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福氣

這自然不是在夢中。

“我竟然……”點點怔怔道,“在見到閻王之前先見到了十幽教的教主。”某曦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一眼,“若是我說,這個比閻王還難見的教主現在與你同行,你又要做何反應?”

“那個意圖毀滅國家的瘋狂猥瑣大叔……與我同行?”

“唔,點點此話,說不定聖君也聽到咯。”楊曦將點點這側的簾子撩開。點點這纔看見,他們這一行是好長的隊伍,前面有個地方拐彎,一輛窮極富麗的馬車出現子點點的視野,透過那輛馬車微微搖晃的紗窗,點點隱約能看見有個身影坐在裡面。

十幽教聖君吶……

點點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身爲平凡小市民的自己,有一天能接觸到動一動手指便能教天下晃上兩晃的人物。當下便驚住了。見點點這副憨樣,某曦的心頭癢了癢,又沒忍住掐了掐點點水嫩嫩的臉蛋。

他眯眼一笑道:“點點,你這名字還真取得絕了。”

名字取得很絕的點點持續走神中。

自那以後,點點突然覺得自己過上了一個腦癱患者的生活。

因爲受傷的面積大,點點不管怎麼動都會牽扯到傷處,所以她只能像挺屍一樣躺在馬車內的塌上,每天只用張嘴吃飯,其他的自然而然有人來替她料理。

說到替她料理生活,就不得不提到兩個女子,一個是淺荷,她就像是一個精明能幹的白領,處事圓滑,辦事利落,把點點這個“腦癱”照顧得妥妥當當,照顧的範圍不僅涉及了點點的身體,還顧及到了她的精神世界。

比如她會細心的撩開簾子,讓點點看見外面的世界,舒緩心情。她還會常常與點點了些無傷大雅的八卦,豐富點點的見聞。

比如:

“淨幽大人在十五歲時收養了一個七歲的孩子,給她取名叫做蕭霽,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小女孩還挺安靜,與淨幽大人站在一起,看起來不像父女,至少像兄妹。可後來那孩子的脾氣卻越養越野,活脫脫成了一個潑猴。見了幽主們也不行禮了,直呼其名。現在十七歲了還沒許人家。聽說,上次不知爲何淨幽大人生了好大的氣,說要將她嫁出去。蕭霽把一屋子的東西都砸了,又在淨幽大人的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後暈了過去。淨幽大人還是心軟了。”

再比如:

“魅幽大人最喜歡捉弄人,每次出了任務回來,都有不少江湖名流的少主們到十幽教來堵人。可是一看見魅幽大人的真實面目之後,無不大驚失色落荒而逃的。只有一次,魅幽大人穿了男裝回來,他臉色很不好。而那次竟沒有一人到教裡來尋人。之後魅幽大人越發妖媚,捉弄起人來也更加變本加厲了。”

還比如:

“姑娘你可知影幽大人有多着緊你?聖君吩咐我們去接你們的那天。姑娘你傷勢嚴重,昏迷不醒,影幽大人面無表情的守在旁邊……平日裡,影幽大人再如何生氣,面上可是做得一點也不落人口舌的。”

這個點點當然知道,楊曦若對誰笑得越是溫和純善,那人的下場便越是悽慘絕望。

“當時他就盯着我說,救不活人,你就陪葬。那眼神……奴婢現在想來都還一陣膽寒。”

點點臉上暈染出兩抹紅暈,她不得不說,這樣被人在乎關心的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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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聽到這些話時,點點突然有了個疑惑:“聖君怎麼知道我們在哪兒?”淺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這世上沒有聖君不知道的事。”

點點乾笑兩聲,腹誹道:難不成你家聖君在十幽教的飯菜裡面都下了蛔蟲卵?等蛔蟲孵化了,他能每天收集你們的信息彙總?

但這樣的話,點點也只有想一想而已。

淺荷照顧了點點的衣食和精神,但是她的傷,還要另一位女子來照顧,才能達到恢復速度的最大值。

那便是輕風。

輕風這個醫女很是奇怪。她不似淺荷一樣圓滑,也不似其他的侍女一樣唯唯諾諾。她……很恭順,百分之百的恭順,自那日被楊曦“修理”過之後,她的態度越發恭順了。

但點點總覺得,她眼裡冷傲的氣息越積越多。就像一層冰,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了那冰面之下。每次輕風給點點換藥的時候,點點總是擔心這個“御姐潛在體”會不會突然爆發,從背後給她一刀。

事實證明,點點想多了。

輕風每日都盡職盡責的來給點點醫治,她不知給點點上了什麼藥,讓傷口好得出奇的快。不久,點點便開始結痂了。

這個時候,傷疤會與繃帶粘在一起,扯繃帶的時候往往會把傷疤一起揭掉。那個過程無疑是最讓人難受的,點點要成日的忍受這樣的痛苦。

終於有一天,她發脾氣了。

那天她打死也不讓輕風給她換藥,用點點的話來說就是:

“反正傷口每天都在長,你就讓它多長几天,到時候脫痂,繃帶自己就跟着脫了,多好,省得我痛,也省得你每日麻煩。”

輕風也不說別的話,任點點巧舌如簧,找了成千上萬個理由,她只有面不改色的一句:“請讓奴婢爲姑娘換藥。”

點點嚴重懷疑她是在打擊報復。抵死也不換。

淺荷來了又是哄又是勸。點點直接用被子蒙了腦袋。思及點點的傷,淺荷又沒法動手,無奈之下,只得把楊曦給請了來。

某曦一進馬車就看見點點像個春捲一樣將自己裹再被子裡。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不換,說不換就不換!”

