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放下餐盤,開始在一地狼藉中找電腦。
美國的房子已經賣了,藤井小區的房子也拆了,那臺電腦上,真的是陸焰留給她的,最後的記憶了。
照片、視頻、大學裡陸焰幫她寫的論文!
這是真正的,留給她一個人的。
還有她給陳白沫的最後一擊。
電腦沒了,就都沒有了。
但這一刻,她腦子裡想的全然沒有這些,她只是想着,不能讓莫北丞看到視頻,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嫁給他的目的這麼不堪。
即便是爲了錢、爲了地位,也好過是爲了報仇!
“你在找什麼?”
莫北丞倚着門,嘴裡叼着煙,眼睛被上浮的煙霧薰得微微眯起,聲音裡帶着幾分性感的痞氣!
南喬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及腳踝的長裙,她蹲在那裡,裙襬鋪了一地。
聽到聲音回頭,她的姿勢需要仰視才能看到莫北丞的臉。
南喬沒說話,也沒動!
“找什麼,恩?”
莫北丞又問了一句,似笑非笑,眸子裡卻說不出的寒涼陰沉。
南喬擰眉,想要解釋,又覺得現在這樣說什麼都不合適!
找什麼?
找電腦。
找電腦幹嘛?
她起身,彎腰端起茶几上的餐盤,臉上有淡淡的笑意,“我是上來給你送早餐的,這裡太亂,去書房吃吧。”
“送早餐?”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看着她端着托盤,踩着一地的狼藉走過來。
餐盤裡的菜是他平日裡喜歡吃的。
他不挑食,喜歡和不喜歡的,都會嘗一嘗,只是吃多吃少而已!
莫北丞眼睛一眯,隨之而出的低沉性感的嗓音裡裹着一層似笑非笑的沙啞,“送早餐需要蹲在那裡?”
“先吃飯。”
男人俊美的臉微微一沉,抿着脣,脣角的笑意也卸下來了,有些煩躁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他討厭看到她這副模樣。
但莫北丞也知道,她這已經是在低聲下氣的求着他了,之前,哪次吵架不是跟個刺蝟一樣,現在耐着性子哄他吃飯,算是破天荒了。
“莫北丞……”
男人沒理。
南喬小跑着追了過去,他走的不快,她又存了心要攔,沒幾步就擋在了他面前,“你先吃飯。”
“讓開。”
“就算那臺電腦上有什麼,也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電腦也被你給砸了,生了一晚上的氣,也夠了。”
“我讓你讓開。”
莫北丞擰眉,語氣不好、臉色不好、態度更是惡劣。
“你先吃飯。”南喬倔強和他對峙,頗有跟他死犟到底的趨勢。
下一秒。
南喬的下顎被掐住,手中的托盤被莫北丞接過來扔了出去,也不知砸在哪了,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莫北丞扣住她的腰,將她抵在一旁的牆壁上。
強勢的荷爾蒙直壓下來,繚繞在她的鼻息之間,男人咧着脣冷冷一笑,手指曖昧的沿着她的脣瓣來回撫摸,“我現在,只對你有興趣。”
他低頭吻咬下來,氣息拂過她的耳垂和脖頸,一點點,貼近,親吻!
南喬身子繃緊,頭髮都炸開了。
這樣的莫北丞讓她害怕,手不由自主的橫在了胸口。
這個抗拒的動作惹惱了他,那原本只是若有似無的在耳邊摩擦的脣,以一種情慾的姿勢含住了她的耳垂。
咬了一下。
有點疼!
隨之而來的動作,又讓她有點癢,一股酥麻從腳心竄起,直接衝到了頭頂。
他在氣頭上,動作時輕時重,根本不像平時那般理智剋制!
南喬有幾次都疼的想尖叫,又被下一秒隨之而來的酥麻弄得軟了身子。
她抵在莫北丞胸口的手推拒的力氣更大,縮着脖子躲避他的侵略:“三哥。”
長輩常說,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
但南喬並不喜歡這種方式,雙方心裡都有結,一方又在氣頭上,做那種事怎麼可能舒坦,不過是換個方式發泄而已。
這和強姦又有什麼區別!
就比如現在,在平時可以被稱之爲欲拒還迎的動作情趣推攘,現在就足以惹惱他。
莫北丞勒着她腰的手突然收緊。
這種力度,對一個女人而言,已經是一種暴行了。
南喬被他的手壓着背脊,身子緊貼着他,又被他密密麻麻的親吻佔去了呼吸。
臉色憋得通紅。
好疼、好悶……
各種不舒服。
這和他們平時的親密是截然不同的。
沒有任何情慾可言,只剩下粗暴的蠻力征服!
