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崑崙學藝

我的夢裡,夏雨你倒是常來啊,只是爲什麼每次夢裡和你都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這一片紫丁香林,漂亮的不似凡間。每一朵紫丁香花在陽光綻放,我摘下了一朵,真好,我希望你和這朵紫丁香一樣,永遠美麗,幸福。

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蛋,是那麼神聖,那麼美,美的讓他仰視。

“你醒了。”這聲音,不是夏雨的,這聲音像是來自於千萬年前,又像是來自於萬里之外,讓人不由心生敬畏,其中帶有一絲威壓,讓人有些喘不過來氣。

那張盼望又熟悉的臉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古樸滄桑莊重的面龐。

“您是誰?”

“吾乃天神方海。”

“是您救了我麼?方海神仙。”

神仙並未回答他的話。

“多謝您的救命之恩,這是我第二次欠別人一命了,可是您是神仙,我怎麼報答您呢?”

“可是她?”方海用手一揮,項前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畫面:裡面有一個絕美的女孩正驚恐的環顧四周,這女孩正是項前朝思暮想的女孩——夏雨。

“大神仙,您真是厲害,這您也知道,就是她。”

“唉,孽緣,一切都是孽緣,看來一切早有定數,我就是真神又能如何?”方海嘆了口氣,臉上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

“大神仙,我看她表情很痛苦,她被什麼東西困着,您能不能救救她?大神仙您一定可以的,您都能救活我,何況是她。”項前跪在了方海面前,給方海磕頭問道。

“是我把她關了起來。”

“爲什麼,是她犯了什麼錯麼?大神仙爲什麼要這樣?如果她哪裡得罪大神仙了,請您懲罰我,放過她好麼?”項前伏在地上,眼神真切的求着方海。

“你當真願意爲她付出一切?哪怕是要了你的命?”說着方海揚起了手,瞬間屋子裡金光大起,項前感覺自己全身突然被緊緊的壓縮成了一小塊,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覺得極其難受。

“如果,大神仙,一定要,要了我的命才能放了她,那您就儘管取走罷了,沒有她,我活不到現在,只當還了她罷了。”項前用嗓子憋出了一句話,眼睛卻堅定地盯着方海。

“唉,世間真情比金堅,縱是神仙奈若何?罷了,罷了我放了她便是。”方海手一揮,屋子裡恢復了原樣。

項前立刻給方海磕了幾個頭:“感謝大神仙,感謝大神仙。”

“這裡是崑崙山,你且在這裡住下吧,這間屋子就是你的住處,我要回神界一趟,過段時間就回來了。你就做我徒弟吧。”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項前立刻又給方海磕了幾個頭。

“這是蒼穹劍,也是你以後的兵器了,此乃神器,只是你發揮不出來它的實力罷了,記得劍在人在。”

“謝師傅。”項前雙手接過蒼穹劍仔細端詳。不知名的材料製成通體銀白的劍,散發出和方海一般古樸的味道,拿到手之後,一股來自亙古的力量在胸口聚集:“師傅,這麼貴重的寶物……”

“這本就是你的,拿着便是。”

“祥瑞,你進來。”

外面一個侍衛走了進來:“主人有何吩咐。”

“從今日起,他就是我的徒弟,你要好生照顧,就把他當我一樣照顧就行了,閒暇時教他一些招式,我要回一趟神界,出現問題,拿你是問。”還沒說完,方海就不見蹤影,只有聲音在屋子裡環繞。

“我第一次見啊,方海大神我雖然跟的時間不長,但是在人界這麼久了,方海大神可是第一次收人做徒弟啊,想着我們仙界那麼多神仙,方海大神都不願意理,你小子何德何能?”祥瑞把項前扶了起來,一陣感慨。

“啊?我這麼幸運?我還以爲方海大神有一羣徒弟。”

“怎麼會,方海乃當世第一神,四界無敵至尊的存在,哪怕是仙界至尊天帝,在他面前不過是個螻蟻,滅殺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我乃麒麟族太子,在方海大神面前也只是個神侍。整個三界,人人都想做方海大神的徒弟,只是方海大神一向高高在上,從來不過問三界俗世,也不知道是什麼閒情逸致來崑崙開這個門派。”

“就你?還麒麟族太子?”項前揶揄道。

“唉?你別看不起仙,本仙打不過方海大神,但是在你們人界絕對橫着走?”祥瑞一臉不服。

“是是是,你厲害,行了吧,我想出去走走,你就不用跟着了。”項前心想,這下有高人保護,看來以後是安全了。

“嗯?這不是蒼穹劍麼?師傅給了你?這可是天神鬼卿的劍啊,師傅怎麼給了你?讓我緩緩,主人從來不讓旁人摸的,看都不讓,這天上地下也沒人敢覬覦。”

“這麼厲害的麼?”項前抽出寶劍,空中劃過一道白光。

“那可不,主神的武器,能不厲害麼?”

什麼好運氣,剛醒就得了個天神師傅,還撿了件世間至寶,看來苦盡甘來了哈!項前做着美夢走出了門外,發現自己所在的院子是整個崑崙山脈最高峰上山頂的屋子裡,崑崙山脈到處可以看見朝聖的人,自己所在的這座山,彷彿被設下了仙障,仙人去不了人界,凡人上不來。想着好像曾在書上看過,仙人,妖怪不允許下凡,凡人也無法上仙界的條例,說是爲了三界穩定,這樣想來也是正常不過了,不過只有土地仙和一些不願意上妖界的妖怪會留在人界,如果遇到傷人的妖怪,或者是不聽話的土地仙,會被神罰的,至於神罰是什麼,這本《人界志怪錄》就沒有收錄了。

看來自己終於離開家了,終於離開了那個魔鬼窟一般的地方。

項前深吸口氣,往山下走去。路上到處可以看見在天上飛的神仙,倒是都飛的不高,怕是都對方海大神尊重,不敢肆意妄爲。

只是所有仙見了項前,像是人見了鬼一樣奇怪。這崑崙山自從方海大神親臨之後,崑崙山主峰半山腰開始就是神界的領地,這些年來可曾見過人界的人來到這神界的領地?路過指指點點的仙妖越來越多,這個凡人身着一身素衣,沒有半點仙氣或者妖氣,甚至在凡人中都屬於下品,還是從主峰峰頂方海大神居住之地下來的。要麼是強悍到一定程度,比如方海大神,要麼就是方海大神看走了眼,把他帶上了山,很明顯前者可能性更高,加上神界鬼卿大神一直沒有露面,活在傳說裡。難不成這就是法則神鬼卿?傳說中立三界法則的法則之神?創世四神之三?定天地法則,定因果輪迴,定衆生生死的神界法則神?於是衆仙衆妖看見了項前都自動讓開道行禮,免得這尊大神一個不開心給他們滅了就不好玩了。

