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紅浮,護着司悅去神龍族。”澤堯將司悅塞入雲翳懷中。
司悅一聽要將自己帶走,從雲翳懷裡掙了出來,抱住澤堯不願撒手:“父君,悅兒不走!”
澤堯撫着他的額頭,無奈嘆息一聲:“事到如今,本君也不想再瞞你,你的父君並不是我”他看向雲間戰鬥的祁越:“而是…”
:“不是,他不是,父君騙我。”
他知道澤堯要說什麼,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那個人是他生父的事實。
澤堯有些於心不忍,卻又不得不告知他真相,他儘量將語氣放得柔和一些:“悅兒已經長大了,也應該知道這些,你叫了本君幾百年父君,雖不是本君所出,本君也一直將你視爲親子,到底我們之間,還有那麼一點血脈淵源,如今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你的身份不同於其他孩童,你的母親乃龍女,你的父君乃我聖羽神族的鳳太子,你生來便是龍鳳之胎,身體裡蘊含強大的力量,當初本君擔心你年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纔將它封印在你體內,可是現在本君沒辦法替你解除封印,你只有去到你外公那裡,才能讓你外公助你解開封印,才能回來解救天族知道嗎?”
聞聽這些,司悅略是一愣。
雲翳和紅浮猜出了澤堯的用意,大驚出聲:“君上不可,您難道想棄了天族?”
澤堯平靜的說:“現在只有這個辦法,才能保住全族的性命,若是頑抗,只是徒增傷亡。只有去求助神龍族,才能保全大勢。”
:“可是這樣一來,君上豈不要將自己送入險境?”紅浮着急說,雲翳沉思下去。
澤堯心中已有打算:“本君自有應對之策,帶着悅兒先走。”
司悅聽得似懂非懂,既然父君這樣說了,他只能堅定的點了點頭:“父君放心,悅兒一定不會讓父君失望。”
澤堯滿意的點點頭:“悅兒如今是天族唯一的希望,身爲太子,應當擔起重任了。”對雲翳道:“若是本君出了什麼意外,你就撫太子上位,盡心輔佐。”
:“君上!”雲翳和紅浮跪了下來,澤堯閉了閉眼,睜眼再看着半空廝殺的魔族,已是傷亡慘重,蒼桀擅用兵法,殺伐果斷,氣焰勢如破竹。
大概也看到了自己的運勢,澤堯已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
:“你們難道想抗命不成?”
雲翳和紅浮沉默了半晌,應了聲是,他們抱起司悅,率一部分將士掩護撤離,其餘一部分則留下來隨澤堯守住天門。
澤堯轉顧一邊負傷的吉冉,雖說是恨她的欺騙,可是這會兒見她身上幾道劍痕,均在滴淌着鮮血,他撕了自己的衣衫,給她包紮起來
:“你爲何不走?”
她大可不必摻和進來,也大可選擇隨雲翳他們去神龍族,可是她卻沒有離開。
吉冉偎進澤堯的懷裡,緊緊摟着他的腰身:“我不會走,我要陪着你,不管生與死,吉冉永遠不會丟下澤堯哥哥。”
澤堯悵然嘆了口氣:“即是如此,你又何必,要這麼做?”
若非不是信任,他不會輕易喝下她端來的東西,也不會讓神族陷入如此困境,現在即是連恨她,也恨不起來了。
吉冉愧疚萬分:“其實,我忘了告訴澤堯哥哥,我就是吉冉,是你的吉冉,落嫣,只是蒼桀植入我體內的一株花靈,如今,被我封在體內,我才得以重新佔據這個軀體與你重逢。”
澤堯的身體僵直了一下,由她嘴裡說出這番話來,他一時接受不過來。
見他如此反應,吉冉急道:“我也是害怕,她佔着我身體的那段時間,也奪去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纔會那般騙你,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她說着,已是流了滿行清淚,在他懷中啜泣着:“在吉冉心中,澤堯哥哥永遠是那個不可替代人,可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是如此?”她擡起一雙淚眼,看進澤堯的眸中:“我很想問澤堯哥哥,若真讓你選擇,吉冉和落嫣,只能存活一個,澤堯哥哥會如何選擇?”
澤堯緊抿着脣線,內心陷入掙扎之中,他將吉冉輕輕推開,感覺到他的疏離,吉冉的心沉了下去。
許久,澤堯的聲音才從頭頂傳來:“若是今日本君有幸生還,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拾起地上的一把劍,握在手心。半空的祁越已經敗下陣來,他見與之不敵,遂轉身拉了娣雅,攜了剩餘的魔兵遁去。此時,蒼桀正率着大軍,朝澤堯逼勢而來,而天門外死守的將士不足一萬,要想挽回局面,那只有…
以他帝君之血,祭聖音笛,召喚九鯤之靈。而這樣的後果,便是以他自己的生命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