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圍殺

“噠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終於響起,這種熱火器的威力總是會讓有智慧的生物爲之膽寒。就在馬超、妮雅、還有老喪屍這三種不同種類生物還在進行着糾葛掙扎的生死抉擇時,無情的戰鬥已經緩慢而迅速地進入了正規。

喪屍從不知危險未何物,但顯然也有本能的情緒。在那個黑人首領割掉一名喪屍的腦袋後,剩下的喪屍瞬間變得更狂暴起來。黑人首領的殺戮手法雖然很犀利,但不得不說,那是對喪屍毫無震懾且還是一種挑釁的作法。

比覓食更加迅疾的速度突然出現,兩名神情陰鷙的喪屍驀然已衝入人類陣心,從汽車殘骸背後跳出,利用強壯後肢蹬踩地面獲得的巨大推力,揮舞着已經異化成爲尖銳鋼爪的雙手和咆哮着血盆大口,朝着兩名人類戰士狠狠撲將而去!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誰也沒有想到,看似笨拙到幾乎殘疾的喪屍,竟會猛然爆發出如此超越人類的動作。尤其是它們那種鬼魅般的速度,還有突然發動攻擊的方式,只讓那兩名明顯還是稚嫩新手的人類戰士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強勁的尖銳鋼爪從他們的胸前順穿而過,把他們狠狠壓入地上!

隨後不待神經末梢傳來軀體震動的巨大痛楚,他們的脖頸又已被鋒利的獠牙狠狠撕下一片血肉!破碎斷裂的血管立時噴出大片的鮮血,空氣倒灌入氣管,令他們的口中吐出汪汪血沫。直至此刻,他們才同時發出兩聲慘絕人寰的悲鳴,然後在接下來不足五秒的時間裡,雙腿再也無力撲蹬,於極痛的折磨下結束了他們還未好好開始的生命。

如此血腥而慘烈的一幕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上演,人腦人腦總會因巨大的刺激而陷入短暫的瞬間停頓狀態。這一過程雖然僅僅只有幾秒,甚至更短。但是,在完全已經忘卻人類本能的喪屍展開這瘋狂屠戮戰鬥中,便足以致命!

很快,接下來一瞬間,又有幾枚身影從汽車殘骸後飛躍而出,他們立定之後,縱然看到了那鮮血淋漓的美味,卻也沒有一個做出上前撕裂分食滿足飢餓軀體的動作。反而紛紛面對身前的敵人,躬身一吼,狠狠發出震喝的咆哮後,才又繼續撲將廝殺起來!

“砰”的一聲,黑人首領一槍轟掉了一隻凌空撲向他的喪屍腦袋,漫天黑雨血肉當中,首領環顧戰場,看到三名新手被喪屍的兇悍嘶吼嚇得直接跌倒在地上後,死死咬緊下脣吼道:“他孃的,都拿出點勇氣來!面對這些雜碎,你們越怕,死得越早!”

吼罷之後,他一面急速飛奔在喪屍羣中,一面瞄準目標的心臟和頭部,飛快地扣動着霰彈槍扳機。咔噠一次的上膛聲之後,總有一聲龐大的聲響爆發。

感謝他手中的武器,這種霰彈槍威力極大,即便沒有瞄準喪屍的腦袋,但在足夠近的距離之下,分散的霰彈足可以將任何一隻喪屍的胸腔轟出一個籃球大的窟窿,連帶着脖頸都被帶着飛出去,更不要提腦袋的着落點。

由此看來,這黑人首領對付這些喪屍早有經驗,之前的軍刀刺殺並不是譁衆取寵,反而是爲了快速拉近與這些喪屍的距離!

好在這支冒險小隊此番帶出來的也不全是新手嫩雛兒,幾名老手隱藏在掩體之後,面容沉靜如水,彷彿根本沒有看到戰場上新手的痛苦死去。他們手中的突擊步槍不失節奏地繼續鳴響,飛濺的子彈有的特意鑽入喪屍的眼中,中彈喪屍猛地嘭出一蓬黑血之後,狠狠倒地,再也沒有半分活動跡象。

喪屍的動作的確夠快,殺戮手法也兇暴無匹,然而在面對人類的熱武器面前,他們的不畏生死卻只能換來死。黑人首領感受到戰場的空零,齜着白牙對着最後一頭喪屍轟出一槍,可能是因爲槍管已經發熱,讓他微微偏移了一絲角度。

那霰彈轟中了喪屍的腹部,喪屍的腹腔頓時被開了一個洞,整個身子都弓了過來。然而,那喪屍僅僅只是略微晃了晃身形,看了看腹腔的空洞之後,狠狠朝首領咆哮了一聲。首領趕緊上膛,可槍管裡卻是傳來清脆的空樘聲。

“媽的!這玩意兒就是子彈太少!”首領一聲咒罵,急速從靴子裡抽出那把軍刀。可刀鋒尚未閃動,那喪屍已經飛身撲了過來,血盆大口距離黑人首領只剩十公分!

