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四章 十強賽



另兩個長老的心中是一半憐憫一半無所謂,他們既不希望蘇聞這麼個“廢物”繼續留在聚仙門,但也不希望他會死掉。

那個司徒昆也是滿臉興奮,暗想就快要撈回輸掉的二粒碧魂丹,情不自禁道:“終於要回本了!嘿嘿嘿。”

蘇華則微露驚愕,不知如何是好,憑他的判斷,哥哥必然要受傷。

在一旁不時瞥蘇華的寒茹清也是喜憂參半,要是蘇聞輸了,那蘇華就會傷心,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而她又希望蘇聞輸掉,那以後兩兄弟又是分開修煉,估計不會鬧出許多煩心的事。

其他外門弟子則是議論紛紛。

“都說了嘛,他也只不過是碰巧進入了十強而已,而今,看他還有什麼戲唱?”

“是啊,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果然與我所想的毫無二致。”

“估計從他弟弟那裡得到的好東西用完了,如今便不濟了。”

“咯咯,看好戲吧。”

就在衆人以爲蘇聞必敗無疑之際,在那千鈞一髮之時,擂臺上卻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二枝隱形長槍,蘇聞也是微微一怔,他的鬥戰經驗確實不多,一生之中真正戰鬥的經驗可能就是前一場擂臺賽。幸好他的實力不俗,雙手一旋,化成利爪,往前一抓。頓時,雙手如同戴上了一副金手套,只是這副手套頗爲特別,十指長如短劍,閃爍着電芒,噼啪作響。

兩枝真氣槍已透進他的武意裡面,離肉身只有不過一尺的距離,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雙爪往前一握。

錚錚錚……

一輪輪電花暴飛出去。

“喝!給我斷!”

一聲怒吼,丹田裡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涌上來,輸送到雙臂之上,與五行霹靂爪相得益彰,突然之間,方圓百丈內都是爪影,兩隻金色的巨爪將兩枝真氣槍一拗,便折斷了。

咔嚓!

這還不是最後結果,他雙爪往前一擲,將那要散開去的真氣槍頭丟向段理。

那廝自以爲得手,哪裡想到會有這一幕,大叫一聲,已被槍頭打中,整個人倒飛出去,噴血不止,跌在地下起不來。

頓時,全場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月臺上的四長老都微微睜大了雙眼,瞧着蘇聞那對金爪,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青雲子咯咯笑道:“看來他確實不俗,我當時就說他考覈的成績好,只是丹田有缺,也不知是我看錯了沒有。聚仙門又多了一個好弟子!”

“你不會捉弄我們,騙我們說他丹田不全,好讓我們吃驚吧?”莫言子有些不滿。

“從來沒有此意。只是你多心而已。”青雲子擺擺手道。

而那些看熱鬧的外門弟子都噤若寒蟬,個個都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過了片刻,才陸續有議論之聲響起。

“看到了沒有?好像不單是靠他弟弟的東西,他自己的武技功法也很好,昨天那爪功還沒今天利害!他隱藏了實力!”這話要是蘇聞聽了,肯定要有些臉紅。

“這個‘廢物’很特別啊!”

“說小聲點,被他聽去了,你就麻煩了。”

“接連掀翻了兩個十君子中的人,不得了,要是我,可沒這種能力!”

到了此時,雖還有個別外門弟子因嫉妒而說兩句風涼話,大多數的外門弟子都認可了蘇聞的修爲實力是出自自身,並不是主要靠弟弟的幫助。

司徒昆則是一臉的陰鷙,沉臉不語,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昨天,他在這裡輸了兩粒碧魂丹,今天,他又同樣遭遇敗北,實是鬱悶得很,暗道:“咦?一個廢物也能迎來春天?我靠,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從來就不是丹田不全的武者修士?不可能!長老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假話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蘇華卻是笑咯咯道:“司徒師兄,你輸了,不會忘記了咱們的賭約吧?”

如果不是有寒茹清在當場,司徒昆決計不會履行諾言,只是礙於面子,不想在美人跟前丟人現眼,才勉強掏了出來,丟了過去,憋着一股氣,生硬道:“賭開了頭,那就要繼續賭下去,明天,我還要賭!如果你想佔這種小便宜,贏了就不賭,我會……”

他其實想說“我會跟你算帳”,但眼角餘光瞥見寒茹清一臉的鄙夷,便隨即改口道:“我會鄙夷你這種懦夫的!你敢不敢跟我賭?說嘛,要是想做懦夫,那就算了。”說時,拿眼瞟寒茹清,頗有幾分得意。

不意寒茹清當即代蘇華道:“賭就賭嘛,誰怕誰!”

她是聽到有人敢這樣來侮辱蘇華,氣憤不過,立即加以還擊。

這倒是出乎司徒昆的意外,他怎麼也想不到寒茹清會插一腳進來,怔了怔,才反應過來,瞥了一眼美人,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出來。

蘇華本想徵詢哥哥的意見,瞧着蘇聞,等待他發話。

蘇聞暗道:“已進了五強,明天便是最後一次征戰,要是過了關,那便是內門弟子了!這種機會,不是每年都有的,既然他那麼小看我,就跟他賭!這樣也能促進我的鬥志!”想畢,便點頭道:“既然那麼說,我們就再賭一局。”

“好!明天那局賭注就是四粒碧魂丹!”司徒昆所有的丹藥都豁出去了。

蘇聞沒什麼可當賭注的,只有他弟弟有一口靈劍,所以還得弟弟同意才行。

而蘇華絕不會示弱,道:“我就用這口靈劍作賭注就行,決不會抵不上你的四粒碧魂丹!”

