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這點，昨天在敏玉軒那，邊長曦才收了幾屋子的古董，說不定就給她碰上了什麼好玩意呢，反正也是不費力氣的事。
大概是她盯着這些小“古董”太久，鋪子主人熱情地招呼：“這位小姐，買條手鍊吧，或者戒指什麼的，小說上不是都說嘛，隨隨便便買個什麼小東西，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添頭都是什麼空間農場的，說不定你就碰上這種好事了呢！”
鋪子主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女生，皮膚蠟黃頭髮乾枯，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和衆多人一樣，顯示出生活的困苦，指甲縫裡都是黑溜溜的污垢，這是不捨得拿水來梳洗。
邊長曦蹲下去挑揀一番，撤了手拍拍灰，說：“就算有什麼寶貝也不可能擺在這裡吧，這裡的東西肯定早被試了個遍，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方有些尷尬，縮了縮滿是刀痕的手。
她以前是在網上開飾品店的，而且是標準宅女加月光族，末世來了之後，她身無財物，就拖着幾大箱飾品跑路。雖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人工製造的劣質產品，但抱着僥倖的想法，她還是學着小說上的做法，割破手指挨個滴血……
很蠢的做法，差點因爲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
“這個，做做白日夢也挺有意思的。”她小聲囁囁，又殷勤地說，“說不定你試就成功了呢，再不行，買點回去戴着也好看啊，我這些東西都很便宜的，像這手鍊，五條，五條只要一塊麪包，你全部拿走。”
張不白欲言又止，五條不能不吃不能喝，連看也不怎麼好看的破鏈子就換一個麪包。這簡直有點坑人了，他擔心邊長曦被坑了，但又看這女的可憐，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邊長曦搖頭：“太貴了。你這是宰肥羊呢，現在大家都務實了，一些敗家的牛人要戴也不可能戴你這種沒品的，我看你這些東西就沒賣出去過。”
對方不服氣地瞪眼：“怎麼沒賣出去過，常常有人特意來挑選這些小物件，買的多，給錢給的也大方，不行，你問這位大媽！”
她攤位旁邊是個中年大媽，買的是玉鐲、串珠、羊角、木梳這些東西。兩人擠在一個攤位上，這樣可以平攤租金。大媽點點頭，很驕傲地說：“就是啊，那些人專門挑這些東西買，我們這行情好着呢！”
“哦。如果是這樣，你們怎麼賣到現在都沒賣完？”
“不信？那些人沒半個月出來一次，今天估計又要來了，你等着看！”大媽脾氣明顯要火爆些，登時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一臉的鄙夷。
話沒說完，看到什麼。驚呼起來：“看，她們又來了。”
邊長曦看去，那是兩個很專業似的女性，手裡拿着放大鏡，蹲在一些類似的地攤前挑選着，大有檢驗古董的味道。
邊長曦眯了下眼。悄悄地叫來林河：“你留在這，一會兒跟着那兩人，看她們去了哪裡。”
林河有些猶豫：“顧少將讓我一直跟着你。”
“他也該說過你一切聽我吩咐。”
林河就沒話了，快速退下。
邊長曦繼續往前，突然有一個攤位人爆滿。大家嚷着給我一點給我一點，幾乎是搶東西的架勢，其它攤位的小販似乎也有心動的意思。
過去一看，原來是個賣水的，一個女生不停地往水桶裡灌水，一個男的負責稱重，另一個女的就收晶核。
很快，水系女生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兩同伴就對大家說今天到此爲止，帶着水系就收拾東西要走。
邊長曦計算着，從他們出現到離開沒有五分鐘，水系兩手都在放水，水流雖窄小，但量也挺客觀的，而且他們是一個客人最多隻能買五斤。
這好像已經成了定製，因爲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而且每人都自己帶着容器，也都是不大的，可見早有準備。
那男的一邊高聲說：“各位鄉親實在抱歉了，我們因爲一個特別要緊的原因，無奈在此賣水，大家的照顧和幫襯我們十分感激，但這是我們最後一天在這裡賣了，以後恐怕不能再來了……”
