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隻腳拉出鬼門關了!”
“晉牧!你現在是不是自從丟了女朋友後就一直憋屈着自己,今天找到可以消遣的對象就全都衝着我來了?”
他的腳步停下來歪着腦袋依然那個語調的問身邊的人。
而被他稱爲晉牧的白大褂醫生比他更牛,腳步在他前邊兩步遠才停下,轉過來就好不損色的給他返回來。
“你纔沒有女人就對男人發泄。哦不!你有女人,還不止一個兩個,所以才忙的連自己家的正牌都忘記了照顧,還讓弟弟也被人打個半死是不?”
錦御殤嘆息,搖頭,無語,他是在爲他家裡的那兩位向他抱不平來着,他還真是醫者父母心。
腳步重新展開,經過他時伸手將擋路的他給推到一邊去,給他留下一句。
“我們家的事你不瞭解就別瞎攙和。”
後邊的人緊跟而上,晉牧對着那個背影怒聲大喊。
“我是不瞭解你家的事,不過我知道既然將一些人牽扯入局了就要負責到底,沒有你這樣的,分不清孰輕孰重!”
前邊的人頭也沒回聲也沒出,他懊惱的白了他一眼,眼前不斷浮現昨天晚上接到緊急救護時,看到要救護的患者時那場讓人揪心的一幕。
“錦御殤,但願你沒有後悔的一天!”
而前面的錦御殤,正在想助手何然確定着另一件事。
“確定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了嗎?”
“確定了,昨天程小姐和學長吵完之後應該是在外面遇到的小少爺,因爲從程小姐出門後總監一直在家等她。可她一直沒有回來,手機也不通,後來他發現小少爺也不見了,估計從哪個時候起他們就在一起,然後晚上的時候遇到的不測。”
錦御殤的腳步慢了一些,聲音更加陰沉的溢出口。
“查到是什麼人做的沒有?和今天的社會報道有關嗎?”
何然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可以聽到後才靠近他一些,講出自己調查而來的結果。
“就是那些流氓混混,不過很奇怪,做掉那些混混的人一點蹤跡也沒有,連警方那邊都一籌莫展,似乎有一股更大的力量來施壓這件案子。”
錦御殤的腳步駐足在一間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外,看着裡面牀前披頭散髮的女人的背影,很久纔出聲。
“那我們就別管這件事了,確定不會牽扯到錦家就好!”
“是!”
何然垂頭,退離他兩步遠
,保護人員在病房的出口有距離的形成一種保護模式,又爲被保護的人,留足了私人的空間。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踩着光亮皮鞋的腳邁了進來。
牀前的人一直沒有動,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他來了,起碼,知道有人進來了吧?
兩人一前一後在病牀前,誰也沒有先出聲叫誰,兩人的目光卻同樣都落在病牀上那個包的只剩下一雙眼睛和呼吸的鼻孔,嘴巴的人身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從身邊流逝,明明都沒有說話,卻又感覺又什麼東西,已經在兩人之間流動一樣。
披頭散髮的女孩眼中的東西急急的奔出,似乎已經不受主人的控制了。
“他說,他不想難受。”
她輕輕的出聲,如同怕驚了牀上的孩子一般,對身後的人,難受的講。
“他說,讓在乎的人爲自己哭,其實,是件挺難受的事!”
聲音到最後壓制不住的嗚咽,她努力的吸住鼻子,壓制着這種不好的情緒。
“他好像到現在才知道,會有人爲他哭一樣,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的小杰,要比他被人打的時候更讓人心疼。”
身後的腳步移近,一塊綠色的手帕從後邊遞到了她面前。
曦兒看了看眼前的綠色,並沒有伸手來接,擡頭,淚眼朦朧的看向身後的人,抿了抿脣,她似乎在努力想把所有的淚都吞回肚子裡,可是眼中的液體已經由不得她控制了,這個樣子,反而讓人感覺她更委屈。
“我想照他說的做,我不想讓他再難受了,可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他說的對,我是笨女人,是個徹頭徹尾,只會讓人生氣的笨女人!”
看不來那樣一張臉,他將她攬入懷中,直接用身子擋住她的所有視線。
曦兒雙手揪着他兩側的外套,臉貼在他的腹部,努力的呼吸着,還在強迫着自己,小聲,小聲,哪怕是哭,也不能再讓牀上昏迷中的人聽到了。
“是我不好,是我任性,如果當時,我不堅持不回家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小杰成了這樣,晉醫生說他可能再也回不到原來健康的樣子,所以我在做什麼事都沒辦法彌補了,他也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啊啊啊啊啊……”
壓制到最後,還是沒辦法控制的哭了起來,雖然……還在壓制着聲音。
那些淚,很快的將他的衣衫浸溼,從她眼裡冒出的溫度,透過肚皮,穿過腹部,直達上邊的心臟部位,燙的讓他難受。
按在她頭上
是手用力,下巴頂在她的腦袋上,他的另一隻手將她的肩也抱住,甚至,低頭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企圖以這樣的方式,給以她點力量,讓她度過這一刻。
“相信我,他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的有些沙啞,卻不似以往對她的態度,很溫柔,甚至連一下下撫摸在她頭髮上的手,都夾雜着溫柔的安撫。
“我們生命中總會留下一些不能磨滅的傷痕,至於這傷痕是別人給以的還是心甘情願爲心愛的人承受的,我們或許沒有選擇的權利,可是我們有選擇,可以以幸福的心情來接受的權利,還是痛苦着來承受的無奈;錦家的孩子從來不是會認命的人,所以……他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腹部的熱感漸漸的停歇住,似乎是哭累了,又或者一天一夜未眠又受了上身體真的到了極限了,淚停了,鼻子還在抽噎,她的擡起的眼神有些渙散,有些於心不忍。
嘆了口氣,他用手帕將她臉上的淚擦拭了一邊,很快又有兩道淚在她臉上劃下印痕;不過好在,淚就是有,也沒有剛纔的狂風暴雨急了。
他彎身,將她從位子上抱了起來,到旁邊守夜用的小牀上將她放下。
“你在這裡休息一下,雖然我只知道你也不喜歡醫院,不過我想這個時候讓你到旁邊環境比較好的病房裡也是不能讓你安心的,所以就先湊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小杰醒來好一些了,我接你們回去養傷。”
他安撫着她邊把薄薄的褥子蓋在她的身上,最近一直沒有回家,就是回她似乎也在有意避開着他,雖然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權利去質問她甚至責怪她,心裡莫名的還是堵的慌,所以在咖啡店遇到她的時候又聽到她那自以爲“爲他好”的決定才那麼生氣,可是剛纔抱她起來,感覺那副骨架似乎比印象中的又輕盈擱手了很多,這些天,她幾乎都沒有吃飯嗎?怎麼會將自己養成這個樣子?
這樣呆着心疼的疑惑着他就要離開了,在即將轉身的那一刻,他將要放開她的手腕上傳來被一雙小手握住的力道。
回頭,他看見躺着的她雙手握住他的手腕,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他,還在抽噎着,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需要大人陪着的小孩。
“你,你不要走,就在這裡陪我好嗎?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她小心翼翼的說着,眼睛經過他看了眼依然在病牀上毫無起色滿身管子的錦御傑,再看回他的眼睛,眼中的晶瑩更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