“噠噠!”

突如其來的槍彈遲滯雖然不到兩秒,可是對於活着的首領來說已經足夠。首領親眼看到兩顆子彈精確飛入喪屍的雙眼當中,可他的動作卻仍舊停不下來,手中軍刀狠狠劃過喪屍的脖頸,將那喪屍的腦袋割裂一邊,滾落彷彿如破爛的皮球。

“鄧肯,不是子彈太少,是你腦子總是不記數兒!”那名老兵收起手中的AK47,調笑着說道。看來,這支冒險隊當中,並沒有很嚴酷冷硬的紀律隔膜。

黑人鄧肯沒有答話,他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地走到躺臥在地面,在已經無法動彈的喪屍身前,恨恨在一塊髒得不像樣的絲織物上來回抹了兩把軍刀後,才重新插回靴子中:“七個菜鳥,纔對付十幾只喪屍就死了五個,真他媽的連妮雅那個娘們兒都不如!”

直到黑鄧肯提到小隊之花時,那個救了鄧肯的老兵才咦了一聲:“對啊,妮雅到哪裡了?”

話音未落,砰得一聲從她們身後的垃圾堆處傳來。黑鄧肯和那老兵猛然回頭,異口同聲說道:“媽的,還有漏網之魚!”

迅速轉過垃圾堆,舉着已經蓄滿子彈大槍的黑鄧肯看到,妮雅正好像脫力一般將身上一隻老喪屍費力推出去,俏麗光潔的臉上沾滿了濃黑的臭血。在這十分不和諧的場景中,眼尖的老鄧肯猛然發現異狀:妮雅的手中,並沒有槍!

那剛纔一槍是誰開的?

這個念頭剛升起,心直口快的鄧肯便想開口向妮雅詢問。然而,就在此刻,他身邊的那名老兵卻猛然一個轉身,手中的AK47立時平託成一條直線。再接下來,黑鄧肯就看到,一道比之前所有喪屍都要快速的身影迅速從眼前閃過,撲向一輛還冒着火花的汽車,看樣子,似乎是想借力逃走!

“留下它!”鄧肯當即神情慌怖大喊。

“想走?沒那麼容易!”那名老兵與黑鄧肯同時開口,面上的眼、手中的槍和那逃竄身影的左腿瞬時成爲一條直線,靈閃一動之間,手指便輕輕釦動了步槍的扳機,黑洞洞的槍口立時噴出熾熱的火流,一枚子彈精確與馬超的左腿落腳點同時到達,狠狠鑽入他的脛骨當中。身體猛然失衡的衝力繼續作用,馬超翻滾着跌落地上!

“結果了他!”黑鄧肯再一揮手,那名老兵以手示點,剩下四名人類戰士立刻按照那老兵的指示,小心翼翼開始分抄包圍至馬超的跌落處。

“小心,它會用槍!”翻身坐起來的妮雅,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短短的瞬間都發生了什麼。一聲示警之後,她又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別殺它,它跟別的喪屍不一樣!”

“喪屍就是喪屍!”黑鄧肯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妮雅,損失兩名手下的怒氣登時爆發:“妮雅,難道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不成?!”

妮雅一怔,她隨後便意識到。剛纔那隻喪屍的確不是一般的喪屍,看速度顯然是變異過的。而越是高等喪屍便越是記仇的生物,它們往往可以牢牢記住仇人的步頻和氣味,直至將仇人的血肉填進肚子裡。

此外,它們還共有的另一項能力,就是可以短時間內可以引發同類的共鳴,全力圍剿它們的敵人!

生命換來的教訓足夠殘酷,戰場尤其無情,更何況已經完全是兩個種族的生物,根本不需要什麼理解和同情。妮雅心微微一涼,悠悠嘆息道:看來,它今天必須要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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