某曦忍不住莞爾,這個丫頭怎麼身體一難受就喜歡將自己裹起來。上次她葵水來了也是……想到這個,某曦心裡有點躁動。他輕咳一聲,拉回自己的思緒,同時也提醒了某點他的存在。

那個春捲微微鬆動了些。待楊曦坐到點點身旁,裡面一個紅撲撲的腦袋慢慢伸了出來,一雙透黑中閃着微光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楊曦忽然想起了那

天晚上皎潔的明月和洛點點眼角的淚水。他不由心軟了軟,道:“將藥換了,今天晚上咱們吃肉。”

點點的眼睛一瞬間便亮了。因爲傷患的飲食需要清淡,所以點點的生活質量雖然大幅度提高了,但是對肉的欲求卻狠狠被打壓了。這一聽楊曦提到吃肉,哪有不開心的道理,可是……“不!”那換藥換的那裡是藥啊,每次撕下來的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啊!比起吃別的肉,點點還是更心疼自己身上的肉。

楊曦眯着眼搖了搖扇子,盯着點點看了好一會兒,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此,點點是存心想讓我難過嗎?”這神色看得旁邊的淺荷都是一陣不忍。

點點卻已對某曦裝可憐這招已產生了抗體。

她癟了癟嘴,正想說“難道你不該難過下嗎?”卻忽然想起有一種計謀叫做“以毒攻毒”。她眼珠子轉了轉,隨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道:“那曦曦,能不能在揭繃帶的時候,不要把傷疤連皮帶肉的撕下來?好痛……”

某曦僵了僵身子,默了好半晌,笑道“點點,你變聰明瞭。”

某點咧嘴一笑,以爲自己得逞,真的讓楊曦心軟了。卻不想楊曦手掌一翻,點點只覺得眼前一花,立刻便沒了意識。

“換藥吧。”楊曦坐到另一邊去,給輕風讓出位置。

輕風恭敬的走過去,在淺荷的協助下將點點扶起。淺荷看了眼那邊端起茶杯,正品着的某曦,有些猶豫的開口:“影幽大人……”

“唔?”某曦挑了挑眉。

淺荷識趣的閉嘴。開始動手脫點點身上的衣服。點點的身體幾乎被繃帶纏完了,從楊曦的角度看去,只有沾了藥汁的泛黃紗布。

輕風開始動手拆繃帶,她的動作很快,手腕一繞一圈繃帶便揭了下來。

楊曦看見點點身體條件反射的抽了一下。背上白皙的皮膚有紅色的血印出現,那是被撕開的痂。血印裡慢慢冒出的血珠順着她的脊背滑下,暈染了下面的紗布。

楊曦手緊了緊,他聽自己問道:“必須如此?”

輕風答道:“回主子,必須如此。”手腕一動,又是一圈繃帶扯下。

楊曦沉默了一會兒,啪的放下手裡的茶杯,疾步跨出車廂。淺荷輕笑道,“影幽大人果然是心疼姑娘了。洛姑娘真是有福氣啊。”

輕風的手頓了頓。附和道:“是啊,真有福氣。”

所幸,有福氣的洛點點這種“撕肉”的日子沒過多久,她的傷疤都很給力的開始脫痂了。她不得不說,輕風這個醫女,雖然看起來很是奇怪,但醫術確實高超!

此時的點點除了不能做一些劇烈運動,普通的日常生活至少是沒問題的了。但是,隨着行動的自由化,問題也隨之而來。比如:

“洛姑娘,今天下午我們便可以回教了,到時候姑娘你還是去拜見拜見聖君比較好。”淺荷輕輕提議。

拜見聖君……

點點沉默了下:“好。”

(本章完)

我想讓你知道讓他叫我爹。我不傻是人頭去刺殺洛點點吧。你要不要去見他最後一面又是傀偶傷自尊了點點別不要曦曦夏陽曦,你沒刷牙!你這種令人髮指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同在屋檐下我可不可以說現在內急?我的願望是,讓我再許兩個願望誰叫我像個傻子一樣在乎呢死不了點點別不要曦曦點點,與我一起去尋秘寶可好番外:遺失的美好我只願爲卿折腰都輸了我們,還是同歸於盡吧!點點,與我一起去尋秘寶可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綁架?養只寵物也是不錯的點點別不要曦曦讓他叫我爹。翻身的那一天?誰叫我像個傻子一樣在乎呢點點別不要曦曦點點,你這次被綁得可真好啊!那也沒有辦法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死不了這個無語的世界都是有夫之婦的人了點點,與我一起去尋秘寶可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想對你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都是“親戚”惹的禍!不是撿,是救都是有夫之婦的人了是人頭我可不可以說現在內急?翻身的那一天?死不了我是真的生氣了那也沒有辦法你有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讓他叫我爹。養只寵物也是不錯的我不在乎被利用。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麼?真有福氣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麼?死不了楚楚?這愛稱好不可憐吶!去刺殺洛點點吧。我只願爲卿折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綁架?我只願爲卿折腰如此便廢了他吧我是真的生氣了男人啊,就是找虐。我想對你好你好不悠閒。家仇難忘睡覺不關門翻身的那一天?我男人讓他叫我爹。你有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我是真的生氣了翻身的那一天?死不了你這種令人髮指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主角不死果然是王道!她將自己點燃了。我不在乎被利用。楚楚?這愛稱好不可憐吶!我男人這個無語的世界你要是一閉不睜了該讓我如何是好求你……給我留點尊嚴真有福氣同在屋檐下養只寵物也是不錯的我是真的生氣了讓他叫我爹。男人啊,就是找虐。睡覺不關門讓他叫我爹。點點別不要曦曦夏陽曦,你沒刷牙!誰也傷不了我的點點死不了爾等女子就這般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