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或許還是不信?
好,我就幫你們找出證據。”葉青沅伸手在陶劍鳴身上又拍了一下。
陶劍鳴突然發現元力可用,下意識地召喚武魂,也不管自己實力幾斤幾兩,就想要跟葉青沅一戰。
陶劍鳴的武魂是一隻黑色的大鐵錘,招出後,足有三人合抱粗,晃盪在葉青沅纖細的小身板前,還真是對比鮮明。
只要他一個意動,那鐵錘就會從葉青沅頭頂落下。這麼重的東西砸下來,葉青沅還不得被碾成肉末?
當然,並沒有人擔心葉青沅。
她可是堂堂聖者,怎麼可能真像柔弱小女孩一樣。
陶劍鳴的錘跟他的人一樣,也被葉青沅定在了半空。
陶劍鳴心慌,卻也無奈,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葉青沅只是看小丑一樣諷刺一笑,隨手一指,一朵潔白的花從葉青沅指尖飛出,如雪中精靈,純潔輕盈,不斷朝着天空飛去,最後飛落在那厚重的鐵錘上。
花瓣雨鐵錘接觸,瞬間枯萎,一片一片,如美人的眼淚,撲簌簌落下。
而花瓣落處,就像雨點打入平靜的湖水,陶劍鳴的鐵錘就會有一大片變成鏽紅色。
花瓣一片片落下,鐵錘上的紅斑越來越多。
陶鉉和幾位長老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葉青沅涼涼出聲:“各位都是器宗的老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器宗的武魂。”
好在她封了陶劍鳴的啞穴,否則再被他尖叫幾聲,葉青沅自己的耳朵肯定要先受不了。
器宗裡的一位鬚髮皆白的長老,冷聲回答:“器宗武魂以錘爲尊,先煉心再煉錘、最後煉器,唯有錘鍊呈純黑之色,方能得器宗傳承。”
“陶劍鳴,你好卑鄙,竟然在武魂上做手腳!虧得我們將器宗絕學都傳承給你,你竟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二長老,別太早下定論,我看是那花有問題,早就聽說醫谷谷主醫術通天,可改日月。誰知她是不是故意給我們宗主潑髒水。”
“這怎麼可能?我們器宗的武魂,你們自己都沒感覺嗎?”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
的。”
器宗之內,先爭論起來,嘰嘰喳喳吵開了鍋。
葉青沅纔剛讓陶劍鳴開口,他就急着爲自己爭辯:“我知道我不該騙取器宗傳承,我知道我貪心,不該總想學自己不配學的東西。
我承認我跟琴帝是有交易,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向他妥協。
可我若不跟他妥協,鎏音殿會放過我們嗎?若是鎏音殿真的打來,我們器宗又該怎麼應對?難道你們希望器宗弟子全都死了纔是真英雄嗎?
師傅和各位長老們明鑑,弟子生在器宗、長在器宗、根在器宗,無論做什麼,我都是爲了器宗好。我的心,從未背叛過器宗分毫。
弟子這些年,可曾有半點對不起器宗?”
這麼說,好像還真是。
幾位長老有點偃旗息鼓。
他畢竟是他們推選出來的器宗宗主。
器宗裡硬骨頭不少,會煉器的也不少,就是少這種油嘴滑舌擅長交際的小子。
陶劍鳴,就是這種比較難得的人才。
他們也捨不得他啊,畢竟陶劍鳴當宗主,器宗裡這些長老確實輕鬆了許多,什麼瑣事都交給他,真是方便。
葉青沅懶得聽陶劍鳴廢話,又隨手封了他的啞穴。
剛纔讓他說話,只是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否則器宗的人必然不肯服氣。
既然陶劍鳴廢話也說了半籮筐,該煽情的也煽了,該拉攏的感情也拉了,那他可以閉嘴了。
因爲葉青沅生怕再聽到他廢話,會忍不住出手捏死他。
“是啊,我今天算是長見識,陶宗主可真不容易呢。爲了器宗破壞規矩,爲了器宗殺死自己的師兄,爲了器宗向鎏音殿妥協。
讓我猜猜,下一步是不是爲了器宗能活命就把器宗帶入鎏音殿算了?當然,在這之前,你還得先拿到器宗的全部傳承。”
陶劍鳴雙眼充血,死死地盯着葉青沅。
這陶劍鳴和葉青沅各執一詞,器宗的人真糊塗了。
雖說葉青沅的話聽起來更有道理,可陶劍鳴畢竟是他們器宗的自己人,還是他們的宗主。
就這麼信了她嗎
?
會不會對陶劍鳴不公?
“不可能,不可能。劍鳴從小膽怯又聽話,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千鈞救過他的命啊。”陶鉉大師說着說着,竟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他雖嘴上說着不信,心裡卻是明白。
這一切,都是真的。
人家葉青沅堂堂武聖,不可能無憑無據地來冤枉他們器宗一個小弟子。
更何況葉青沅所說,有憑有據。
最有力的證據莫過於,陶劍鳴的武魂,早就被污染。這不是葉青沅能夠更改的。
只是他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陶鉉大師這一生未婚亦無子,只收了兩個徒弟相依爲命,除了死去的陶千鈞,就只有陶劍鳴。
陶千鈞和陶劍鳴兩人都是自幼失去雙親,與師傅相依爲命。
他們三人,名爲師徒,情更勝父子。
而陶千鈞比他師弟陶劍鳴年長十幾歲,陶劍鳴從入門起,無論是做人還是學習煉器,都是陶千鈞費心指點,他與師兄相處的時間,比跟師傅更久。
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早已勝過親兄弟。
若說陶劍鳴害死了他師兄,他真不願相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殘忍。
陶鉉大師比其他人更信任葉青沅,所以他也是最傷心的一個。
“陶鉉大師,您也不必傷心,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陶劍鳴。”葉青沅再次開口:“這世上有種易容術,可以將一個人完全易容成另外一個人。我猜七年前,這個人就被掉包了。只是聲音無法更改。
所以他就刻意弄壞了聲音,爲的就是怕你們懷疑。陶大師這麼多年,難道真的沒懷疑過?”
陶鉉大師顯然想起什麼,卻閉口不言。
“你還是不信我嗎?好,我這就證明給你看。”葉青沅倒是很悠閒,緊張的是器宗的各位長老們。
此事事關重大,他們就算有懷疑,卻更希望看到證據。
陶劍鳴好歹是他們的宗主,如今被葉青沅欺負至此,若葉青沅只是信口胡謅,他們器宗還有何顏面立足?
所以此事,大家都很積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