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是上帝的寵物,黑夜是惡魔的信仰。僅僅才十幾米高的距離,卻讓這科考站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站在樓頂的四季等人聞到一股淡淡的腐爛發黴味道,但幾人依舊動作有序的分工合作着。幾條特製纜繩綁在樓頂,全副武裝的幾人順着屋頂上那兩平米左右的窟窿,相繼順着繩子爬了下去。
這是一個陳設簡易的房間,屋子裡放置着桌椅板凳等物品,凌亂的爐竈上擱置着早已打碎多時的碗筷等物品,這裡明顯是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廚房。牆壁上歪歪斜斜的掛着幾幅穿着將軍服的中年男人照片,他們無一例外的全部是壯碩的身材與滿臉的毛髮,除此之外還有一雙淡褐色的雙眼。而在這些畫像衆人的胸前,則掛滿了無數因戰爭而獲得的勳章。
全副武裝的四季幾人一字排開,先後順着整個房間內的通道中出入,從廚房開始檢查着這科研所內各個屋子的情況。
屋子內的牆壁和地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而散發出腐朽味道的卻不是動物的屍體,卻是在一處緊閉的大門前,被夾斷並掉落在地上的一節鱷魚尾巴。
在一個不算太大的實驗室內,四季幾人找到三個依靠風能和光能充電的手電筒,雖然極晝的光暈不在,但屋外那電波發射塔上的小型扇葉依舊爲插在插銷座上的三個手電筒衝着電。
錯落的屋子內,三道依稀的光芒如同黑夜裡的明燈一樣閃爍出淡淡的光暈。四季、保羅和狄凡槍管上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燈光雖然微弱,但依舊在這漆黑的屋內刺痛了衆人的雙眼。
短暫的時間過去,幾人的眼中恢復了視野,四季面色嚴肅的朝着衆人打了個手勢,全副武裝的衆人順着來時房間內的通路,再次摸索着走了回去。在這幾棟不算太大的屋子內,連通着一個寬度大約15米的通路。通路的前方是一處小型倉庫,裡面存放着幾輛佈滿灰塵的雪橇車,而另外一邊則是一道看似異常厚重的防護大門。
四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衆人在他的輕聲命令下,從屋子內找來幾把特製的合金撬棍,插在因多年而腐朽的門縫中用力的搬開了。他們不是不想直接用手雷解決,一是這種高爆手雷數量有限,二是衆人根本不知曉在這道合金門的後面究竟有什麼東西,究竟防護着什麼東西!若手雷的劇烈爆炸聲引出那些未知的危險,恐怕幾人後悔都來不及!這是四季一行人首先要注意的。而且門口處那條數米長的鱷魚尾巴,也預示着這裡肯定充斥着什麼危險!
吱呀呀的悶響迴盪在窄小的通道中,防護大門慢慢的滑動着,最終打開了一道一人多寬的距離。兩把黑洞洞的機槍槍口率先探了進來,站在門口處的四季和狄凡兩人背靠着背,逐漸領着後面的衆人先行一步走了進去。
這裡是一處深埋在冰層中的空曠大廳,在這數百平米的面積中,足足30多米深的冰壁上覆蓋着一層特製的防護金屬層。僅有中央一處空曠地域中,一個裸露在防護層上的大型金屬電梯佈滿了突出的螺紋狀,彷彿被什麼東西捶過一樣顯露出凹凸不平的痕跡。
空曠的大廳中徐徐的傳來一陣讓人發嘔的氣味,原本封閉的異常嚴實的大門自從被四季幾人打開之後,這裡面那塵封已久的味道便如無孔不入的細菌一樣充斥在衆人的鼻腔中,四季幾人同時微微一皺眉,手中的聚光手電筒掃向了下方那三十多米深的位置。
“法克!這他媽.的……”
“我操!誰這麼狠啊!~”
在手電筒那依稀的燈光照耀下,整座空曠的大廳底層逐漸顯露出來應有的痕跡,數百個穿着軍裝和白大褂的人躺在了冰涼的地上,雖然他們早已死亡多時,而且身上也因基地內的空調系統早已停止運轉而徹底凍僵,但那些流了僅僅半米多的血跡卻清晰的映襯在了四季幾人的眼中。
用殘肢斷臂來形容都有些容易了,這些冰冷的屍體不知被什麼東西早已割斷了四隻和腦袋,而且在一些士兵的胸前,還有着一圈彷彿鋒利鑽頭鑽透過的痕跡!在那些人身上的這些窟窿,比臉盆還要大上許多!
“我相信這不是人爲的,看來我們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要遠遠比之前作爲僱傭兵時要危險的多。”端着槍的四季呼出一口哈氣,白霧瞬間在他的防護鏡上結起一片白濛濛的冰碴。
“我相信四季所說的話,看來這次真的是危險重重。大家要多加小心一些纔是啊!”阿瑟芬尼推了一把身旁依舊無所謂的保羅,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我反對!”凌香放下了手中作爲防備用的狙擊槍,掃視了眼衆人之後說道:“傭兵是傭兵,那時候是以命換錢,換物資。而如今卻是爲了我們自己,爲了伊甸園。”
狄凡收起機槍,把攀巖繩順着三十米高的冰層上仍了下去,他一邊往下爬着,一邊說道:“你們不要再吵了,大家說的都沒錯,但任務依舊在繼續,‘家裡’可有人時刻等待着這次任務的口糧呢!”
嚴肅戒備的幾人順着繩子依次爬了下去,來到了空曠大廳的中央位置,那道有二十多平米的面積,特種作業的專用電梯前。
隨着保羅和狄凡兩人同時一腳踹在凹凸不平的電梯門上,隨着轟然一聲悶響,整個電梯門如彈球一般朝着電梯內叮叮噹噹的落了下去,轉瞬間消失不見了。
站在門口的衆人戒備的端着手中的武器,同時探出了腦袋向着電梯下方張望着。
“法克!怎麼沒聽到落地聲響!?這鬼地方到底有多深啊?”保羅縮了縮脖子,漆黑的電梯通道彷彿一個深淵一樣伸手不見五指,而剛剛被他和狄凡踹下去的鐵門卻在落下幾十米後,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你就別發牢騷了,就算通道地心,我們也要下去不是?我先來,保羅你跟在我後面,兩個女人在中間,狄凡殿後!”四季拽過一根粗大的鋼筋絞線,把手中的卡簧咔嚓一聲別在了上面,他一邊往下滑落着,一邊擡着頭對着保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