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謐這些天就一個感慨:人活着不容易,想死更難。這些天,他啥也不幹,整天在街上溜達,專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什麼逮小偷、抓壞蛋……。結果,現在壞蛋小偷看見他轉頭就跑,連一個和他拼命的都沒有,更可氣的是,要不是他跑的快,差點讓記者給逮住做模範了!這些沉痛的教訓讓他白天不敢再出來溜達,改爲晚上出來了。
這一天的午夜,李謐正在僻靜的街道溜達,突然,一聲尖厲的呼救聲從遠處的小巷傳來,“救命—!”
聽到呼救聲,李謐興奮不已,飛快的朝呼救的方向跑去,剛全力衝刺一段,他就開始氣喘吁吁,邊跑邊在心裡暗忖:這身體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李謐剛衝進小巷,就看見三個高大強壯的男人把一個穿着西裝小套裙的年輕女子圍在中間。女孩子已經嚇的面色蒼白,渾身發抖了。她不斷的淒厲的發出呼救,但是可惜,遠處有幾個路人看到這種情況,都選擇了默默的轉身繞道離開。女孩子見沒有一個人來救她,驚恐的癱軟在地上,絕望的嚎啕大哭。
“怎麼不叫了?!小爺我還挺愛聽的,接着叫啊,你這銷魂的小聲音讓哥幾個更興奮了!”一個男人向前走了一步說。
“跟她囉嗦什麼,趕緊拽上車走人!”一個小個子的男人滿臉淫蕩走到女孩面前伸手就要去拽女孩。
女孩早就嚇傻了,癱軟的坐在地上,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
周圍的男人也都向女孩聚攏了過來。
“住手!”李謐遠遠的大喝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底氣不足,但足以讓前面的三個男人聽到,他們停下回頭看,“媽的!哪來的傻帽敢壞大爺我的好事!”
領頭的男人看見氣喘吁吁的李謐,眼睛都發光了,“這是哪跑來的小生,真是俊俏!今天真是哥哥的幸運日啊!活了這些年,還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男人!弟兄們,這個人是我的了,那個娘們歸你們。”
其餘的男子嘿嘿的笑着起鬨。
領頭男子滿臉淫笑的向李謐走去,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很虛弱的漂亮男子會立刻讓他爲自己的輕敵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李謐凝神屏氣,一動不動,當領頭的男子走到他面前的剎那,鳳目一睖,蓄起全身的力氣清喝一聲,砰—!一記精準霸氣的旋身後踢,重重的踢在領頭男子的頭上。
騰—!騰—!騰—!領頭男子猛的連連後退,撲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絲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其餘的人看見領頭男子吃了虧,立刻放開女孩子全部向李謐圍攏了過來。
“不許傷了他!”地上的男子一骨碌身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那個小個男子手裡亮出刀,他急忙出聲呵斥。
李謐心裡暗罵:吃這麼大的虧還色心不死,真是該死。
“走!”李謐對癱坐坐在地上傻呆呆看着他的女孩說。
女孩如夢方醒,狼狽地上爬起來,立刻向小巷外狂奔。
三個男人一動沒動,他們全部緊緊盯着李謐。
“上!”領頭男子一聲令下,其餘兩個人和領頭男子配合默契的分三個方向向李謐合圍猛撲過來。
看着女孩跑出小巷,李謐放心了,他心想:今天必須拼盡全力和他們周旋,要麼累死、要麼被他們殺死,絕不活着被他們逮住,決心已定,李謐非常淡定的看着三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向他撲來。
“喝—!”李謐不顧其他兩個男人,一記兇猛的直踢直奔領頭男子。
領頭男子吃過李謐的虧,所以知道李謐這一腳的厲害,他立刻閃身向旁邊一躲。
李謐瞧準了領頭男子肯定得躲,所以在領頭男子向旁邊閃身之際,兇猛的直踢立刻改成側踢,腿勢呼呼帶風的直奔領頭男子身邊的小子而去。
砰——!
撲通——!
小個子被李謐踢的當時就在了坐地上,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胸口疼的直髮悶。“媽的——!”惡狠狠罵了一句後,小個子瞪着血紅的眼睛亮出了手裡明晃晃的匕首。
李謐心裡暗樂,他就是看準了小個子性情殘暴這一點,激怒他,他肯定能對自己下死手!果然,小個子被激怒了!
