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看到我這副樣子,你滿意了?你以爲你能操控一切嗎?我就不相信你連法官夠勾結了。”
“法官判案看的是證據,聽說你昨天已經輸掉了一場官司,要賠給廠商五百萬元的損失,聽說你明天也有一場官司,若是輸了也要賠上百萬,合同證據都擺在那裡,是你違約,我可是經手都沒有經手過。”
“我不能按合同日期交貨,還不是因爲你挖光了我的人嗎?葉柯你別欺人太甚,分明就是你慫恿廠商的……”
葉柯及時打斷,“廠商在你這裡受了損失,自然要向你討回,經商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你還嫩得很。冷小北,在你傷害小冬和雲朵,傷害我的家庭的時候,你就應該會有這種下場,我覺得這還遠遠不夠。”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葉柯咧嘴一笑,脣齒間透露着一絲絲陰險,“我就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我要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說完,他伸出手指擦了一下辦公桌的桌面,又嫌棄地搓了一下,“嘖嘖,真髒,我就不陪你了,看到你過得不好,我開心了不少。”
“葉柯,你這個惡魔!”冷小北憤怒地喊,雙手緊握着拳頭瑟瑟發抖。
葉柯卻風輕雲淡地說:“嗯哼,我就是……啊對了,忘了告訴你,雲朵醒了,再一次證實了你的謊言,冷小北,我的進攻,纔剛剛開始,你給我好好活着。”
冷小北感覺到整個後背都是涼的,額頭上冒着豆大的汗珠,都是虛汗。
葉柯斜斜地一笑,轉身要走。
“葉柯……”冷小北忽然叫住了他,頓了頓,良久才問,“找到小冬了嗎?”
葉柯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聲音也一樣平靜,“這與你無關。”
走出電梯的時候,葉柯心情大好,他掏出一張名片,對大廳裡的物業管理人員說:“7樓的辦公室我租了,三天之內把垃圾清理完,我是葉柯,租賃合同請拿到明業集團,謝謝。”
物管人員一愣,葉柯?葉柯!明業集團的總裁?他雙手哆哆嗦嗦地接過名片,禮貌地說:“葉總裁,不用客氣,我們一定照辦。”
“媽媽,媽媽……”辰辰抱着奶瓶玩,他牙齒咬着奶嘴,一邊磨着一邊喊媽媽,小傢伙想媽媽啊。
葉柯拿出ipad,翻出小冬的照片,辰辰丟下奶瓶撲過來,叫得更加清楚,他張嘴去親,他的口水滴在屏幕上。
葉柯心酸不已,辰辰每喊一句媽媽,他都一陣心疼,“辰辰乖,這東西可不能吃,放手,給爸爸。”
辰辰不放,抱着他以爲的媽媽不放手,葉柯用力抽了出來,他就大哭起來,鼻涕眼淚一起流。
葉柯終是不忍心的,小孩子哭着喊媽媽的聲音他實在聽不下去,他抱起辰辰,交給了溫美若,“媽,辰辰你照顧着,我去公司了。”
“你剛回來就要走?怎麼也得吃了飯啊,李嫂都在準備了。”
葉柯搖搖頭,看着辰辰的眼淚,他心痛,“不了,下午還有個會要開,你不想我再加班吧?”
“我……可是你不陪辰辰多玩一會兒?”
葉柯皺了一下眉頭,微微地笑。
“好,我也不爲難你,那你走吧,辰辰我來哄。”
葉柯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辰辰,跟爸爸再見,揮揮手。”溫美若教着孫子。
辰辰懂事地朝他揮揮手,可嘴巴里面依然在喊媽媽,葉柯心都要碎了,趕緊離開。
冷小北已經完全折斷了翅膀,接下來就是徐盈莎,葉柯不會放過她。
徐總可以算是明業的元老,上海總公司穩定了,他又帶着技術去北京開拓,明業有今天,徐總的功勞功不可沒。
徐總是一個商人,他沒有冷校長那般明理,葉柯若想對付徐盈莎,就要做好徐總與明業反目的後果,這是一種傷筋錯骨的損失。
所以,他不急,急的反而是徐盈莎。
冷小北的下場令徐盈莎害怕,灰溜溜地滾回了北京,她不敢幫冷小北,甚至不敢接冷小北的電話。
在家裡躲了一段時間,她終是憋不住了,“爸,我要去法國,你讓我走吧。”
“我不管你你還玩瘋了,開了美容院就好好經營,去什麼法國,不準。”
“我不管,我就要去,我一定要去。”
“爲什麼啊莎莎,你年紀不小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找找對象看?”
“找什麼對象,一個個人模狗樣,我誰都看不上。”
徐總爲難地說:“莎莎,傅中是沒希望出來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徐盈莎一聽,更爲惱火,“爸,傅中不坐牢他也不愛我,他愛不愛我是他的事,我愛不愛他是我的事,你別評頭論足!反正我明天就要去法國,我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說完,她走回臥室,用力地關上門。
徐總重重地嘆着氣,一拍大腿坐在沙發上,指着旁邊的妻子大罵,“都是被你給寵出來的,還不趕緊去勸勸她?”
