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是在畫鋼盔!”鄭遠清愣了半天才明白李若琳到底在畫什麼,看着李若琳的小手拿着小刷子在安全帽上靈巧地上着色,鄭遠清突然想起來——已經有多久沒有親過這雙小手了?沒想到李若琳還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鄭遠清不得不承認家庭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鋼盔也不是那樣啊!鋼盔有帽檐嗎?”許書成一邊校正着準星一邊嚷嚷道,不懂藝術的人就是不懂藝術,只知道瞎嚷嚷。
“你笨啊你?普通人有幾個熟悉鋼盔什麼樣的?咱這一身迷彩、軍大衣、軍車、武器都夠他們眼花繚亂的了,誰會管你的頭盔是真的還是畫的?再說了,有個安全帽也比光着腦袋強呀。”李若琳把垂到胸前的披肩發甩到背上,衝着許書成說道。
“對啊,書成,老金,咱是不是也搞個僞裝網什麼的裝車上?”鄭遠清突然意識到這是個絕好的主意。
“對!再去折點柳枝樹葉什麼的往頭盔上一耷拉,我操!”許書成“啪”地打了個響指,“若琳你太聰明瞭!”
說幹就幹,鄭遠清爬上工程車,從車斗裡扯出工程用安全網,用電工刀割開,打結,重新按照車體的形狀編制僞裝網。許書成拿着一條大掃把把路邊的落葉推成一堆;金雨堂則跑到國道對面的柳樹下折下根根柳條捆成捆再抱過來。
僞裝網編制完成後,鄭遠清在網上塗上一層膠接着放在落葉堆上一滾,一層落葉牢牢地粘在網上,一個山寨版的僞裝網就編成了。趁着膠還沒幹,三人扯着網按照編織好的形狀系在保險槓上、發動機蓋上、車門、車頂、車廂......直到整個吉普車被僞裝網圍了一層。
在這之後三人每人拿着一捆柳條插在僞裝網的網眼中,僞裝網變得更加密實,至於吉普車是墨綠色的、樹葉是枯黃色的顯得不搭調倒不用擔心,明天一場血戰下來濺上一層喪屍的黑血和碎肉後就搭調了。
這邊李若琳的“鋼盔”也畫好了,韓燕用剩下的工程網邊角料抹上膠往安全帽上一粘,再插上幾根柳條,五頂“鋼盔”就做成了。
“遠清,這車上是不是再寫上個什麼字顯得咱更威武點?”金雨堂打量着空蕩蕩的車體,覺得像特警用車那樣寫兩個字表明一下自己的戰鬥力更好,“寫特警肯定不合適,終不能寫‘特種兵’吧?”
“嗯,就寫‘特勤大隊’,他們纔是真正的特種尖刀!我最佩服這種兵,太TM厲害了!咱這套專業裝備冒充他們正合適,不會有誰懷疑的。”鄭遠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特種兵。
其實現實中除了特警外根本沒有哪個戰鬥部隊會這麼堂而皇之的寫上自己是幹什麼的。但如今是末世,末日最可怕的不是喪屍,而是人心,寫上這幾個字,有歪心的人不敢招惹;真有本事的人就是想招惹也得掂量掂量,越是有本事的倖存者越是惜命,兩虎相爭的結果就是讓喪屍和其他倖存者漁翁得利。
總之在末世,就是讓那些潛在的敵人高估你——當然,真碰上高手的話也只有認命,比如人家有火箭彈,直接一炮轟掉,但是起碼死個痛快。
“太長了,沒有這麼寫的,就寫‘特勤’吧。”韓燕比劃了一下說道,“就像特警車上寫的一樣。”
“我給你們畫格子,你們誰用黃漆描下來吧。”李若琳拿起一根裝修用的木板和石灰塊去車體上打格子寫黑體字。
當夕陽西下時,一輛帶着僞裝網、殺氣騰騰的武裝吉普車展現在衆人面前。這輛吉普車可比剛纔那白白淨淨的吉普車帶給人的震撼強多了,就是兩個字——專業!