“好得很!明天再見!”

鼻子哼着氣,又氣又悶,司徒昆黑着臉駕馭劍光走了。

寒茹清心裡感情非常複雜,見到蘇華高興,她也高興,但見到蘇聞進了五強,又有些不爽。

五強之中,十君子的人有三人入圍,分別是羅大宥、劉君華與若雲清。另外二人分別是蘇聞與郭輪忠。

十君子的三個老大進入前五,那是衆人意料之中的事,但這三人是不是最後的前三甲,則還沒有定論。

開賽前,基本所有外門弟子都認爲今屆的會比前三名非十君子的三個老大莫屬,產生十強時,絕大部分的外門弟子還是同樣的想法。直到產生五強,衆多外門弟子纔有了另外的看法:難道那個“廢物”會進前三甲?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會令所有外門弟子震驚。

這是聚仙門史無前例的事情,這麼多年來,自創教派之始到今天,要說聚仙門收的外門弟子,絕對是合格產品,沒有哪個不在考覈合格之列的,除了蘇聞之外。這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

這件事,當時在聚仙門傳得沸沸揚揚,不單是外門弟子,就是內門弟子也都竊竊私語,說聚仙門招一個廢物進來,簡直就是污辱了門派的名聲。那時候,人人都有一種不自在,有一種要儘自己責任將蘇聞趕出聚仙門的念頭,包括那時的紅日堂與青嵐會都有這種意思。

可是,偏偏蘇聞就挺了過來。

如今,他還成爲了五強中的一員。這也是教史之中從來沒有的事情。

要是再進入前三甲,那則會氣死很多自認爲正常的外門弟子。

五進前的比賽是這樣的:先抽出一個選手,然後讓這個選手隨便在其他四個選手之中挑一個作爲對手,敗者出局。再抽出一個選手,讓他在剩下的三個選手之中隨便選一個作爲對手,敗者出局。此時,只剩下三人。另外已失敗的二人再戰一場,勝者可以再次從剩下的三人之中挑一人作爲對手,敗者出局。這樣,最後的三人將是前三甲,成爲內門弟子。

十君子中的三人都不願意碰到蘇聞,各人又暗自向神靈祈禱,盼望能賜個好福。

蘇聞無所謂,遇到誰都一樣,反正是全力以赴,不會輕易讓對方佔先機。經過二場的擂臺實戰,他的鬥戰經驗與修爲實力都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加,他有底氣挑戰五強中的任何其他四位選手。

蘇華也很高興,將二粒碧魂丹遞給哥哥,“哥,拿着,吃了這二粒碧魂丹,又能增加一些真氣。明天是最後一天,要是熬過了,那你就是內門弟子了!”

“我會盡力!”

接過碧魂丹,蘇聞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他心裡感到很溫暖,在這茫茫人海中,雖遭遇了不少冷眼與熱諷,但至少有一個弟弟那麼關心自己,那已足矣,夫復何求?

儘管寒茹清百般不願意見到蘇聞進入前三甲,但也不便溢於言表,在這種愉悅的氣氛中,她也裝出一副笑容,道:“祝賀你成功。”

其實心裡說的是:“祝你不能進入前三甲。”

蘇聞第一次聽到寒茹清這麼恭賀自己,還有些高興呢,卻不知人家嘴說一套,心裡想的是另一套。

“謝謝你的關懷。”

出於禮貌,他也很愉快地回了一句。他早已看出了寒茹清對於弟弟的異樣感情,雖還不敢肯定是那回事,但已有幾分眉目,是以心裡默默祝福弟弟。

那個帶着青嵐會一幫小弟來爲蘇聞吶喊加油的蕭自成也捱了上來,藉此機會與蘇華以及寒茹清打個照面,以後也好有所依靠。

蘇華倒沒有什麼,還對這個師弟勉勵了一番,說道:“好好修煉,明年或許你就可以成爲內門弟子了。”

“多謝師兄指教。”

那廝高興得不得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離開聚仙門。

寒茹清則沒那麼好說話了,她向來對於外門弟子都是頗爲鄙夷的,要是沒有蘇華在場,她必定柳眉輕挑,已出手教訓蕭自成了。

“哥,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來支持你!”

蘇華覺得哥哥兩天作戰,也該好好休息一下,因此告辭回烈陽峰。

寒茹清也中着駕劍光而去。

“聞兄,你爲我出了一口氣!”蕭自成也頗爲興奮,自從被十君子中的張士雲羞辱過一番之後,對十君子的人便頗不滿,但又沒能力向人家叫板,如今借蘇聞之力出了惡氣,特別舒爽。

“沒什麼。”

其實蘇聞也只是爲自己的前程而戰。

當他走在大道上時,便會有許多外門弟子投來羨慕與敬仰的眼神。雖還有些人的眼神有異樣,但絕大部分的目光都是讚許的。

用過晚膳,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一張雲污符往身上一丟,便有一團白霧般的水氣從頭到腳走了一圈,將身上的油污汗漬都除去,比用水清洗還要乾淨。仙家妙用,確實不可以常言揣測。

“明天要是過了關,那就是內門弟子了!”

