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上通往白日焰火的路是那種到處都是石子跟沙子的泥路,沒多久車子便被一塊大石頭膈到了。開車的司機急忙下車查看情況,我旁邊跟副駕駛還有兩個男人都已經依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他嘴角掛着口水,兩個人的鼾聲在車廂裡此起彼伏的響着。看樣子已經睡熟了。我輕輕地打開車的左門,他們兩個並沒有察覺。司機此時還趴在地上查探車子的底盤。
我渾身上下都快被汗水浸溼了,心臟也跳得快要炸開了,雙手還被他們用繩子綁着,幸虧他們忘記把我的腳也綁上。我四下張望,已經完全看不到司機的身影,估計他應該趴在車底盤下方了,就算我跑,他們也不會立馬就反應過來。
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咳嚓”車門剛一打開,我便從車上鑽出來,瘋了一樣的往反方向跑。地盤下的司機,在我跑出了幾十米遠後才發現,他急得大喊,猛一擡頭還狠狠地撞在了車子的底盤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大叫,而後慢慢向車外趴出來。
他見我跑遠了,急忙上車,把手套仍在兩個人臉上,這才把他們弄醒。
“你們這兩個白癡,她都跑了還在這睡!”他急忙發動車子,掉過頭來回來追我,
我不停地跑,氣都喘不勻了,冷風一直往我嘴裡灌,吹得我眼睛也跟着難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身上的傷口劇烈的疼。
道路兩旁都是那種玉米地,玉米杆長得老高,玉米葉也鬱鬱蔥蔥的在風中不停搖擺。身後的車子越追越近,我急忙從車道上跳下去,鑽進了大片的玉米地裡,一路狂奔,任由葉子拍打在臉上,還割上了很多細細長長的小口子,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內衣跟肩帶裸露出來,我也來不及遮掩,只能這樣拼命地跑。
等我跑出這片玉米地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不要說他們了,我都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玉米地的盡頭有一塊堆着的草垛,我急忙鑽進草垛裡,不停地拿那些乾草往身上堆。心臟撲通撲通的一個勁兒的狂跳,我還怕他們能追到這裡來,使勁兒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會出一點聲響。
眼淚,汗水,在我的臉上早已分不清楚。或許是跑的太過疲憊了,我就這樣陷在草垛裡,慢慢的睡着了。我做了一個很美很長的夢,夢中康俊哥把我抱在懷裡,用他的大手不停地撫着我的後背,他低聲在我耳邊說:“小雅,沒事的,小雅,快回來。”
我喃喃低語,我說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
陽光特別刺眼,我用手擋在眼前,仍然有陽光從指縫中照在臉上。從乾草垛爬起來,我四下張望,周圍沒有一個人,看樣子那幫人並沒有追過來。
來到馬路上,我伸手攔了很多車,可沒有一輛願意停下來,畢竟我身上髒兮兮的,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連內衣都露了出來;臉上也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看上去就跟個到處跑的瘋子一樣,有誰願意讓我這樣的女孩上車呢。
正當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面前經過的一輛貨車突然停住了,一個年輕的司機見我如此落魄,便好心讓我上車,我本來想開口謝謝他,卻發現他不停地盯着我的胸部看,越看我就越覺得害怕,心裡直打鼓,恨不得這車子長了翅膀,趕緊飛回鎮上。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你家大人呢?”男人邊開車邊這樣問道。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是說自己在附近玩,結果在苞米地裡摔倒了,媽媽就在前面鎮上等我,再不回去該報警了之類的話敷衍過去,也不知道能唬住他。後來他又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讓我覺得他越來越可疑……
車子緩緩駛入鎮裡,眼看着就要到家了,結果男人卻突然把我帶到附近的一個屠宰場。這附近的屠宰場是被人早年就棄下的,根本沒多少人來這裡,我一見他把車子開進來就知道事情壞了。
年輕男子跳下車,然後轉到我這邊的車門處,打開車後,他笑着說,“看你的樣子,應該餓了吧,先下車,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前面就是我家。”
聽了他的話,我只好跳下車,跟着他走進屠宰場的一間平房裡,那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座石磨,還有幾根爛木條,到處都掛着蜘蛛網。
我嚇得嘴脣都開始打顫,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他居然擋着我的面開始解他的皮帶。我急忙後退,直到退到牆根處才停下來。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
而男人則笑得一臉猥瑣說道:“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說着,他便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