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大橋上的戰鬥依舊在激烈的進行着,四季一行人根本沒有發現肖恩小隊的行蹤。
“謝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心急火燎的肖恩一邊大聲咆哮的發着牢騷,一邊站在狂風四起的屋頂來回的踱着步,這趟任務之行不僅讓他死了幾名屬下,並且還遇到了這樣的事,已經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隊長,那這任務……”
聽到小隊長哈維的話,肖恩猛的一回頭,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聲音中飽含急切的說道:“你告訴兄弟們先停止任務,等待下一步命令!”
“是!”哈維表情嚴肅的應了聲,接着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凌香之後,順着歌劇院頂層的天梯爬了下去。
“凌香,你確定隊伍最後面的男孩就是他!?”肖恩再次趴在了歌劇院的屋頂,軍用望遠鏡裡,四季持續奔跑着的身影清晰可見。而在四季那敞開衣領的脖子上,一串泛着清晨火紅陽光的項鍊褶褶生輝,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凌香一歪頭從狙擊鏡中移開了視野。在她臉上,那早已被海風吹乾了淚水的臉上顯現出道道痕跡。她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道:“絕對是他,沒錯,我敢肯定!他的裝束,他的動作,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只是在他身上多了一把狙擊槍而已!另外他脖子上的項鍊我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過,那是屬於他最爲重要的東西!”
表情嚴肅的肖恩拿着手中的望遠鏡,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遙遠的海港大橋上,那驚心動魄般的一幕幕戰鬥。
肖恩十分肯定,大橋上的幾人大多數爲基因進化者,而凌香又和橋上的那個小夥子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如果能把這些人一個不落的弄進獵殺者,那他們的實力將會提升一個很高的層次!但這次的任務,還有之前爲了任務死去的無名兄弟,還有基地的那些人……他該怎麼和他們交代!?
但如果殺了四季,或者獵殺了亨利,肖恩深知喬治公司那種擁有無上能力與權力的霸主,肯定會將四季一行人置於死地!而且從凌香處得知,這名叫四季的年輕人身上有着數不盡的謎團,而他究竟爲何會和另外幾人組成隊伍進駐到喬治公司,這也是未知之數。
究竟怎麼解決此事,這成爲了肖恩的難題。
順着望遠鏡,看着大橋上的四季幾人即將通過橋面,而讓自己這小隊失去完美伏擊地點的優勢,心急火燎的肖恩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的走動着,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然而就在肖恩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凌香的話語再次傳到他的耳朵中:“他有一樣變了,變的很徹底,變得我幾乎認不得他了。”
“說!”簡潔明瞭的話從心急火燎的肖恩口中傳出。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成熟。他不在是那隻知道逃跑的小夥子,他現在可以爲了任務,爲了隊伍其他人的生命而留在隊伍的最後面,和那怪物近身肉搏。我相信他的能力,一直相信他!”
肖恩猛的一轉頭,剛要怒斥凌香之時,他從她的眼神中忽然看到了一股淡淡的情愫,是期待,是仰望,是信任,是愛。
正在爲任務之事發愁的肖恩忽然看到了凌香腿上綁着的晶亮短刀,他心中那無法取捨的心情頓時有了答案:“我有辦法了!有一個萬全之策了!我們看準機會幫他一把,然後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在肖恩解釋下,凌香的表情先是充滿了無盡的驚喜,然後卻忽然轉變成了淡淡的哀傷與不捨。
肖恩看着凌香眼中再次充滿了晶瑩的淚水,他眼中飽含了希望,低聲怒喝道:“凌香!按照我說的做!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人,還有我那準女婿的生命!爲我們將來的相遇相逢留下退路!”
咕嘟一聲,凌香猛嚥了一口口水,表情堅定的猛點了點頭。
希尼歌劇院頂層,肖恩拿着手中的望遠鏡爲凌香作了副手,一邊爲她提示着目標的行蹤,一邊口中喃喃細語的說道:“記得,爲了避免他們發現我們的位置,一定要等他們開槍的時候你在開火!”
“知道了叔叔!”
