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動彈，就讓黃若珊這麼靠着，問：“沒事的，若珊，咱們那麼多人，肯定能幫你把這難關過了！” 黃若珊的聲音很輕，似乎剛剛大哭一場已經耗費掉她所有的力氣：“不可能了。我媽以後要長時間服藥，可能三年，也可能五年，甚至是一輩子……就算大家是朋友，我也不能勞煩你們那麼久。光是這幾天我媽的住院費，就已經讓你們傷透腦筋了吧，以後每個月幾千的藥費，你們怎麼幫我？我這學，是沒法上了，我必須得去打工。或許，王源倒是給了我一條出路……” “不可能！想都別想！酒吧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你的酒量就這麼一點，到時候被人灌倒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路可走？” “車到山前必有路，若珊，你別衝動，王源那兒，就是一個火坑，你可千萬別去，辦法總是會有的。” “嗯……我知道了。”黃若珊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良久，黃若珊輕輕喚了我一聲：“小志，你看着我。” 我一低頭，便覺得雙脣觸碰到了什麼。 黃若珊抱着我的脖子，擁吻着我，決絕而又瘋狂。 我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那是與李雨柔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我不知道到底是該推開，還是就這麼愣着。直到最後，我徹底迷失了，索性抱着黃若珊，就這麼與她相互配合着。 不知吻了多久，黃若珊終於是停下來了，氣喘吁吁地離開了我的嘴脣，趴在我身上。 我想要說話，黃若珊捂住了我的嘴：“小志，別說了，是我自願的。我的初吻，給你，真的不後悔。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忘了吧，讓它成爲一個秘密，我不告訴雨柔，除了你我和天上的星星，誰也不知道，好嗎？” 我看着滿臉酡紅的黃若珊，點點頭。 黃若珊把手拿開，繼續抱着我：“小志，
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李雨柔曾經問過我，當時我很決絕，但是現在，毫無疑問，我出現了動搖。只是，我依舊不知道，我剛剛沒有推開黃若珊，反而與她吻在一起，究竟是所謂的愛呢，還是處於對黃若珊的同情？ 想了很久，我還是給出了與原來一模一樣的答覆：“我只愛李雨柔一個人。” 我本來以爲，黃若珊會失望，又或是哭泣。但是都沒有，黃若珊笑了。 我問：“你爲什麼笑？” 黃若珊說：“你沒有立刻說‘不喜歡’，說明心裡還是很掙扎的。這說明，你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對我的感情。夠了，我不可能會和雨柔搶你，能讓你出現這麼一絲遲疑，我就滿足了。” 頓了一下，黃若珊接着說：“其實，你知道嗎，小志，從那次打完工，你跟我一起去逛街，我就後悔了，後悔當初自作主張，撮合你和雨柔在一起。我也想有人陪我一起逛街，一起吃吃喝喝啊！雨柔和冰冰姐對我也很好，但是她們給不了我你給我的感受。你不知道，你的臂彎有着多麼神奇的力量。現在，我又突然不後悔了，如果咱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就會成爲你的累贅。所以，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我摟住了黃若珊：“你是我們的朋友，從來都不是累贅。” “我知道，謝謝，謝謝了……謝謝你今晚陪我，謝謝……”黃若珊又抽泣起來。我用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動作輕柔地就像對待李雨柔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只知道，面前這個柔弱的小姑娘，真的需要一個人爲她分擔一部分壓力。 我們就這麼坐着，良久，黃若珊站起身來：“走吧，小志，外面挺涼的。”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和黃若珊一起走進了病房。 進了病房，黃若珊讓我小點聲，因爲她媽媽睡着了，不能吵醒她。這幾天，黃若珊一直陪睡在病牀旁的一個小牀
上。到了這個點，黃若珊也困了，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牀上坐着。 “小志，你困嗎？如果困了的話來，就先回去吧。啊……那麼晚了，還能打到車嗎？” 聽黃若珊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個無良司機來，在看看外面，確實，沒什麼車經過了。 沒辦法，我只能說：“算了，我在這裡湊活一夜吧。” 黃若珊聽了，臉一紅，往旁邊挪了挪，也沒多說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我連忙說：“還是不要了，門口還有兩個站崗的呢，被他們看到了，就說不清了。我就坐椅子上得了，不用那麼麻煩。” 黃若珊“哦”了一聲，一絲失望雖然被很快掩飾住了，但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黃若珊說：“那你把椅子搬過來吧，趴在牀上睡，也舒服些。” 我一想，也是，反正自己趴課桌上也睡習慣了，就這麼睡吧。我把椅子搬到了黃若珊的牀前，趴着試了一下，還真是挺舒服的。 黃若珊終於是笑了笑，說：“行，挺好。謝謝了小志，大晚上的，這麼折騰你。” 我笑道：“你沒事就好。行了，咱們睡吧。”說完，我就趴倒了。牀動了兩下，黃若珊也鑽進了被窩裡。 我昏昏沉沉睡過去了，這一夜，睡得倒是挺安穩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自己手機震動的聲音給吵醒了。我迷迷糊糊起來，發現自己身上多了條毯子，而黃若珊自己，則什麼都沒蓋，蜷縮在牀上，似乎是凍了一夜。 聽到手機的動靜，黃若珊也醒了，困眼朦朧地看了看我：“小志，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我看看。”我拿起手機一看，最後一絲睡意全部給嚇沒了。 此時，已經快八點了，而打我手機的人，是王峰！ 我示意黃若珊不要說話，就接聽了。 剛剛按下接聽鍵，電話裡傳來大寶的咆哮聲：“魏小志！你跑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