項前很奇怪,爲什麼這些神仙會怕他?他一介布衣,值得這麼害怕?走着走着,發現所有的神仙妖怪都在給他行禮,他回了幾個,對方反而受寵若驚,索性不迴應了,直接大刺刺往前走,他不回禮了,反而那些神仙妖怪一臉諂媚的樣子,真是稀奇稀奇。項前不管這麼多循着剛剛祥瑞指點的路徑,向着囚禁着夏雨的那個屋子走去。

當他剛走到門口,一個姑娘就和他撞了個滿懷。

“是你?你怎麼在這?”女孩探了探項前的身後,發現沒有人:“大神仙在不在,你一個人來的?”

“是啊,夏雨,你爲什麼會被大神仙關起來?”

“我也很想問這個問題,那日,我按照家父的要求,來找大神仙,希望大神仙可以保佑我們一家平安。路上遇到了你,我們那天分開之後,我又經過了半年時間纔來到這裡,但是大神仙見了我,不由分說,直接將我關了起來,這一關就是兩個月,他也沒有爲難我,而是一直不讓我離開這個房間,雖然也有一些別的神仙照顧我的起居生活,但是沒有人和我說一句話。見到你太好了,終於見了個活人說得上話了。”

“大神仙爲什麼要這麼做?”項前撓了撓腦袋,爲什麼一個神界真神,會對一個普通的凡人女孩做出這些,沒覺得夏雨有什麼不一樣啊。

“項前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前幾天受了點傷,大神仙救了我一命,然後把我帶了過來。”

聽聞項前又受傷了,夏雨便怒不可遏:“你怎麼又受傷了?是誰幹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出這口惡氣。”

“沒事都過去了了,我也不想因爲一些不開心的往事,讓自己以後不快樂。反正現在我已經跟了大神仙了,往事就過去吧。”項前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離開了那個魔窟,可不能讓眼前的女孩因爲那些事爲自己憂心費神了,這崑崙或許就是自己重新做人的好機會。

二人沉默了一下,然後相視一笑。

項前開了口打破了沉默:“我聽大神仙的意思,我們的緣分可能有些不一樣的?”

“此話怎講?”聽了項前的話夏雨也想起了初見的感覺,那份熟悉的感覺騙不了人,或許大神仙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大神仙應該知道些什麼,只是他沒說。對了你看我的姓氏和你的名字加一起,你試試看?”

“嗯?項,雨”說完用低下頭,莞爾一笑,原來是古時候一位將軍的名字。

項前一見驚呆了。

是什麼樣的芙蓉面,可以如此讓人憐愛。低頭一笑,擊碎了項前心裡所有的防線,又爲他立起了一道牆。

“這院子裡的桃花開得不錯。”夏雨走到院子裡桃花樹下:“你看着這桃花開得,這仙界的花開的就是比凡界的要更加豔麗,香味也更濃郁一些。”

“我不懂花,從小看得花也少。”項前實話實說:“但是我知道這花挺漂亮的,粉紅色的,味道也確實濃郁,長見識了,這是桃花,是不是可以做酒。”

“桃花酒釀起來確實好喝,有一種淡淡桃花的香味,只是我最喜歡的花並不是桃花。”

“是紫丁香嗎?”項前脫口而出,想起了夢裡夏雨在紫丁香花下翩翩起舞的樣子,纖細的腰肢比滿園花色更勝幾籌的模樣。

“你如何得知?”夏雨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他會知道?想必是見了我的香囊手帕,上面都有紫丁香,怕是讓他不小心見着了,所以他知道吧。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夢裡夢見過你,夢見過你在紫丁香下翩翩起舞,你我紫丁香樹下互訴心扉。”項前微笑着,回想起一個一個夢。

誰料想,項前本來想到了什麼就說了出來,在夏雨眼裡成了不正經,項前一邊回憶夢裡一邊微笑,成了輕薄之徒的淫笑:“我本以爲你是個正經的人,誰料想,和那些登徒子沒什麼分別罷了。我同你推心置腹,你倒好,拿這些輕薄的話取笑我,說的我們很熟悉一樣。你是誰啊?我認識你麼?不過一面之緣罷了,真後悔當初救了你。”說完頭一扭,給了項前一個背影。

項前看見夏雨真的生氣了,趕忙說:“你別生氣啊,我確實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從未騙過你,我真的在夢裡見過你,很奇怪,感覺很真實,但是又從未經歷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何況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還沒來得及報答,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對你不好,我欠你一條命。”

“我救你,是因爲當初見了你可憐,沒想過讓你報答什麼的,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夏雨沒有回頭,而是嘆了嘆氣往屋子裡走去。

看見夏雨的背影,項前一臉懵,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處讓這位郡主如此生氣,着急的不知所措,但是既然人家生氣是因爲自己,這時候,離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吧。

於是項前對着夏雨的背影大聲喊:“夏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你既然不想再見到我,那就此別過,但是我項前爲人處世並非不懂得報答之人,我欠了你一條命,你如果有一日有需要,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果你要我這條命,我也絕不逃避。”

夏雨透過門縫,看見項前真的立刻就走了,默默唸叨:“這就走了?這算什麼,輕薄完了就這麼走了?我要你的命做什麼,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心裡卻有一絲暖暖的。

“他說我和他紫丁香樹下一起翩翩起舞共訴心扉,奇了怪了,他怎麼連我做過什麼夢都知道?我第一眼見他便覺得似曾相識,難道我真的和他有前世的姻緣,然後這一世都沒忘乾淨?這孟婆湯委實有些不管用了,但是我前世的愛人爲什麼是這樣?這人好不正經,和他才見兩面,就和我說這些了,以前拿這話,騙了多少小女孩的心?我都見過多少京城的紈絝子弟,拿這話來框我,把我當什麼人了,本以爲還是個本分的人,結果和那些紈絝子弟有什麼不一樣的?”想着想着,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最後輕聲哭了起來。

這時候,一臉懵的項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心裡說不出來的煩躁,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實在是難受的要命,可是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做錯了,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大了,接着雙手搓着自己的腦袋,但是毫無頭緒。他踱步在屋子裡,院子裡,穿着一件單衣便跑了出去,跑到夏雨門前,想敲門,想了很久,收住了手,“也許她很快就出來了?”項前來回踱步,可是門一直沒有動靜。

