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追問:“你不好好在學校呆着,跑來酒店幹什麼?你怎麼跟徐盈莎混在一起了?”
徐盈莎的臉色極其難看,眼中也露出一絲絲兇光,“葉總裁,您這話說得真奇怪,我怎麼了,思嘉怎麼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她是我妹妹不行嗎?”
齊思嘉也點點頭,“嗯嗯嗯,葉哥哥,盈莎姐真的把我當妹妹,她特意從北京過來看我的,我就陪她在上海玩玩啊。”
葉柯半信半疑,“思嘉,她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被她利用了。”
徐盈莎聽了更爲惱火,“葉柯,你別血口噴人,我們交朋友礙着你什麼了?小冬,你倒是說說看。”
徐盈莎一說出葉柯和小冬的名字,立刻吸引了旁人的目光,比着火還引人注目。
這裡是呆不下去了,監控室都燒了,看來錄像鐵定也是看不到了,葉柯拉着小冬,轉頭瞪了齊思嘉一眼,“跟我走,有話問你,快點。”
齊思嘉一愣,“有話不能現在說?”
“這是說話的地方嗎?快走,我的車在那邊,等把記者招來就走不了了。”
“盈莎姐……”齊思嘉爲難着。
徐盈莎不屑地看了葉柯一眼,“你去吧,回學校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好放心。”
齊思嘉點點頭,忙跟着葉柯走了。
車裡,小冬拿着溼紙巾幫葉柯擦乾淨臉,葉柯則像家長一樣質問着齊思嘉,好歹也把她當妹妹看,她人不好,但也壞,可是若跟不好的人處一塊兒,那勢必學壞。
“我們的事情是你爆料的?”
齊思嘉緘默不語,害怕葉柯剝了她的皮啊。
“快說,不然我斷了你媽的醫藥費。”這丫頭沒腦子,不拿正事嚇嚇她她不肯說實話。
齊思嘉支支吾吾地說:“是……是我爆料的,葉哥哥,我也就是一時最快嘛,誰知道第二天就見報了。”
“你跟誰說起了?”
“盈莎姐的一羣朋友,一起唱歌來着,誰知道其中有一個是記者啊。盈莎姐事後還罵了那個人,還跟他絕交了呢。對不起葉哥哥,對不起,小冬……”她可憐兮兮地看着小冬,求葉柯不如求小冬,女人比較心軟。
葉柯白了她一眼,“傻子,你就是被她利用了!徐盈莎是多麼精明的人,也就你這個傻妞,被她賣了還在幫她數錢。”
“啊?怎麼會呢,我有什麼可利用的,我要錢沒錢,要什麼沒什麼。”她又怯怯地看着小冬,“小冬,我只是說了你不在家而已,新聞上寫的捉.姦情夫什麼的可不是我說的,這些記者最會造謠了,要是我這麼說了,就詛咒我媽不得好死。”
“咳咳……”小冬假意咳嗽了兩聲,真夠無語的,竟然拿她媽媽的性命發毒誓,不過她敢發這種毒誓,也說明她沒說謊,她並不是一個愛玩心機的人。
葉柯細想了下,總覺得她那天早上突然拜訪葉公館有些蹊蹺,“思嘉,你怎麼突然想起去我家了?”
“那是因爲……”齊思嘉一臉爲難,但還是硬着頭皮說了,“那是因爲盈莎姐說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聽到兩個記者在討論你們的事情,她八卦,讓我上你家去探探情況。”說着說着,她自己都覺得不對勁,愣愣地看着葉柯。
葉柯嘆了一口氣,鄭重地點點頭,“嗯,所以說你被她利用了啊,她就是要你放消息。”
“怎麼會……”
小冬連忙接上話,“思嘉,這個徐盈莎真的不簡單,去年我們去北京,她還對葉柯意圖不軌。”
齊思嘉又是慚愧又是害怕,“那個是……也是我讓她故意接近葉哥哥的。”她又是揮手又是後退的,“對不起嘛,我當時是不服氣,後來很快就停止了,嗚嗚嗚,原諒我……”
葉柯和小冬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徐盈莎還是齊思嘉招來的,而且還是去年的事情。
“你這個小鬼,不好好學習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齊思嘉?我告訴你,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學習,別再跟徐盈莎這種人混在一起了,聽到沒有?”
齊思嘉點頭如搗蒜,怯怯地說:“哦……”
小冬有些詫異,應該說心裡有點小吃醋,葉柯對齊思嘉好像特別關心,這些話應該由葉明說纔對啊,從葉柯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怪。
葉柯看到小冬沉思的樣子,問:“想到什麼了?”
