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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爲,她早已走出過去的陰影,卻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
“夜幽,我怕,真的好怕…”
牧歌沒了聲音,努力維持的笑臉,“啪”得碎裂開來,整個人撲入夜幽帝的懷中,失聲哽咽。
鏡中的美人兒,我見猶憐,捲翹的黑長睫毛,撲扇眨動,涌出更多的淚水,眉間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憂色,白皙的皮膚,受情緒的影響,透着一股無力的蒼白。
“寵兒你又何苦騙我,你這般樣子,又哪裡像沒事人該有的模樣?”夜幽帝變戲法般,手執一面圓鏡,將牧歌哭花了的臉,映照在圓鏡上,“自己看看,都成小花貓了。”
輕輕搖頭,牧歌抽了抽鼻涕,展開笑顏,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好,“沒事的,我真的沒事。”
拭去牧歌臉上的淚痕,夜幽帝心疼不已,“寵兒,告訴我好麼?你在心疼什麼,又在感傷什麼,有我在,你不用那麼辛苦的。”
“真該死,早知道,就應該把他們全殺了!”眼見全城戒備,不復之前,夜幽帝還怎麼探查下去,只得收回精神力。
只要眼睛不瞎,任誰都看得出來,夜幽帝此刻心情很差,當然,本來可能並沒有這麼差,只是他們的出現,惹怒了他。
不過,眼下誰也沒有那個膽量,去挑戰夜幽帝的權威,與他正面較量。
“他究竟是誰…”這是無數人心頭升起的疑惑。
尊神之上,纔有機會被稱爲尊者,能自稱本尊的人,更是世上罕有,因爲,傳聞,只有達到那最頂點的人,達到神的境界的人,才能成爲真正的尊者,所以,尋常的尊神,也沒有那個膽量自稱“本尊”。
第一次開口,衆人並沒有太在意他的自稱,當他第二次開口,纔有人心驚得發現,他的自稱是“本尊”。
要說見識過夜幽帝雷霆手段之後,誰還敢留下,那就真的是找死。
逃!逃!逃!
五秒!還剩五秒!
“你們還有五秒,你們想死,本尊不介意送你們上路。”悠揚的聲音,如催命符般敲擊在所有人的心上。
“啊!”
不怕死的人,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化作一篷血雨,連一粒骨頭渣子,都沒有留下,乾淨利索。
“嘭!”
於是,膽大而又不怕死的人,出現了,“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最起碼,也要知道,對方是誰吧?
不過,依然有少部分不怕死的人,遲疑不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去,他們不甘心。
可怕!實在太可怕了!
膽小的人,立刻腳底抹油,頭也不回地逃離,別說千米,就是萬米之內,他們都不想再踏入。
僅僅一聲怒喝,便將人嚇得六神無主,差點魂散當場。
強勁的聲波攻擊,讓聽者耳膜震盪,腦袋裡轟隆聲不斷,腹內更似翻江倒海,簡直比萬獸狂奔而過,從身上踩過更讓人難受百倍。
“真是的,一個個,一羣羣,都不省心,想找點東西,都跑來攪局。”不滿得低聲嗤了聲,夜幽帝猛地睜開雙眼,“滾!十秒之內,還在千米之內者,本尊讓他有來無回!”
酒樓裡,從一開始的騷亂慌張,逐漸消聲,除了牧歌和夜幽帝所在包間,竟已無一人,包括衆多店員,後廚,掌櫃和迎賓。
街邊小攤,更是神奇的消失不見,半刻時前,還人聲鼎沸的街道,此刻,猶如人去樓空的鬼城,連小孩的啼哭,甚至都聽不見一聲。
短短半刻時,以牧歌所在酒樓爲中心,四周的街道不知何時,人影漸漸退去,街邊的鋪子,關緊門窗,閉門不出。
空氣中,肅殺之氣在蔓延,不安,躁動,狂妄,若有若無的獰笑…
感官靈敏的人,儘管找不到問題根源,但也察覺城裡的氣氛變了。
人影交錯流動,樹影斑駁閃爍。
只見各家店鋪,都在上演同樣的一幕,眼前黑影一閃,或是身邊一陣風過,擡眼,桌上只留下餐盤和大額的票子,或是隨風飄搖,緩緩落地的樹葉。
“走!”