項前不記得是什麼時辰回來的,一路上,他仔細思慮剛剛是怎麼惹夏雨生氣的,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

最後開始折院子裡的樹枝。

嗯?這玩意不是紫丁香麼?我雖然不瞭解花,不懂花,認識的花不多,但是唯獨這紫丁香,我是不會認錯的。剛剛出門就想着夏雨了,回來心情過於煩躁,沒注意這滿園種的都是紫丁香。

“你回來了,我到處找你。”突然祥瑞的聲音出現在耳朵邊

“你找我做什麼?”項前很奇怪的問。

“崑崙山上來朝拜的人越來越多,崑崙山上房屋衆多,不愁沒地方住,但是也是需要我們分配好以盡地主之誼,真神是不管這等小事的,你來幫我管理一下人界的分配吧,你看山腳下大門附近,從近到遠,一般近的都是來跪拜了一年以上的,基本是你們人界各個國家的王公貴族,你看着哪個舒服順眼,就把他們領上來,每隔幾天領上來二三個就行。這袋令牌你拿着,有了這個令牌,凡人就可以住在半山腰人界住的地方了。”

“沒令牌呢?”項前接過令牌,拿着一塊令牌上的繩子,打量着這玄青色的牌子,牌子上一股古樸,深邃的氣息讓他好奇。

“沒令牌是過不了仙障的。”

“真的隨便發麼?”項前有些不可置信。

“那是自然,反正這些人都見不到真神本尊,更何況求個願望了。”

“那大神爲什麼要在這裡大費周折?僅僅是爲了好玩麼?”

“真神的用意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真神自有用意,我們呢把崑崙山處理好就行了,對了,如果有人打架鬧事,直接派人丟下去就行了。把手伸出來。”

項前把手伸了過去,突然祥瑞一巴掌拍到了項前的手上,火辣辣的打的項前生疼,項前瞪大眼睛:“你媳婦被搶了啊!你打我幹嘛?”

祥瑞瞪大了眼睛,揚起手想一掌送項前去神界,忍住了:“你看看你的手掌。”項前看見手掌上有個不認識的符號。“那是主神令,有了這個印記,這個山上所有的仙侍,管家,都會聽從你的號令。”

“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學習武藝?”

“這本書給你,回頭等我閒下來再教你,有什麼不懂的來找我,我作爲麒麟王子,日理萬機,忙啊,你也看見了,方海大神一直不在,這整個崑崙可就靠我打理了,我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啊。”麒麟一邊訴苦一邊搖頭晃腦。

項前一聽就心裡暗笑,你也好意思說你忙?這崑崙山上,也沒人敢打架鬧事,平時大家的生活所需我看也有不同的神侍負責,我剛剛下山去找夏雨看見你在和一個仙女廝混,我上來之後還在那裡廝混,你怕是忙着在找女仙吧。感情把這唯一的差事都遣我來做了,也是個仙才,不過我既然已經來崑崙山了,也不好啥也不幹光吃飯,幫你就幫你吧,但是嘴上還是說的不一樣,於是拍了拍祥瑞的肩膀,吸了吸鼻子,裝作感慨:“好兄弟,我理解你,真是辛苦你打理這個家了,你去忙吧,我幫你就是。”

“好兄弟,大哥就謝謝你了。”祥瑞的眼神突然變得正直起來,他點了點頭。

項前心裡笑着:這師傅怎麼找了這麼個不正經的仙來打理崑崙山。罷了罷了,既然以後誰上來我來選,那,嘿嘿。

項前從樹上摘了一些紫丁香,然後朝着山下走去。一路上,各路大仙發現,剛剛這位少年身上突然多了一道主神令,想來剛剛畢恭畢敬那是絕對沒有錯的,於是變得更恭敬起來。

項前走到夏雨的院子門口,推開了門,對着裡面喊了句:“夏雨你還在麼?”

沒有人回覆,項前看了看緊閉的屋子的門,又看了看大開的窗戶,又說:“我知道你還在呢,我沒什麼惡意,你既然討厭我了,那我就不招惹你討厭了,但是我欠你一條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從山上摘了許多的紫丁香花,給你送來,我就放桌子上,放完就走。從今以後,既然緣分已了,我祝願你幸福快樂,如果有一天,你有需要,我必定全力以赴,哪怕失去生命。”然後項前轉身離開,全然不知屋子的門打開了一個縫。

項前走出屋子,覺得開心些了,既然你討厭我了,那我就以後也不打擾你了,反正有一天你回了世俗,你依舊是你的郡主,而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小子罷了,本就是陌路人,就當沒認識過罷了,以後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麼一想,項前心裡的石頭立刻落了下來,心情也舒暢多了。

項前看見了一個管家,於是對他說:“這個屋子裡,住着方海大神的貴客,照顧好,不得有誤,不得允許人,仙,妖靠近這附近三棟屋子的距離,找兩個手腳麻利點的女侍從,去裡面服侍。”

“遵命。”

項前繼續往山下走去,全然不覺後面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一個人。

項前走到山門口,後面跟了幾個侍從,所有屋子裡的人都紛紛出來往前靠,希望被選上,項前看着大聲喊着選我選我的人羣,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

項前一邊走,一邊受着大家期待羨慕的眼神,路上數了數,給了40多塊牌子,也沒說多久發完,索性一次稍微多發幾塊,以後就少下來幾次。可是這怎麼挑呢?

嗯?這姑娘長得真好看,怕不是仙界第一大美女來凡間歷劫了吧,超凡脫俗的氣質,大大的眼睛水靈水靈的,膚白盛雪,櫻桃小嘴從頭到尾沒有張一下,不像旁的人一直在爭,項前掃了一眼便相中了。細長細長的手無意間撩撥一下頭髮,讓人看着真舒服,就她了,但是這樣直接給會不會不太好,於是心生一計。接着轉過頭對衆人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想上山,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一睹大神風采的,所以,想上山的來這裡報個名,排個隊,把自己的名字,來自的國家在這登記一下,然後我們要選拔一下。”

這項前打了一手好算盤,找幾個藉口,把漂亮的姑娘收上崑崙山,看着也順眼些,東邊來的花國的人,可沒少作孽,以前和盛國打仗屠殺了不少人,那小鬍子看着就噁心,自然一個也不能放上山。

