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堂

古言見狀,哪裡敢怠慢,他馬上抓起了大斧子,用力旋轉起身體,借力把大斧頭甩了起來,斧頭旋轉着,一下子便把屠夫攔腰斬斷!

一剎那,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大家被被這個結果嚇傻了,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古言這個看上去並不強壯的小夥,竟然打敗了屠夫!

屠夫被攔腰斬斷後,腦部並沒有死亡,它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還在掙扎着!

此時的古言,因爲受傷過重,慢慢地,他眼睛漸漸模糊,無力地跪在地上,一下子跌倒!

這時,屠夫還補死心,它用手爬向古言……

“把屠夫幹掉!”只聽到大主教說道!

守衛們完全沒有猶豫,馬上扣動ak47的扳機,朝着屠夫瘋狂的掃射着。屠夫雖然有鐵盔護着腦袋,但是身體卻被子彈幾乎打成了肉泥,全身冒着白煙,除了頭部完全不能動彈……

安靜下來之後,大主教和其他人走到了鬥獸場的下邊,觀察着奄奄一息的古言。

“還有救嗎?”大主教望了古言一眼,問身邊的人道。

旁邊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中年人,俯身觀察了一下古言,朝大主教無奈地說道:“救不了,看情況他的內臟和肋骨都被撞裂了!”

衆人見狀,都紛紛搖頭。這些人原本以爲,找到了一個可以爲他們賺錢的角鬥士……

“把他扔進去地下世界餵我們的天使神!”大主教下命令道。

在暗處的千芊,聽到了這一切,她來晚了一步!不過,即使她來得及時,也救不了古言!

古言被兩個護衛拖着,進入了鬥獸場的裡面!接着,他被帶到了一個好像蚯蚓洞一樣的大洞口,洞口幾乎有一輛汽車那麼大!護衛把古言揪上了洞口,一下子把他推了下去!

洞口是斜向下的,古言滾了下去!

千芊繞過了所有的人,望着古言掉下去的洞口。她不知道爲何,眼角泛着一絲絲淚光!她此時似乎猶豫了,她很努力地說服自己,古言已經死了,自己沒有必要再爲他冒險下去,人類都是自私的,至少古言救自己只是因爲他傻!想着,千芊轉身便離開!

轉身之後,千芊背上的唐刀刀鞘在牆體上畫了一下。她微微轉頭看着刀鞘的末端,只見刀鞘好像拉着牆,不讓自己走一樣!

此時的千芊,艱難地決定着!

不過,她最終還是轉身走到哪發出惡臭的洞口,爬了上去。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要不是爲了古言,她打死也不會下去……

天空之城內,陸家的堡壘!

天氣晴朗,微風陣陣。堡壘的頂部,是一個花園,裡面種着花草,還有一個非常大的魚池,裡面有溪流,有沙灘。魚兒在裡面遊、烏龜在沙灘上曬太陽,而魚池的邊上,一個滿頭黑髮,年紀看上去三十多四十歲的樸素且芳華的婦人,正在給魚兒餵食!這個婦人雖然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時間告訴我們,她年輕時應該是美貌絕倫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劉江湖的妻子,陸家當時的長公主陸卿,她其實已經五十多歲了!

遠處的劉江湖,望着這一切,卻沒有往前打擾!他身邊的管家輕輕對他說道:“老爺,需要去跟夫人打個招呼嗎?”

劉江湖搖了搖頭,平靜地笑道:“夫人餵魚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她,我們還是走吧!”

管家聽了,微微低了低頭。

劉江湖轉身便離開,管家緊跟其後!

此時,又一個模樣長得和陸瑤相似,而且年齡相仿的女子擋住了劉江湖的去路,並且用嚴肅的眼神看着他!

管家見狀,識趣地低頭離開了!

劉江湖微笑看着女子,和氣地道:“小姨子,來陪你姐姐?”

原來,這個是陸家二小姐,陸池!

陸池看上去並不喜歡劉江湖,她的眼神非常的奇怪——不是不屑,也不是厭惡,好像一臉的不在乎又不甘心……

陸池一直站着,並且與劉江湖的目光對視着,而且一點也不膽怯!

此刻,老到的劉江湖,竟然露出了一絲絲旁人覺察不到的膽怯,他有點苦笑着讓開了路。

陸池眼神移開,並且直接走過劉江湖的身邊,徑直走向自己的姐姐!

就在劉江湖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後,背後傳來了陸池的說話聲:“你拿走了不屬於你的一切,難道你真的沒有一絲的內疚?”