一絲絲興奮從心底涌上來,使他精神頗爲亢奮,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直都在爲這個夢想而努力,而今,人生的十字路便展現在眼前,只要跨過去,便能使自己的人生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的修爲實力快要突破到神力境,再吃這二粒碧魂丹,估計不突破也非常接近了。”捏着一粒碧魂丹,他暗忖道。

當吃下兩粒碧魂丹之後,果然修爲開始緩緩前進,丹田處的真氣也增長了不少,感覺有機會突破到神力境,但需要時間。

他出了房間,踏空而去,快如飛箭,到了一處僻靜之地,便落了下來。

如今,他在擂臺上完全不敢用血魔雷訣,只得用《虎魔煉骨拳》與《五行霹靂爪》應敵,戰技的不足,有時往往會使勝負結果發生意外。

“我的儲物戒還有幾本功法秘術,看看有沒有合適修煉的。”

一貫以來,他專注於修煉血魔雷訣與五行霹靂爪,對於儲物戒裡其他的小冊子並沒有留意。

進入儲物戒之後,取了一本名叫《戮魂槍》,重新翻閱,他之前也曾看過,但當時覺得修煉不了,只好放棄,許久不曾再拿出來看,此時再次閱讀時,便有幾分懂了。

“這《戮魂槍》一共九重,以真氣凝槍,內注煞氣,實是偏向邪功。”

一般而言,在擂臺賽上使用這種不正不邪的功法,有可能會被取消進級資格。不過,也有先例,曾經有一個外門弟子修煉一門類似這種功法的秘術,在擂臺賽上使出來,打敗對手成爲了內門弟子,但沒有被責備,只是被師尊警戒幾句而已。

“既然有先例,那我修煉這戮魂槍估計也不會受到責罰,明天面對的可都是不簡單的對手,多一種戰技便多一分勝利。”

於是,他翻開《戮魂槍》,然後認真地閱讀,雖感到有些晦澀,幸喜還能懂得其大意。

“真氣出,長槍成,戮魂靠煞氣,以真氣鑄槍,內包煞氣,此乃外陽內陰,易致敵手麻痹大意,故欲修煉此功法,必蓄煞氣於體內,方可成功,若不然,決難成……”

讀了十數遍,他感覺有些領悟了。最可喜的是他體內本有煞氣,陰煞還不輕,並不用再去尋煞氣,真氣又足夠,於是便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比常人修煉進度要快。

“咯咯,煞氣真氣我都有!天助我也!”他修煉血魔雷訣,體內自然有陰煞之氣,此時雖不重,但日後要是不能將之除去,於得大道亦有大礙。

他催動丹田真氣溢出,按《戮魂槍》槍訣鑄槍,起初,雖鑄出真氣槍,但卻沒法將煞氣注進裡面,一個時辰之後,才漸漸明悟其中的訣竅。

原來,要將煞氣與真氣混合在一起才行!

他的真氣本來有些陰煞之氣,之前,還有意要將之分開,多此一舉,兜了一個圈子之後回到原點,再次祭出戮魂槍時,發覺是那麼的簡單。

“嘿!我也修煉成第一重了!”

一手持着戮魂槍,槍頭處閃爍着精芒,而槍桿裡微有灰色的煞氣在流動,並不明顯,但在長老面前是沒法遮掩過去的。

“使用這招也有些危險,不過,要是迫不得已之時,將戮魂槍使出來,總比祭出血魔雷訣要好。至少前者沒有確定是魔功,只是有些不正不邪而已。”

邊想邊舞動手中的戮魂槍,跟精鋼打鑄的真槍相差無幾,威力頗大,挑、戳、掃、刺皆能造成極大傷害。他仔細留意,沒有發現有什麼骷髏頭之類的出現,不然,到時很麻煩。

其實,他是沒有修煉到第二重而已,一旦修煉到第二重,便有骷髏頭現出。

體內碧魂丹的藥力還非常充沛,隱隱要突破到神力境,魂魄有一種要與天地相接的感覺,泥丸宮彷彿要打開天門,接受另一種強大的力量。但就是隔着一層窗紙似的,沒法一下子捅破。

“以這樣澎湃的藥力,明天估計要突破到神力境了!”

他又繼續修煉《戮魂槍》,想修煉到第二重,幸好也沒修煉成功,不然,在擂臺上,他也不敢用了。這種帶骷髏頭的功法要是用出來,必然要被長老位斥責。

此時,正是銀月偏西之際,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不用怎麼休息,只是打個盹就可使精神百倍,比常人要清醒許多。

“昨晚差點要把《五行霹靂爪》突破到第六重,何不再修煉一下,要是能突破,今天使用它,那就可使勝算大大提高。”

隨即收回戮魂槍,雙手化爪,修煉起來。

爪勁氣過之處,周邊的砂石紛飛,被一道道金色的爪影擊成粉末,霎時間,他周邊的虛空裡全然是一片粉末,迷迷濛濛的,好像一大團風沙要將他裹在裡面。

這正是《五行霹靂爪》第六重將要修煉成功的徵兆。一旦修煉成第六重,那便可用爪勁將周遭氣流吸過來,擰成一團,然後化成一條巨蟒,夾雜着雷霆之力,內有電芒,轟向敵人。

“喝!”