想着項前就找了個躺椅躺下,等待着衆人在神侍那裡報到,一邊閉着眼睛,一邊拿着旁邊桌子上的葡萄往嘴裡送,好不自在。

過了很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項前被旁邊的人喊醒了,項前砸了咂嘴,揉了揉眼睛,起了身,看見所有人登記好了,確定了一下漂亮姑娘是盛國人,於是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奉方海大神之命,在此選有緣人上山,放在大神傳話,今日只收盛國人,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話音剛落,人羣中立刻傳來了陣陣嘆息聲,但是盛國人就不一樣了,很多人開心的跳了出來,覺得是盛國國力蒸蒸日上,皇帝體恤百姓,百姓安居樂業終是讓上天認可了功績,每一個盛國人都多了幾分驕傲,尤其是當今太子,盛旭日。

接着,項前用手指了指大門裡的第一間屋子說道:“所有盛國想上山的人,必須一個一個從這崑崙門進來,一個一個到這間屋子裡來,如果被大神仙選中,就可以留在山上了。”說完項前走進了崑崙山大門的屋子裡。

緊接着,盛國的人一個接一個走進了屋子裡,看着項前,項前一邊吃着葡萄一邊看着,一個個“過”字從他嘴裡吐出。

直到旁邊的管家喊道:“盛國戶部尚書之女,嫣然。”

走進來的正是剛剛項前看了之後認爲是絕色美女的那位仙女。項前裝作一副深沉的樣子,說道:“大神說欲收你上山,你可願意?”

嫣然聽了有些失了神,眼神裡突然多了兩分驚訝,有些結巴的說:“願願願意。”

項前心裡打了嘀咕,感情這麼絕色的美女,居然是個結巴,真是蒼天無眼,造化弄人,唉,突然有點後悔,但是這裡這麼多仙侍都是自己的手下,又不好意思收回剛剛的話,這如果朝令夕改,以後如何管理得好這麼多仙,唉,管人挺麻煩。

接着,嫣然便上前拿了一旁神侍手上的令牌,以後可以自由在崑崙山人界地盤走動修行了,一旁的管家便帶她去她的住所了。

項前打了個哈欠,近來比較嗜睡,剛睡醒,怎麼又困了起來,想來這崑崙山是個睡覺的好地方,睡覺可能也是一種修行吧。

正當項前想結束選拔的時候,旁邊的神侍大聲喊道:“盛國太子,盛旭日。”

項前不滿的看了看旁邊的神侍,說道:“這是今天最後一個了,下次再選。”

本覺得不就是個選拔嘛,沒想到也是個體力活,這幾十個人看下來,也是夠累的,剛打算說過,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盛旭日,你可認識夏雨?”

“回神仙,自然是認識的,夏雨是我盛國七王爺夏王爺的獨女,我是太子,我們也算從小到大的玩伴了。”盛旭日一邊大言不慚的編着,一邊尋思:這神仙問夏雨幹什麼,我從小和她長到大,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啊?雖然和夏雨從小長到大,但是夏雨心高氣傲,從來看不上自己,今日這選拔,怕是懸了。

“我不是什麼大神仙,來崑崙之前,我正好是盛國倉郡的一個平頭老百姓而已,得大神方海指點,上崑崙參透世間疾苦罷了。”項前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盛旭日一聽,心裡樂開了花,那可太好了,你既然不是神仙,定然看不穿我和夏雨只是認識,並不熟悉,且看你想做什麼:“不知道這位小仙問夏雨有何事?”

“我叫項前,你就喊我項前吧,我想問問夏雨,關於她的一切。”

盛旭日何等人精,一聽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那你可問對人了,項前兄弟,我這麼喊你你沒意見吧,我可得好好和你聊聊。”於是走上前去搶走了神侍手上的一塊令牌,留下神侍原地瞪大眼睛瞪着他。

盛旭日搶過令牌胳膊搭在項前肩膀上就往屋外走去:“項兄弟,你今年多大?”

“15歲了。”

“我比你大一歲,以後你就叫我旭哥吧,我叫你項弟咋樣?”

“好啊,旭哥。”

“找個地方,咱哥倆喝兩杯?哥哥好好告訴你夏雨以前的故事。”

於是項前帶着盛旭日就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全然不覺後面一直有一個女孩跟着。

夏雨看了兩人這一幕,心裡更是傷心,原來你這前腳剛從我這裡說了一堆山盟海誓的話,轉頭就移情別戀到了另外一個女孩身上。嫣然我也認識,確實是盛國乃至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別說男人了,就連我也覺得她真的好看,項前喜歡也是自然的事情,真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接着,還能和盛旭日這樣的人稱兄道弟。想着想着越想越氣,就想離開崑崙,讓他們逍遙自在去。正當夏雨想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項前的聲音:

“我想知道,夏雨她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你知道的都可以。”

“項弟,你可是喜歡上我們郡主了?”盛旭日給項前倒了杯酒問。

“喜歡?我不知道,我覺得算不上吧,我只是覺得她畢竟救了我一命,我想報答她,救命之恩,我願意付出一切去報答。”

“哈哈,我看兄弟你就是情竇初開了,這種事情,你問問哥哥我啊,我多得就是這方面經驗。”

“我配不上她吧,她是郡主,而我,下了山之後,我就是一屆凡夫俗子,爲世人所棄。”項前喝了一杯就,盯着杯子說道,不知道他說的是杯子,還是他自己。

盛旭日看見項前杯子空了趕緊給他倒了杯酒,說:“唉,兄弟啊,不要妄自菲薄,我是太子,今後你幫我,我是要掌握盛國大權的男人,待我有一天成爲了盛國國君,我就給你們賜婚,讓你娶了她做老婆就是。”

“不可,萬萬不可,她看起來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我就不去招惹她煩了,以後你幫我看看,如果她有什麼需要的時候,我義不容辭。”

“好的,兄弟這個事情,包在哥哥身上。”盛旭日表面這麼說,心裡卻想着:人家好歹也是一個郡主,能有什麼事讓你幫得上忙呢?

夏雨在門口聽完,嘴角微微上揚,心裡暗暗道:“你這個傻子。”

正巧,換上一身素色的嫣然從這裡走過,看見門外躲着笑靨如花的夏雨,走上前去提高了音量:“夏雨妹妹這是看上了哪家如意郎君?笑的如此害羞?”

