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艾華斯:殺了他們!

赫勒欽宣講之時,天馬便順從的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後。

他伸手搭在了天馬的頭上,同時揚聲說道:“我們堅信,調停者的事業是正義的!我們爲自己之外的人而戰鬥,爲了那些不認識我們的人而戰!

“正因如此,若是錯誤的生與正確的死兩相抉擇,我必將選擇後者。

“是的,兄弟姐妹們。巨人非常強大,難以力敵。而他們背後更是至高天——至高無上之神,無盡偉力之神。若是我們戰到最後,必將盡數毀於至高天的掌擊。

“我從不撒謊,而這次例外。是的,我撒了謊。

“我對我的妻子說,這只是一次調查活動。等這次調查結束,我就會先回去、先等我的孩子出生。但我其實早就知道,我是回不去的。

“——我是一面旗幟!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就是‘調停者’的化身!

這次晉升雖然是月食儀式,但實際上艾華斯用來晉升的是他惡魔學者的職業。這是一次超越道途三進四的轉職。

她身上的氣息變得愈發危險,而纏繞在她身上的黑氣變得愈發濃重而危險。

“而如今,人們看向了巨人之王國阿爾克託斯。

“這裡曾有人浴血而戰,爲了自己以外的人——

赫勒欽沒有說話,他們便服從命令、保持安靜。

“我的主人……”

飛到高空之後,艾華斯才真正意識到這艘船究竟有多大——若是用來運兵,恐怕這一艘船就能輕鬆運送兩百人以上。

“這是一件好事,兄弟姐妹們。人類開始質疑起了巨人之暴行,同時看向了我們的臉!若是我在此時退縮回家,那就意味着精靈選擇了怯懦、意味着正義感到了遲疑!那麼他們也會怯懦,也會遲疑!

“所以我將戰鬥到最後。

艾華斯說着,看向那拿起盔甲向自己走來的精靈們,微笑着擺了擺手:“我之後就會回來……姑且還是先輕裝前進吧。

“若是我在此退縮,就等於是爲教國引來了戰爭;而我若是爲了調停戰爭而爲自己的行爲致歉,那就等於是辱沒了正義之名!

艾華斯看着這些隨從們,嘆了口氣補充道:

“——而你們不必如此。

“我將發難,我將侵襲,我將死亡!我爲我的行爲負責,我不爲任何人招致禍端。我行於我的道路,在戰鬥之後埋於此處,戰敗而後被斬首!但我終將戰到最後!

“朋友們,兄弟姐妹們。我的同道者們——聽我說!

在那種期許之下,他沒有扭開臉的藉口可言。即使他的妻子真的懷孕了,這並非是一個藉口。但他必須在此時表態、無法退縮。

“我先去前面探探路,兄弟姐妹們。你們可以先考慮一下,誰要留下、誰來回去。總要有人離開……爲其他兄弟姐妹們把最後的書信帶回去。”

“——走了!”

他先前的調停,正是因爲他們站在了絕對優勢的地位之上。與人類、蜥蜴人這些種族相比,有着大量傳承的精靈一族毫無疑問算是“高等種族”。就如同巨人與巨龍一般,生而強大。

“……終於,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只是眨眼之間,他就飛離了那艘巨型輪船。

或許是因爲他身上已經出現了樹化病的痕跡……他就算退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他不想奮鬥一生,最後一切都化爲虛無。 也有可能,赫勒欽只是單純爲了踐行自己的道路;亦或是兩者都是。

“不徹底的正義便是妥協!精於妥協的正義與暴行無異!

有着天鵝翅膀的純白駿馬在太陽之下閃閃發光。它恭順的低下頭來,讓艾華斯騎乘上去。

維涅斯嘆息着,雙眼流出兩行血淚。

夜魔所散發出的恐懼氣息,讓艾華斯身下的天馬頓時受驚、陷入了不受控制的狀態,東倒西歪的飛行着,眼看就要直接墜落下去——

“我知道,直至最後,我們也註定無法清除這島上的罪惡。但我絕不會後退。

……這個時代的“調停者”,與艾華斯那個時代的“調停者”似乎都有些不同。他們的行爲更加極端,甚至會積極採取武力手段。

——而毫無疑問,赫勒欽是絕對不可能戰勝巨人之國的。

而如今,則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以我的名義,解除你的一切限制!無需顧忌!大開殺戒的時候到了,向我展示你的力量吧!

