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斯!別忘了,你身後那位,頂多只能算作王的候選人,別一口一個新王的叫!當心族規處置!”智者冷聲,眼睛瞥向笑得得意的紀夫斯,散發着嚴厲的警告意味。
“族規?你和我說族規?哈哈…族裡族外都知道,您老死咬着舊法不放,此刻,居然推選一個男性爲王?您是把我們當白癡呢,還是您年事已高,老眼昏花?連嗅覺都錯亂了,才能把一個男人推選出來?”
隨着紀夫斯嘲諷的大笑,他身後的小丑魚獸,也跟着大笑起來。
反觀,牧歌所在的這一邊,皆是沉默得嚇人,與對面形成了鮮明的對吧。
牧歌腳下的小丑魚獸,也就是穆斯卡,怒不可遏,“誰說我們的王是男人?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位就是我們的王!你推選的那位,站到美人身邊,就是自取其辱!是沙粒和明珠!你纔有眼無珠,分不清好壞!”
不期然,在場小丑魚獸全部把視線,投向穆斯卡背上的牧歌。
兩者對比,之前還信誓旦旦的紀夫斯一派,立刻萎了下來,不發一語,皆看向紀夫斯。
人類無法識別,可不代表小丑魚獸也無法識別,牧歌的真實性別,只需一眼,紀夫斯便了然於心。
“哎,我還沒有答應呢。”牧歌壓低嗓音。
“美人,你剛纔都出手幫忙了,都到這種時候,你別告訴我,你還想反悔哦。”穆斯卡鼓起得獸眼,滴溜溜轉動,望着頭頂的牧歌。
牧歌無奈,兩手甚是無語的伸到面前,張張口,又放棄得垂下手,嘆了口氣,“我出手,是因爲涉及到人類,更何況我們都認識,沒辦法置之不理。”
“美人,幫幫忙啊,這種時候,要是讓紀夫斯得逞,日後小丑魚獸必定打亂,它也不一定會放美人和你的朋友們走。”
穆斯卡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在它把牧歌帶到紀夫斯面前時,牧歌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若是今天牧歌沒有成爲小丑魚獸的王,智者這一派都會受到紀夫斯的迫害,作爲被穆斯卡帶回的客人,牧歌一行人也一樣無法安生。
“哈哈哈…”紀夫斯大笑,無意中竊聽到牧歌和穆斯卡的對話,更是讓他喜不自勝,“智者,看來你們和找來的人,還沒有談攏啊,我可是聽見人家說不願意呢。”
“紀夫斯!”穆斯卡怒斥,“你好卑鄙!居然偷聽!”
“我偷聽?呵呵…你們說的那麼大聲,這裡所有人都聽見啦。”紀夫斯翻了個白眼,“若是你們拿不出王的候選人的話,就乖乖讓道,讓我舉行新王繼承儀式。”
“哦,對了,還有哦,至於那個男人,就別拿來充數了,別自己打守舊派的臉,哈哈哈…”像是嫌氣守舊派氣得不夠,紀夫斯繼續傷口撒鹽。
“美人啊…”
“美人,求求你了,絕對不能讓紀夫斯得逞啊…”十二隻小丑魚獸紛紛圍上前,爭相開口勸誡。
嗡嗡嗡一片,吵得牧歌腦袋發懵,忍無可忍伸出手,大聲道,“停!”
“…”
“我又沒說不幫忙,只要紀夫斯推選的人,無法成爲王,那就沒有事了嘛。”
智者略微思考,緩緩開口,“不錯,這樣算是回到以往的相處模式,紀夫斯也無法獨攬大權。”
“關鍵是,那個人類是紀夫斯找到的,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讓那個人聽我們的話呢?”穆斯卡焦急萬分。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交給我吧。”牧歌胸有成竹的勾起嘴角。
自信的笑容洋溢在牧歌臉上,彷彿有魔力般,安撫了小丑魚獸們躁動不安的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牧歌,好似她一定說到做到。
除了穆斯卡爲首的十二隻小丑魚獸,其他小丑魚獸都是第一次見到牧歌,它們也不知道,這股信任是從哪裡冒出的。
拍拍穆斯卡的頭,“過去。”牧歌努努嘴,示意它去紀夫斯身邊。
不顧紀夫斯身邊侍衛的警告,穆斯卡緩緩靠近,在距離紀夫斯五米外,那些侍衛橫插進來,攔住穆斯卡的去路,警告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再靠近,格殺勿論!”