夏雨一驚,臉上頓時多了幾抹紅暈,嗔怪道:“你這壞蹄子,我哪笑了?我就是剛剛路過看見你了。”

“剛剛路過?我可要看看這是誰的院子。”

說完就朝着門裡探過頭去。

院子裡喝酒的二人聽到門口的聲音走了出來,夏雨趕緊轉過身子,背對着項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盛旭日?”嫣然一臉疑惑,於是問道:“夏雨,你何時改了性子,喜歡上了這號人物?”

“你不用陰陽怪氣,夏雨天生麗質,乃仙女下凡,自然不會看上我,他看上的應該是我項兄弟。”一邊說一邊讓了讓位置,項前不敢動彈,生怕又讓夏雨討厭了。

“這不是白天的仙人麼?”嫣然看了看項前,看了看夏雨,一臉疑惑。

“原來你不是個結巴。”項前說着。

“你纔是結巴,你全家都結巴。”嫣然一聽立刻來了氣。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白天聽你說話有點結巴,誤以爲……”項前微微低頭道,一臉歉意。

“本姑娘那是緊張。”嫣然仰起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夏雨嘴角微微上揚,盛旭日直接開懷大笑:“原來我們嫣然也有吃癟的時候啊,緊張,笑死我了,我不行了哈哈哈。”

項前看情況不對,於是扯開話題:“我本是盛國倉郡人,曾經在生死危難之際蒙夏雨救命之恩,還未曾表達感謝,後來被方海大神收到崑崙做學徒。”

“哦。”嫣然拖長了音,於是對盛旭日說:“太子,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圓?你父皇好像喊你回京城吃飯了。”

盛旭日一聽就明白了:“是啊,嫣然,我還有一些國家大事要和你父親說,你幫我代爲傳達吧,走,我給你寫封信你差人送回家。”

於是兩人就走了,無視夏雨在後面挽留。

只剩下項前夏雨兩人了,附近的管家神侍看見這個情況,都識趣地離開了。夏雨看了一眼項前,也轉身準備走了。

“來都來了,不喝一杯再走?”項前試探性挽留。

“不會。”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不知道你看見我在你桌子上給你放的紫丁香沒有。”

“看見了。”

“我知道,可能我們這輩子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來坐會吧,好聚好散。”項前說完就走進院子坐下,收起了剛剛盛旭日用的杯子,新換了一個。

夏雨覺得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起來,跟着項前的步伐一起走進了院子裡,坐在了項前對面。

項前舉起杯子,強裝微笑,胳膊伸直敬酒:“這杯酒,是我敬你的,感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救了我。”

夏雨冷冷道:“我救你一命,一杯酒就想打發了我?”

“自然不是,我這條命都是你的,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直接說,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雨拿起酒杯,無視了項前敬酒,直接倒在了嘴裡,喝完之後,說了句:“傻子。”

項前見狀,覺得有點尷尬,於是就當夏雨和他碰了杯,輕輕搖搖頭,微笑着喝了下去。

夏雨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喝下去。

“你別這麼着急啊,酒不是這麼喝的。”項前見狀,擔心地說。

“要你管。”夏雨說完,直接拿着酒壺喝了起來。

“你心情不好,我也陪你一起醉。”項前說完,也拿着另外一個酒壺開始喝了起來。

“傻子。”

沒一會,夏雨放下酒壺,就覺得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上下眼皮打起了架。

項前撓了撓頭,輕聲喊着夏雨的名字,卻沒有一點答覆。索性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夏雨披上。接着說了一句:“得罪了。”於是抱起了夏雨走向屋子裡。

項前把夏雨放在了牀上,脫去了她的鞋子,打了盆水,用毛巾輕輕地擦拭夏雨的臉頰,就像他第一次看見夏雨的時候一樣,只是這次輪到他來照顧夏雨了。

夜,微涼。

月光灑在了夏雨清秀的臉龐,項前盯着夏雨的臉龐,想起了初見時的模樣,就是這個仙女在自己危難之際伸出援手,救了自己一命,自然是感激的,現在有緣在山上相遇,自然是要萬般照顧她的。只是過了些日子,夏雨遲早是要下山回京的,到時候自己是山上大神仙的徒弟,這個女孩卻是高高在上的郡主,這輩子可能再也沒了緣分。

也罷,莫問前路在何方,只盼今朝長相守。

想着,項前便伏在夏雨邊上,沉沉睡去。

……

神界。

方海回到神界,直奔忘憂神殿。

正在修剪院子裡花草的忘憂看見二哥如此急匆匆的趕回來,便問道:“二哥你不在人界照顧三哥,你回來做什麼?”

“我在人界,看見紫芙了。”

忘憂渾身一顫,手中的器具掉在了地上,她扶着方海的雙臂問:“什麼?紫芙?真的麼?在哪?我去看看。”

“她救了鬼卿一命,現在和鬼卿一起在崑崙山上。”

“太好了,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有個問題,上一世三界湮滅是你我大哥聯手所爲,爲何她還活着?她活着,魔界是否還存在?上一世魔界大長老危害三界,甚至危害神界,這一世是不是還在?”

“二哥,你怕什麼,這可不是你啊,大不了你再把魔界禁錮住,我加速時光,再讓魔界毀滅一次。”

“說的也是,不過我倒是想找找,現在的魔界在哪,看看魔界大長老是否還在。”

說完,二神打開神鏡,睥睨天下。

沒多久,二神便發現了不周山腰的那片紫丁香林,兩神互相看了一眼,方海便消失在了神界。

飛向不周山,方海越來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怪怪的,看着這不周山,總感覺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沒有繼續理會這些,方海飛到了不周山頂,踏入了一座廟宇內,他感覺到,不周山上最強的力量在此。

不周殿門突然大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衆魔紛紛掏出兵器一致對外。

方海看了一眼,輕蔑的笑了一聲。

裡面首座的,正是魔界二長老,也是紫芙的父親,紫鳶。

衆魔有一大半是新晉爲魔的,有一小部分則是經歷過三十萬年前那場浩劫的,自然知道眼前這位大神到底是誰,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懼怕。

“大膽,何人敢擅闖我魔界魔神殿。”一魔界侍衛大聲喝道。

只見方海一揮手,所有拿着兵器的魔界衆魔像是頂着一座山一樣,全部跪了下來,兵器全部掉在了地上,他們渾身青經暴起,周身被抽空了空氣,空間,讓他們呼吸不得,甚至無法動彈,隨着身上的到處壓力越來越大,有些魔骨骼已經完全碎掉。

“方海天神請息怒。”魔界二長老見狀,立刻跪了下來:“這些小輩什麼都不懂,沒見過天神尊駕,所謂不知者無罪,請方海天神饒恕他們。”接着,魔界衆魔沒有被施加壓力的,全部跟着跪了下來。