在徐盈莎的堅持下,她終於坐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明業集團總裁辦公室,周越敲門走了進來,“總裁,徐盈莎飛去法國了,剛上的飛機。”
葉柯一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看來他還高估了徐盈莎,沒想到她也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二話不說撥了一通國際長途,“嗨,傑森,最近好嗎?”他揮了揮手讓周越出去,然後跟遠在法國的好友聊起了天。
有些事情,在法國,比在上海好辦。
時間進入了初冬,辰辰感冒了,半夜發燒哭鬧不止。
接到電話的時候,葉柯正在睡覺,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喂,媽,怎麼了?”
“兒子,你快回來,辰辰發燒了,剛還一直哭,給他餵了小半瓶奶,現在哭都不哭了。”
“叫楊醫生來了。”葉柯一邊說着,一邊拿了穿起了褲子。
“楊醫生來了,說是不行,必須送醫院,我現在抱他去,你直接去醫院。”
“好。”
葉柯穿着背心睡覺,來不及再找衣服,就套了一件西裝外套出了門。
初冬的深夜,寒風刺骨一般吹來,吹在臉上好像能劃破肌膚一般,葉柯把車子停在門口,衝着跑着跑進了急診發熱科。
“媽……”葉柯看到母親就衝跑過去,辰辰正躺在病牀上,小臉蛋漲紅着,嘴脣上有一顆顆小水泡,有的剛長出來,有的已經破了皮,臉頰上和腦門上也有一顆顆的小疹子,“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多?”
溫美若說:“醫生說可能是手足口,也可能是麻疹,還不確定,剛抽了血去化驗,那麼粗的針,針眼都這麼大。”
抽血是在腳上抽的,葉柯看到辰辰嫩嫩的腳丫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的血孔,周圍是一片淤青,“抽個血怎麼腫成這樣了?”
溫美若抹着眼淚說:“他痛啊,痛就會亂動,同一個地方紮了兩針。”
“……”葉柯的心啊,好像粘連着一根絲,怎麼弄都弄不去,扯着還疼。
一個小護士拿來了鹽水,看到冷肅皺眉的葉柯,她肩膀抖了一抖,“我去叫護士長來給孩子打點滴,降溫藥。”
楊醫生來了,護士長也匆忙趕來,趁着辰辰睡着,護士長在辰辰腳上最嫩的地方紮了進去。
“啊!”睡着的孩子突然尖叫起來,多痛啊。
護士長連忙說:“壓住孩子的腿。”
葉柯趕緊壓住了辰辰的腿,手心感受着辰辰的力量,孩子小小的身體裡面蘊藏着無限的力量,他看着那麼粗那麼長的針進去,回了血,又看見針拔了出來,只留着軟針在裡面。
護士長頗有經驗,一針見血,“寶寶不哭了,有爸爸和奶奶陪着,多幸福啊。”護士長也比較有哄孩子的經驗,從兜裡拿出一個小鈴鐺在他眼前搖了搖,“寶寶快看,這是什麼?”
這小鈴鐺對辰辰而言不管用,他繼續哭,葉柯靈機一動,拿出翻出小冬的照片,“辰辰快看,這是誰?”
辰辰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過去,眨着淚眼盯着屏幕看,哭聲變成了嗯嗯唧唧,慢慢地就不哭了。
“辰辰,這個是誰?跟爸爸說,這個是誰?”
辰辰嘟着嘴,嘴脣上長了皰,破了的地方還流着透明的液體,他張啓嘴脣連叫兩聲:“媽媽媽媽。”
葉柯心裡一陣抽痛,卻還要擠出和善的微笑,“對,這是媽媽,媽媽喜歡堅強的寶寶,辰辰給媽媽笑一個好不好?”
辰辰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溼了一片,他看着小冬的照片“咯咯咯咯”地笑了出來。
護士長又給孩子測了體溫,比剛送來的時候退了一些,這種時候不怕孩子哭,就怕孩子不哭。
“楊醫生,我兒子沒事吧?”
“不是手足口,也不是麻疹,就是一般的發燒,小孩子發燒很正常,特別是秋冬,退了就沒事。”
葉柯不放心啊,“真的麼?不查查清楚?聽說很多病初發的時候都很像,你看他嘴脣上有水泡,臉上額頭上也有。”葉柯有挽起辰辰的衣袖,“胳膊上……好像還沒有。”
一旁的護士長笑了笑,“葉總裁請放心,孩子的皮膚比較嫩,身體一熱容易過敏,這些小疹子不礙事的,楊主任可是我們這裡最權威的兒科專家。”
溫美若寬心了不少,“沒事就好,孩子多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