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中,林冰的聲音都快要低到了嗓子眼裡了,說她劇組最近出了事,想要請我幫忙。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不去。
“誰啊,這麼早,讓不讓人睡覺了?”許衝從我一旁翻了個身,隨後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別問我爲什麼不去,雖說她是個美女,但我又不是她們家保姆,憑什麼一個電話我就得開上兩個小時的車去找她?有這個閒工夫,我還不如在家裡補充睡眠呢。
可我剛掛了電話,電話又再次響起,我眉目緊皺,接起電話就對其說道:“我說,上次幫你是怕有人要害你,畢竟我不能見死不救,可這一次,總沒有人要害你了吧?”
“方警官,你聽我說,這次真不是我的事情,求求你,幫幫我閨蜜。”
“你閨蜜?怎麼了?”
緊接着,林冰在電話裡面告訴我,她的閨蜜叫蔣盈,也是她,曾慫恿林冰去泰國請的小鬼,就這幾天,她失蹤了,林冰怎麼樣都找不到她,兩個多小時之前,蔣盈曾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在電話中,蔣盈用着一種及其陰森的聲音告訴她,小鬼的傳說是真的,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等她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就直接關機了。
而他們有一個共同軟件,這個軟件只要雙方都打開,就能顯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當時她也沒想太多,在化妝的時候打開這軟件一看,當她看到自己和蔣盈的距離就只有一米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慌了。
其實在聽到蔣盈的這個名字,我的心裡就有點兒打鼓,蔣盈,這個名字在我腦海中快速旋轉,我記得我有一個高中同學,似乎也叫蔣盈。
“你說的這個蔣盈,是不是東市人?”我奇怪的問道。
後者在話筒內有些詫異的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抿了抿嘴,低聲告訴她讓她現在在影視城等我,哪兒都不要去。
掛了電話,我看了一眼正睡意朦朧的許衝,隨口說道:“影視城,去不去?”
許衝撒嬌似的轉了個身:“影視城有毛好去的,還不如在家睡覺。”
我點了點頭,說也好,畢竟是蔣盈的事,我害怕他到時意氣用事。
一聽到蔣盈兩個字,許衝整個身子馬上就從我牀上跳起,問我是誰?
我白了他一眼,皺眉說道:“我說,你幾斤心裡沒點13數麼?小心把我牀坐塌了。”
“嘿,兄弟,我們是不是兄弟,你剛說蔣盈?是我們高中的那個?”這胖子也沒有回我話,直接拉着我的手腕,兩眼放光的對着我說道。
關於蔣盈和許胖子,這隻要是我們往上或往下兩屆的都知道,她們之間一直都有一個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
當年許胖子還沒這麼胖,他爸也沒中彩票,在入學儀式上,看到了這蔣盈就走不動道,一直跟我嚷嚷說他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所以,在高中三年期間,他一直猛追蔣盈,可後者是個什麼人?家庭條件不能說好,但最起碼也算的上是個中產階級,當時許衝雖然也沒這麼胖,但長相……咳咳。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高中畢業之後,許衝也曾去上戲找過蔣盈,可對方卻拿着一把刀子頂着自己的喉嚨,哭着鬧着的告訴許衝,如果他再來騷擾自己,她就自殺,許衝這才死了心。
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許衝,高三那一年,蔣盈曾經給我寫過情書,只是那一封情緒我也沒有打開,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裡。
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內直到我穿好衣服,許衝一直拉着我讓我帶着他去見見他的女神,無奈之下,我只得答應帶着他一起去,也算是了結他一個心願了吧。
影視城距離本市不算遠也不算近,我和許衝開了兩個多小時,纔開到影視城的門口,一停車,我就看見一羣人正圍繞着正在焦急等待在門口的林冰,而後者一見到我們,還不等我擡手打招呼,她竟直接上前,毫不避嫌的拉着我走進了這影視城中。
影視城的規模很大,她拉着我走進去的時候,我和許衝就路過了好幾個劇組,還看到了很多著名演員,當然,我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直到林冰將我拉到了一座古宅內的休息室,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一到休息室,林冰的臉色就顯得非常的蒼白,她一臉緊張的告訴我,蔣盈真的不見了,她在我們來的時候打她父母的電話,其父母一聽她也找不到蔣盈,當即慌亂的告訴她蔣盈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
我讓林冰不要着急,而後當着許衝的面詢問林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冰嚥了口唾沫,說三個月之前,蔣盈十分興奮的找到自己,並把自己剛剛請回的小鬼拿出來給她看了一眼,說這是自己從泰國請來改運的東西,當時林冰的事業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線了,所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兩三天後,林冰按照蔣盈說的,也去了一趟泰國,還特地去那些香火比較旺盛的寺廟請了一塊佛牌以及花重金,讓那些得道高僧挑選一尊小鬼給自己。
一聽林冰的這話,許衝當即笑着說道:“傻姑娘,你被騙了,真正的小鬼或者佛牌,都要去一些偏遠的寺廟請,哪會有得到高僧在那些香火及盛的地方等着你去?那些地方就光載你這種大肥羊。”
“然後呢?”我看着林冰,繼續問道。
後者抿了抿嘴,告訴我自從請了小鬼回來供奉之後,她每天都在碗裡滴血供奉,雖說恐怖了一些,但每天滴一滴血,身體還算吃的消,可是,就在她請了小鬼後的一個月,當自己再見蔣盈的時候,蔣盈居然變得面無血色,就連走路都有些費力,按照蔣盈的說法,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那個小鬼,小鬼告訴自己,要心想事成,就要供奉更多的血液,她也曾經勸解過蔣盈,可後者就是不聽,直到最近的這幾天,她一直都找不到蔣盈的人,就連蔣盈經紀人都一直在找她,因爲接了通告,蔣盈一直都沒有去,違約金,都已經疊加到了一千萬以上了。
“那你今天在電話裡面說的那個電話是怎麼回事?蔣盈親自打電話給你的?你確定,那是蔣盈的聲音?”我疑惑的問道。
林冰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那的確是蔣盈的聲音,可這聲音比平時聽上去陰森了許多,而且……
說到這裡,她將手機內的一個軟件打開,我看到了很多頭像,其中有一個是林冰的照片。
她指了指一旁用某動物照片作爲頭像的用戶,說這就是蔣盈,後打開了她的個人主頁,我發現,這主頁上顯示的距離,居然只有一米都不到。
“會不會是在打開手機之後,再關上手機行走,這座標就一直不更新了?”這時,許衝在旁搖頭晃腦的說道。
“不,不會,你看,在三天之前她還更新了自己的主頁,可是我和蔣盈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了,所以,就算是這樣,在這段時間裡面,她要接近我,我們的距離纔會縮短,但是……”
我看了林冰一眼,問會不會是軟件延遲?