“本神何時需要你來教了?本就沒準備要他們的命,只是略施小戒。”

“方海天神說的是,衆魔聽令,行大禮。”衆魔聽後無不服從。

“三十萬年前,你們魔界危害三界,沒想到你們命硬,居然活下來了,我看在紫芙的份上,今日可以饒了你們魔界所有性命,但是如若你們膽敢逆天而爲,重蹈三十萬年前的覆轍,那我不介意滅了魔族,平了這不周山。”說完,方海撤掉了施加在魔界衆魔身上的壓力。

“謝方海天神不殺之恩,方海天神教育的是,我魔界衆魔以後一定安居樂業,不讓三十萬年前的悲劇再次發生。”

方海輕蔑冷笑:“你們魔界最好世世代代守着不周山,永不出去。”說完,轉身就想走出魔神殿。

“方海天神請留步。”方海剛準備走,背後突然傳來了紫鳶的聲音。

“何事?”

“我知道,方海天神對我魔界有着誤解,是我們三十萬年前大長老所作所爲讓天神覺得我魔界是個挑事好戰之地,所以今日,向方海天神敬獻我魔界至寶,弒神劍。”說罷,單膝跪下,低下了頭,雙手捧起弒神劍,獻給方海。

看着這把只見過一次,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弒神劍,手略微顫抖了一下,往昔的一幕浮現在了方海的眼前。

三十萬年前,正是紫芙執此劍,一劍刺穿了鬼卿的胸膛,鬼卿即將消亡之際,三界法則破壞,三界衆生再也無法生存。方海,盤古,忘憂立刻迴歸神界。看見這一幕,方海立刻一掌擊飛紫芙,盤古一刀把紫芙劈成了兩半,丟進三界,接着三神一起攜手湮滅了三界。而此時,方海在神鏡中發現,魔界所在的魔界深淵海,大長老在祭壇操縱着紫芙的一切所作所爲,瞬間後悔了起來,盤古大神更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三弟,當即就想以命換命,救回紫芙,被方海攔了下來。

待三神攜手把鬼卿救活之後,鬼卿再也看不見紫芙的身影,他在模糊中,知道是他的盤古大哥殺了紫芙,心痛不已,於是出走神界,自此隱遁三十萬年。

方海顫抖着拿起這把弒神劍,回憶過去,突然發現了弒神劍裡有一絲熟悉的氣息,像是鬼卿的,按耐住了心中一切的疑惑,盯着紫鳶問:“魔界二長老這是何意?”

“想必天神也發現了,這劍裡有法則神鬼卿的氣息。天神應該也奇怪,爲何三十萬年前,三界都沒了,爲什麼我們魔界可以存在到現在,並非是我魔界不受天神管制,而是因爲魔界三十萬年前大長老利用小女一劍刺傷鬼卿天神之時,弒神劍聚集了魔界力量的本源,一劍下去,魔界本源之力都被鬼卿天神吸走了,所以鬼卿天神這三十萬年都飽受反噬痛苦,也正是如此,魔界纔有部分力量沒有被盤古大神湮滅,因爲魔界這倖存的力量和鬼卿天神身上的魔界本源之力是一體的。而前些日子,這本來已經沉寂三十萬年的弒神劍突然魔氣大盛,黑色光澤照耀了整個不周山,接着鬼卿天神便下凡歷劫了,想來是鬼卿天神身上的魔氣被抽走到了這把弒神劍上,此劍上,既然有着當年沒有湮滅的魔氣,意味着只要毀了此劍和此劍上的魔氣,我整個魔族三十萬年前剩下的魔,頃刻間便可灰飛煙滅。”

紫鳶一言,震驚四座,衆魔議論紛紛。方海也沒想到,紫鳶敢來這一手,他本就猜了個七八,今日紫鳶這麼說,看來是完全不會和大長老一樣造反了。但是,如果是紫鳶以此劍安撫他,篤定他不敢毀了這把劍,因爲毀了這把劍,紫芙也會隨劍而去,如果是這樣,眼前的這個二長老,可比當年大長老難對付的多。思慮之下說:“你魔界的事情,我不管,待我三弟歸來,我讓他來管,只要你們不爲禍三界,我可以留你們一命。”

“謝方海天神。”

“紫芙爲什麼在凡間?”

“紫芙三十萬年前身受重傷,我好不容易有辦法把她醫治好,但是她一直沒有甦醒,這時候,大神正好開天闢地,又讓時光過了五萬年修養身息,紫芙纔有機會凡間歷劫,重歸魔位。”

“說明你們並不在此次三界範圍,而是一切符合三十萬年前的法則,空間,時間。”

“正是。”

聽完,方海拿着弒神劍便離開了。

方海離開後,魔界衆魔紛紛上前質疑爲什麼二長老要把弒神劍給神界,尤其是遠古衆魔,二長老輕蔑一笑,沒有回答。

紫鳶回到寢殿,手下離蔑前來問安。

“離蔑,你一定很驚訝我爲什麼這麼做吧。”

“主人做事,自然有主人的道理。”

“一羣沒有腦子的東西,有了紫芙,神界肯定不會對我們不利,只會更加保護我們,何況,三十萬年前,神界的武力我們又不是沒見過,至少暫時,我們沒有辦法和神界對抗,待我神功大成,我定踩踏神界,凌遲方海,以報今日之仇。”

……

崑崙山上,夏雨醒了。初晨的陽光暖暖的灑在了項前的臉上,項前很久很久,沒有睡過這麼一個好覺了。

夏雨起身發現,項前就在自己的身旁,坐在椅子上,趴在牀邊,而自己躺在牀上,想來昨晚是這個男孩照顧的自己。

扶了扶有些昏沉的腦袋,夏雨小心翼翼的翻身,生怕吵醒了旁邊的項前。聽着項前的呼嚕聲,夏雨下意識用手背掩住偷笑的嘴巴,接着,她盯着項前,眼睛和項前的眼睛越來越近,近到可以感受到項前的呼吸。

“真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好像,第一次見他,也是在睡夢中,那次可把我嚇壞了,以爲你死了。

後來真是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裡再見,緣分,妙不可言。

不過,我好不容易有點心儀的人,爲什麼,這麼壞呢?

看在你其實還是很關心我的份上,過幾天再原諒你吧。”

項前突然驚醒,渾身一顫,嚇了夏雨一跳。項前的眼睛對上了眼前一拳距離夏雨的眼睛,又是嚇了一跳:“你醒了哈。”

“嗯”,夏雨平復了表情,心裡卻是波濤澎湃:“你做噩夢了?”

