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來了，訓練認真點！”球館裡砰砰砰訓練正緊張呢，代理教練老許從外頭狂奔而入，都沒顧得上跟央媽派來的攝製組打招呼，抄起水瓶子一頓敲，衝正在揮汗如雨的球員喊。
全都是大個子，一個個往球場上一站看着比大姚矮，那要拉出去，大街上沒幾個人比他們高。
就是這幫大個子有點奇怪，哪個土匪來了？
“還能是哪個土匪，給國足郵寄鈣片那個土匪。”老許作爲代理教練，怎麼說呢，能力不足，威望不足，各方面都不能服衆，球員也不服他，要不是大姚看着，老許的威嚴壓根發揮不出來，不過，這次老許不怕。
你們誰膽大你別把那土匪不當回事。
你說你個頭高跟那土匪打架？
信不信打死你們這幫軟蛋？
球員們愣住了。
誰？
那土匪？
“他來幹啥？”蹲旁邊當陪練，大致還在分析各球員的加點，手裡拿着筆記本戳戳點點呢，就聽老許這麼一喊，他先急了。
不是怕惹事精在這跟這些球員打起來，主要是怕那傢伙把國籃給解散了。
他還有辦不到的事兒？
旁邊正認真拍攝的攝製組樂了。
“這傢伙來了，說不定能把這幫大爺敦促一下。”作爲央媽體育節目的名嘴，韓老師對此喜聞樂見，眼鏡一擡就要往出迎。
得告狀啊！
最好中午請去足球那邊也看看。
關蔭可沒那心思。
這玩意兒吧，他還真不看重。
你說這是運動？
拉倒吧，這是運動嗎？
這是名利場！
真正的運動，在廣闊天地。
這幫玩意兒拿個啥獎咱就真成了運動發達的國家了？
當然了，要搞的好那當然是好事。
至少提升國民信心方面還是有點作用的。
跟着大姚從停車場溜達出來，關蔭還跟大姚吐槽：“不是說運動就要粗暴，就要簡單嗎，怎麼現在的運動場一個比一個高大上，不知道的遠遠一看非當啥天上的啊啥的人間一樣。”
大姚擦擦汗，不敢接這人的話題啊。
你聽聽他說的話，這都把揮汗如雨的當成啥了？
“我覺着有時候還不如呢，就像剛看到過那幫大爺，那啥人間的，人家好歹還要有才有貌，要不然你都沒人點，那幫大爺可不管。”關蔭吐槽。
大姚站住，嘆了口氣。
請這傢伙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可是不請不行，要不大刀闊斧一下國籃真要成笑話了。
“別怕，我估計那幫大爺還是有點血性敢跟我打一架的。”關蔭摩拳擦掌，“一會兒我看誰頭鐵，我跟他們聊聊，哦，對了，我那小山頭有個小丫頭，據說你們國籃誰誰追求的很熱切啊……”
完了，那孩子估計得哭成淚人。
惹事精壓根就瞧不上啊。
“進去說，咱進去說。”大姚辛辛苦苦才壓住把這人送到國足訓練場的衝動。
關蔭點頭：“是得進去看看。”
但是好像不行啊。
大爺門一溜煙跑出來，先堆笑臉再邀請：“關老師來了啊，走走走，咱們去辦公樓聊，請關老師批評指點，我們一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大爺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關蔭奇道：“我來看球不進球場我看個球啊？”
這就不給面子了。
可大爺還真沒辦法。
能拿這人咋辦？
那可是宣總的六號啊。
今兒真敢讓他不快活，他敢讓大爺們一輩子不快活。
可是……
“球員們正在訓練，關老師還請嘴下留情啊。”大爺都快哭了。
關蔭點頭：“我儘量不說話。”
然後，看到韓老師，關蔭就忍不住想說話了，打過交道，主要是有交情，在央媽拍節目的時候，關蔭沒少在這些名嘴的工作間溜達，韓老師還是去年春晚前的節目的主持人，說起來也算是老熟人。
“怎麼有空跑這來？”韓老師人老成精當然知道應該先問啥。
關蔭就跟人家握握手，很直白地解釋是出來轉悠。
這話沒一個人相信，大姚第一個不相信。
大爺把大姚拉到一邊先問情況。
你說，咋把這傢伙拉過來了？
你不用那麼着急搶班奪權，很快重擔就交給你了！
“我來的路上，老遠就看到這傢伙在國足訓練場外頭踮着腳尖往裡頭看，我一想，這估計是來找茬兒的啊，我再一想，籃球，足球，都是大球，看了足球，不看籃球說不過去。”大姚解釋，“而且人家給我們一首歌我們沒感謝過……”
你拉倒，一首《相信自己》到現在還都沒有拿出來呢。
不過，大爺認爲大姚考慮的對。
看了足球能不來看看籃球？
那可是侍郎！
“一定要問清楚是爲啥來的。”大爺心驚膽顫，比起足球的東亞杯，籃球最近沒啥大型的比賽，這就意味着這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時候。
比如找個叉腰肌啥的理由……
再說，惹事精要收拾誰還用專門找理由？
韓老師也不相信惹事精是無意中跑這來看球的。
這傢伙現在牛的厲害！
嚴格說起來，他還是央媽的上司呢。
禮部侍郎，可不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麼。