低吼一聲,雙爪往外一拉,在他身外方圓三丈的氣旋登時被擰了起來,漸漸地顯出一條巨蟒的形象,栩栩如生,只是渾身灰白而已。

數息之後,那條巨蟒的血盆大口裡居然有一條紅亮的蛇信子,那正是一條威力不錯的電芒,由真氣碰撞所產生。

當他雙爪往前一推時,巨蟒咆哮而去,將前方一座小山丘轟成了平地。

“哇!原來這爪功如此神奇!要是修煉到了最高的第十六重,那不知強橫到何種程度!也不知金雕先生修煉到幾重,可惜它永遠也不能修煉了。是了,我答允過要幫他報仇,這件事可不能忘記,既然應承了人家,那就要信守諾言。”

他自小到今,長了十幾歲,一直是頗爲純樸,不會打誑語,對人真誠,不搞心機,完全是以赤子之心面對天下的好人與壞人,這樣,遇到好人便沒事,會是惺惺惜惺惺,但若是遇到了壞人,那自然就要吃虧。

後來,他終於被世間的爾虞我詐薰陶得成熟了。此是後事,按下不提。

至於誰是金雕的仇人,他可一點眉目也沒有,但相信只要肯去打探,始終會有一天水落石出。他也曾想過,要是那個殺金雕的修士是個正派之人便該如何是好,是報仇還是不報仇,一切都有些難以拿捏。

不過,不久的將來,他遇到的一些事情,使他對於正道人物也有了新的認識:並不是所有正道人物都是正義無邪的,反而是這些所謂正道人物才最會裝蒜,披着狼皮扮善良的羊羔,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處處欺世盜名,動輒在別人背後放冷箭。

“如今還是先把擂臺賽放在第一位,等進入了內門,把修爲實力提上去了,到那時,要是尋到殺金雕的惡人,那便可出手爲它報仇。”

腦子胡思亂想一番之後,收回遐思,再次修煉《五行霹靂爪》,但直至天明也未能突破到第七重。

當東方又亮起第一縷曙光時,他吐出一口濁氣,盤膝坐下,先打盹一會,不過半盞茶工夫,便感覺精神極爲充沛,跟好好地睡了一覺相似。

“新的一天來了!新的挑戰也來了!新的機遇也來了!我要向上衝去!”

一躍而起,決定先到膳堂用些早膳再說,心情有些激動,今天是決定命運的一天,他面臨着人生最爲關鍵的十字路抉擇,一旦成功,未來的日子將更多姿多彩,如果失敗了,那就再等明天的會比。

當他矯健的步伐走在康莊大道之上時,那些外門弟子都向他投去羨慕的目光,如今,很少人再用鄙夷的眼神瞧他。

當他掃視一圈時,發現那些不認識的外門弟子都頗有禮貌地朝他微笑並且點頭,好像面對一位頗受愛戴的師兄一般。

而蕭自成天還亮就到蘇聞的房間去等候,卻沒發現蘇聞出來,敲門也沒人迴應,便來膳堂尋找,果然找到了。他帶了一衆小弟,穿着整齊劃一的服裝,手裡拿着一面小彩旗,頗具啦啦隊的形象。

“聞兄,找你多時,我們都來爲你吶喊助威。”蕭自成走在蘇聞身邊,也能感受到身價突然增長了幾倍,十分威風。

以前,他蕭大爺靠的是武力威脅,才使一部分外門弟子懾於他,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實則人家內心是痛罵他的,他也知道,只是沒什麼好說的,總不能將別人的心掏出來叫人不要口是心非吧?

那時他也有些威風。

不過,如今他走在蘇聞的身旁,別人看過來的目光,雖大部分落在蘇聞身上,但也有小部分落在他身上,那是真真正正的尊敬與羨慕的目光,使他頗爲快意。

對於蕭自成,蘇聞從來不計較他是一個半邪不正的人,也以一片真誠對他,決無輕視之實。要不是碰到這種關鍵賽事,蘇聞肯定要把碧魂丹分給他。

“蕭兄,那就多勞你了。”

此言一出,倒使蕭自成受寵若驚。以往,蘇聞這樣呼喚他,他感到很正常,畢竟自己是青嵐會的頭頭,不論從哪方面來說,身份都不低於蘇聞,二人你稱兄我稱兄,彼此拉平,並沒有不妥。

但現在卻不同,蘇聞已是響噹噹的會比前五強,今天過後,極有可能成爲內門弟子,那便是師兄。

他蕭自成還是個外門弟子,外門弟子見了內門弟子都得喚師兄。這個師兄的稱呼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聲師兄發音那麼簡單,而是一種身份,一種地位,一種權力的象徵。內門弟子見了外門弟子,便可以師長的身份去教導、懲罰、指點等等。如若不爽,直接揍一頓,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聽到蘇聞還是喚他“蕭兄”,蕭自成不停點頭,同時也知趣地道:“聞兄,小弟豈敢在您面前尊稱蕭兄?實是不敢愧當,還望聞兄喚小弟做自成或蕭弟比較好,這樣我也能心安理得,不然,教我吃寢不安。”