шωш¤ TTκan¤ ¢ o “沒事,我都習慣了。”

“因爲家裡的事?”

“沒事,我現在已經很好了。”

有那麼一瞬間,夏雨想抱住眼前的男孩。

“你能不能讓一讓,你擋着我下牀了。”

“哦哦。”項前立刻起身。

夏雨回想剛剛這句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有些曖昧有些尷尬,只希望隔牆無耳,沒有愛嚼舌頭根的人,頓時臉蛋紅到了耳根,急匆匆往外走。

正和嫣然撞了個滿懷。

看着眼前臉紅的像擦了胭脂的夏雨,又看了看站在門口一臉倦容衣衫不整正在整理的項前,昨晚這兩人就一直在一起,嫣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瞬間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於是雙手捂着臉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就是路過,你們繼續。”眼睛處,手指分明張得很開,笑容也愈發燦爛。

項前發現了端倪,於是說:“別誤會,我們什麼也沒有,別瞎說毀了夏雨的清譽。”

夏雨突然轉了性子,盯着嫣然說:“如你所見,怎麼了吧?”

嫣然心裡有些發毛,怎麼這個夏雨突然轉了這麼大的性子?於是尷尬的說:“我去打醬油,我只是路過的。”

“你來找項前什麼事?”

“我想見見方海大神仙,求大神仙保佑我父親身體安康。沒想着打擾你兩共度良宵。”嫣然一臉揶揄。

一聽到共度良宵這四個字,夏雨立刻咬了咬下脣,縱是再鼓起勇氣臉皮也薄,揮舞起小拳頭砸向嫣然:“你這個懷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姐姐饒命,姐姐饒命,小妹不敢了。”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嫣然的表情卻出賣了她,一直嬉笑着夏雨。

“你兩要不別打了?”項前尋思着兩位大美女大清早在自己房門口打起來,傳出去不是什麼好事,這不,很多人已經望風而來,快聚到門口了。

夏雨整理了一下一腳指着項前的腳說:“站住,別過來,都是因爲你。”轉身拉着嫣然一起走了,留下項前一個人在原地撓頭。

走的遠了些,嫣然嘆了口氣感慨:“沒想到,我們夏雨姐姐這樣的仙女會被這麼個毛頭小子給征服了。你兩怎麼好上的?”

“我和他還什麼也沒有,別瞎說。”

“呦呦呦,還不好意思了。”

“別說這個了,嫣然,你找大神仙做什麼?莫非也是爲了求仙問藥以求長生不老?”

一說到這裡,嫣然的眼神裡沒了光彩,低下頭嘆了口氣:“求藥不假,我哪有什麼心思求取長生,人生一世不過白駒過隙,只願守住最親之人,我父親在牀上躺了五年未下牀了,皇帝念其忠心,尋遍天下名醫,救死扶傷的名醫也好,鄉間村夫也好,這些年不知道請了多少位,散了多少家財,也沒能有一絲好轉,父親一直臥牀咳嗽。皇恩浩蕩,前幾年父親剛病,皇帝也沒少親自上門。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哥哥還因爲皇帝照顧我們家侍奉父親左右,可是久病牀前無孝子,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甚至前陣子兩人直接分家而去了,家裡值錢的物件能搬走搬走,搬不走就賣掉,如果不是母親以命相逼,我怕是也要被他們賣了去,總和我說女兒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了。”說道動容處,不禁掩面哭了出來。

“姐姐抱抱,唉,可憐的妹妹,家裡日子還過得下去麼?”夏雨一邊說着,一邊抱了抱嫣然。

“還算過得去,父親畢竟還活着,母親也有一些嫁妝,但是,但是如果父親在不好起來,我們這個家怕是要散了。所以我昭告了天下,誰能治好我的父親,我就嫁於他。”

“傻姑娘,如果是個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呢?你也知道,這些醫術高明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老頭子。”

“那我也嫁,這是我能爲父親做的爲數不多的事情,做女兒的,本來就應該以孝道爲先。”

“別難過了,大神仙一定會感受到你的真心的。”夏雨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你我在這裡傻傻的盤算什麼,咱不是有方海大神麼?雖然現在方海大神在神界,但是不是還有一羣神仙在這崑崙山上麼?別的不說,找麒麟問問不就好了?”

“謝謝姐姐。”

夏雨輕輕爲嫣然擦拭眼淚:“傻妹妹,有什麼好謝的,這麼個大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誰欺負你了,我要是個男人,咱倆這麼走上街,我怕不會被人生撕了去。”

“姐姐說笑了。”

“走吧,去找祥瑞去。”

……

項前出了院子,想在這崑崙遛個彎。

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好好欣賞這神界的風光。

遠處霧鎖山頭,近處倒是和凡界沒什麼區別,只是多了些仙澤,雲霧繚繞中,突然飛出一位神仙,只見他扶了扶自己的鬍子,向另一處山頭飛去。每一個仙都會在路過主峰時停下低空慢行,以示對方海天神的尊重。

祥瑞的府邸在南院。

這會,這個不學無術的麒麟王子在做什麼?嗯?那不是夏雨和嫣然麼?她們怎麼在祥瑞屋前?項前走近了些,發現嫣然掩着面。

項前趕緊走上前去。

嫣然一看有人來了,趕緊背對過去,擦乾眼淚,夏雨面對項前,像老母雞護着小雞一樣,雙手攔着,不讓項前看。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項前試探地問。

“女孩子難過了哭有什麼好看的?你怎麼好奇心那麼重?什麼事都想知道?人家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夏雨一連串問題讓項前不知所措。

“我……”

“算了吧,這是我的命,也是我一家人的命,命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嫣然轉過身,驕傲的仰起頭,除了有些紅的眼睛,看不出來和往常有什麼變化。

“什麼命不命的,誰敢欺負我盛國人,我這個做太子的第一個不答應。”盛旭日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讓你們費心,謝謝你們的關心,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嫣然微笑着說,只是心裡早已翻江倒海——已經不知道多少回這樣了,每次有一點點的希望,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努力,但是每次都是事與願違。

“可是因爲家父?”盛旭日淡淡問:“我們盛國第一大美女來這崑崙,怕是爲父尋藥吧。家父也是我盛國曾經功勳卓著的開國之臣,家父的事情就是國家的事情,我父皇幾年前就交代了的。”

“是啊,本想來找祥瑞,想着是個神仙,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家父,可是吃了個閉門羹,祥瑞說不可能爲了一介凡人消耗自己的仙力。”

“什麼神仙,如此見死不救的麼?”盛旭日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夏雨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求着人家,別這麼背後說人壞話,要不項前你去試試吧。”

“我?”項前很詫異地看着三個人看向自己。

“我也覺得這個提議好,你和祥瑞那麼熟。”盛旭日思索着。

“那行吧,你們等我會。”說着便走進了祥瑞屋裡。

不一會,項前也走了出來,三人一起上前問:“怎麼樣了?祥瑞怎麼說?”