牧歌搖搖頭,“這裡就可以。”告訴穆斯卡不必再靠近,擡頭,牧歌直直看向,始終不發一語的喬楚柔。
後者不甘示弱得挺胸,示威得回望着牧歌。
“噗哧…”牧歌笑了,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喬楚柔還要和她掐架,“你真要做它們的王,一輩子孤獨活在這無盡深海中,甚至無法離開腳下那隻,好似渾身染血的魔獸?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甚至連洗澡,都要在一雙大眼睛的注視下進行?”
牧歌每說一句話,喬楚柔的臉色就白一分,不等牧歌繼續說下去,喬楚柔神色慌亂,“別說了!別說了…你別說了…”
“爲什麼不說呢?我只是怕你沒想清楚,所以,好心提醒你而已,現在後悔,還不晚,不是嗎?不然,等你真的坐上,那看似至高無上的王位寶座,那時候,就算你想下來,都無法下來,只能一輩子都被黏在,那血色魔獸的背上。”
牧歌轉身,側過臉,似是不想再看紀夫斯那身,由暗紅色斑點構造的鱗甲外皮,嘴角掛着淡淡的嘲弄。
不想再看牧歌露出那種神情,她喬楚柔纔不需要同情和挖苦!
“我有什麼辦法!要不是它們救了我,現在,我早就被一隻奇怪的大鳥人給殺了,就算沒死在那怪物手中,我也會被淹死,沒有船,我們根本無法回到陸地上,你以爲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大海!是大海深處啊!”
“那你就任由它們擺佈?拉着你身後這羣忠心耿耿的人,跟着你一起,在這深海孤獨終老?”牧歌瞥了眼喬楚柔,不怕死的繼續刺激她。
“牧歌!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命那麼好?若不是有你背後勢力的支持,你以爲,他們會如此支持你,把你當個寶似的捧在手心?”喬楚柔手臂一橫,指尖指向一旁的香滿堂,鐵無涯和邢何川三人。
沒有指明,每個人都清楚喬楚柔說的是誰。
三人語塞,喬楚柔的話說中了一半,如果牧歌只是一名無名小卒,他們根本不會發現牧歌。
在見識了牧歌越來越多的驚人手筆,窺見了牧歌更多不同的一面之後,也讓他們越發想要了解牧歌。
一步步攜手走來,不僅讓他們團結一心,心也更加緊密起來,但是,他們此刻絕不是貪圖牧歌背後的勢力,纔會與她義結金蘭。
因爲是牧歌,僅此而已。
牧歌絲毫不受喬楚柔的話影響,雙手攤開,聳肩,“我只是一個傭兵團的團長而已,有什麼好值得巴結的?反倒是你,可是鼎鼎大名的殺手工會的會長耶,就算巴結,只要長腦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會選擇與您結交,不是嗎?”
牧歌貶低自己,間接挖苦喬楚柔,就算她權勢高,身份背景顯赫,有整個殺手工會替她撐腰,別人都不去巴結她,這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喬楚柔這個人本身有問題。
“伶牙俐齒,你就是這樣哄得一羣人團團轉,乖乖聽話嗎?呵呵…難怪你好好的女人不做,非要女扮男裝,估計是怕結仇被人千里追殺吧!”
知道牧歌的真實身份已被揭開,喬楚柔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都無法回去了,也無需再剋制自己。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的確是正被千里追殺中。”牧歌不住點頭,不僅沒生氣,反而還很贊同喬楚柔的話。
一度讓人懷疑,牧歌是不是被氣傻了。
只聽牧歌繼續說道,“要不是莫名其妙被人追殺,我也不會落入這裡,更不會遇見你們,你們也不會遇上我,這之後的種種,也不會發生了,因爲,你們早就全部死在玲瓏困鏡中了。”
牧歌前面的話,衆人聽的是雲裡霧裡,矛盾而重複的話,讓衆人搞不懂牧歌究竟在說什麼。
後面的話,倒是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無數次的危機,都與牧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沒有牧歌,就沒有現在的他們。
從喬楚柔不顧一切,口無遮攔時,她身後的獨眼嘯天就一直欲言又止,在聽見牧歌那句“被人追殺,落入這裡。”的時候,再無法忍住。
瞪眼驚呼,“你果然不是摩羅格大陸的人!”
牧歌的臉色驀然陰沉,“你如何得知的?說!”驚人殺意蜂涌向獨眼嘯天,把他死死包圍,只要他一句話不對,就必定終結他的性命。
喬楚柔隨意地揮了揮衣袖,鎖定住獨眼嘯天的殺意,頃刻間消失不見,短短數秒,獨眼嘯天彷彿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全身溼透,讓人無法想象,剛纔他只是被一道殺意鎖定而已。
“牧歌,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以爲,就憑你那點背景,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天尊巔峰又怎樣?別忘了,與尊神比起來,中間可是隔着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