剩下的人,或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亦或是憤怒使然,想揪出此人討個說法。
已經嗅出危險的人,明智的選擇了靜靜觀望。
一步錯,步步皆錯。
亂世風雲,這個世道已經亂了,若不想在這亂世中隨波逐流,只有睜大眼睛看仔細,才能做出選擇。
一部分人選擇了原地不動,想看看,暗中之人,究竟想做什麼,整出這麼大的手筆,等會定會有大事發生,他們只管看着即可。
不管夜幽帝在搜尋什麼,少部分人謹慎地選擇了暫避,與麻煩離得遠遠的,纔不會被捲入麻煩中。
雖然沒有明顯的敵意,衆人也覺得背後寒氣猛增,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不過短短几息間,不論修爲高低,皆頭皮發麻,心中的震驚和驚悚,只能慢慢靠時間來平復。
反觀夜幽帝赤果果的掃視,可謂霸道至極,完全不留半分情面和道義。
早在牧歌放出精神力的時候,就有人察覺,不過,牧歌的精神力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探查隱私的意思,也不帶半點敵意,所以,發現的人也都當作沒發生一樣,直接無視。
“強悍!絕對的強者!不過,這突然間如此明目張膽的探查,是在搜尋什麼呢?”
各個反應不一,“如此強悍的精神力!城中究竟是哪位高人…”
幾乎同一時間,在城中的各路高手,都感應到夜幽帝的探測。
夜幽帝急切的想要知道,短短功夫,牧歌剛纔究竟看見了什麼,纔會讓她露出那種懷念而又傷感的眼神,明明嘴角在笑,臉上卻匯聚成兩條小溪。
沒錯,就是不帶一點點掩藏,幾欲將人透視的掃視。
立刻張開精神力,夜幽帝的神識,瞬間將全城籠罩其中,那是不含掩飾,近乎侵略般的肆無忌憚。
看着牧歌又哭又笑,夜幽帝看傻了眼,“寵兒?發生什麼事了?你看見什麼了?”
她只想她在乎的,在乎她的,都能活得好好的,一生無憂…
只要她所記掛的人,不再因她而顛簸流離,不再因她而身隕他鄉,不再因她而受盡磨難。
只要她所關心的人,不再離她而去。
只要她所在乎的人,不再受到傷害。
優柔寡斷的她,盯着暴風雪,步步踏血改變,哪怕變成人眼中的無情人,被人指着罵惡魔,魔鬼,她都不介意。
如夢方醒,絕路逢生。
米歇爾大陸的新生,女裝的牧歌,由失去記憶,到一步步找回記憶,小九數次的以命相護,直到死亡的那刻,都在爲她着想,也在她的心頭,刻下了無法撫平的傷痕,是悔恨,是對無能爲力自己的失望,是對自身的決策的懷疑。
不會忘記,正是有他們,她才能從最初的無助迷茫走出,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氣。
不管是依舊活着的,還是已經隕落的,都在牧歌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隨着時間的流逝和洗滌,這些痕跡,越發深刻清晰。
從她不願回顧的二十一世紀,到穿越到這個世界,烏龍變成男孩下的大驚,第一眼見到的百里星夜,百里爺爺,相濡以沫,久別重逢的紫蘇和童雅風,以及物是人非的瑤,和已經消失不在的憶如煙和蘭瑟…
“不,沒有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般。”這句感慨,牧歌沒有撒謊。
“寵兒剛纔說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這股讓人困惑的違和感…”坐在城中間最大的高樓頂層,牧歌放眼遠眺,將全城三分之二的景象,都收入眼中。
只要有黑暗神殿分殿座落的城鎮,不分大小,不分繁華貴賤,皆有條不絮得進行發展着,不過,隨着考察的增加,牧歌也漸漸感覺到一股奇怪的違和感。
隨着一座座城鎮考察下來,牧歌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他們都很努力呢。”
一是爲了轉換心情,二是考察情況。
趕路的過程,枯燥而乏味,每當牧歌和夜幽帝覺得看膩天空色彩時,就會降落在路上的城鎮裡。
“是!主人。”一聲清嘯,時雨用力煽動雙翅,身影快速從雲層中間穿過。
“按照計劃,咱們繼續趕往沙中城。”
有黑暗神殿存在的地方,就是樂土,犯罪的減少,生活品質的提高,各地都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更不用懼怕可怕的鬼影獸。
彷彿,加入黑暗神殿,纔會得到美好的生活。
一時間,黑暗神殿由一個神殿,由一種信仰,由一方勢力,成長爲一種象徵,變成了一種習慣,更加溶於人們的生活,成爲其中的一部分。
不僅打破了以往光暗不相容的尷尬局面,更是將全系魔法師收納其中,只要你有心,不是作奸犯科者,皆可以成爲黑暗神殿的一份子。
因爲,黑暗神殿不僅有暗系魔法師,光系魔法師更是不少。
如今的局勢,在光明神殿倒臺之後,黑暗神殿快速上位,不僅取得全人類的支持,更徹底取代了光明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