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步芳,馬匪。”鄭遠清喃喃地說道,如果真是老賈說的話,那麼這批軍火的時間也有六十年了,能不能用都是問題,“那這些槍保存的咋樣?”
“哎——保存的可好了;你知道西北這地兒乾燥得很,而且軍庫還在地下;我看了,那軍庫的設計十分專業,而且有明顯的蘇式風格。老一輩說的馬步芳和蘇聯有聯繫果然不假。”老賈說道。
“看來是真的嘍。”鄭遠清點點頭表示認同。馬步芳,這個驍勇善戰、以殘暴著稱然而又帶有傳奇色彩的西北軍閥果然水深得很;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的了,知道了也沒用,鄭遠清感興趣的是那批軍火,不管那軍火落後多少年,這年頭有的用就很不容易了。
由於零件都在浸泡着,所以這段時間衆人也沒什麼事情,於是鄭遠清分出一輛悍馬、三輛福田輕卡和三十名男兵在老賈的指引下前去那個神秘的軍庫。
這個軍庫就在黃羊山山腳下的一片戈壁沙丘上,這裡的地勢和託素湖差不多,但不同的是這裡離開山麓就是一片無人區;往北,是甘肅的戈壁灘;往西、往南就是柴達木盆地的沙漠;只有往東纔是黃羊山乾巴巴的戈壁土石山。
這樣的環境除了乾燥就是冷,乾冷乾冷的,那麼這特殊的環境應該可能保存下一些能用的軍火。
一路上除了陰霾的天空和刀割般的寒風外,車隊的行進一切正常,既沒有多少喪屍也沒有傳說中詭異的場景;除了戈壁就是戈壁、最多也就是不遠處的深山老林。電影上、小說上描寫過的事物一概沒有,簡單就像一次普通的巡邏。
終於,在開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後,鄭遠清等人來到了這個神秘的軍火庫。
在一片低矮卻又連綿不絕的戈壁土丘中有一座明顯的水泥建築,這個有大門的建築呈坡狀,那一端深入地下,看風格屬於典型的蘇式風格,這裡就是地下倉庫到地面的坡道和大門了。
只是厚重的鋼鐵大門早已鏽成一體,並且被戈壁的風沙掩埋了三分之二,這個大門寬10米左右,高度看不出來;應該也在5米上下吧。
“從這裡進去,裡面要跳進去,不高,都是沙子,小心點就成。”老賈在礫石沙子裡摸索了一會兒掀開一塊木板,木板下赫然是一個僅供一人鑽入的洞口,洞裡面黑漆漆的。
看洞口的邊緣是用鑿子一點一點砸出來的,而且洞口磨損得有些光滑。這說明那個古稀之年的老獵戶發現這裡起碼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老賈打開木板率先鑽入洞口,然後裡面傳來一聲輕微的落地聲,老賈在裡面喊大夥進來。留下三名哨兵看車後,鄭遠清等人接二連三地鑽入洞口,然後打開手電。
洞裡的情形和鄭遠清小時候鑽過的廢棄防空洞差不多,通向地下的坡道上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塵土層上有一條踩出來的小徑通往幽暗的庫底,這說明老賈是經常來這裡。
除此之外就是斑駁的水泥牆壁;大塊大塊掉落的牆皮後露出黯淡的馬磚。這裡果然乾燥至極,除了一些小動物的巢穴外連蜘蛛網都沒有。
從洞裡來看,這個鋼鐵大門不過4米高,比想象中的要低,但是這麼寬說明當初的設計不僅僅是軍火庫,搞不好裡面還要存放裝備的;也許裡面有些裝備,但肯定都報廢了。
老賈揹着槍打着手電小心翼翼地踩着厚厚的塵土,他唯恐把自己的新鞋、新褲子弄髒,這世道可沒得洗衣服。
大夥跟在老賈身邊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浮塵往前走,在這漆黑幽靜的地庫中大夥本能地舉着槍警戒;大家唯恐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穿着民國時期衣服的殭屍,他們可沒有黑驢蹄子。
“娃子們不用緊張,這裡面沒有殭屍的。”老賈見大家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老賈這個年齡的人根本不看小說什麼的,他並不知道那幾部風靡全國的盜墓小說。
但是老賈不說“殭屍”還好,一說大夥更緊張了;老賈沒看過喪屍小說,他只是按照老一代的見識稱喪屍爲殭屍而已,根本沒想到大夥會緊張成這樣。
“都放鬆都放鬆別跟着盜墓似的,又不是第一次。”鄭遠清示意大家都放鬆,別跟着幹什麼似的,這地兒又不是沒人進來過。