話沒說完，羣衆的反應就很激烈，都問爲什麼。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富有的人，就算有錢也沒有什麼好渠道去買水，總是會被人坑，而這幾人買的水雖然有限，但價格公道，一枚一階白核能買到四斤水。
要知道基地官方辦的水廠，一枚一階白核也不過買三斤，而且斤頭都是不準的，能有兩斤半就不錯了，這些水夠什麼用？好不容易出來個散賣的，當然捨不得放走。
男子還沒說話，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因爲他們以後專門爲我供水。”然後一幫衣發怪異，只差沒在臉上寫個我是混混我不好惹的一夥人走近，爲首的推男子一把，色眯眯地對水系說：“江南妹子，我這來接你來了，這裡鬧哄哄的哪裡是人呆的，快跟我走吧，你的房間我都叫人準備好了，去了就能住下。”
水系蒼白的小臉一時漲得通紅，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在想什麼，另外一男一女則是氣極，卻也不敢怎麼反駁，男的硬聲說：“我們明明說好是晚上才……南南要先回去收拾東西，現在還不能跟你走。”
“得了，少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你拖到晚上不就是想等我江南妹子恢復過來，再給你們放一桶水嗎？江南跟着我那是去享福的，可你看看你們這些噁心巴拉的窮光蛋，除了壓榨她還能幹嘛，還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爺爺我看了就倒胃口！識相的滾遠點！”
說着就讓身後人去搶人，場面一時很混亂。
邊長曦聽到有年長的在嘆：“作孽哦，這幫渾人怎麼老天不收了他們去！”
她看得津津有味，見混混們沒有懸念地成功搶走了人，就招呼張不白走另外一條路，張不白很是心情沉重：“落入那幫人手裡，那個女孩真可憐。”
“有什麼可憐的，或許還是好事呢。”邊長曦說。
“爲、爲什麼？”
“因爲是享福去的啊。”邊長曦問，“現在私下賣水的人多嗎？”
“不少，因爲水廠難進，工資也不高，所以很多人都不高興去，有的水系也沒什麼生活來源，也就只有買水了，因爲之前天氣熱，賣冰的甚至更多，賺得更快、不過基地不大支持這種生意，要去傭兵大廳樓上的相關部門辦了執照才能做。”張不白頓了一下，偷覷邊長曦一眼，有些羞澀地說，“而且水系異能者長得都好，很多人水賣着賣着就被搶走了，所以……”
邊長曦點頭：“那你說，我要是也辦個水廠，正正規規地辦一個，門檻放低，凡是水系都可以進，薪酬是基本工資加提成，會不會有人來應聘？”
張不白吃驚：“這……不是有一個水廠了嗎？而且，我們江城也有自己的供水基地。”
“那不一樣，那只是對江城人的，而且非營利性，我要搞個像模像樣的公司。”她說，“所以你知道我對店面的要求了吧。大是必須的，其次要夠氣派，有大公司範兒，還要交通便利，因爲我想再弄個送貨上門的業務。”
一邊說着，來到一個巨大的路口。一棟明黃色的五層大樓首先映入眼簾，蘇城銀行。
“這就是基地公立的銀行吧。”可惜還沒開業。
與銀行相對的是一棟同樣五層樓高的樓房，只是說顏色爲深黑，看着就有些壓抑，上面寫着“蘇城拍賣行”五個大字。
周圍還有許許多多的店面，有的正在裝修，有的大門緊閉，有的樓梯都還在上漆，當然只是簡單上漆，畢竟油漆這個東西也少，這都是錢哪。
邊長曦看着這塊據說原本要給蘇城軍區建設軍營的地方，默默算了算距離，離別墅不是很遠，離江城工廠更近，萬一出點什麼事，來回走動也方便。
接下來，兩人就在衆多未出租的店面裡挑選起來，最後根據位置、租金、店鋪佈局選定了三家，感謝黑卡，有了這個東西，邊長曦從問房子都被不耐煩，變成了這塊的負責人親自出力招待，態度好極，當堂也可以把手續辦下來。
但想到自己還沒把事情告訴顧敘，就有些心虛，最後拍板還是留給他來好了，這事以後有的需要他幫忙的。
辦水廠其實主要是爲了幫陳怡莎，她終身大事受到威脅，雖然最好的辦法是讓她強大起來，但人家不是這塊料也沒辦法，出去打怪狩獵又太累太危險，以陳怡莎，除了受點驚嚇，拖拖後腿，基本做不了什麼，那還不如在基地裡面老實呆着。
她說過賣賣水也可以過日子，但被家裡人批丟臉。那如果是正規水廠的員工甚至是老闆之一呢，有名聲地位和較大的收益呢。
而且辦水廠，她覺得也非常有必要。
基地水廠就那麼一個，而且作風很不好，基本一些大人物家的水系都會跑來客串一下工作者，官僚風氣盛行，再有店大欺客，搞壟斷，把水價擡得很高，無數百姓必須看它臉色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