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自昨天飄來的哀愁五十(1)
我聽豬說,那晚上他和陳俊沒走,就留在阿祥的寢室裡。阿祥喝了很多酒,哭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睡去。我心裡難受,但那時我不知道,停美究竟對阿祥說了些什麼。
終於放寒假了。苗圃憂鬱着臉要向我告別,我也有一絲失落,儘管我不止一次地想回貴州,想回安齋,想看看我的父母和妹妹。放假的前一天,苗圃把紅磚房裡裡外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晚上,我們點燃很多蠟燭,讓紅磚房沉睡在燈火燦爛之中。我擁着苗圃,苗圃哭了,在燭光下,我看到她梨花帶雨。
苗圃去洗澡,出來時打扮的很嬌豔,很成熟。
那一夜,我平生第二次和苗圃有了那事兒。
苗圃摸着我的胡茬子說:“我是怕你回了家,在那裡耐不住寂寞,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我摸着他長說:“怎麼會,在這麼繁華似錦,美女如雲的城市我都不亂,難到去了那麼偏遠的地方會亂?”苗圃笑了,撲閃着明亮的眸子,兩顆小虎牙,很可愛。
第二天,苗圃叫上阿若去火車站送我。虎子開着他二叔的車,我們就像去遠方旅遊的一家人。阿若不停地和苗圃說話,而虎子只顧專心地開車,一句話也沒有。
到了車站,虎子說:“我和阿若去超市給你買點路上吃的,你和苗圃在這裡說說話。”我知道他們是故意離開的。苗圃捨不得我,抱着我的腰。我像一個落魄的遊子矗立在風中。
“二月你就要過生日了,我一定在你過生日前趕回來。”我擁抱她。
“早去早回,紅磚房怎麼能沒有你。”苗圃抽泣說。
“放心吧,沒準我十天半月就回來了,要不是老爸老媽惦記着,我也不想回。”我說。
虎子和阿若來了,提着大包小包,苗圃說了很多感激的話,我一點都不客氣,照單全收。
“早些回來,我們可都等着你呢。”阿若笑吟吟地說。
進了站,我執意不讓苗圃送了,叫他跟阿若他們回去。我不忍心看到火車開走,而苗圃那憂傷的身影,那是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火車啓動了。我收到袁娜的短信:“臭小子,去紅磚房找你,大門是鎖着的,我知道你離開了,而且苗圃會送你。這樣的機會只有她纔有,而我,只能通過短信祝你一路順風。”
我淺淺地笑笑。
等待邂逅
等待生命中一段美麗的際遇
當我孤獨跋涉而來也註定要
孤獨地離去就象那一閃而過的
流星註定了我孤獨的心
而你會來麼我已爲你買足了車票
夠你走完我整個的生命
回到家。老爸老媽和以前一樣,忙前忙後地張羅着一頓好飯。我在屋裡泡着腳,看電視。妹妹來搶搖控器,我不給她,她就撅着嘴去給老媽告狀。老媽向來是不會偏向她的。
“你哥纔到家,就讓他看一下子嘛。”媽媽咚咚地剁着肉。妹妹跺着腳,又去找老爸。我就知道,這下子肯定沒我的分了,因爲我老爸可是重女輕男的主兒。
“你當哥的人喲,讓着點妹妹噻!快拿過來!”老爸毫不客氣地從我手中奪走搖控器。
“謝謝!dad!”妹妹做了個鬼臉,朝我吐吐舌頭,擺擺長,那模樣像極了苗圃。我懷疑老爸有沒有聽懂後邊這個英文,只見老爸慈祥地笑着,心裡樂開了花。
妹妹十七歲,是我們家長得最好看的,當然也是整個安寨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安寨封閉,誰家有姑娘,十五六就已經開始託媒提親,訂親佔婚了。可我家從來沒有媒婆來過。人家媒婆都傳出話來,趙家的姑娘安寨的人想都別想了,那將來是嫁到大城市去的。
飯桌上,妹妹不停地給爸爸加菜,而我也不停地給媽媽加菜。爸爸媽媽被我們兄妹倆的舉動都逗樂了。媽媽疼我,又把給她加的菜原封不動地放到我的餐碟裡。妹妹笑我,我不理她,忙着吃飯。爸爸一邊鼓動着腮幫子,一邊看着新聞聯播。
一會兒,妹妹笑着說:“我才聽媽媽說的,養兒子靠不住,怎麼現在又這麼疼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