“拍啥節目？”關蔭隨口問。
韓老師不敢隨口回答，就打了個比方：“現在的球類比賽，小球方面越來越好，連曲棍球我們都能拿好名次，所以暫時關注度少一點，而且，”韓老師指了指天，“那邊現在也有不同的聲音，孰優孰劣還需要時間去驗證，我們體育節目不好先給個結論，倒是這大球，”說到這，韓老師到底還是沒忍住，憤憤不平地討伐，“尤其國足那幫三孫子，眼看着東亞杯要比賽了，前兩天還曝光幾個王八蛋跑出去‘消費’，最近又鬧出要不要再給銀狐一次機會的分歧，央媽想撐一下籃球，好給足球一個標杆。”
國籃近幾年最好的成績是第八，你想讓足球也進前八？
“放棄吧，足球一萬年也搞不起來。”關蔭很武斷，“不看誰踢的好，不看誰有天賦，就看誰會炒作，誰會花錢，誰會給老爺當拎包的，這還咋出成績？”
韓老師略一猶豫，偷偷告訴了惹事精一個重要消息。
那邊真要大刀闊斧了。
“抽離一部分資本。”韓老師說。
關蔭一個勁撇嘴，頂個球的用。
“沒一大批掉腦袋的，球迷就只能當韭菜。”關蔭下了結論。
韓老師頓時側目而視。
你還說你對足球那邊沒態度？
韓老師文青了一把。
他問了惹事精一個問題。
你寫了武俠小說，寫了盜墓小說，又寫了《絕對權力》，甚至連《少年中國說》都入選課本了，影視劇方面更不要說，那你能不能寫個足球的小說？
“拍大片，拍個震撼人心的大片，說不定能起到好效果。”韓老師鼓勵，“我覺着關老師一定又這個本事。”
沒有！
你想多了！
“這難度簡直噩夢。”關蔭反問，“你總不能讓我寫個歸化的在帝國的足球事業上起了啥作用吧？”
現實中沒有那麼個事兒，你讓我咋寫？
某點的系統加點足球小說啊？
不科學，那不符合帝國球迷的願望。
再說，你敢那麼寫信不信那幫大爺輸球之後給你一個“我們沒有系統，所以必輸無疑”的答案？他們還有啥理由找不出來？
韓老師懂了。
這人在歸化方面還是比較保守的。
那當然保守。
你敢給黑哥一個享受帝國的建設成果的機會，信不信成果都是人家的了？
再說，咱也沒想在這方面稱霸。
那幫大爺但凡稍微努力一點，名次都能好看很多你信不信？
有些事兒自己就能做好的，爲啥非要引進？
自己不努力，非要通過所謂引進解決問題。
那隻能引發更多的問題。
當然了，這話現在關蔭也不好當衆說出來。
他現在可是有禮部侍郎的身份。
當然了，真要到了關鍵時候他可不管這些。
韓老師算了一下，給惹事精出了個主意。
虛擬，主要是虛擬。
“比如說，有誰去國外受訓，還牢記使命不忘初心，學成之後，回來開闢了一方天地。”韓老師嘴裡胡說。
那能不是胡說麼，他還有啥不知道的？
那一塊那是出去再回來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是一大堆人的錢袋子的問題！
關蔭直接拒絕：“寫籃球還是可以的。”
畢竟大姚通過自己的努力，的確做了一個很好的表率。
可足球……
你讓我寫啥？
《一球成名》？
你倒是給我一個寫的模板啊。
要不然，那跟某點小說裡的主角有啥區別？
“系統流不能解決問題。”關蔭覺着自己的三觀很正，“所以現在需要下狠心解決一批王八蛋，這批王八蛋不解決，別說一球成名，你就是東亞杯三國比賽裡爭二保三那都很成問題。”
呃——
三個國家比賽爭二保三？
“總不能讓我再降低標準吧？”關蔭怒了，“就三個國家比賽你還想爭三保四？”
韓老師無話可說，因爲這一次還真就是爭四保五。
爲啥？
北半也要參加啊！
“不過，啥是系統流？”韓老師請教。
關蔭就說：“就是把《實況足球》變成一個外掛塞進那幫大爺的身體。”
他一暴躁，國籃的大爺心裡就發顫。
這是明擺着要找茬兒來的。
咋辦？
只好先請進去了。
但是大姚你先說清楚，你跟這傢伙一路都聊了些什麼？
有沒有告某些球員的狀？
那沒有，大姚就是有意無意地提了一下有誰是他看好的，可惜“不是名門正派”而被刷了，有誰又是“名門正派”但是“打球很邪乎”，至於啥“不故意丟球”的可能，大姚一個字都沒提。
那得看惹事精是不是有一雙火眼金睛。
“正好，組織一次隊內比賽。”大爺委婉暗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哦，明白了。
隊內比賽還要講究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這就是說有些人上不來必須放放水，有些人不應該進替補但是“綜合考慮”？
果然，要解決這裡頭的問題真比讓國足奪冠還難。
你架不住“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啊！
“我就隨便看看。”關蔭再次強調。
大爺更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