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才一年不到的時間而已，她的御水術……怎麼可能精進到這種地步？
遲玉陰狠的目光轉眸看向一旁廢墟上站着的溫玉塵。
唯獨只有這個人，纔有可能將她訓練成這個樣子。
就連當初他設計殺了他，都廢了不小的一番力氣，甚至還是兩敗俱傷。
但因爲這個男人的靈魂同樣太過強大，他根本就殺不了，只好先將他困在一個地方。
他還記得，當初他帶着這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男人原本還存放很好的靈魂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他還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將這人找到，卻發現他竟然失憶了。
索性也就沒有動他，只是一步步放任着，讓這兩個人見不到面，自然也就不會有九星王朝的那些事情。
可是他卻還是沒有預料到，最後這人的身體會被奪走，甚至他還被複活了，找回了以前的記憶。
就算他動了手腳也不行嗎？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清亮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隨後遲玉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上驀地一痛。
遲玉心底一驚，腳上的冰開始破碎。
不過只是一兩秒鐘的時間，等這冰完全破碎開來後，他身形一閃，直接後退了數十米遠。
奚歸陌的動作停在半空，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中的長劍，挑着眉看向對面的人。
而遲玉退到安全距離後，這才伸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道傷口。
因爲他動作及時，所以並不是很深，只是表皮上面的一道血痕而已。
遲玉收回手，感覺着自己脖子上的疼痛，又看了一眼自己指尖沾染的鮮血，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
“可惜了。”奚歸陌滿臉嘆息的看着遲玉，眉宇間卻還是含着淡淡的笑意。
在剛剛那一瞬，她確實是可以趁着遲玉走神直接殺掉他的。
但是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上做過的那些實驗，雖然她沒有記憶，但就這麼讓他死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麼？
而正好，她也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憑藉一己之力將遲玉給殺了，現在還遠遠不夠呢。
遲玉陰笑，指腹開始互相摩挲。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最討厭別人頂着一張和月漪一模一樣的臉來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同情還是憐憫？但更多的是譏諷和不屑……
這種眼神讓遲玉的行蹤很是窩火，甚至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點處於不受控制的狀態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但是他卻莫名不想阻止。
只想要放任這情緒恣意生長。
也許是因爲月漪，他自己怎麼樣都已經無所謂了吧，是生是死，反正也沒有人可以關心。
但是……他也絕對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月漪一模一樣的人繼續生活，尤其還是在別的男人懷裡！
遲玉擡眸，冷冷盯着奚歸陌，臉上面無表情，卻又有一種什麼可怕的東西在他的眼底醞釀，就等待着甦醒的那一刻。
奚歸陌後退一步，戒備的看着突然變了一個人的遲玉，心中咯噔一下。
在這一刻，她有一種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