“不敢當,不敢當,我還是稱你蕭兄,你稱我聞弟吧。”

蘇聞年歲比對方小,加上又是純樸之人,此番言語確實出自肺腑,沒有絲毫的做作之意。

不過,蕭自成聽來,倒是頗爲不暢,心中有些許的憂慮,還以爲蘇聞不要他這個小弟,那以後就沒有靠山了,急忙懇請道:“聞兄,小弟我以後絕對忠誠,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還望聞兄不要撇下小弟不管。聞兄還是稱小弟爲自成吧。我是真心希望的。”

見他一臉的焦急,蘇聞也不忍再爲難他,便笑道:“也罷,那我以後便喚你自成吧。你千萬不要介意。”

“最好這樣。這纔是我的身份。”

蕭大爺終於成爲了名副其實的蕭小弟,從此傍上了蘇聞這座大山。但大山也有崩塌的時候,他蕭小弟的好日子也很難意料。

在膳堂裡,所有外門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了十君子中的羅大宥、劉君華、若雲清與蘇聞身上。他們都在猜測這四人之中誰會出局,誰又會進前三甲。

“你說蘇聞有機會進前三甲麼?”

“難說,你看他們十君子那三人個個修爲都不錯。”

“這是一場硬戰!我們快吃完好去佔個好位置一睹爲快!”

一衆外門弟子在竊竊私語,但悉數落在了蘇聞的耳朵裡。

羅大宥固然修爲不錯,但他也不想遇上蘇聞,在他看來,凡是遇上蘇聞都沒有好結果,十君子中的屠連方與段理便是敗在了蘇聞的手裡。

劉君華與若雲清也一樣的想法,他們倒很想跟那個叫郭輪忠的外門弟子過過招,比遇上蘇聞要好得多。

蘇聞倒沒什麼好顧慮的,反正上了擂臺就打。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進前三甲,爭取成爲內門弟子。

用過早膳,便到演武場。

斯時,那裡已人山人海,來看蘇聞比賽的人更多了,他們慕名而來,聽說一個“廢物”居然進了前五強,這是聞所未聞,見所未知之事,不看一看,畢竟會遺憾。

蘇華與寒茹清也來了。

那個司徒昆自然不會遲到,他還要與蘇華繼續賭下去,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他下了四粒碧魂丹。本來下二粒也可以的。他回去之後想了想,覺得可惜,但在寒茹清面前說了,又要面子,不好意思再改回去,便定下來了。

“你的那口靈劍帶來了麼?”這纔是他最爲關注的。

輕輕一展手,蘇華將靈劍託在了手掌上,那靈便如一道光,又如一泓清水,更如一抹清月,柔和之中帶幾分剛勁,偶爾輕輕撲騰一下,好像極有靈性一般。

“我不會空手套白狼的。”蘇華將靈劍收了回去。

此時,就連一向不可一世的司徒昆也暗暗祈禱起來:“上天,請助我一臂之力,不要讓蘇聞那小子進前三!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就要輸掉四粒碧魂丹。”

蘇華也在暗禱:“請所有神靈幫助我哥哥。”

而蘇聞已站在擂臺上,等待抽籤。不論抽到誰,要選一個對手出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月臺上的四長老也低聲交談起來。

“這前五強的修爲實力都還可以,只可惜我們門戶規定只能是前三甲成爲內門弟子。”青雲子目光注視着蘇聞,心中卻暗忖道:“他會不會成爲今天的奇蹟呢?”

“那個羅大宥非常有機會成爲內門弟子。我縱觀他幾場擂臺賽,發現他是五人之中最爲了得的。”

莫言子這句話後來成爲了笑話。

“那個蘇聞實力還可以,不過,要想進前三恐怕不易。”另兩位長老若有所思道。

說白了,無爲子與長青子還是不願意見到蘇聞進入內門。

一聲鼓響,五進三的擂臺賽正式開始。

“你們聽好了,今天是你們人生中最爲重要的一天。不要輕易放棄,只要你們誰能挺過今天,那明天就會變得更美好,好好發揮你們的實力,爭取成爲一名內門弟子。”

說畢,青雲子長袖輕輕一拂,五道光華射了出去,當那五道精芒飛到前五強五人面前時,驟然停了下來,凝聚成五塊玉簡,懸浮在五人前面的虛空裡。

“你們隨便選一張玉簡,先到玉簡上面有文字的請出列。”

此時,五塊玉簡都是同色,並且空白,上面什麼也見不到,除了光澤之外。

五人聞言,即時伸手往前隨便抓了一塊,拿在手裡,當每人看自己手中的玉簡時,四人手中的玉簡還是空白的,而劉君華手中的玉簡上面有三個字:請選擇。

劉君華得了此玉簡,心中又驚又喜,這樣戰鬥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選擇哪一個作爲對手就由自己說了算,至少可以避開一些想避開的人。

“快點選出你的對手。”

青雲子洪亮的聲音催促着。

擂臺外面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劉君華會選擇誰作爲對手,他們都希望劉君華選蘇聞,於是齊聲道:“選蘇聞!選蘇聞!先蘇聞……”

聲浪如潮涌過去。

但劉君華嚥了一口唾沫,出列面對其他四人,目光遊移不定,先是瞧着若雲清,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又瞥一眼羅大宥,又是輕輕搖搖頭,表示不會與同道中人爲敵。

不過,此時羅大宥卻不知趣,居然揚了揚眉,道:“選他!”