海港大橋上戰鬥進入瞭如火如荼的階段。在四季滿臉汗水,動作迅猛的再次彈開了哭喪女的一擊之時,隨着一陣激烈的槍聲響起,穿着被狂爆海風吹起的黑色風衣的狄凡,如末世代戰神一樣,一邊表情憤怒的朝着哭喪女開着火,一邊快速的接近了四季。
“退回去!你怎麼過來了,快退回去!”高速奔跑中的四季猛的從子彈頭列車上一躍而下,咚的一聲落在了一輛破舊的汽車頂上,朝着剛剛衝上來的狄凡咆哮着。
“臭小子,哥哥我來幫你了!!!”狄凡大吼的應了一聲,接着動作迅速的退下了一個剛剛打完的彈夾,再次上了一盒子彈之後,從腰間拿出一顆高爆手雷,拉了保險栓便朝着剛剛跟隨四季一同躍起的哭喪女拋了出去!
“臭小子!快趴下!”
隨着狄凡一聲怒喝,他快速的把四季從破舊汽車上拽了下來,接着一翻身便把四季壓在了身下!
轟!!~~半空中頓時散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個人形火球被這股強大的爆炸力瞬間炸飛了出去,轟然一聲撞癟了大橋中央部分的一輛子彈頭火車的車頭。
“謝謝……”
“咳咳咳~~和哥哥我你還客氣什麼。”狄凡猛烈的一陣咳嗽,看着四季的眼中多了一些猶如親兄弟般的情愫。
“嗚!~~”哭喪女全身上下燃燒着火焰,但她依舊從子彈頭列車那癟了的車頭中快速跑了出來,朝着四季的方向衝去。
噠噠噠~~經過四季改造過的AK子彈帶着暴虐的氣息,瞬間擊中了哭喪女的身體,讓她那剛剛竄出來的身體硬生生的退了回去,慘白的身軀貼在了列車皮上無法動彈了。
隨着一顆橙黃色的AK子彈無巧不巧的擊中了哭喪女的左眼,她頓時眼皮一動,尖銳的咆哮了起來。
聽着哭喪女的腔調立即變了,她彷彿痛苦一般的嚎啕着,經常活動在戰場上的狄凡心中頓時有了計策,他猛的一回頭,朝着四季怒吼着:“用穿甲彈打她眼睛!那是要害!!!”
四季表情一陣詫異,接着他帶着急切的欣喜表情,在一秒鐘內迅速舉起了狙擊槍,經過了短暫的瞄準之後,猛然扣下了扳機。
轟!!~
歌劇院的屋頂上,拿着望遠鏡的肖恩忽然咆哮道:“凌香!目標右眼,射擊!!!”
轟……
兩顆子彈悄聲無息的瞬間擊中了哭喪女的雙眼。她痛苦至極的咆哮了一聲,被慘白皮膚包裹住的腦袋頓時炸開,隨着一陣黑血四濺,她那皮包骨頭的孱弱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
“走!快點下去,別被他們發現了!”肖恩迅速裝起望遠鏡,順手拉着依依不捨的凌香從歌劇院的天梯爬了下去。
槍聲消失了,安靜的只有風聲的海港大橋上,四季幾人站在滿是彈孔與碎肉的子彈頭列車前看着哭喪女那剩下一半的屍體,他們同時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汗水早已浸溼了衣襟。
“我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剛剛那方向也出現了一聲槍響。”阿瑟芬尼表情中帶着絲絲的疑惑,擡起她那纖細的手指,指向了希尼歌劇院的方向。
四季舉起狙擊槍的高倍望遠鏡,如同前夜一樣,那裡什麼也沒有。他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絲疑慮,如果說自己看走眼了,那阿瑟芬尼的感覺也是那個地方,恐怕就有些蹊蹺了。
“呃……狄凡你這個王八蛋敢揍我,我一定會弄死你這王八蛋……”亨利老頭此時也漸漸醒轉過來,他揉着劇痛的腦袋,依舊沒有忘記狄凡打暈他一事。
四季看了一眼亨利老頭,接着滿臉疑惑之色再次撇了一眼歌劇院的方向,他迅速回過了頭,言語中顯現出了隊長的權威:“檢查下彈藥,我們今天夜黑之前一定要穿過這座城市!不能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