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戰天寧下來朝着紀凡逸解釋:“我和念恩去醫院看白一了,白一的腳扭傷了,阿暖留在醫院照顧,我和念恩就回來了,想過來看看叔叔阿姨,就到這邊來了。”
戰天寧這話說的鐵人心窩子,是因爲要看他們纔來的,葉子安能不高興麼。
紀凡逸黑了的臉這纔算不黑了。
葉子安看了一眼時間:“天寧,也不早了,你就睡吧,我和你叔叔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不用你記掛着。”
雖然希望一直都這樣,但是嘴上葉子安還是沒有那麼說,總要含蓄一點吧,現在不是戰天寧小的時候了,不能什麼事情都掛在嘴邊上面的,有些話還是要說的委婉含蓄一些。
戰天寧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說:“不着急去睡覺,念恩已經睡着了,我回去吵她,阿姨叔叔,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葉子安看了一眼身旁的紀凡逸,聽見了吧,孩子有話要說,不知道是什麼話呢。
紀凡逸轉身弄了弄肩上的外套,朝着沙發上面走了過去,坐下了叫葉子安給他倒上水,葉子安看了紀凡逸一眼,就是這樣不好,什麼事都要派頭,派頭也不當飯吃,都多大的年紀了。
葉子安心裡不願意,嘴上什麼都沒說,邁步去給倒水,戰天寧走去坐到了紀凡逸的對面,紀凡逸身邊的地方是給葉子安留着的別人誰都不能坐,要是女兒也就算了,姑爺可不能隨便坐。
都坐下了,葉子安也回來了,戰天寧這才說:“我想帶着念恩去登記。”
戰天寧的話一出口,對面莫說是葉子安了,就是紀凡逸都愣住了。
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紀凡逸這時沉默了一會,而後便問:“你想好了麼?”
“早就想好了。”戰天寧說,紀凡逸沉吟了一會,一旁的葉子安就怕紀凡逸不答應,但是戰天寧就坐在對面,也不好給紀凡逸給只會,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戰天寧面上很是平靜,紀凡逸都無法和小時候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臭小子重疊在一起,那時候是那麼小,他恨不得一覺踹出去,誰讓他整天惦記自己家的女兒了。
但現在聽他這麼說,心裡卻別有一番滋味。
這一天他算是等了很久了,結果這個日子來的時候,他卻有些不能接受了。
他的女兒要嫁人了,也就預示着他要把女兒送給眼前的男人了。
紀凡逸沉默着不說話,葉子安便說:“這件事你和念恩說,如果念恩沒有意見,我和你叔叔也沒有意見。”
“你不能別說話麼?”紀凡逸的心裡煩亂,說了葉子安一句,葉子安的臉上掛不住,但也沒說他什麼,他的身體不好,說他就是給自己找罪受,葉子安都不說了這些事情。
戰天寧低了低頭,有些話還是說:“我現在的工作不是很好,但是我不願意放棄,前段時間我也曾想過要從部隊退下來,覺得這樣能給念恩更好的日子,想要幫念恩分擔一點,但是我不能放棄部隊。
叔叔阿姨,我覺得我會給念恩最好的愛,不管我在哪個工作崗位上面,我都會用盡一生去愛念恩,不會讓你們失望,希望叔叔阿姨能給我們祝福。”
葉子安都被感動了,自己結婚的時候紀凡逸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
“你到是說話啊。”葉子安就是有點着急,孩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怎麼樣啊?
紀凡逸狠狠的瞪了一眼葉子安,他多想一會不行麼,就這麼把女兒送給他,他不願意不行麼。
給紀凡逸瞪了一眼,葉子安可真有點不高興了,正要發火紀凡逸說:“你什麼時候辦婚禮?”
戰天寧最後還是被紀凡逸的話給愣住了,斟酌後才說:“想等一段時間。”
“多久?”紀凡逸問。
葉子安都不理解,糾結辦婚禮幹什麼,這男人果然是老了,都快老糊塗了,年輕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他這樣。
什麼事情都要較真,不按照他的想法都不行了。
紀凡逸就好像是知道葉子安心裡想什麼一樣,看了葉子安一眼說:“你知道什麼,他要不辦誰知道我女兒嫁了,到時候滿世界都是說三道四的人,進進出出的,我還要不要臉了。
好歹他是戰氏集團的二公子,我女兒是紀氏集團的總裁,給人知道了怎麼說,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聽紀凡逸說戰天寧也明白了,這才說:“要不這樣,我馬上和上面說,爭取早點辦婚禮,我明天帶着念恩去領結婚證,回我爸媽那裡一趟,商量婚禮的事情。”
戰天寧也覺得是自己考慮的疏忽,竟然沒有想到這些,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就是你事情多,現在年輕人不都是這樣麼,再說結婚證都領回來,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的那麼多幹什麼?”
