備用的彈匣。

有槍無彈,還不如燒火棍!他恨恨地將步槍摜在地上,塑料槍托底部的橡膠墊首先着地,“吭”地一聲將槍彈起來跳了跳,“叭”地倒在雨水裡,濺起的水花灌進了敞開的槍膛,也浸溼了楊威的鞋。

楊威抹去臉上的雨水,後悔一時衝動用盡三發子彈的同時,目光無意中落到了活死人腰間掛的軍刀上。

難道……上刺刀肉搏?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他自己否決了。胖子還有自知之明,兩個點着的活死人絲毫沒人失去行動能力的跡象,他必須想辦法幹掉八個活死人才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楊威的心裡懊喪無比,爲什麼他找到的唯一一把手槍是六四而不是五四?爲什麼那三個彈匣不是六四的?爲什麼這把步槍裡就沒有子彈?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可接下來的路在哪裡?

耳中的雨聲時遠時近,活死人晃晃蕩蕩地越走越近,楊威打了個熱力逼人的酒嗝,兩朵暈紅爬上臉頰。

楊威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搖搖晃晃的活死人,扯出只剩小半瓶的酒瓶,仰起脖子兩口倒進嗓子眼兒!

拼吧拼吧,拼死拉倒!胖子越想越氣,一股無名怒火猛然躥上腦海,他猛地將胳膊一掄,空空的酒瓶“叭”地一聲摔得稀碎。

劣質的酒精一下子把胖子的血氣全引了出來!

俗話說酒壯英雄膽,胖子膽沒多大,爲了防備T病毒感染,他灌進肚子裡的酒着實不少。現在酒勁涌上大腦,開始影響他的理智和判斷力——最近幾次被活死人逼得險象環生,他心底的怒火早就積聚了厚厚一層!

他的酒量比起任菲可差遠了。

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絕不能赤手空拳,摸摸肩膀,沒找到那把不順手的斷線鉗,再左右拍拍,還是沒找到!

哪兒去了?他忘記了逼近的活死人,一心想找到個拿手的傢伙,胖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雨水中的步槍上,嘿嘿地笑:“就是你了!”

吃力地彎腰,楊威右手攥住步槍的槍管,把這支冷冰冰的步槍拎起來,左右搖一搖掄上兩下,卻覺得彈匣多出一塊有點礙事。

胖子軍訓時曾經打過八一式步槍,這把槍和八一式很像,但樣子現代得多,他伸手按下彈匣後的卡榫卸下空空的彈匣,這下直多了。

最近的活死人離他已經不到五米了,楊威看着它那越來越近的醜臉,突然覺得胸中一口悶氣不吐不快,胖子怒目圓睜,雙手握緊槍管像打棒球一樣舉起步槍,運足一口氣吐出開聲:“來吧——”

一聲怒吼,胖子不等活死人靠近,拖着步槍猛跑兩步,槍托“咯啦咯啦”地在地面帶起一溜水花……楊威直接面對活死人咬緊牙關一聲悶吼,照着活死人伸長的胳膊猛地掄起步槍。

步槍劃出一道虛影,槍托沾溼的水滴甩出一道扇面,“咔”地一聲脆響,活死人的一條胳膊拐成兩個折斷的弓形,面向胖子的活死人被這股大力掄得轉了半個身。

步槍去勢已盡,楊威想也不想地從左向右再次掄起步槍,笨拙的活死人簡單的意識里根本沒有格擋這樣的概念,堅固的槍托狠狠地砸在活死人的脖子上,活死人脖子一扭,“咔”地斷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楊威滿臉的肉幾乎扭曲了,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倒活死人,活死人遠比他想像的輕得多,被他一腳蹬出三米多遠,胖子大步衝向下一個目標衝,嘴裡不停地怒吼:“來呀,看咱們誰怕誰!讓你們追老子,讓你們撓老子,讓你們陰魂不散,我讓你們跟着我,我讓你們不學好……”