“殺了這些巨人!”

而艾華斯心念一動,天馬便在飛遠之後先行降落。

當有人行惡而無力制裁之時,他與他的隨從們若是降臨此處、便必將爲這不公而戰。他必爲被壓迫者討個公道。

隨着艾華斯將夜魔卡丟出去,伴隨着暗紫色的電光與漆黑的旋風,給人以精緻與破碎感的夜魔便從漩渦中浮現出來,飛在艾華斯的身邊。

“我將盡我所能,至死方休。”

他是正義的制裁者。

“總要有人活下去,傳達這一切;總要有人銘記我們的死。”

赫勒欽如此堅決的說道。

他不知道這次儀式劇情將會持續一天還是很多天、更不知道會不會過夜。

“至今我已跨越無數戰場、調停無數糾紛。我來裁斷對錯、調停糾紛,制止戰爭與死亡。

但毫無疑問……赫勒欽的演講甚至影響到了艾華斯。

伴隨着她抖開翅膀,天空驟然變得陰暗了下來、而猩紅色的血月升起。

但是他沒有選擇——他無法在此時選擇沉默。

而赫勒欽坦然選擇了死亡。

它踏光而行,直接從船上飛了起來。

血雨如同小雨一般刷刷的滴落——粘稠的血滴在艾華斯身上,讓赫勒欽原本堅毅的面容顯得猙獰而恐怖。

說着,艾華斯伸手牽過了身邊天馬的繮繩。

隨着艾華斯發令,天馬張開翅膀。

而是直接召喚出了夜魔——

他的宣講過後,甲板上仍是一片沉默。

從下往上看,便能看到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而那血月正是漩渦中心的“洞口”。

伴隨着檀香與茉莉交融的淡雅香氣從艾華斯身上溢出,那天馬的瞳孔之中很快便浮現出了粉紫色的輪廓。它再度穩定了下來,與艾華斯的意識重新交融。

並非是人們無法接受。

而重新回到赫勒欽軀體內的艾華斯,已經從赫勒欽先前的演講之中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因爲赫勒欽所追求的,原本就是過於理想化的東西。若是踐行便只有兩種結果——失敗或是死亡。

——雖然赫勒欽還活着……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赫勒欽”已然死去。

因此艾華斯沒有選擇通過“融卡”的手段,來進行大罪強化。

因此艾華斯選擇了另闢蹊徑。

“赫勒欽”不僅是一個人,更是一個標記、一個象徵。

這是非常合理的質疑。

騎着天馬、飛在天上的艾華斯如神般宣告道:“殺死你所見到的所有巨人,殺死在你血雨範圍內的所有巨人,殺死你所能殺死的所有巨人。

唯一的問題,就是艾華斯沒有經過等候室。因此他不知道這次晉升任務具體要過多久。

“——自然是殺人,維涅斯。”

恰恰相反——所有人的眼睛都閃亮如篝火。

而人們此時的質疑便是:若是赫勒欽制裁的目標並非比他弱小,而是與他一般強大、甚至更加強大的巨人,他是否還會像他所說的那般行動?

而此時,以超越道途進入儀式的艾華斯根本沒有治療能力。也就無法使用照明或是淨化來驅散恐懼。

巨人們的惡行開始被人所熟知、重視。而此時所有人都在看着“調停者”與“赫勒欽”的態度。

當他握住繮繩的瞬間,他與這天馬便達成了心靈相通。

艾華斯不知他爲何會這樣選擇。

“聽我說!我將於此留下清白的名,讓公正之劍被血擦拭、得以閃亮!若是日後有人宣稱,調停者不過是欺軟怕硬之輩,你們便可念出我的名!

人們注視着赫勒欽,如同看着行走於地上的神。

她的聲音之中,滿懷期待。

夜魔維涅斯睜開眼睛,發出了空靈而沙啞、帶有迴音的聲音:“我聽到伱之前的演講了。所以,我現在該做些什麼?”

雖然此時,赫勒欽的妻子恰好懷孕了……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而尖銳、多了幾分金屬質感:“我必將竭盡全力……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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