項前搖了搖頭:“唉,難辦,祥瑞說,當年神創造三界,由盤古大神立下法則,不允許神,仙,妖族干擾人界,如果改變了人界的因緣際會,會遭受天譴,否則天下早就大亂了。就連司命星君也不能管這個,司命星君只能在人出生之前寫好他的一生,不能在半途中做一些改變,爲今之計,只有找方海天神纔可以以神力干涉嫣然父親的事情。”

看見了一絲機會,嫣然趕緊問:“那方海天神何時回崑崙?”

項前聳聳肩,攤開了雙手:“這我怎麼知道呢?常言道,天上一日,凡間一年,方海大神仙一去辦事兩三日,凡間兩三年吧。”

“可是,可是我的父親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嫣然聽完,本來激動地心涼了半截。

看着夏雨盛旭日鄙視的眼神,項前趕忙道:“這也說不準,沒準方海大神仙很快回來,他走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真的麼?”嫣然破涕而笑。

夏雨怕項前嘴笨再說錯什麼,趕緊搶了話:“傻丫頭,那是自然,那可是大神仙,什麼事能讓耽誤他一兩日啊,說很快,就很快回來了,到時候你父親就有救了。”

“嗯!我回去給方海大神仙掛一幅畫,回去天天參拜,希望大神仙可以救我父親的命。”

看着嫣然的背影,三人都覺得鼻子酸酸的,只是各自酸的不同。

……

夜半,遣倦流傷。

項前看着眼前一杯酒,幽幽問了句:“嫣然,你父親,很愛你吧。”

“天下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嫣然幸福的回答道。

“是嗎?”說完,一飲而盡。

夏雨好像猜到了什麼。

“可憐天下父母心。天下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更好?”

“是嗎?不盡然吧。”項前放下酒杯,盯着嫣然。

“不一定的嫣然,有的父母真的不是那麼好的。”夏雨給項前滿上了酒。

“我皇阿瑪對我挺好的,我母妃對我也挺好的,他們都希望我能成長,維護這一方天下的安寧,保護這天下的子民。”

“你們兩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尚書之女,都把你們保護的那麼好,自然是不知道民間疾苦。”項前一杯杯地喝,夏雨在旁邊一杯杯地倒,直覺告訴夏雨,項前需要她的支持和陪伴。

“嫣然,你能爲你的父親付出這麼多,你們家一定很幸福。換做我,我做不到,甚至,我不希望他們活着。”項前說完,不敢看三人的反應,拿起杯子,仰着頭一飲而盡。

“真是有辱斯文,沒有你父母哪來的你?你還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父母知道了不得氣死。”嫣然聽了項前的話,情緒波動了起來,想到了兩位兄長,好像也是這個樣子,唉,男人都一個樣,眼前的男人居然連遮掩都沒有,就這麼說了出來,真是自私自利,也不知道夏雨姐姐看上了他什麼。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如果經歷過我這些,你就不會說這些了。”項前冷笑了一聲,說完又幹了一杯,夏雨看見杯子空了,就立刻滿上了。

“或許吧,但是我還是覺得無論怎麼樣,那是父母。”

“算了,道不同,不相爲謀。”說完繼續幹了一杯,只是這一次,眼神裡,多了幾絲折射出來的亮光。

這一絲絲的異樣,被盛旭日捕捉在了眼裡,對眼前這個男人多了一些新的印象。

很快項前喝了一壺,臉上有一些微微的醉意。

夏雨說喜歡項前院子裡的紫丁香,說自己想賞花,也不管夜色已深,夏日將至。嫣然自然知道自己的好閨蜜想和項前獨處,說自己倦了,就回去了,盛旭日着急去查項前的底細也走了,院子裡還剩項前和夏雨兩人。

夏雨又給項前倒滿了酒:“我知道你不高興,你不高興,我也就不高興,但是不論怎麼不高興,也要把酒喝完,喝完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天亮,又是新的一天。今晚,你想醉,我陪你便是。”

項前微笑着看夏雨:“謝謝,今晚想起了很多事情,失了態。”

“沒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每個人的經歷都不相同,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那你的故事是什麼?”

“今晚不聊我的故事,我想知道,你今天爲什麼會失了態,是什麼事情,觸到了你心底的那根弦。”夏雨又在項前的杯子裡倒滿了酒。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爲什麼會那樣麼?”

夏雨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項前的時候,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福伯以爲人已經死了,幸而她要求福伯探了探,發現人還活着,救了項前一命,纔有了今日。

“我有個弟弟,親弟弟。無論在家裡,我做了什麼都是錯的,我弟弟都是對的。小朋友想拿一包糖換我一個小竹籠裝蛐蛐,我喜歡糖,因爲有了糖,捱揍之後吃一顆就沒那麼疼了。竹籠給我弟,他肯定立刻扯壞,我用了很久設計出來的竹籠,很好看的。然後我弟弟就叫,然後我父親就打了我。”

夏雨渾身顫抖,沒拿穩酒壺,打碎在了地上:“然後就打成了那樣?”

“習慣了,還好我那天跑得快,那天也讓我遇到了你,不是嗎?”

“他們還是人麼?”

“習慣了,沒事的,我現在也活的好好地。”

“你知道麼?我特別羨慕嫣然和盛旭日這樣的,甚至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如一個孤兒,我情願自己是個孤兒,要麼吃百家飯長大,要麼餓死街頭。這就是我的命吧。”

“今晚,我也想起了我的很多事。”夏雨低着頭陷入回憶中。

“別回憶了,開心一些吧,未來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們,我都放下了。”

不知不覺,兩人喝醉了,兩人在一起相擁而眠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夏雨從溫暖的懷抱中醒來,嚇得尖叫出來,然後趕緊跑了出去,留下睡眼朦朧的項前在牀上發愣。

像是做夢一樣,但是空氣中還殘留着夏雨身上的紫丁香的花香,證明兩人確實在一起相擁而眠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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