吼聲驚天動地,壓住了嘩嘩的雨聲,一串串水滴不斷地揚起,骨斷筋折的脆響連成一串,不斷有活死人倒下,卻沒有一個活死人再爬起來。

越野車上,三聲槍響震住了任菲,接着她的耳邊不停地響徹楊威的怒吼,她趕緊爬起來跪在後座上伸長了脖子往後看:透過水線滾滾的後車窗,她的目光緊緊地粘在那個披着不合身的雨衣,在雨中怒吼着與活死人奮力搏殺的胖子,漸漸地視線模糊……不知是因爲車窗上的雨水,還是眼裡的淚珠。

遇到胖子之後,吃的是他找的,穿的是他搶的,就連越野車用的油也是他弄來的,好像除了教會他開車,她就一直在拖胖子的後腿……這一次若不是她把車開上阻車釘,胖子用得着和活死人拼命麼?

她又一次想起爲護住她而慘死在活死人爪下的王亞龍和趙雲。

楊威狠狠一記槍托鑿在最後一個活死人的臉上,砸得它一個後仰,胖子掄起步槍轉了三百六十度,“嗵”砸在活死人的後腦上。半截槍托突然斷裂,堅硬的頭骨被這一記沉重的槍托砸出一道巴掌大的凹坑,活死人原本就死灰的眼睛更加僵直。

胖子手一鬆,步槍“叭嗒”掉在地上,活死人接着慢慢倒下,濺起一片水波。

楊威垂着頭,長長地出了口氣。

他的兩條胳膊像被卡車碾過一樣抖個不停,雨衣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活死人身體裡的紅黑色粘液。

雖然他刻意避免直接砸碎活死人的腦袋,可關鍵時刻又怎麼能留手?

雨下得越來越大,楊威搖搖晃晃地走回越野車,敲了敲車窗:“把酒精給我。”

任菲趕緊擦了擦臉把車窗放下,仰着頭讓雨水澆溼她的臉:“你說什麼?”從這個角度看楊威,高大而威猛。

楊威忽然間後退兩步:“把酒精給我,不要喝的那種。”他不知道身上沾的粘液有沒有傳染性,不能靠近任菲。

任菲怎麼看怎麼覺得楊威退開的兩步距離那麼得刺眼,情緒突然間變得非常低落,她悶悶地“噢”了一聲,趕緊從後面翻出醫用酒精遞出去:“就剩這一瓶了!”

楊威看看酒精瓶,指指蓋子說:“打開它,往車裡倒五分之一,隨便倒在什麼地方。”幹掉八個活死人消耗他大量體力,捂在雨衣下的身體出了一身的汗,酒也醒了不少。他不想冒任菲被感染的險,先保證車裡的安全再說。

任菲依言在前後踏板上各灑了些酒精,楊威這才接過她再次遞過來的瓶子,把後腰上的六四手槍連槍套一起摘下來遞過去說:“別接,一會我處理。給我找一套備用的迷彩用出來,還有內衣內褲和鞋。”說完把槍扔進車窗,手槍“咚”地一聲落在車裡的踏板上。

他接過酒精瓶往地上一放,解下雨衣扔在地上,他身上半乾不溼的衣服一瞬間就被雨淋透了。

楊威一件件地脫衣服,任菲臉上一紅,馬上意識到楊威想幹什麼,飛快地從後面找出他要的東西,想想又多找了條毛巾出來,一起放在後座上。做好一切,頭也不擡地溜回前座,偏着頭死盯着那七臺軍車,一臺一臺地仔細琢磨。

楊威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衣服全都扔得遠遠的,連內褲也沒留下……楊威沒心情和任菲不好意思,小命比什麼都重要!

