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死的!”小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來,我只是從她的口型上判斷她說的話。
她突然一把將我推開,拖着逢着針的腿,上前跟唐先生抱在一起,扭打在一團,她那弱小的身板,怎麼可能打得過唐先生。很快,在唐先生的幾個耳光下,小暖就被打的眼冒金星。
她的腿被他狠狠地踩在腳下,他看到她正在縫針的位置,而後便一遍又一遍地用腳在傷口處狠狠地碾來碾去。我被小暖推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等我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小暖已經被唐先生有胳膊勒在懷中,他拿着那把刀,架在小暖的脖子上,讓她變成了人質。
“你放開她!再不放,我就報警了!”我對着他大吼大叫,聲音都變得顫抖。
“呵呵,有本事你就報警啊!你以爲我怕你啊!我告訴你,想當初我玩她的時候,根本就不怕你們報警!我家裡有人,只要我一個電話,隨時就能把我救出去,你們有什麼?不過兩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還想跟我鬥?可笑至極!”
安保人員怕情況繼續惡化,便在旁邊開解道:“這位先生,你先冷靜下來,畢竟她們還是孩子,有什麼話不能冷靜下來再說?要知道,如果你傷害她們的,這個罪行可不輕的,就算您家裡的人在厲害,也不好脫罪。”兩個人不停地跟唐先生說話,目的就是爲了給警察趕到現場拖時間。
終於,警察趕到了現場,唐先生的後背對着他們,幾個警察便躡手躡腳地從他背後走過去,一下就按住了唐先生的肩膀,小暖這時也從他的胳膊裡抽出身來,順便把他的刀子也奪走了。
小暖拿着刀,急忙跑到我對面的位置,我們兩個都以爲警察來了,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可沒想到,就在警察在陶手銬的時候浪費了點時間,讓他鑽了空子,擺脫掉警察的控制後,唐先生朝我飛奔而來。他突然之間撲向我,讓我毫無防備。我站在原地,毫無應對之策,卻發現唐先生在我面前忽然停了下來,他的胸前突然插出來一個刀尖,紅色的血瞬時間染透他身上的衣服。
新傷加舊傷,唐先生又被小暖捅了一刀,只是這次,她捅得更深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而我,卻站在原地,眼淚止不住的狂飆出來,可此時的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哭,我就一直站在小暖的對面,楞楞的望着她被濺滿了獻血的臉。
安保人員急忙上前把唐先生擡到急診室的手術牀上,周圍看熱鬧的護士跟醫生也急忙過來搶救。
我跟小暖被警察帶到了醫院的走廊上,急診室的紅燈亮起,我跟小暖還有兩名警察並排坐在椅子上。我拿着紙巾,不停地去擦她臉上的血,可是發現怎麼擦都擦不乾淨。小暖也不哭也不鬧,只是十分冷靜的坐在那。
“別擦了,小雅,沒事,就讓它們在我臉上吧,這些,都是我的債啊!”
聽了她的話,我難受的都快要停止呼吸了,我將小暖摟在懷裡,不停地罵着她傻:“你爲什麼要去刺他!你怎麼這麼傻!他不過就是想挾持我做人質罷了,警察會救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邊哭邊對着她罵道,我恨不得讓時光倒流,如果剛剛捅人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
“你不懂啊……我這只不過是條件反射,剛剛我看到他衝過去,生怕他會傷害你。所以就拿着刀衝過去了,直到我把刀結結實實地插進他的身體裡的那一刻,我才反應過來……林雅青,我欠你的,應該都還清了吧?你應該已經原諒我了吧?”
“你真是個傻瓜!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好好的!”
搶救室門外的紅燈突然滅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一臉蒼白之色,他對着我們幾個搖搖頭:“失學過多,救不回來了……”
我朝後退了一步,目光呆滯,我轉頭望小暖,這次真的完了,她殺人了,而且還是當着警察的面殺人!如果當時是我爲了防禦唐先生刺的這一刀,可是說是正當防衛,可是當時他手上根本沒有武器,她就拿着刀把他捅死了,這種正當防衛根本就說不過去,更何況,他之前的傷口也是同一把刀,同一個人捅的,細糾之下,警察有理由懷疑她是故意殺人……
兩名警察急忙把小暖控制住了,冰冷的手銬戴在小暖手腕上的一刻,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纔剛剛和好,老天爺又無情的把我們分開!
我追在警察身後,一直追到他們上車,警察把我推開很多次,但是我仍然契而不捨地衝上去,直到小暖笑着對我說:“小雅,別追了,這個結果,是我應得的!從第一次拿刀捅他的時候,我就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了。這個男人,是我一切恨的源泉!對不起,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不行!小暖,你不能認罪!是他強姦你在先,是他侮辱你在先,你這是正當防衛,你這就是正當防衛!我不管,我也要一起去警察局,我要幫你打官司,我一定會救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小暖被警察帶走了,不論我在車子屁股後面追了多久,都追不回來她了。
小暖被送到警察局之後,我就回到白日焰火裡去找秦少。最近秦少去外地做生意去了,正巧剛回來。他在向姐辦公室,見我一臉憔悴,滿身是血的衝回來,跟向姐都不由得嚇了一跳。
我的雙手拍在向姐的辦公桌上,喘得上氣不接下去,秦少看着我這幅樣子,一臉的躊躇。“你剛從精神病院回來的嗎?怎麼這麼一副鬼樣子?還有,我剛準備派人找你呢!每個月都你的假期,這都過了幾天了纔回來,難道你以後都不想要假期了嗎?”
我雙手狠狠地在桌子上一拍:“我不要假期了,只要你能幫我救小暖,只要你能幫我救她,就算讓我死,我也願意!秦少,求求你,幫幫我吧……”
“什麼?我沒聽錯吧?林雅青,你特麼是不是腦殼燒壞了啊?小暖當初怎麼害你的難道你都忘了?你居然讓我去救她?開什麼國際玩笑!別以爲我跟向姐對你特殊一些,你就比別的小姐有特權,只要我們一句話,你就能被人拉去做娼妓,懂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