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古怪的項鍊還不是故事的全部,伴隨着這項鍊的,還有老婦人講述的一個美麗傳說:
老婦人是某家的媳婦,按照當地的規矩她就是這家的人了,允許進祖墳的正房媳婦,而這家的祖上也就是老婦人的祖上,在元朝時就定居在美麗的託素湖畔以放牧打漁爲生。
那時的託素湖畔比如今更美麗、更幽靜,有着碧藍的天空、飄渺的白雲,聖潔的雪山和肥沃的草原,當地的牧民在這裡過着與世無爭的怡靜生活。
在一個細雨紛飛的下午,老婦人的祖上穿着蓑衣在湖中下網打漁;按理說陰雨綿綿的時候打漁要容易的多,可是今天卻很奇怪,他一連下了十幾網都沒有網到一尾魚。
老婦人的祖上很是沮喪,打不着魚今天這一下午可就白忙活了,明天還要去百里外的鹽井換鹽呢。看着日頭漸漸偏西,他決定再撒最後一網,再網不到魚就回去。
這最後一網拉上來後,他失落地發現網中仍然空空如也;但是就在他把網全部拉上來時卻發現網底有一個沉重的東西,這就是那個菱形的物體。
老婦人祖上趕緊拿給村子裡的薩滿看,薩滿見到後告訴老婦人的祖上,他們家走大運了,雖然沒有福祿,但是他們家的人從此將個個長壽、無病無災。
在那個缺吃少穿的年代,人生五大福:“福祿壽喜考”佔了一樣已經算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這個寶貝是託素湖龍王爺送給有緣人的,薩滿告訴他讓他找匠人在上面嵌上一個掛墜永遠佩戴在胸前,可以消災免難、健康長壽。
而且薩滿還告訴他,這個就是信物,憑它可以進入湖底龍宮,如果有膽量的話可以去託素湖底的龍宮當面叩謝龍王爺,順便也可以得到龍王爺的指點,興許子孫後代能有大出息。
但是老婦人祖上想來想去還是沒那個膽量,或許他認爲這種不操心的平凡生活纔是福氣吧,他也就沒有去。而是按照薩滿的指點在湖邊焚香禱告,在算好了的時間戴上了這個項鍊。
今後的日子果然如薩滿所言,雖然他們家一直沒有大富大貴,生活還是那麼清苦,但是他們家的人卻個個健康從不生病,而且他們的親戚朋友鄰居街坊似乎也跟着“沾了仙氣”,小病小災的也幾乎絕跡。
而老婦人祖上中凡是佩戴這個項鍊的人的壽命沒有低於70歲的,哪怕是沒有佩戴的家人也沒有低於60歲的,這在那個平均年齡不到40歲的年代真的是“70古來稀”。
就這樣,這個項鍊就一直在家族中傳承至今,項鍊也一直由家中的長房長孫繼承;屍亂爆發時,老婦人的老伴死於屍亂,老婦人就把這個項鍊藏在身上一路逃命逃到了這裡,直到嫣雲用17發子彈買下了這個讓她感興趣的物件。
“託素湖託素湖,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電視上演過這個湖不是?”鋼索拿着那個掛墜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和嫣雲一樣,直覺告訴他這是個稀罕物。
“演過,0頻道《走進腦殘》做過一個專題片,好像是一個系列吧?我記得叫《託素湖之謎》,是在《喀納斯湖之謎》和《長白山天池之謎》中間。”鄭遠清想起來了那個著名的探奇系列、也是一個著名的讓人想砸電視的系列。
“《走進腦殘》演過,託素湖附近發現過密集的鐵管,其中有8的微量元素不屬於已知的任何元素,當時引起了轟動,一部分人也湊着這股熱潮富了起來。”許書成也表示記得那個節目、曾經也想砸過電視。
“最後呢?最後怎麼說?”嫣雲好奇地問道,對於那個時候的她來說看電視遠不如看小說來的有意思。
“最後不了了之了唄,《走進腦殘》能有什麼合理的解釋?人家說那是遠古樹木的樹枝沉降形成的,簡直就是胡扯麼,他家的樹枝長達數米都是一樣粗細、連個彎都沒有?”許書成嗤之以鼻。