“沒……”眼神忽然落在葉柯的手背上,水泡變大了,又紅又腫,“啊,你的手這樣不行,要去醫院消毒包紮,別小看了燒傷燙傷,很容易感染的。”
葉柯往後看了一眼齊思嘉,“好,先送她回學校吧。”
“哦。”小冬輕聲應答。
齊思嘉在後面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葉哥哥。”
幸好及時來醫院看了,不然葉柯的手可能真的會殘廢,ⅱ度燒傷,傷及真皮,劇痛,水泡破了之後極易容易感染。小冬心疼地躲在他身後,只見醫生拿着細長的銀針挑破了他手背上的水泡,還夾着棉球給傷口消毒,她是真心不敢看傷口,光是看葉柯額頭的汗珠就知道一定很痛。
葉柯拉着她的手,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沒事,不痛。”
醫生一挑眉毛,擡了擡眼鏡說:“不痛什麼啊,痛就喊出來,憋着更痛。”
葉柯立刻釋放一般喊了一聲,“啊,痛死了……醫生,不給打麻藥嗎?”
小冬又好笑又心疼。
醫生說:“燒傷面積小,只擦了少量麻藥,反正你忍耐力這麼好,就別浪費了。”
“……”葉柯瞪了醫生一眼。
醫生笑笑說:“好了,每天都要換藥,千萬不能碰水,有事讓媳婦伺候着,多幸福啊。”
小冬配合地說:“好啊,我會伺候你的,保證你滿意。”這樣算是和好了嗎?應該算是吧,和好了就能回家,就能見到辰辰了,她想。
既然到了醫院,小冬便帶着葉柯去病房看了雲朵,雲朵的情況並不好,顱內壓過高,一直昏迷着,如果持續過高的話還得動手術,弄不好就得賠上性命。
雲母拉着小冬的手哭着告訴她,雲朵早上醒過,清醒的時候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希望自己能順順利利畢業,能跟老大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小冬輕輕地叫了一聲雲朵,儀器上顯示雲朵的血壓又高了,她不敢再叫,只能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她。
如果說小冬被學校勒令不能參加畢業典禮,她也認了,能拿到畢業證書已是萬幸。但是雲朵,她從小就抱着書本用功唸書,考上重點高中,再考上fd大學,都是她自己勤奮所得,雖說畢業典禮也只是一個形式,但若不能參加,那將是人生永遠的遺憾。
醫生進來查房,說是雲朵呼吸很微弱,需要插上喉管輔助呼吸。插上喉管之後,雲朵即使醒了也不能說話,她的眼睛閉着,不斷地涌出淚水來,大家都知道她難受,可是都束手無策,這個難關只能由她自己過。
“我們走吧。”葉柯拍拍小冬的肩膀說。
小冬點點頭,轉而又跟雲朵的母親說了一些鼓勵的話。
走出病房的時候,恰巧看到冷小北拎着一個袋子進來,葉柯本能地將小冬拉到了身後。
冷小北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渾身一陣哆嗦,他看到葉柯怒視着他,也看到小冬的眼神不再是信任無設防的,他僵硬的肌肉硬扯出一抹笑容,半張着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良久,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切入點,“葉總裁,您的手……”
冷小北一提,葉柯頗有心思地說:“你不知道嗎?我覺得你應該早知道纔對,比所有人早知道纔對。”
“什麼?”冷小北完全呆滯着,好像剛剛展翅的雄鷹被射落了翅膀,最終還是難逃雄獅之口。
葉柯歪嘴一笑,“沒什麼,聽不懂就算了,你棋差一招,我什麼都知道了。”
冷小北一抖,手裡的袋子直接掉落在地,臉色慘白慘白的。
葉柯笑着,摟着小冬的肩膀走上前,走近的時候還用受傷的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並且警告道:“你好自爲之。”
冷小北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是註定了的嗎?我註定比不過葉柯嗎?我哪一點比他差了?
走出醫院,小冬詫異地問:“你都知道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柯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嚇嚇他。”
“啊?”
似乎離真相很近了,但總有那麼一股阻力阻撓着真相的露面。雲朵可能知道真相,但她現在昏迷不醒;酒店監控裡可能有真相,但一把火全都燒光了。一次是巧合,那麼兩次呢,哪有那麼多巧合!
不過葉柯並不覺得苦惱,反而很開心,越是被阻止,就越可以證明小冬的清白啊。
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潔白整齊的牙齒分外好看,傷痕累累的他竟然有一種陽光男孩的靦腆,小冬看得快要窒息了,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傻笑什麼,說啊,難道你有什麼陰謀不成?”
葉柯搖搖頭,“我沒有什麼陰謀,是他們有陰謀。”
小冬細細一想,忽然想到:“葉柯,那天我讓冷小北去家裡跟你解釋,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葉柯臉色又變得深沉,想起那天的事情,他的心口還會劇烈地作痛,“他說你們在悉尼就在一起了,是我強硬把你留在上海拆散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