葉子安覺得紀凡逸其實就是在爲難戰天寧,其實婚禮辦不辦都無所謂。
但是紀凡逸就不這麼想。
戰天寧這是答應了,要是不答應,還有其他的話等着戰天寧呢。
“不早了,睡吧。”紀凡逸起身站了起來,好像是真的有些累了,葉子安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起身扶着紀凡逸回了樓上。
此時的戰天寧才發現,他記憶裡的那個紀叔叔老了。
門關上戰天寧纔回去,進門鎖上房門,脫了身上的衣服直接走了過去,上了牀把紀念恩給摟在了懷裡。
紀念恩已經睡着了,感覺到戰天寧的靠近有些被吵醒的感覺,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着戰天寧問:“你怎麼纔回來。”
戰天寧嗯了一聲,翻身從一旁上來,紀念恩開始還朝着後面躲了躲,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雙手勾着戰天寧的頸子,主動親了戰天寧一下——
“你說你,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回到房間紀凡逸就脫衣服去了牀上,躺下了也沒說話,葉子安收拾了一下從另外的一邊上牀,坐下了看着紀凡逸就埋怨。
這都是已經定準的事情了,女兒是肯定要嫁給戰天寧了,要是不嫁能從國外回來麼?
你說還說那些沒用的,你讓天寧怎麼想。
紀凡逸沒有說話,把眼睛給閉上了,沒什麼好心情也不說話。
葉子安看他好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把手放到他胸口上了,輕輕的撫摸着,問:“不舒服了?”
“幾點了不睡覺,我能舒服麼?”紀凡逸說話一點都聽不出來有事的樣子,葉子安這才放心,關了燈躺下。
但躺下了葉子安又問:“要不我到一口水給你喝,喝了你再睡。”
“我想睡一會。”燈一關紀凡逸說話也沒力氣了,葉子安又把燈給開了,跟着就問:“你真沒事?”
“沒事。”紀凡逸回答着就不說話了,結果擔心了葉子安到早上也沒有睡,光看着紀凡逸了。
早上紀凡逸睡覺沉了,吃飯也不起來,葉子安這才放心,是睡着了。
起來葉子安去了下面,戰天寧起來就說要去民政局那邊,紀念恩有點不好意思,這種事不能低調一點麼。
也不是結婚,用得着都知道麼。
怎麼爸爸媽媽也知道了。
吃過了飯葉子安把紀念恩叫了過去,問她戰天寧求婚的事情,紀念恩說就別管了,反正是求了。
葉子安看着孩子腦子好像是不好使似的,也沒說什麼,但看到有戒指也就不說什麼了。
只不過這樣的戒指也太小了,看着也真夠寒酸的了,戰天寧這孩子是怎麼想的,家裡也不是沒錢,好歹這是求婚,怎麼就買了這麼個戒指,有沒有十萬塊都不一定。
畢竟不是錢的事情,葉子安自認爲也不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她家的條件也不至於愛慕虛榮,就是心裡想了想,孩子願意她不能再給孩子找麻煩了,這也就什麼都沒說。
之後紀念恩就跟着戰天寧出門了,去民政局之前還是要回一趟家裡的。
不是別的,主要是戶籍本戰天寧要拿過來。
到家都九點多了,戰天寧下車直接進門去找了戰熠陽,戰熠陽早知道的似的,戶籍本都給準備好了。
戰天寧進門戰熠陽就出來了,看了一眼時間,也沒說什麼,戶籍本就給戰天寧了。
“爸,我不進去了,晚上我和念恩回來住,我先去民政局了,我聽說晚了要排隊。”
“嗯。”戰熠陽就在院子裡站着,看着戰天寧把紀念恩給帶走了,而後開着車子直接走了。
許榮榮一直在房間裡面洗衣服,根本不知道戰天寧回來的事情,等她衣服洗完了,兩個小傢伙也都從牀上睡醒了,睜開眼一出溜就從牀上下來了,一個找媽媽,蹲在地上看媽媽洗衣服,一個朝着門口走,喊着找爸爸。
戰小丫頭那是出了名的胖啊,走路都是搖來搖去的,許榮榮一看都犯愁,長大了要是也這個德行,誰能要啊?
誰大概也是不知道的,長大了就是這個小丫頭最有出息。
“爸。”出門戰小丫頭就叫,戰熠陽轉身看看,彎腰給抱了起來,戰小丫頭不願意走的那種,要不她能這麼胖麼,許榮榮經常說,別人養孩子養出來的那是孩子,戰熠陽養出來的那是小肥豬。
這話說的就是戰小丫頭,每次聽戰小丫頭都眉頭緊皺,不喜歡啊,但是她媽非要說,說的她從小就不喜歡媽媽,就喜歡爸爸。
“怎麼出來了?媽媽還沒洗完衣服?”一邊說話戰熠陽一邊抱着女兒回去,進門了就把兒子戰天寧去領證結婚的事情說了,許榮榮這才知道,兒子這回是來真的了。
但回頭一想,這對父子可真是氣人啊,把她都不當回事了,竟然回家了也不看看她這個當媽的,太不像話了,於是許榮榮這火氣又上來了,好好的把戰熠陽給說了一頓,中午飯都沒給做什麼好吃的。
結果一聽說兒子晚上回來,忙着就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