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暗室鐵門再次打開,身着黑色修身西服的司勒閆踩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領着手下魚貫而進。
縮在角落裡的溫婉萓很快被人拖出來,被丟在司勒閆的腳下。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表情,讓溫婉萓有些恍惚。想要爬過去,卻看見他面無表情的玩着手機。
“溫小姐,我家少爺想問你,過了一晚你有沒有想好要說些什麼了?我家少奶奶還等着少爺回家吃飯呢!”向前站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少奶奶?”溫婉萓兇惡的目光射向他,“是誰?穆簡晨已經死了,除了我,還有誰能做司家的少奶奶?”
“溫小姐,你又何必明知顧問。”向前低笑一聲,臉上嘲諷的表情刺得溫婉萓就像個小丑。
“穆簡晨?是不是?她爲什麼沒有死?”她恨!真的好恨啊!當初她看了新聞後,可是立即去核對過的,是穆簡晨!
“嗯,你想的沒有錯,就是她,你很驚訝?”這時,玩着手機的司勒閆募得發出一聲冷笑,將手裡的手機插回口袋裡,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溫婉萓腦袋裡轟的一聲,癱軟地坐在地上,“原來,那條新聞,是你做的?”
“嗯,是我做的,當初看到這條新聞時,心裡很高興吧。”司勒閆從椅子上站起來,嘴上帶上邪意的肆笑,修長挺直的腿踩着錚亮的鞋,步子正好落在溫婉萓撐着地的手邊,彷彿不經意的,就踩了下去。
“啊------好疼------閆,閆大哥------”溫婉萓當場就慘叫了起來,本來就蒼白無力的臉此時更白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着,話都說不全了。
“很痛?穆簡晨的死,正好比你預想的還要好,是不是?”司勒閆收回腳,“比起這個痛,當初,我可是比你痛多了。”
溫婉萓攥着被“不小心踩過”的手,顫抖着擡頭看向他,臉色難看無比,“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你怎麼能知道?”
司勒閆彎下腰,剛勁的手指湊近溫婉萓,一下掐着她的下巴,擡高,與自己平視,精明的眸子裡看見她眼裡的恐懼,害怕,疑惑,嫉妒,突然咧開嘴淡淡笑起來。
看着這樣發笑的司勒閆,溫婉萓有些心驚膽戰,以往的司勒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想要嫁給他的意願在這年復一年的交往中蓬勃生長,此時他雖然笑着,可是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眼神更是冰冷地猶如嘴鋒利的刀子,一寸一寸割裂着她。
募得,她也笑了,是那種哀傷的笑,痛苦的笑,自欺欺人的笑,開始還笑得很小聲,到最後那笑聲就連站在四周的保鏢們都覺得異常刺耳。
司勒閆放開了她,靜靜的站着,看着她,臉上沒有一絲變化,依舊帶着那淡淡的笑意。
溫婉萓的聲音戛然而止,“司勒閆,你知道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你還能怎麼樣?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做的?呵呵呵,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會拿我怎樣?”
嘖嘖嘖!
站在司勒閆身後的向前鄙疑的目光掃向這個不死活的女人,以前他一直覺得她太過做作,現在此時這一刻,覺得這就是一個超級傻帽。
以前少爺依着你,寵着你,那都是爲了今天!即使沒有少奶奶,好吧。
居然還問能拿你怎樣?
向前深切的爲這個女人悲哀,看不清形勢麼?
就在他萬分鄙視這個女人時,站在他前面的司勒閆開口了,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趴在地上的這個女人魂飛魄散了。
“怎麼樣?”
“就是你當年怎麼對我老婆的,我就原樣來一套就是了。”
溫婉萓差點窒息,他說她是他老婆!
“另外,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提前從你身體取走了一樣東西,算是利息吧。”
溫婉萓目瞪口呆的仰望着他,腦袋裡轟的一聲,所有的思緒歸於混沌。
他說了什麼?他到底在說什麼?
從她身體取走了一樣------東西?
她想起爸爸媽媽告訴她的。
半晌,微張的嘴巴張了張,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
“不,司勒閆,你,你就是個混蛋!我恨你!我詛咒你------”
“你爲了個狐狸精就要跟我悔婚,還設計我,司勒閆,你不得好死!”
溫婉萓直接崩潰了。
司勒閆不再看她,愈轉身,腳下被溫婉萓死死抱住。
“閆大哥,閆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你就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不跟你鬧了,不鬧了,嗚嗚嗚------”
司勒閆頓住步子,向前趕緊意示旁邊的人把溫婉萓扯下來。
“溫婉萓。”司勒閆叫了她的名字,溫婉萓滿眼淚光的看向他,迴應她的卻是他冰冷無情的話語。
“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少年的什麼情分!”
“司勒閆,你就是個混蛋!”
“如果你挺住了,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你解釋解釋給我聽。”
“司勒閆,你不要走,你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啊------”
“啊------”
。。。。。。
隔天早上,奄奄一息,從後背被刺了一口鋼刀的溫婉萓被發現在家門口。
輾轉了幾家醫院,劉妗玉摟着溫松柏看着被送入手術室的女兒哭得死去活來。
其中還簽了兩次病危告知書,四個小時後,被摘了一個腎臟,勉強保住一條小命的溫婉萓被推出了手術室。
如果不是監護儀上還跳動的曲線,溫家人幾乎都以爲她就是一個死人了。
病室外,又傳來劉妗玉的慘哭聲,隱紅了眼的溫松柏摟着自己的夫人不由握緊了拳頭。
真是個不成器的的東西!
原本以爲只要等女兒嫁給了司勒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誰知,婚禮當天居然出了這麼個簍子,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誰,是誰?破壞了他的計劃?
現在事情的發展陡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那天溫婉萓半路被人劫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究竟是誰害得她?就連現在公司都出現問題了。
所有的計劃在一瞬之間被人擊落的不堪,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
所有的事情都跟司勒閆脫不了關係!
僅僅是半個小時,他苦心經營的溫家在整個A市,乃至全國淪爲一個天大的笑話!所有的親朋好友立馬跟他撇清了關係,他怎能不氣?怎能不怒?
“哭!哭!就知道哭!要哭就回家去哭!別在這裡丟人!”他怒喝一聲,放開劉妗玉大步走進病房。
劉妗玉一愣,止住哭聲,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小心的跟在老公身後,踏進病房。
而躺在病牀上的溫婉萓,遲遲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