分別是叫劉君華選擇蘇聞作爲對手。

其實羅大宥也並沒有惡意,只是聽擂臺外那麼多人齊聲喊叫,他也想讓劉君華順着做,要是打垮了蘇聞,那可滿足了所有外門弟子的願望。

然而,劉君華每天晚上都在暗暗祈禱不要在擂臺賽上與蘇聞配對,見夥伴這麼不識趣,臉色立時沉了下來,眼神本來平靜,也變得有些冷冽了。

他冷笑了一聲,暗暗罵道:“這人真是!偏偏叫我去惹他!”

走到蘇聞面前時,他居然不敢正視蘇聞那坦然的目光,視線一閃,便落在了郭輪忠的身上,毫不猶豫道:“就你吧。”

當劉君華指着郭輪忠時,擂臺外面的人都噓了一聲,頗有鄙夷之意。

可是,在這種人生關鍵時刻,劉君華還是作出了正確的選擇,並沒有給熱血所左右。他面子雖丟大了,但爲了能進入內門,即使

再丟人的事,他也咬牙挺過來。

這樣,劉君華與郭輪忠便留在擂臺上,其他三人先下去,等決出勝負,再由四人重新先玉簡,再找對手配對。

蘇聞開始以爲劉君華會選自己,他知道十君子對自己很不滿,正在扳着手骨準備出戰之時,卻發現對方不敢選自己,倒有幾分失望。

那個司徒昆也一味想着要是劉君華選擇蘇聞作爲對手,那就好了。可惜,未能如他意,害得他咬牙切齒的,彷彿與劉君華有血海深仇一般。

劉君華確實比郭輪忠要強一些,但拿下比賽毫不輕鬆,激戰半個時辰,才取得勝利。

第一回合,郭輪忠出局。剩下四人,分別是羅大宥、劉君華、若雲清與蘇聞。

此時,觀衆們更有興趣了。十君子中有三人在前四強之中,只有蘇聞一人不是十君子中的人,到底是十君子的人將蘇聞踢出去,還是蘇聞將十君子的其中一人踢出去,衆人拭目以待。

青雲子又將四塊玉簡飛了過來,懸浮在四強的人面前。

這次,居然被蘇聞抓中了那塊有“請選擇”字樣的玉簡。他步出列,面對着三個十君子中的人。

可惜那三人都將目光移了開去,不敢與蘇聞正視。

適才他聽到羅大宥叫劉君華選自己,心中暗想道:“既然你那麼喜歡與我鬥戰,那我便成全你。”

“你,出來。”

當蘇聞指着羅大宥時,全場都靜了下來。

其餘二人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意,好像大難不死一樣,本來神色閃爍的眼神變得鎮定了。

羅大宥臉色鐵青,雖不完全是害怕,但其中也有懼色,暗想道:“敢選我?也罷,不管你多麼利害,我也要跟你拚到盡!”瞪着一雙大眼,步出列。

劉君華與若雲清則退下擂臺。

月臺上的青雲子長老也不明蘇聞爲何會選羅大宥,若選劉君華會更容易對付。

不過,這倒很中莫言子的意,他暗忖道:“嘿嘿,這小子眼光真差,有弱的不選,偏偏選一個強的,看來是凶多吉少。這樣也好,我可不願意見到他進入內門。”

不單是長老們不解,就是蘇華也想不到哥哥爲什麼要選羅大宥,但想到哥哥做事從來不亂來,想必其中有原因,便很快平靜下來,暗祝哥哥好運。

司徒昆則是頗爲滿意,緊繃的臉皮舒展開了,還帶着微笑,在他看來,這回贏取蘇華的那口靈劍可謂已達十之八、九了,暗笑道:“好!好!哈哈哈,這回可要撈回本了!前兩天共輸了四粒碧魂丹,今天就要連本帶利都賺回來!”

作爲蘇聞忠實啦啦隊的蕭自成見蘇聞作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也是暗叫不好,他還要靠蘇聞這座大山耀武揚威的,一旦蘇聞栽了跟斗,那便無所依靠了。

劉君華與若雲清下了擂臺,倒是相視一笑,雖沒明說,但那味道已很明顯,大約在說:幸好那傢伙沒選我們,不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大好的一次進內門機會恐怕就打水漂了。

此時,又是一陣鼓響震天,隨即,一聲叮的玉磬清越之音鋪張開去,第二回合擂臺賽正式開始。

二人站在擂臺之上,可謂誰也不服誰,當日蘇聞說過要在擂臺上領教十君子的高招,如今願望都實現了。而且,此際還面對着十君子的老大羅大宥這塊硬骨頭。

“你選擇我作爲對手,那是你的過錯!”

羅大宥又恨又怒,堂堂十君子老大,居然被人蔑視。

但蘇聞毫不畏懼道:“我就是要跟你磕到底,我倆不能同時進內門!今天,我要成爲內門弟子,那就一定踏着你的身軀走向成功!”