“不錯了,沒最後告訴你那是幻覺就不錯了。那是他們的慣用手法:一個人看見了叫幻覺,幾個人看見了叫集體幻覺,幾十人上百人看見了叫罕見的集體幻覺,上千人看見了叫千年難遇的集體幻覺,上萬人看見了就叫精神病了。”曾紹洋想起那個腦殘節目就想罵,簡直是侮辱觀衆的智商。
“這東西有點意思;能讓人長壽無病,這說明這東西有放射性,而這種放射性卻恰恰屬於能改良人體基因的放射性。這和毫無規律的核輻射致癌正好是相反的道理。”鄭遠清細細地端詳着那個項鍊,老婦人不像說謊,從老婦人的身份證上可以知道她已經八十多歲了,這個年紀竟然還有牙、還能吃手抓肉,可見老婦人的體質是多麼強健。
“一個是改良基因,一個是破壞基因,就像特異功能是良性變異一樣。那薩滿應該能感受到這種輻射,而且還能感受得出這種輻射是有利的,如果是有害的輻射他不會說是龍王爺給的,應該說是惡鬼給的。”鋼索點頭說道。
古代人精神純淨,而薩滿教的薩滿又是修行者,因此他們能感受到一些肉眼無法看見的能量,這點是被物慾紅塵矇蔽了雙眼的現代人絕對做不到也無法想象的。
“這是信物麼?是不是說我舉着它站湖邊一喊,龍王爺就過來請我去龍宮喝酒?”嫣雲高高興興地把那個項鍊戴在脖子上站在軍容鏡前起勁地扭搭着,原來逛完街買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后是那麼的快樂。
“傳說而已,不過回到託素湖邊你可以試試。”鄭遠清逗小孩似的敷衍道。
傳說終究是傳說,這東西估計是古代的某些高手藝的匠人做出來的,就像古代的水晶石眼鏡一樣能緩解視力疲勞、治療眼部疾病,那種黑色的水晶石就是天然的有利輻射;這也和李嘉誠的眼鏡框用玳瑁做的一樣,都是這個道理。
至於龍王爺?湖底龍宮?鄭遠清相信有,但是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他們不會和人類產生任何交集,也沒有義務幫助人類。
第二天早晨7點,鄭遠清一行駕着馬車拉着雪橇重新踏入茫茫的風雪中;在離開巴喀拉基地時,大黑告訴鄭遠清,昨天那幫找茬的人已經在凌晨5點離開了巴喀拉基地,大黑讓鄭遠清當心點,鄭遠清用5發子彈表示了謝意然後告辭而去。
在離開巴喀拉基地的警戒範圍後,鄭遠清等人迅速把除了鋼板外的所有物資裝進了摩托車車斗,然後在雪橇上架上輕機槍,衆人做好了準備然後繼續向前。
“老大,那幫人藏在2公里外,一共11個,3條八一槓,3條56式,其餘的清一色都是獵槍。”還沒走出幾公里,於洋就很輕鬆地看到了那羣不知道好歹的倖存者,很明顯,這羣人打着劫財報仇的主意。
“過去,全部擊斃。”鄭遠清冷笑一聲,揚起鞭子恰到好處地給了兩匹馬一下,馬匹奔跑的速度加快了——趕馬拉雪橇這活兒又是隻有鄭遠清會。
殺了?”曾紹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問道。
“嗯,一個不留——駕”鄭遠清頭也沒回地趕着馬命令道。
曾紹洋不吭聲了,和大夥對看了一眼默默地裝着彈夾。他們明顯地感覺到,鄭遠清變了,變得更加冷血和無情,換做以前,他會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繞開那羣傻瓜,但是今天他卻要要他們的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這句改編自偉人語錄的格言鄭遠清最近提到的明顯多了起來,仇恨真的能改變一個人;要說唯一沒變的,可能就是鄭遠清對兄弟們的情誼吧。
那羣烏合之衆怎麼可能是身經百戰者的對手?在距離他們數百米遠的地方鄭遠清等人一輪齊射就讓這11個土匪曝屍荒野;這個距離打不死喪屍,但是打死人卻綽綽有餘。
