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曲終戀,陌路離歌散。
燕子潛入手底後,直衝那個盒子去。湖中,一雙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如魚兒一樣游來游去的燕子。
在燕子觸摸到盒子的那一刻,這雙眼睛忽然躥到了燕子身邊,快如一陣風。燕子被它的出現嚇得連嗆幾口水,她來不及想太多,帶着盒子趕緊向岸邊游去。
隨着燕子躍出水面,那雙眼睛緊隨其後向上跳了足有兩米之高想要咬住燕子!!
它的出現令湖邊人倒吸口涼氣,那是一隻足有兩米的灰色鱷魚!鋒利的牙齒在陽光下寒了所有人的心。燕子,能否將月光琴帶回來?
被這條鱷魚驚出一身冷汗的燕子,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岸上。卻不想腿一軟,一個咧咧,手裡的盒子摔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後,摔在了地上,盒子被摔開了,裡面一把十分精緻的琴被顛了出來。
與此同時,那隻灰鱷已經從水裡游上岸了,它虎視眈眈地盯着衆人,眼裡冒出兇惡的光芒。
言橘幾人吞了吞口水,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不動。生怕這只不友好的傢伙一個興起將撲上來。
背對着鱷魚的糖糖甜甜走到了月光琴邊上好奇地嗅了嗅月光琴。也許是覺得味道不錯,兩隻狗狗默契地相望一眼,然後撒歡用爪子在月光琴的弦子上撥來撥去。
奇怪的是,這不好聽的琴音讓灰鱷收斂了眼中的不善,逆起的鱗片也漸漸服了下去。
難道彈琴可以消去它的敵意?言橘來了興致。她走到月光琴邊,擺正了琴,示意兩隻狗狗停下後,她開始彈琴。
不過,她的琴聲卻沒有贏得鱷魚的“青睞”。灰鱷發出了一種類似生氣的低吼。言橘不情願地停手。
兩個狗狗繼續撒歡,鱷魚繼續欣賞~言橘不服氣地繼續彈,鱷魚怒視~撒歡,欣賞~不服,怒視~撒歡,欣賞~
如此來回讓其他人暈了。言橘只覺得天雷滾滾,這是要逆天啊,她居然還比不上一條狗?
“主子,咳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你進宮看看霞儀在不在,請她來一定能降住這隻鱷魚!”安星煙情咳幾聲,面色嚴肅起來。
“對對!我這就去和花明一起去宮裡!”一語驚醒夢中人,言橘帶着花明一刻不耽誤地去往皇宮。
她不知道,她的歸心似箭不只是爲了找霞儀,也許只是想起了某個人,想起了與他的相關的一切。那些東西,早就住進了她的心裡。
花明在皇宮裡尋找着她以前的足跡,深切的思念令她的心激勇澎湃。言橘人人帶她去仁壽宮,自己獨身去了霞儀那裡。
途中,她意外看見了坐在涼亭中喝酒的洛自。他,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該去……”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我什麼都不懂,如果跟着皇兄去戰場,我只會連累他。”洛自打斷言橘的詢問,自嘲地一笑,頹廢不已,可眼中又分明劃過受傷。
“貴妃娘娘不是離開皇宮了嗎?怎麼有興致到這兒來?”他繼而用一種玩世不恭的口氣和言橘說話。
言橘無語,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
“我從未看過皇兄對哪個女子如此關心,哪怕是小時候的雲紫也沒有過。”洛自開始自顧自地講述洛兮憂的事。
“那時,皇兄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我和他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是那時我們處境相近,所以我們是最要好的。雲紫出現後,他告訴我,他喜歡上她了。”
洛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言橘,繼續說道:“後來,他遇見了你,他對我說,他愛上你了,他要傾其所有保護你!這一次,他冒着失去江山的險,來保護你。你應該知道,江山意味着什麼。那是生命的榮譽。皇兄可以爲了你,放棄高於生命的東西。”
言橘被洛自的話撼動了,江山和紅顏,洛兮憂選擇了紅顏。
“可他,現在不也沒有放棄江山麼?他只是想兼得罷了。況且,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因爲我長得像他的故人而喜歡我呢?”
明明是感動的,言橘卻還是嘴硬地反駁。
“也許是吧!我相信,他喜歡的,是真真正正的你。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洛自言盡於此,拂袖而去。
真的麼,應該是真的吧。洛兮憂……她是不是錯了呢,是她太過偏激了……言橘邊呆着,無知無覺向霞儀的住處走去。到了卻還不自知。
“娘娘?!你怎麼來了?”霞儀和真分對視一眼,詫異地看着久未蒙面的言橘。
“嗯,對,我來了。”言橘也許語無倫次,回神,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笑,“對不起,我失態了。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去彈琴的,也可以說,是幫助皇上,怎麼樣願意嗎?”
霞儀在心裡輕笑,她認爲言橘說的完全是廢話。“娘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能爲皇上效力,我們必當萬死不辭!”真分附和着。
“那好,你們快跟我出宮去!”言橘也不願意說太多,等他們收拾一下後立刻動身出宮。路途中,霞儀也嘮了一番洛兮憂的事。
雲凝離開宮裡後,知道真相的洛兮憂更加想念言橘,日日心情不好,他鬱結於心,身體狀況日俞下降。
邊疆來犯,京都臨危,他就更加愁了,頭上甚至有了幾縷白髮。聽宮女說,他還常常立於言橘坐的那個鞦韆前,不知在憶着什麼。
這些,讓言橘的心,痛的無以復加。果然是她太過任性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了?
思念的藤蔓有了淚水的灌溉,一下子長高了許多。那帶刺的荊棘狠狠扎着心房的每一個角落。腦海中,那個身影更加清晰。
這一次,他們能否將彼此之間的空缺填補,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