“那就來吧,我羅某人還沒將你放在眼內!就你也在我面前羅唣,還不夠資格!”

言猶未了,羅大宥身影一晃,已暴掠過來,兩腳將原來站的地面蹬出一個一米左右的小坑。

蘇聞兩眼如炬,盯着前方,一個縹緲的影子在瞳孔之中漸漸放開,他以靜制動,心神如水,但滾滾的真氣已開始涌到了雙臂之上。

嗖嗖嗖……

一陣陣急響,虛空被撕裂,原來是羅大宥雙掌翻飛,虛劈連連,一道道真氣化成了的薄刃若隱若現,密密麻麻地擊向蘇聞。

二人中間的空間一陣陣劇烈晃動的氣流在向外四溢,發出嘶嘶嘶的尖銳聲響,地面雖沒有直接受到真氣薄刃的攻擊,但那刀氣在石板上劃出一道道寸來深的裂痕。

這有點像是真氣化兵,但也不是普通的真氣化兵,一般的真氣化兵不能這麼連續放射出真氣薄刃,估計有十多下便要間斷一下,而羅大宥的這真氣薄刃卻是連綿不斷,如同一個發射刀刃的機器,無數的薄刃暴射而出。

“萬刀破魂!”

聲如霹靂,震得四方迴響不絕。

蘇聞的長髮飄飛,衣衫獵獵作響,一道道勁風迎面刮來,好像一柄柄傷人的小刀,這還不是真正的真氣薄刃殺到,便已有了這種壓迫,着實不簡單。

但他只是淡淡一笑,雙手在面前的虛空輕輕一旋,滾滾的真氣便凝成了一面巨盾,擋在前面。

砰砰砰……

真氣薄刃轟在真氣盾牌之上,爆響聲此起彼伏,如海潮一般一波又一波涌來。

地面被轟得碎石泥土亂飛,一個數米深的大坑驟然出現,還冒着絲絲的煙氣,溼泥的腥熱氣味直涌出來。

擂臺外的人看了二人這一瞬間的較量,感覺到二人實力確實在伯仲間,要是換了其他人去受羅大宥這強勁的一擊,即使不受傷也得倒飛出去。但蘇聞卻是屹立如山,絲毫不動,儼然釘在地面一樣。

而“萬刀破魂”只是羅大宥的試探攻擊而已,他想看蘇聞會有何反應,再作出下一步攻擊。

“嘿嘿,這小子還真以爲自己了不得!中我計了!”羅大宥心中暗喜,身影還在虛空之中,隨即雙手虛攏,高擎過頭頂,洶涌的真氣向上冒出去,凝成一個如同烈日的光球,光芒萬丈,炙烈無比,燒得空氣冒白煙。

嗤嗤嗤……

一團團煙氣熱騰騰地向上升。

擂臺上好像一下子多了一個太陽,而天上又有一個太陽,二個太陽照耀,使得周遭氣溫即時升了上去,比平時要熱許多,連擂臺外的人的面上也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蘇聞擡頭看去,那團真氣烈日正飛速擴大,估摸過不了十數個呼吸時間,便會有數十個人頭那麼大。

他能清楚地見到一層層的熱浪自那真氣烈日之中震盪下來,使人呼吸都感覺到窒息。

那真氣烈日的周圍還有無數的電光在飛舞,更加怵目驚心。

就連月臺上的長老們也是微微一怔,個個都全神貫注地盯着這一切。

青雲子微微皺眉,感覺蘇聞比較麻煩,暗道:“以羅大宥這一次的攻擊,估計蘇聞很難抵擋得住,昨天見到使用的爪功也難以破這真氣烈日!”

莫言子自是高興,思忖道:“可惜,要是選一個弱一點的敵手,說不定還真進入了內門,哈哈哈,不過天公不作美,他也沒奈何!誰叫他是一個廢物!哈哈哈。”

那個下了賭注的司徒昆也是嘴角溢笑,得意忘形道:“嘿嘿,這回可真要撈回本了!蘇華,看看人家真正的實力吧,比你哥利害多了。你那口靈劍非我莫屬。”

“說這話爲時尚早!”

蘇華也懶得理他,只是盯着擂臺,暗自爲哥哥祝福。

而啦啦隊中的蕭自成也暗暗吃驚,心中一迭聲嘀咕道:“沒了!沒了!我的這座靠山是要倒了!唉,如果是我,就不選羅大宥這種硬骨頭作爲對手!”

在場觀戰的人基本都認爲蘇聞難逃一劫。

而擂臺上面的地板已被羅大宥祭出來的真氣烈日的氣勁壓得咔嚓咔嚓地碎裂開去,偌大一個擂臺,已完全被真氣烈日給籠罩住了。

一團巨大的光芒自真氣烈日之中一閃而出,好像一個大氣泡,恰恰將整個擂臺罩住。

以真氣凝兵,雖也可形成圓球狀,但絕對做不出這種烈日般的存在。這也不是簡單的真氣凝兵,而是他羅大宥家族之中的特別功法。

“森羅烈日舞!”