“都扔雪窩裡,別讓他們擋道。”鄭遠清拿着他那柄短矛挨個檢查了一邊十一具屍體,在沒有死透的人身上再補上一矛,然後命令隊員們把這些屍體扔一邊去別留着礙事。
“喲呵,你們看這傢伙戴的手錶還是江詩丹頓的呢。”劉偉一邊拖着屍體一邊說道。
“高仿的吧?這地兒又不是大城市怎麼會有賣這種高檔表的呢。”旁邊一個戰士伸過頭看了看說道。
“嗯,好像是,錶盤都有裂縫了。”劉偉拿起屍體的手腕細細地看了看撇了撇嘴一腳把屍體踢一邊去了。
馬拉雪橇的速度就是快,經過兩天的奔走,鄭遠清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物資儲備點。這個儲備點是一處廢棄的牧場,屍亂前就屬於那種方圓百十公里無人煙的地方,在牧場的地窖裡用木板隔出一小塊地方,然後抹上泥巴僞裝成地窖牆壁的樣子,裡面那不到兩平米的隔間則裝上空間放大儀,在這個空間中儲備了一定量的彈藥、軍用乾糧和一些衣物。
拉上了這個儲備點的物資,衆人僅僅休息了一夜,然後馬不停蹄地向着存車的儲備點奔去,只要有了車,等雪一化,這廣闊的高原上就任他們馳騁。
此時已經五月下旬,長達半年之久的冬天終於結束,當最後一場暴風雪的足跡遠去後,遲來的陽光終於重新照向大地;前幾天還是-23℃的低溫,這才短短几天氣溫就猛然躥升,直到如今的零上5℃左右。不僅天上的烏雲已經散去,地上的積雪也開始融化。
在從巴喀拉基地出來後第7天,鄭遠清一行終於看見了鋼索藏車的那個物資儲備點。從四月初離開託素湖到如今的五月下旬,鄭遠清他們已經離開逃生艙整整一個月又三個星期,已經超過預訂時間整整一週;僅僅二百七十多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這麼久,可見末世的生存環境是多麼的惡劣。
這一天中午時分,馬拉雪橇停在了一堆牆倒屋塌的廢棄房屋外,這是屍亂前的郵局服務點,瀕臨315國道,這裡就是存車的地方了。因爲這裡藏着幾乎是無價之寶的汽車,所以鋼索臨走時不僅對地窖做了嚴格的消痕處理,還扔了幾顆手雷把廢棄的民宅整個炸塌以防這裡成爲倖存者的避難地。
“他N的,終於到了。”許書成跳下溼漉漉的雪橇一腳踩進爛泥裡,拎着步槍小心翼翼地向民宅走去。
“雪振,這地悍馬車能跑嗎?”鄭遠清拿着他那根短矛往地上的爛泥加冰雪上探了探,這淤泥足有30多公分厚,過兩天會更厚,這麼厚的雪全化掉得多少水。鄭遠清從來沒跑過這麼差勁的路面,他有些擔心別把車陷進去了。
“能跑,就是普通的悍馬車都能跑;你太小看悍馬的越野能力了。”曹雪振一邊跳下雪橇一邊示意鄭遠清有些杞人憂天。
“唉,這人都爛成這樣了。”鄭遠清的短矛突然碰到一根硬物,他用矛尖撥拉了幾下表面的泥巴發現泥巴下面有一具骷髏,白骨上面裹着看不出顏色的破舊羽絨服,看個頭和骨骼粗細能看出來這人生前一定很強壯。
在這具白骨的右手邊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柴刀上有着數個缺口,看樣子這人是拿着刀拼命跑出來的,結果在不斷的廝殺中被活活累死或者失血而死。
這是屍亂剛爆發時的一種普遍現象,越是強壯的男人越是以爲自己能憑一些冷兵器逃出來,結果一頭扎進無邊的屍海從此杳無音信,反而不如只知道躲藏的女人生存的概率大,結果造成了末世男少女多的局面。
“這人應該是屍亂爆發不多久就死的,你看他的錢包裡還藏着一沓錢。”鋼索走過來看了看便準備下雪橇,“我看看情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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