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柔姐,我們去哪兒啊?”
車上,冒雨前來接她的司機這樣問她。
“去哪兒?”億柔怔了怔。
是啊,她能去哪兒?她還能去哪兒?陳英拓不要她了,離開清煙居後,她原本是想回去找小蝶的,可是小蝶和優雅最近剛好都出差了,縷煙也在忙着拍攝,於是搬回媽媽那裡去住,前兩天又和她拌了嘴……
她該去哪兒呢?
“去舒庭邑。”現在只能去找天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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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庭邑)
“姐,吃點東西吧……”天堯望着眼前這個伏在桌前呆滯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少女,很是心疼,“你都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堯堯,姐實在吃不下。”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就稍微吃點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而且你的胃本來就不好,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傳來。
“哎呀來了來了!”天堯放下碗筷前去開門,嘟囔道,“誰啊這是……”
“誒?優雅姐姐?你不是出差了嗎?這麼快回來了?”
“柔啊……”她一進門,整個世界都喧囂了起來,“我的柔柔!我的心肝兒啊!我們寶貝柔柔啊!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幾天不見,瘦成這個樣子了呢?心疼死我了……哎呦,看看你這張小臉兒哦,蠟黃蠟黃的……”
“優雅姐!嗚……”
正說着,億柔忍不住抱住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優雅心疼的摸着她的頭安慰道。
……
“我接到周先生的電話,害怕你出什麼事情,就放下手頭的工作立馬趕回來了。唉!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陳警官他居然會……唉!”
逐漸平靜下來的億柔,伏在優雅的懷裡輕聲抽泣,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咪一樣。
“其實……我也不相信姐夫他會這麼的無情無義,”天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插話說,“我覺得,他一定是又有什麼苦衷了!”
“是啊億柔!都說日久見人心,認識了這麼久,陳警官人品怎麼樣,大夥兒心裡也都清楚,他的工作又那麼特殊,或許……他這次真的是撞上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呢?”
“不得了的大事?呵呵,”億柔無力地冷哼一聲,“我就是想不通,我都願意陪他去死――他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必須要瞞着我的?”
話完,她自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陪他去死……陪他去死……
陪他……
死?
難道……
她實在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不!!!
她猛然驚醒,掙脫莊優雅的懷抱,衝出舒庭邑,向清煙居飛奔而去。
“誒,姐!姐!你去哪兒?!”
“億柔?億柔!你這是幹嘛?你要去哪裡!”
(清煙居)
在暴雨中狂奔了二十多分鐘,到了清煙居的萬億柔十分狼狽。
她連滾帶爬地上了樓,發現房門是鎖着的,好在鑰匙一直在她脖子上掛着,她趕緊打開門――
屋內異常整潔,整潔的就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一樣。
她怔怔地望着房中熟悉的一切,同他的美好回憶也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
陳英拓,你自詡是爲優秀刑警,可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江洋大盜,多年前不留情的盜走我的心,究竟打算何時奉還?
陳英拓,你萬不要笑我目光短淺,我的世界實在很小,是何等的小,小到多少年來,也只容得下一個你。
陳英拓,十三年太長,便不再向你索取,我只爭朝夕。
她回過神兒來,走進他的房間,翻箱倒櫃的尋找些什麼。
後來,她還是找到了那件她最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不……”她攥着那張化驗單,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她突然覺得腿腳一軟,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不……不會的……這一定不是真的……”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膝,蜷縮在地上,喃喃自語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啊――”
無意間瞥到掉落在地上的化驗單,再次看到上面的字後,她驚叫一聲,失了魂魄般的連連後退。
……
許久,她起身又找到了些什麼之後,打電話給林昊:
“林昊,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陳英拓他現在究竟人在哪裡?!”
陳英拓將她趕走後,就跟林局請了長假,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億柔之前偷偷回來過兩次,但都沒有找到他。起初,她以爲是局裡的工作,也就沒太在意,一心仍是撲在“尋找真相”上。
“小嫂子!我求你別再問了,天南海北的,我真的不知道隊長他老人家現在到底在哪裡!因爲他怕我口風不嚴,所以走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敢告訴我,真的!”
“你說不說!!!”
億柔肯定他一定知道。
“我說我說!”聽她這語氣,林昊恐怕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便不敢、也不忍再瞞下去了――“離江不遠之處有個別墅,名叫‘離江馨苑’,是隊長的師傅……臨終前留給他的。”
“離江馨苑……”
億柔掛下電話,匆匆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