羅大宥將徑長達一米的真氣烈日狠狠地擲向蘇聞。

剎那間,擂臺的地面被壓下了半米,咔嚓咔嚓之聲響不絕耳,碎石紛飛,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替蘇聞捏一把汗,覺得他要是認輸還能拾回一條小命,不然,真是死得連條毛也剩不下來。

“噢!這回蘇聞真的要完了!”

“想不到他也有今日!想成爲內門弟子,哪有那麼容易!像我們這種有自知之明的人,才能保得青山常在,綠水常流!”

“對,那個是真氣烈日麼?利害啊!我在這裡,隔着上百丈都還感覺到巨大的壓迫,莫說那力量之大,就是那火烤一般的炙熱已教人無法抵擋!”

“果然是不會有奇蹟!還以爲今年聚仙門將有一件史無前例的事情發生!”

那些外門弟子開始說個不停,話語之中多半帶着幾分嘲諷與嫉妒,並沒有幾個真正有憐憫之心的。

但蘇華卻是渾身微微輕顫,他的唯一親人就在擂臺上,如果那個真氣烈日將哥哥擊滅了,他是沒法接受這個事實的。這一刻,他的瞳孔也跟着收縮了。兩隻小拳攥緊了,恨不得立時祭出飛劍,取羅大宥性命。

“上天,請保佑我哥哥,讓他拿下比賽,不,只要能讓他平安無事便可!”蘇華也不再奢求什麼,只是但願哥哥無恙就行。

站在一旁的寒茹清偷偷地瞥了一眼蘇華那焦急的臉色,紅脣輕輕動了一下,似乎要說什麼,終究沒說出來,美眸之中也隱隱透着幾分關切,最終還是開言道:“蘇華,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雖是這樣說,其實她心裡又不太希望蘇聞逃過一劫,要是在這一役之中死掉,那再好不過,以後蘇華就不會受人拖累,可以安安心心地修煉入道,尋求無匹的力量與無限的壽命。

那個司徒昆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用高興的聲調道:“想贏我的碧魂丹,沒那麼容易,不夠能力的話,死都死得很難看!”

蘇華狠狠了瞪了一眼司徒昆。

司徒昆臉色一沉,冷道:“怎麼樣,難道我說不對?”

他還想罵幾句三字經,但見寒茹清在側,纔沒發破例,保持一絲儒雅之態。

“司徒師兄也太過那個了。”寒茹清道:“我們只是打賭,也不必說那種風涼話。”

司徒昆哼了一聲,暗道:“待會再慢慢跟你們鬥嘴,不出十個呼吸時間,蘇聞就要灰飛煙滅了!走着瞧!”

而此時擂臺上的蘇聞渾身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壓下來,四周好像全是漿糊,連動彈一下都頗爲費事,暗暗道:“想不到這人還有一招如此了得的殺招。”

其實這還不是羅大宥最利害的一招。

蘇聞腳下的地面已不斷地塌陷下去,但他懸浮在原來的位置上,並沒有被壓下去。只是衣衫快被強大的氣勁撕粒。

當那真氣烈日迅速下降之時,變得越來越紅,跟一個巨大的被燒紅的鐵球相差無二。空氣也蒸發掉了,虛空好像被燒得烈了開來,顯出一抹淡灰色,那是真氣烈日下墜時劃出的痕跡。

這一剎那,蘇聞感覺有一種毀滅的味道。

但他沒有驚慌,他有能力對付,眼神十分鎮定。

“哈哈哈,你已死到臨頭了,再見了!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廢物!”見到勝利在握,懸浮在虛空中的羅大宥將憋在心頭的話狠狠發泄出來。

“哦,那就讓你敗在一個廢物的腳下!”

蘇聞低吼一聲,催動丹田的真氣狂暴傾瀉而出,迅速匯到兩掌之上,霎時便凝成了一枝戮魂槍,金光燦燦的,跟一枝真的黃金打造的長槍頗爲相似。

他也不暇多想,將戮魂槍朝上迎着真氣烈日一刺。

啵!

一槍刺進去,好像刺破了一個水泡一樣,但真氣烈日卻沒有散開去,還是向下壓下來,不過,此時蘇聞雙手掄起戮魂槍,將黏附在槍頭上的真氣烈日猛地一甩,甩向羅大宥。

這一刻,羅大宥驚愕了。心中驚道:“這怎麼可能?他的那枝長槍威力這麼大?竟然還有一種震懾人陰魂的作用?我的神魂有些不定!”

幸好離戮魂槍有數十米,羅大宥才得以倖免,身影暴掠向左,堪堪躲過自己擊出的真氣烈日,但衣衫已被那股炙熱烤得焦黑。

當蘇聞將羅大宥的“森羅烈日舞”破掉之後,全場所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司徒昆則是哭喪着臉,眼神沒了剛纔的那種得意,代之的是一抹失望。

月臺上的莫言子冷眉一皺,道:“蘇聞使用的那門功法好像不正!”

他正有藉此將蘇聞趕出聚仙門之意,但青雲子早已聽出他的意思,淡淡道:“此事以後再說吧。”

此次的會比雖由四長老支持,但青雲子卻是主要話事人。他的話舉足輕重,能一錘定音。

而擂臺上的羅大宥,還驚悸未定,臉色頗難看。

“看槍!”

蘇聞乘勝追擊,身形如電射了出去,握着戮魂槍往上一刺,長槍如電光,刺破虛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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