地庫不深,衆人這麼小心翼翼地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了地庫底層,這裡還有一扇防潮門,門的上方還是被人鑿開了一個可供一人鑽入的洞,大夥不得不又鑽了一次。
“這怎麼和小說上的差遠了?”老三提着手電把這個地庫照了個遍,地庫不大,也就一千平米左右,5米高而已。
“怎麼沒有甬道呢?這也太簡單了吧?”本來抱着探險求刺激希望的劉偉有些失望,在他的想象中這裡應該是個設施完備的大型地下工事;可事實完全不是那回事兒。
這個地庫簡單得就是一座地下倉庫,除了頭頂上破舊的燈泡和老化的電線外沒有任何想象中的報廢儀器。
地庫右手邊是一垛垛的大箱子,箱子上蓋着積滿塵土的防塵布;這些箱子起碼有百十個。
箱子堆下有一個箱子已經被砸開了,裡面整整齊齊地碼放着一個又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長條狀東西——這就是老賈說的三八大蓋了。
鄭遠清從破碎的木箱裡拿出一條用老式油布包裹着的槍打開一看,嚯,槍身果真完好無損槍管裡面的槍油雖然已經凝固、擦起來很費勁,但是擦去槍油不耽誤使用。雖然鄭遠清不會用這槍,但想必這槍要比八一槓容易上手得多。
“營長這裡面還有‘盒子炮’呢,和電視上的一模一樣”一個戰士砸開一個木箱子後興奮裡帶着驚奇地喊道。
“哎喲,這槍還能打嗎?”金雨堂接過一把盒子炮苦笑着看了看,盒子炮的缺點和優點都同樣著名,這槍的射擊精度不高,打人還行打喪屍可就差得遠了。
“這槍咱不用,到時候拿來賣吧。”鄭遠清把那把盒子炮拿在手中掂了掂——夠分量;看銘文所載這也是蘇制的。但是鄭遠清他們不會用這種槍,這種槍拿來賣最好不過。
地庫的左手邊便是一個個鐵皮桶,不用說裡面當初都是油料;油桶旁有一輛典型民國樣式的卡車,卡車旁邊還有三輛蘇式越野吉普和六七輛典型蘇式風格的邊三輪軍用摩托,角落裡甚至還有幾輛類似於永久牌子的自行車;這些車輛上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當手電光打到地庫最裡面,在陰暗的地庫角落裡,鄭遠清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物體;這個物體上蓋着厚厚的防塵布,防塵布上一層灰,地庫裡過於陰暗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這車保存得不錯;除了輪胎老化外主體結構都沒事兒,這地庫肯定是專家設計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水平。”曹雪振來到一輛邊三輪摩托前撫去了厚厚灰塵露出裡面的青天白日圖案。
“老五,翻過去看看那個大傢伙是什麼。”鄭遠清一邊安排着大夥檢查那幾垛箱子一邊對老五說道。老五領命而去,敏捷地翻過一輛輛報廢的車輛來到地庫最裡面那個巨大的物體前。
“咳咳——真是百年老灰塵”老五掀開厚重的防塵布罵道,接着老五淡定地向鄭遠清報告,“營長,是一架老式飛機”
“飛機?”鄭遠清一聽來興趣了,這飛機是不是能飛呢?只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想法很可笑。
但是鄭遠清有興趣,還有比他更有興趣的,聽到有飛機邱國興扔下手中的槍“噌噌蹭”地跳上那堆車輛翻過卡車帶着一身嗆人的灰塵來到那架飛機前。
“嘿隊長,這傢伙搞不好還真能飛呢。”邱國興一邊打着手電瞧着一邊對鄭遠清喊道。
“爲啥?這都六十多年了飛機框架不得老化了麼?”鄭遠清問道,放了六十多年的鋼鐵結構肯定老化的很厲害了,就是有生物發動機也不行;這可是飛機,出不得一點問題,就是泡了金屬加固劑又如何?一來沒人會修、二來沒人會開,反正飛機在鄭遠清的印象中是很複雜很複雜的東西。
“那要看是誰生產的了。”邱國興有些興奮地和老五一點一點地掀開防塵佈道。
“這是二戰後期蘇聯生產的飛機;記得我國第一架教練機‘初教5’麼?這就是‘初教5’的參考原形——蘇制‘雅克18’輕型教練機,螺旋槳型的。”邱國興從厚厚的塵土下找到了飛機銘牌說道。
“這有什麼關係麼?”鄭遠清還是不懂。
“老毛子的東西你還不知道麼?二戰時期蘇制武器的特點都一個樣:簡單最好、夠用就行、皮實抗造。屍亂前美國的公子哥們搞了個老飛機俱樂部,專門修復、試飛二戰老飛機,老毛子造的飛機修修照樣能飛,除了發動機換新的外其他的都是原裝;你想那質量得多好?”邱國興也顧不得灰塵嗆人、一邊說着一邊掀開防塵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