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遠了點,再回過頭來說賀蘭山基地,現在屍亂已經過去將近12年,新生代已經起來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咱們這種社會模式,更不知道屍亂前中國、甚至國外的那種社會模式,沒有對比,也沒有書籍教給他們,他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又怎麼能知道造神運動的根本目的?”
“這樣一來,新生代被控制住了;那麼老一代呢?就是60後、70後、80後、90後,經歷過屍亂的幾代人會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溫飽生活,他們害怕一旦打破這種生活,帶來的是滅頂之災,所以,他們會全力維護這種制度。”
“別覺得這很不正常,這其實很正常,他們怕死,相當的怕死;而且咱們這幾代人更加明白,不管實行什麼制度,都和屁民沒有一毛錢關係,他們在乎的是生活條件而不是制度,如今他們衣食保暖,而且上層還實行懷柔政策,換做你,你還會去想什麼民主和造神哪個好哪個不好?而且整天干活累死你,你哪有精力去想?”
“就這樣,日久天長,思維固化,他們就更加不願意打破現有的環境;人老了,就不想改變了,何況在這末世,換一個制度就能比這更好?換一撥領導就能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何況賀蘭山基地把每一個人牢牢限制在一個狹小的區域,嚴格限制人口流動性,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社會的頂層過得是什麼生活,他們現在有吃有喝有活幹有安全感,他們怎麼會有不平等的感覺?”鄭遠清說着說着突然感覺腦袋裡靈光一閃,他似乎知道了如何搞垮賀蘭山基地。
“藍雪告訴所有管事的,馬上開會”鄭遠清說完後,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電鈴。
十分鐘後,最高13人決策層人員已經全部到齊,不在此處的也接通了電視電話系統,關於賀蘭山基地的第一次軍事會議正式召開。
“根據我們的偵察,賀蘭山基地的首腦階層位於這片羣山中的2號山體,這座山體實則是當年‘深挖洞、廣積糧’時留下的一座巨型軍事基地,其中2號山以及鄰近的1號山、3號山和4號山都屬於賀蘭山基地,這三座基地呈三角形將2號山拱衛於正中心,這四座山已經被整體挖空,四座山的下面有不同時期開挖的地下工事相聯繫。”歐達將賀蘭山基地的地形圖發給各位與會的將領。
“而賀蘭山基地又位於賀蘭山山脈中海拔3000米的羣山之中,由於山路綿延,能爬到這裡的喪屍根本無法構成威脅,咱們yin*喪屍圍攻的老一套戰法根本無法施行;不過就算是可以施行,面對這烏龜殼也沒用。”
“由於賀蘭山基地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其周圍沒有任何中小型基地的存在,或者說他們已經將這些中小型基地吞併;總之,賀蘭山基地目前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小型王國。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滲透進基地內部。這幾年的摸排不過是摸清了他們的大致位置和總體佈局而已。”在戰前軍事會議上,歐達向各位將領重新複述了一番偵察結果。
“如果說非要有什麼有用情報的話,我們摸清了賀蘭山基地的水源和民用、軍用物資庫,這些倉庫都很大,埋藏也很深;所以咱們就是偷也很難偷。”歐達結束了自己的報告。
“也就是說,咱們的火炮集羣根本沒辦法對他們產生任何威脅,甚至連圍困也無法圍困死他們?”金雨堂看着電腦裡賀蘭山基地的佈局全圖說道。
“對,上世紀開挖的那一批軍事基地完全就是按照防核彈的標準設計施工的,普通當量的核彈都無法奈何他們,更別說咱們的炮火了。而且,當年的設計標準就是一整套完備的生產生活系統,處於軍事基地裡的人完全可以實現長時間的自給自足,這個時間——也許可以長達百年。”
“各位請看,在這四座山之間的地方有着大量的梯田,這些梯田應該就是後來開挖的,這些梯田隱藏在四座山之間的盆地和山體上;他們炸掉了所有能夠和山外連接的通道,這樣一來,外面的喪屍無法攻入,即便是有幸存者路過,在沒有飛機的情況下也難以知曉在茫茫大山裡竟然還有一座幾十萬人存在的特大型基地。”歐達繼續說道。
“和預料中的一樣,哼哼,又得打游擊了。”許書成苦笑了一聲說道,普通的戰鬥模式根本就奈何不得這座巨大的烏龜殼,許書成本來還想和賀蘭山基地的軍隊真刀真槍地幹上一仗,結果卻發現對方這隻烏龜竟然大到這步田地。
“這怎麼打游擊啊?內部矛盾也沒有,外部威脅也威脅不到他們,人家就是龜縮在殼子裡死都不出來,你能怎麼地?咱們有大錘子砸爛他們的龜殼?”金雨堂翻了翻白眼說道。
“TM的,混也混不進去,炸也炸不到,就是搞暗殺都殺不了,虧得這還是個烏龜,這要是個刺蝟豈不更難纏?”龐萬龍的拳頭捏得嘎巴嘎巴像,這龜殼只有幾個通道,想進去搞暗殺都不行。
“行了行了,別發牢騷了,遠清,你說吧。”程飛見這幫莽漢又開始發牢騷了,他這支鎮定劑也適時打出。
“我只有個大體辦法,具體的咱們還得從長計議。”鄭遠清理了理思路開口說道——
“造神運動之所以能夠造起,縱然他們有千千萬萬個原因,卻都離不開居民的安全感和穩定感,這是最根本的支柱,也是那個特殊的時代美國絞盡腦汁想顛覆新生的共和國卻無法得逞的原因。”
“對於大多數老百姓而言,縱然美國特務說千道萬,但是我沒見過,我沒聽過,我也沒感受過,而且你們不能給我溫飽、安全、和平的日子,你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信,我只相信我得到的,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要吃不飽、大家都吃不飽,當官的也不過每個月比我多拿幾塊錢而已,而且人民解放軍在保護着我的安全,我很平衡,也很有安全感,誰能給我這些,我就擁護誰,我很累,但是我情願。”
“爲什麼後來美國想顛覆共和國卻在慢慢見着成效?因爲民衆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安全感、穩定感甚至平衡感,而且階級分化、貧富差距日趨擴大,除了拼命想法搞錢外誰也不信,而且大家也知道了外面的生活其實更好,而且外國的大公司、大企業也能給我更好的待遇,我甚至能移民;”
“那麼好,有了對比,這個時候美帝的特務一宣傳,民衆纔會相信。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搞得賀蘭山基地的民衆、甚至維護統治的軍人都陷入沒有安全感的境地。”鄭遠清簡單明瞭地說出了自己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