幹什麼都得做到專業,真正從戰場下來的車輛都渾身是泥、髒、破,油污、沙袋、僞裝網、樹葉什麼的要多麼髒亂有多麼髒亂,但是這樣的車輛卻是殺氣騰騰,帶給人的震撼纔是最大的。反而那些白白淨淨的車輛就像登臺作秀一樣,看着是挺好看,卻沒有多少殺氣。
可以想象,專業的車輛、專業的武器、專業的打扮,這樣的車加上車上殺氣騰騰的五個人,再加上那兩個耀眼的大字——“特勤”,帶給人的第一印象會是何等的震撼——他們都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軍人,都是戰鬥力極強的特種戰士!不管碰上什麼樣的倖存者隊伍他們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和人家說話的資格,那些換得起命的隊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條命。
“嘿,本來我還想洗洗我這件軍大衣呢,這樣一來不用了,就這麼髒了吧唧的吧,這樣才顯得專業。”金雨堂扯了扯自己那滿是泥巴、油污、灰塵的軍大衣,再看看佈滿幹泥的軍靴,“那臉上的迷彩怎麼辦?抹泥巴?”
“不要啊,抹泥巴多髒啊!”韓燕本能地喊了一聲,喊完了纔想起來半個月以前自己的臉不比抹泥巴乾淨到哪去。
“不抹泥巴怎麼行?到時候人家看出來咱倆是女的怎麼辦?沒事,泥巴不毀皮膚,抹油彩才毀皮膚呢。”李若琳拍拍韓燕的肩膀說道。
“怎麼樣?咱們抹點泥巴站車上擺個Poss照張相看看?”許書成盯着兩個女人不懷好意地笑道。
“去死吧你!”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嚷道。
轉眼間已經十一月末,雖然還沒到農曆臘月,但此時的氣溫已經下降到了零下10℃,陰霾的天空飄着小雪,淒厲的北風颳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河北的冬天在這個時候從來沒有這麼冷過,氣候的反常已經凸顯端倪。
在佈滿冰霜的鄉間公路上,吉普車顛簸着駛向遠處的村莊,有了這樣的大殺器,衆人也不用再等到下雪時了,乾燥的路面反而利於車輛的行駛。他們的目標還是那個村子,只是這次他們要從正門進入,但願那裡會相對繁華一些吧。
金雨堂開着車瞪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注視着前方,吉普車不時顛簸一下——又一頭喪屍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成了輪下的碎肉。許書成扶着重機槍站在車斗中整理着彈匣,枯瘦的臉龐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而他手中那漆黑的重機槍、森紅的木質槍托、長長的彈鏈、陰森森的子彈都在表明着重機槍的森森殺氣。
鄭遠清仍然揹着56半蹲在車斗中,和喪屍近身戰鬥寬大的八一刺明顯不如細長的56刺,子彈再多終究有限,能少用一發是一發。除了步槍外,鄭遠清的武裝帶上彆着四顆手雷,腰上插着兩把54手槍,沉甸甸的備用彈夾插在武裝帶和衣服之間,手邊還放着幾十個用啤酒瓶做的汽油彈;一挺八一式輕機槍正放在他腿上,鄭遠清正往四個備用的開放式彈鼓中一顆顆地壓着子彈。
坐在一旁的韓燕正拿着一個彈鼓往輕機槍上安裝,然後把一個個備用彈鼓整齊地碼放在手邊的沙袋上。李若琳則拿着電工刀一個個地挑開重機槍子彈的彈匣、拉出彈鏈隨時準備給許書成供彈,她就是許書成的供彈手。
“大家準備好,火力壓制開始!”在接近村口的時候,許書成示意大家準備,隨後扯下防風鏡,把口罩掛在耳朵上,含胸收腹、紮好馬步,把67式重機槍的槍托頂在肩膀上、手指放在扳機上。而這邊衆人則迅速做好戰鬥準備,開保險、上膛。
只見不遠處的村子口,大批的喪屍順着吉普車的轟鳴聲從村口向外涌,村外的農田裡三三兩兩遊蕩的喪屍也跟着圍了過來。慢慢的,喪屍羣密度越來越大;聚集在村口的喪屍已經達到數百頭。震天的屍吼聲夾雜着刺鼻的屍臭味隨着北風吹向吉普車,即便是已經習慣了屍臭味的五人還是忍不住有點作嘔。看着一頭頭頭髮蓬亂渾身殘破不堪的喪屍、張着留着黑色液體的大口、密密麻麻的蠕動而來,許書成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嘭嘭——嘭嘭嘭!!”面對着喪屍,許書成先是打出一片彈幕熟悉一下槍性,隨後手中的重機槍正式怒吼了起來。面對絲毫不懂得拉開散兵線的密集屍羣,許書成不斷調整着姿勢、長點射和短點射互相配合着進行火力壓制;轉瞬間,森森的彈殼像下雨一般從機匣中紛紛跳出,冰冷的槍口頓時變得滾燙,從槍口噴射而出的子彈從彈幕匯聚成一條條金屬火龍像一把死神的鐮刀般橫掃向迎面而來的屍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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