拿起酒精瓶,胖子往手上倒一點酒精,和着冷冰冰的雨水,從頭到腳的開始搓揉皮膚。他想把全身上下搓得滿是酒氣,確保病毒沒有可趁之機,可雨水不斷地衝刷讓他的努力毫無進展,最後只得作罷,草草地將一瓶子酒精搓完了事……酒精搓沒搓遍全身不知道,胖子身上的灰泥倒搓下至少半斤有餘。

光着腳掂起腳尖走回車邊,凍得一個勁打寒戰的楊威急急忙忙地躥上車,第一眼就看到任菲的後腦勺,第二眼看到的就是衣服上的新毛巾。

楊威趕緊拿起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先把內衣內褲套在身上:“行了,你轉過來吧。”楊威翻出一瓶白酒,用毛巾沾滿了蓋在手槍上,把手槍包了個嚴實。

這樣蓋一段時間,應該消毒了吧!

任菲回頭看到楊威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問:“你包裡不是有子彈麼?怎麼不多帶點?”

楊威詫異地擡眼瞅她一眼,也不計較她翻自己的揹包:“三發子彈我全帶了,你看到的那些子彈大小不對,裝不進這把槍。”他套上衣服和褲子,寒冷的感覺慢慢褪下去,總算覺得暖和一點了。

“你就沒多找點兒?”任菲想起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碰到的胖子,猜也猜得出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警察局。

楊威停下手裡的動作,嘆了口氣說:“你當我不想嗎?這三發子彈是槍裡帶的,那三個彈匣是從死人身上拿來的。那間警察局裡,我唯一打不開的門就是槍庫。你不奇怪我打死那麼多活死人,還這麼平靜嗎?”他起身從後面拿出一塊巧克力含進嘴裡,先補充補充熱量再說。

他不怎麼喜歡巧克力苦巴巴的味道,挺想煮點熱食吃吃,但滿車的酒氣讓他打消了這個奢侈的念頭。

任菲驚奇地打量一遍楊威說:“我爲什麼要奇怪?活死人想要你的命還有我的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沒那麼幼稚。”

“那就好,”楊威含糊不清地說,“等一會,咱們再看那幾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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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提到槍的問題,這倒是我疏忽了,但我本來想的就是03式步槍,這種槍淋雨也能打響,但我不知道它有沒有空槍掛機功能,網上有說有的有說沒有的,我沒用過,按有寫的,大家別較真。

二百二十三平安二百一十八倖存者二一百零八邊緣二百三十七意外情況三十心結五十九救人八麻煩九十七橋毀路斷九十絞盡腦汁七十七消息擴散一百零八邊緣一百五十八夜未眠二百四十九海嘯八十三有備無患四十二入夜十七冒險二百二十再次晉升一百三十三想方設法二百零四燃燒的城市十一百二十五死有餘辜二百二十再次晉升三十二回頭二百四十針鋒相對一百六十七予取予求二百一十七倖存者二百一十七倖存者二十六曖昧一百七十失控三十五外環二百四十四狹路相逢一百六十驚變八十四月夜難眠五出逃一百二十五死有餘辜一百七十四意外頻頻一百三十七老人一百一十四人不如畜二百三十五咫尺天涯三十六猛衝九十二計劃有變一百七十二偶遇二十悶棍二百三十三海戰一百六十七予取予求三十四尾巴八十一路向北六十一拯救二百三十三海戰三十五外環一百二十八初露端倪一百零六拍着良心說話六十八再次出發二百二十一調動一百九十八燃燒的城市四一百八十平凡與偉大一百五十九歸途六十八再次出發八十四月夜難眠一百八十平凡與偉大二十四盤算六十三電臺一百六十八暴怒五十三奔命一百三十七老人五十八查看九十九封鎖線一百二十六驚變一百六十九南轅北轍九十三機器血液六十餘生一百六十三噩耗八十九意外收穫六十餘生一百六十八暴怒一百四十四銳氣十九蔓延一百一十八披星戴月二百一十九大勢二百三十九南海大捷六十三電臺五十七搏殺一百寶珠玉帶五十七搏殺九十絞盡腦汁一百四十六消毒標準二百三十三海戰二百零七燃燒的城市十三二百三燃燒的城市九一百六十五有序撤退六十餘生二百二十九暗襲二一百二十二遲到六十六合作一百一十六處理意見二百二十再次晉升二百二十再次晉升四十七孤島一百二十八初露端倪二十五利益二百二十五和往日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