後者搖頭,說這款軟件,應該不會延遲。
緊接着,我在這休息室內四處查看,最終在林冰的休息桌下方的某個抽屜內發現了一個紅色的手機,我將手機遞給林冰,後者一看,頓時嚇的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這手機,是蔣盈的?”我疑惑的問道。
“是……這是蔣盈的手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剛剛,我明明……”
我看了一眼林冰,道:“你剛剛出去過了,想來應該是有人趁着你出去的時候,把手機放在了你的抽屜裡面,可是,他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對於我的這個疑問,林冰也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我嘗試的將這個手機打開,可當手機打開之後,我卻發現,裡面是沒有SIM卡的,也就是說,這個手機,只是一個空手機而已,因爲手機的背面還有些許血漬,所以在拿到手機的那一刻,我就用一旁的紙巾將其包了起來。
“去她家找過了嗎?”我問道。
“去過了,可是家裡根本沒有人,怎麼敲門,裡面就是沒有迴應,蔣盈的經紀人也曾經讓物業開過她家門,屋子裡面空空如也,就連原本被擺放在供桌上的小鬼都不翼而飛了。”
這時,許衝拉了拉我的袖口,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這裡離那個地方很近,你說蔣盈會不會去那個地方?”
“你是說……那個鬼屋?”我皺眉問道。
林冰一臉迷茫的看着我們兩個人,問我什麼鬼屋。
我記得那是在我們高考結束,高三快要畢業的時候,我們學校曾經組織來這個影視城中玩了幾天,那時我和許衝發現了一個鬼屋,也不能說是鬼屋,就是以前民國時期的一個小洋樓,就在影視城後面兩公里的地方,據說這小洋樓在北洋軍閥的時候,之前是一個軍官的住所,他有三房姨太太,可就是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更詭異的是,那些個姨太太在生前的確也懷上了孩子,可到了生產的那一天,孩子卻怎麼也生不出來,最終,她們三個接連難產,最後死在了那一棟小洋樓裡。
在之後的那幾年,也有人曾買下了這棟洋樓作爲私人住宅,但進去入住的,愣是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的。
當然,這些都是迷信,國家自然也不會承認這種迷信,之所以沒有將這棟洋房夷爲平地,可能是政府考慮到了這洋房的完整性,再加上這棟洋樓到現在都有主人,只是主人並不在洋樓內住而已。
我記得,當時蔣盈來到過那棟洋樓,還說自己要能住在這裡就好了,甚至我們勸了她很久,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樣,一定要住在那邊一個晚上,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在那邊陪着她。
可入了夜,我們卻聽見從屋內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女人的**聲以及孩童的哭叫聲,那時我們才只有十八歲,又聽了那些村民的描述,不禁想到了那個傳說,所以就拉着蔣盈走出了這棟洋樓。
奇怪的是,我們在走出那棟洋樓之後,接連三天,我們所有去過洋樓的人都高燒不退,最後在醫院住了大概五六天,這纔開始變得好轉,而這棟洋樓,也成了我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我並沒有將我們之前的遭遇說給林冰聽,而是話鋒一轉,詢問她蔣盈是不是在進入演藝圈後第一次來這座影視城。
林冰點了點頭,說是自己推薦蔣盈來的這個劇組,之前蔣盈一直都是在參加綜藝節目,也沒有來過,誰想到戲沒拍幾場,人卻失蹤了。
我和許衝對視了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示意我按照當時蔣盈對那棟洋樓的興趣,她很可能會重新回到那洋樓裡面看看。
我搖了搖嘴脣,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蔣盈……可能真的出了事。
緊接着,我讓林冰待在人羣較多的地方等我們回來,最好就是在劇組裡面坐着,雖然現在外面已經是三十五度的天,但至少總比她一個人待着想東想西的好。
我和許衝將林冰送到居住之後,就一起坐着影視城的電瓶車,來到了位於影視城後方兩公里的小洋樓處。
這棟洋樓是被一片小樹林包圍着的,我們當時過去的時候這小樹林還沒有這麼密集,據說是當年這棟洋樓的主人還沒有出國居住時,在周圍種下的,爲的就是塑造這棟洋樓周圍的環境。
但,我總覺得這棟洋樓在這些樹林叢中,有些陰詭森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