她的眼眶猝不及防的就紅了,幾乎尖叫道:“莫北丞,你這是強姦。”
“強姦?”
莫北丞哼笑了一下,俊美的臉有些扭曲,他擰開身側門,將南喬推了進去。
這是間客房。
平時沒人睡,連牀單都沒有鋪。
房間裡的空氣都是久不見人氣的悶燥和冷清,莫北丞沒將她推到牀上,而是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壓在門板上,薄脣貼着她的耳骨,“強姦?沈南喬,你是我妻子,跟我做是強姦,那你跟誰做是心甘情願?激情澎湃?”
他的聲音裡,全是濃重的惡意。
南喬幾乎都要哭了,身子氣得發抖。
她給莫北丞送飯,是想緩和他們的關係。
但沒想到,反而讓兩個人徹底吵崩了,關係完全降到了冰點!
“莫北丞,你放開我,你不想吃飯那就不吃,婚內強迫配偶發生性關係那也是強姦,要坐牢的。”
她的脣幾乎被她咬出血來。
莫北丞親吻着她的後頸,手指插進她的長髮,只覺得心裡藏着一團火,越燒越旺,不管沈南喬說什麼,都無法平息。
他想要她。
以這種粗暴的方式,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徹徹底底的佔有她!
讓她從心裡到身體,全部印上他的烙印。
以後,她的記憶裡,最深刻的人,是他。
而不是那個已經死了的陸焰。
死人就該待在死人該有的位置上,而不是仗着自己死了,肆意的霸佔活着的人的記憶和感情!
“那你來強迫我,我不告你。恩?”
南喬的衣服已經被脫下來堆在了腳邊。
男人身上的西裝只是有些輕微的凌亂,他對她的慾望已經不可控制了,但面上還是一派冷靜,甚至是有條不紊。
南喬掙扎,眼睛赤紅,“你滾。”
“滾不了。”
他強迫她和他接吻,“昨晚就一直想了,忍到今早,怒氣已經壓得差不多了,我會輕一點,不會傷了你。”
他嗓音溫柔,連下顎的輪廓線條都柔和了,但無論是禁錮她的力度還是親吻的動作,沒有那一處不是粗橫暴力的。
手臂上被他吻出了幾處吻痕!
雖然男人和女人在力氣上有很大的差距,但若是女人使了勁的掙扎,男人還是會束手束腳很不方便。
他挑眉,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正對着他,勾着她的下顎將她佈滿淚痕的臉擡起來,低聲笑道:“你要再不乖乖的聽話,我就讓人去挖了陸焰的墳,別逼我將你最後一個緬懷過去的地方都毀了。”
這個瘋子。
最後一個地方?
這個詞在南喬腦子裡過了一遍,她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特別留意。
畢竟,這種情況下,她的思緒是混亂的!
慌得不能自己。
“莫北丞,我不喜歡這種方式……”
他看着她的眼睛。
漆黑的、溼漉的、眼眶周圍都泛着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莫北丞很快避開,口中隨口答道:“你喜歡什麼方式?”
嗓音漸粗,她被他托起來,雙腿被迫纏在他的腰上。
喜歡什麼方式?
這個問題,南喬沒有機會回答,已經被他徹徹底底的***了。
南喬呆住了。
手指摳着他的後背,但男人身上還整整齊齊的穿着西裝,她這點兒力道,根本傷不了他。
男人濃郁的氣息充斥着房間。
南喬的神經繃到了極致,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咬脣:“莫北丞,你這個混蛋。”
“唔。”
莫北丞模糊不清的應了一句,隨後從她脖子上擡起臉,冷冷的勾脣,“我和我的妻子做,怎麼就混蛋了?”
南喬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即便是他之前偶爾的粗魯,也沒有今天這場情事讓她心力交瘁,身心俱疲,整個人都絕望的恨不得下一秒就暈過去。
她被莫北丞翻來覆去的壓榨了整個早上,好不容易熬到男人放開她,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一般。
又累又痛!
男人扣好皮帶,俯身去撫摸她的臉頰。
脣瓣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看着還有些腫,也還有血跡。
南喬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了,莫北丞從來沒見過她哭成這樣過,雙眼都腫了。
她閉着眼睛,整個人除了還在呼吸,基本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波動。
就連他伸手去撫她的臉,她也是一動不動!
莫北丞眸子裡掠過些心疼,低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幫她理好被子,出了房間。
南喬抿着脣,身子縮進被子裡,將自己像蟬蛹一樣裹成一團。
莫北丞去隔壁的主臥取了一套衣服,南喬不喜歡裸着身子睡覺。
再次開門。
南喬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連腦袋都沒露在外面。
被子在動,她在哭。
莫北丞皺眉,壓抑着怒氣:“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