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的臉蛋，讓史蒂芬羨慕又嫉妒，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容貌，如新生兒般白嫩的肌膚，高挺的鼻，淡粉櫻脣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似笑非笑，感覺她在笑，細看又不是笑。
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柔順的垂在腰側，沒有任何束縛，任由髮絲輕舞，沒有絲毫單調，反倒增添了一抹獨特的韻味。
目光上移，一雙湖藍色的眸差點讓她陷入其中，史蒂芬猛然驚醒，“牧歌！”
“呦，看來你也不笨嘛，我倒是小瞧你了。”伸手把臉前飛揚的髮絲攏到耳後，牧歌邪魅一笑。
垂在胸前的髮絲遮住了重點部位，窈窕的身材在髮絲的遮掩下若影若現，光是這樣就足以讓人血脈噴張，同是女人的史蒂芬看的臉上一熱，“不知羞，一絲不掛竟然還能站得住腳。”
她纔不會承認她是在嫉妒。
衣服，重要嗎？和被重傷的獸獸們比起來，就算讓她光着身體戰鬥，又如何？
手一身，一件純白的長衫隨手披在身上，只在腰部輕挽一個結，既然有人提醒，她也不想當個暴露狂。
手指微微一動，腳腕上的綠色藤蔓頓時活了起來，嬌小的白色花朵在牧歌髮尾環繞，紛亂的髮絲立刻整齊的垂在牧歌身後。
現在的身體纔是成人的體型，身高甚至比一般女人還要高一些，牧歌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身上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頭髮，或者說以前只有頭髮在生長，所以現在這個樣子反而纔是正常的。
“如你所願，現在就讓我們一筆一筆清算一下，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對我的契約獸們的特殊招待吧？”輕挑眉峰，邪魅的笑容重現。
史蒂芬如何也想不通牧歌爲什麼會突然長大，與其說是長大了，倒不是說是像換了個人似得，若不是那雙罕見的湖藍色眸，她真要以爲此時出現在面前的是另一個人。
尤其是那若有若無的笑，讓她毛骨悚然，眼皮突突直跳，像是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盯住了一樣。
短短時間，牧歌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轉變，史蒂芬疑惑不解。
不等她相通，牧歌凌厲的攻擊已經攻了過來。
揮動鋼爪，想要輕鬆接下這一擊。
“噗。”
尖銳的利器刺破皮膚的聲音異常刺耳，史蒂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純白的劍身還有一邊露在外面，一雙白嫩的手緊緊握住劍柄，往後一拽，鮮血爭相噴灑而出。
捂住腹部的血窟窿，企圖制止那汩汩冒出的鮮血，以前她最喜歡的顏色就是豔紅，她覺得那是鮮活和熱情的象徵，所以，看着別人在她的折磨下露出痛苦的深情，還有滿身滲血的傷口，無不讓她熱血沸騰。
如今，這鮮紅的色彩，卻讓她完全開心不起來。
痛，腹部的刺痛讓她額頭冷汗直冒，慌亂的在身上翻找着，卻發現藥劑全被她扔掉了，戰鬥開始前那瀟灑的一扔，裝滿各種藥劑的披風就那樣被她丟掉了。
她自信的以爲她會贏，並且贏的漂亮，更別提受傷。
如今，她卻萬分後悔那麼做，腹部傳說的流失感讓她恐慌，驚慌失措企圖能再翻出一瓶藥劑，整個人都快哭了出來。
“你在找什麼？”魔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找止血藥劑。”想也沒想，史蒂芬順口回答。
“噢，原來是藥啊…”牧歌恍然大悟。
史蒂芬這才反應過來，剛纔是牧歌在和她說話，頓時呆在了原地，心底涌起一絲希望，難道，牧歌願意放過她？
“你也需要那種東西？”牧歌突然一歪腦袋，“我以爲那種東西在你眼中是多餘的，你看那邊，不正是你的傑作嗎？你一定是笑着站在空中俯覽着下面吧，想着這顏色真美…”
牧歌手一伸，手指方向赫然是歐普尼亞之前拖出的血痕，刺目的紅，一直延伸到歐普尼亞那龐大的身軀下，就連呼吸的空氣也盡是刺鼻的血腥味。
如此之重，那究竟得多少血才能溢滿這片空間…
只是想想，牧歌就覺得心如刀割。
“痛嗎？這點小傷其實不算什麼的，歐普尼亞那麼大的傷口都沒有哼一聲呢。”牧歌輕聲低喃道。
歐普尼亞心中一緊，原來，牧歌都知道…
史蒂芬腹部的傷口不正和他腹部的傷口同一個位置嗎？牧歌這是在爲他報那一劍之仇。