劉江湖聽了,並沒有特殊的反應,他似乎聽慣了這句話!

陸池背對着劉江湖,她沒有聽到劉江湖的迴應,很快便繼續向前走!

劉江湖看着陸池遠去的背影,順手摘了一片身邊的一棵樹的樹葉,看了看之後,便把它揉碎,便走向裡室的大門口,管家正在哪裡等着他!

“老爺,今晚的宴會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夫人並不參加!”管家見老爺前來,低聲說道!

劉江湖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陸瑤所在的那個方向之後,便與管家一起離開!

花園內,陸池慢慢走到陸瑤的身邊,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陸瑤專注地看着沙灘上的龜兒,臉帶令人着迷的微笑,手上慢慢地撒着魚糧!

看着自己姐姐的舉動,陸池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來了?”陸瑤輕輕道,她並沒有回頭!

陸池沒有回答她,而是輕輕地坐在姐姐的身邊。她們坐在一起,就好像雙胞胎,但她們並不是雙胞胎。

陸池也拿起魚糧,喂着魚!

此時,沙灘上的兩個烏龜,似乎被陸瑤的話叫醒,它們落水,跟魚兒搶奪那些魚糧!

“這兩個調皮鬼,想不到都四十年了,還是不服老!”陸瑤笑着說,她看着烏龜的眼神,是一種寵愛。

陸池尷尬地笑了笑,她看着烏龜,疑惑道:“這對烏龜明明是一公一母,卻爲何沒有生育呢!”

這本是一句平常的話,但陸瑤聽了,竟然臉色一變,笑容馬上消失了!她眼睛似乎失去了光彩,無力地盯着烏龜!

“你還是忘不了他, 40年了!”陸池發覺了陸瑤的臉色變化,但她並沒有安慰自己的姐姐,而是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陸瑤似乎沒有聽見,而是從幾乎靜止的狀態恢復了餵魚的動作,她可能真的沒有聽到自己的妹妹說的話,只是有點抖動地說道:“也許是天氣吧,所以他們不想生……”這句話,顯得很牽強……

“也許,你不應該嫁給劉江湖,因爲,這四十年來我只看到你的強顏歡笑,卻看不到你和古言在一起時的那個發自內心的笑!”陸池盯着陸瑤,變得嚴肅起來!

“也許,你早就應該找個人嫁了,都五十多歲了,你還是單身一個人,這樣合適嗎?”陸瑤的笑看上去有點僵硬!

“要是跟你過一輩子的是古言,你會不會開心點?”陸池說着,這話似乎對擊中了陸瑤的內心深處,她的眼角泛着淚光,那僵硬的笑容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抗拒!她站了起來,道:“你就喜歡提起他來讓我傷心……”

時間彷彿回到了40年前,那個時候,陸瑤只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大學生,她身邊有一個學長,那個接待自己、起初靦靦腆腆的學長,他叫古言!

少男少女的情竇初開,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美好,他們一起學習、一起就餐、一起逛街看電影,一起偷偷同居……這些第一次,一幕幕地在陸瑤的腦海裡浮現……

“你人又漂亮,學習又好,家境又顯赫,追你的人又多,爲何唯獨接受我?”

“嗯……你猜!”

一切都似乎是那麼美好!

“他必須參加這個實驗,否則他的病治不好,他很快就會死!他已經昏迷了幾十天,再不參加這個實驗,他就會腦死亡!腦死亡就救不活了!”

“爸爸,求求你救救他,他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就按照你們的意思,他的家人也同意參加這個實驗,所有的費用我出,只要能救活這個小夥子!”

陸瑤的思緒回到了現實,她眼神變得迷離……

“這對烏龜,是在那一年的鵲橋會上我們買的,想不到那一年之後,他就……”陸瑤掩面痛哭,不能自己!

陸池也站了起來,她抱着自己的姐姐,流着眼淚,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雖不愛李江湖,但是,他拼盡了全力救古言!他在我最想死的時候,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其實,我感謝上天讓我遇到古言,但是我也痛恨上天,讓我遇到他,他的死,讓我這輩子都一直痛苦……”

此時的陸池,也跟着姐姐流出了傷心的眼淚……

“知道他昏迷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陸瑤傷心地說道,“他跟我說,要是他三年內都醒不來,就不用等他了!他的話聽上去是寬容,但對我來說,那卻是痛苦的放棄……”陸瑤說完,她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妹妹,而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看着自己姐姐落寞的背影,滿眼是淚水的陸池,握着自己的項鍊,那是姐姐陸池挑選,由古言送給自己的唯一禮物!

“姐姐,我也愛着你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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