李謐剛剛這一擊,基本上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是真的沒有什麼力氣與他們纏鬥了!就等着小個子給他致命一擊了。
就在李謐打算和他們再周旋一陣,然後就英勇就義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進的向小巷傳來。
領頭男人見形式不妙,低聲喝了一句“撤!”
其餘的人立刻聽從領頭男人的指揮,有條不紊的開始隨着領頭男人向小巷的另一頭飛奔。
李謐一看可不幹了!大喝一聲,“別跑!”然後撒腿就追。
三個男人見李謐隨後追來,有些氣惱了,小個子邊跑邊罵:“奶奶的!追什麼追?!找死嗎?!”
李謐心裡:你說對了!今天都到這份上,馬上就成功了,我豈能放過!他在後面是緊追不捨。
三個亡命徒被李謐追急了,同時停下了腳步,領頭男人猙獰着對李謐說:“找死!”說完手裡拿着匕首猛地向李謐衝去。
李謐本意是不躲,讓他一刀紮上自己也就解脫了,誰知身體卻本能的微微一閃身,下意識的就擡腿一個旋身後踢,踢掉了領頭男人手裡的匕首。李謐正懊悔間,一羣警察衝了過來,三人再想跑,已經沒有時間了,懾於警察手裡的槍,三人沒敢反抗,乖乖趴在地上束手就擒。
李謐心裡懊悔啊!
更讓李謐鬱悶的是,第二天,他英雄救美的事就上了C市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各大媒體爭着報道這事。他的那記漂亮的旋身後踢也被當時出現場的警察給拍了下來,發到了互聯網上,一時間,李謐把C市的大姑娘小媳婦全部迷的神魂顛倒。
“你是真不想活了?!”陳勝看完報紙氣的七竅生煙。
李謐特實誠的點點頭。
陳勝當時就崩潰了,他把李謐的東西收拾收拾,然後把李謐從賓館拎出來扔車裡,直接拉回了家,全天24時的看着他,走哪帶哪。
李謐老實了兩天,第三天又開始蠢蠢欲動。趁着陳勝打盹的時候,偷偷溜出了陳勝的家。
抓小偷,人家看見你轉身就走。
逮壞人,人家看見你笑的比你還燦爛。
結果在夜色剛剛籠罩這個城市的時候,李謐被陳勝逮住,塞車裡了。
陳勝對李謐禁足了足有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陳勝把李謐從屋子裡拎了出來。
李謐一言不發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陳勝把車子開到C市醫院的樓下,停好車後,他領着李謐走進了醫院住院處的內科病房。
走進主任辦公司,李謐看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桌子西側,在他的對面則坐着一位年輕的男子,年輕男子沒有穿白大褂,他穿着一身淺灰色西服。
“白主任,這是我的朋友李謐。”
“嗯。”白主任示意李謐在他身邊的位置坐。
李謐坐在白主任的身邊。
白主任對李謐提了一些關於睡眠、體力、和飲食方面的問題。
李謐一一老實的回答。
白主任邊聽邊唰唰—!的用筆記,偶爾還擡頭和他對面的年輕男子交流一下眼神。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後,他給李謐開了一堆體檢的單子。
李謐和陳勝在醫院的樓上樓下跑了一天,等下午回到內科病房的時候,李謐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了。
白主任和對面的年輕男子看見李謐的狀態都不約而同的垮下了臉,接過陳勝手中的一摞檢查結果,白主任越看臉色越難看,他仔細的翻看了三遍然後把檢查結果遞給對面的青年。青年臉色凝重的接過檢查結果翻看,和白主任一樣,他也是越看臉色越黑。
“你現在在服什麼藥?”白主任問李謐。
“什麼藥也沒吃。”
“啊?!”
“啊?!”
“啊?!”
“啊?!”
陳勝、白主任和對面的青年同時不可思議的看李謐。
嚴世春再也坐不住了,他大踏步的從裡間屋走出來,“爲什麼?當時從F市的醫院離開的時候不是給你開了很多藥嗎?我後來不是還從英國給你郵寄回來很多藥嗎?爲什麼不吃?!”
嚴世春又氣又怒又心疼。從F市回來後,他就捲進了一起涉嫌貪污腐敗的一宗大案子裡,這是死生存亡的時候,他和他的主人在這場兇險的政治旋窩中,奮力掙扎。幸好,他們不但沒有被這起醜聞捲進去,反而利用這場空前絕後的絕佳機會一舉扳倒了他們的宿敵白盛德和鄧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