“啊！”
史蒂芬猛的驚呼，牧歌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她的背後，擡手就是兩劍，快到史蒂芬絲毫沒有察覺，琵琶骨便被穿透了，肩上宛如綻放了兩朵豔紅的花朵，頃刻間，便染紅了史蒂芬的後面。
“你不是喜歡把別人穿起來嗎？現在也讓你體會一次，這種滋味如何？是不是如你笑着穿透羽翼那樣暢快？”牧歌的聲音輕到微不可查，在史蒂芬聽來卻彷彿是在她腦海裡大聲呵斥。
讓她身體僵在了原地，瞳孔瑟縮成針孔大小，眼睛卻死死的瞪大，呆滯的順着牧歌手指的方向一一看去。
有如提線木偶一般，牧歌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這一切讓歐普尼亞看的詭異無比。
不是史蒂芬變乖了，而是從開始起，牧歌的每一句話都帶着強力的靈魂攻擊，與所羅門梵洛融魂之後，本就讓她的靈魂爆滿起來，再加上千景渺後來的一半靈魂，隱隱有超出負荷的現象。
牧歌索性直接把溢出的靈魂施加在聲音裡，在史蒂芬不差之際注入她的身體，因爲屬性不合，不屬於她的東西又怎麼會乖乖融進她的身體，排斥一出現，便開始激烈的鬥爭起來。
等史蒂芬察覺之時，已經晚了，牧歌身上的靈魂雖然同屬一個靈魂，不過經過長久的分散，早已慢慢變成一個個獨立的個體，等同於三個人。
這麼強大的力量，史蒂芬又怎麼能承受。
腦袋裡轟的一下，如炸裂了一樣，什麼也不去想，就這麼機械的隨着牧歌的步調行動着。
靈魂攻擊，呵呵，果然比精神攻擊還要可怕嗎？直接把人的信念都給摧毀了。
不過也就只能用這一次罷了，因爲現在她的靈魂已經飽和了，再想使用的話，就只能強行剝離自己的靈魂，那樣的話，怕是不等敵人瘋掉，她就先一步垮臺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僵硬的笑聲斷斷續續響起，只見史蒂芬仰頭，雙手抱頭跪在空中，嘴裡發出瘋狂的笑聲，雙眼無神，臉上卻露出驚恐的表情，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看着花白一片的空間，牧歌驀然開口，“她已經瘋掉了，以後再也無法驅使你，現在，把空間打開吧，從今以後你便自由了。”
說完，牧歌直接走向史蒂芬，狠狠在她的頭頂大力一拍。
“咔嚓。”有什麼東西碎裂了，幾秒之後，只見原本花白的空間開始急速流動起來。
小金放出的白色光芒逐漸被黑暗吞噬，等黑色再次霸佔整個空間，之前的骯髒的空氣也隨之一掃而光。
“謝謝你…”幽寂而深幽，像是來自遙遠的地方發生的輕語，牧歌只覺得黑暗中彷彿有個模糊的影子在慢慢走來。
短短几步已到達牧歌面前，牧歌卻沒有絲毫緊張，“我叫牧歌，你的名字。”
“魔方空間。”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回答，聲音裡卻比之前多了一絲情感。
“送我們出去吧，以後不要再被人私自佔有了。”牧歌說這番話時，是看着史蒂芬說的，這種人是不配擁有空間魔方這種珍寶的。
因爲剛纔，千景渺突然告訴她，這件東西不屬於任何人，它是特別的存在，既非善，也非惡，一切都要看擁有它的人怎麼想。
“你是打敗她的人，你就不想把我佔爲己有嗎？”現在的它，沒有任何抵抗力，它能做的只能再次消失，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繼續沉睡，或是永遠這樣沉睡下去，或是再次被人發現，爲其所用。
“不，你不屬於任何人，我沒有理由霸佔你。”堅定的搖頭，沒有似乎虛假。
不屬於任何人嗎？
不知爲什麼，空間魔方卻覺得胸膛一震，心也因爲這句話而跳動起來，如果它有心的話…
“我想跟着你。”
“啥？”牧歌以爲她幻聽了。
“我要跟着你！”空間魔方再次重複，“你只要帶着我就好，不要讓別人找到我。”
“…”
“不可以嗎？”落寞的聲音比之前清了很許多，我以爲你是特別的，與那些想要驅使我的人不同，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讓空間魔方神傷。
“不，你就不怕我以後改變想法，到時候你還是會淪爲工具。”牧歌臉上不是不解。
“我要跟着你。”如果是你的話，我不怕，它的直覺這樣告訴它，所以它纔會凝結一個形體，出現在牧歌面前。
這是以往的擁有它的人都沒有機會見到的，它也從未在那些人面前出過聲，對於那些人，它是不屑的。
“好，把你放進納戒，可以吧？這樣就不會有人能得到你了，除非我死。”牧歌承諾道，伸出手，手掌平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