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巴巴的求饒,她是真的覺得吃不消了。
殊不知這句話猛地擊中了席皚霖的心尖尖,她只有在牀上的時候纔會老老實實的叫老公,每次叫老公的時候聲音就會軟着一個調子。姜津是南方人,聲音就是軟軟的,孔令真的聲音也是這樣軟軟的調子。
“繼續叫,不要停。”
“老公……”
迴應她的是另一番熱情。
一整個夜裡都沒停下來過,晨風吹動窗簾孔令真發現天色微亮,好像是要天亮了。她整個人都被反過來隨後席皚霖低頭吻着她的肩膀,見她像只小貓似的縮在那裡,連綿吻着她,孔令真困的眼皮都擡不起來,“好睏啊……”
她低聲問,“你這是在瞎胡鬧,哪裡有你這樣鬧的……”
她的聲音嬌,軟軟的,帶着無數的癡纏。隨後她抵抗不住沉沉的睡意便睡了過去,而席皚霖擁着她在懷中,低着頭她的耳朵處低聲呢喃說,“我愛你。”
不過她已經沉沉睡過去了,臉上還帶着一些微笑。天快亮了,昨夜一夜瘋狂,席皚霖坐在牀頭一手掐着煙透着嫋嫋青煙看着她。昨夜他會永遠記着。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陽光投射進來,孔令真一個驚醒突然才記起來他們今天要回國,昨天晚上折騰的太久了,凌晨的時候才睡下來,所以睡過頭了。昨天晚上席皚霖瘋狂的簡直不像話,就算是新婚也沒有這樣鬧的,回頭去的時候得好好地跟他提醒下。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她拖着疲憊得身子下樓去沒有找到人。
倒是高峰坐在沙發上,“你醒了?”
“席皚霖呢?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我現在馬上就收拾東西。”她急急忙忙的準備回房間去。
“那個……”高峰欲言又止,她停下腳步來回頭看他,“你想說什麼啊?”
“那個席皚霖說你不用回國了。”高峰也有些頭疼,席皚霖交代下來的事情他不辦也不行。
“什麼叫做我不用回國了,他已經走了嗎?”孔令真頓時想起來。
沒有見到席皚霖人在什麼地方。
“早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讓我留下來。”高峰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怎麼一個人走了,我都說了我會早點起來的,真是的,爲什麼不早點叫醒我。”孔令真握緊拳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他說你喜歡威尼斯,那就可以在這裡住下來。”高峰的身邊有一個文件袋,他走過去將文件袋交給孔令真,她穿着單薄的睡衣就跑了下來,披散着頭髮此時看起來有些憔悴,“他讓我告訴你——你們之間結束了!”
“什麼意思?”她目光盯着那個文件袋。
視線緊緊地盯着那個文件袋,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下來,指尖微微冰涼。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需要我多說什麼纔對。”高峰迴答她,嘆氣,“這裡面有離婚協議書,他將自己名下的不動產全部都轉給了你,包括這套房子,還有五千萬塊錢,足夠你生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他!”
“分手費?”
孔令真低低的詢問高峰,她將那文件袋接過來抽出裡面的文件,當看見那幾個大字的時候眼淚啪嗒啪嗒的便掉下來。
“不可能……你是在騙我,昨天晚上明明都還好好地……”孔令真看着那薄薄的紙,席皚霖想要用這張薄薄的紙來結束他們的婚姻?
將她踢的遠遠的嗎?
這個,高峰也無法回答。
他也看不透到底席皚霖是在想什麼,昨天晚上這個男人還沒有任何讓人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早上的時候他出來席皚霖就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只將這個東西留給他,讓他幫助處理這件事情。
孔令真往後一推渾身一軟整個人便摔了下來。
坐在冰冷冷的地面上,她看着手裡面的那張離婚協議書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她腦子裡什麼也想不到,只知道傻乎乎的笑,眼淚牽線似的往下流。她想不到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切都還是好好地,爲什麼突然間一切都變了樣子。
明明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好了。
她想要做個好妻子,他會做個好丈夫不是嗎?
可是這一切都是騙她的,一切都是騙她的。
“孔令真你別這樣……”高峰手腳無措,自己家媳婦也沒有這樣愛哭的,第一次見到孔令真這樣哭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哄,又不是自己的女人。一瞬間高峰把席皚霖給罵了個半死,自己的女人不敢面對把爛攤子交給他。
孔令真看着離婚協議書上他的簽字。
似乎都能夠想到,他拿着筆低頭快速簽字時候的樣子,沒有任何猶豫!或許早就想好了,只是爲了這一天。
“我怎麼樣?”她哽咽着聲音傻乎乎的笑着,眼淚依然是止不住的掉。
在威尼斯他言聽計從,讓她都忘記了所有不快地事情。半年時間,或許還沒有半年……
“在威尼斯你可以生活的很好,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管家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他留給你的錢財也足夠你生活,你可以找個愛你的男人,生個很可愛的寶寶……”高峰低聲說,說着說着媽的說不下去了!
“是嗎?我是不是應該讚揚他,他可真是大度!名下的房產加上錢價值應該過億了吧?跟他結婚我還賺了?”她的身體往下又沉了沉,“是不是我結婚他還會親自前來祝賀啊?他就可以隨意玩弄我的感情嗎?才兩個月時間,太短了……”
“孔令真,你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他決定了要分手那你們就好好地和平分手吧!”高峰拍着她的肩膀低聲說。
孔令真仰頭,瞧着高峰的臉問,“和平分手?什麼叫做和平分手,我是被踢了……他把我帶到這裡來對我這麼好就是爲了要跟我分開。”
高峰想到了慕容青雲。
即便是席皚霖也沒有辦法活的這樣隨性自在,都有很多無奈在裡面。
席皚霖離開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跟他說,“這段時間你跟着她,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我。”
席皚霖並不是沒有情,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孔令真扶着牆壁慢慢的站起來,她有些頭暈目眩差點暈倒過去,“你小心點!”
她一把推開高峰不許他碰自己,高峰看着她扶着扶梯慢慢站起來,“高峰,幫我定機票,我們儘快回去好不好?”
“你不用急着回去了。”高峰擰眉說,“他不會見你的,走之前他就已經告訴過我。”
所以,這是要徹徹底底的跟她斬斷關係的意思嗎?
孔令真身體再次僵住,她靠在牆壁上身子緩緩下滑,她苦笑了一番搖搖頭,他不會見自己。
“你簽字吧,簽完字後後面的事情我來解決。”高峰說。
孔令真捏着離婚協議書坐在那裡,聽着高峰的話整個人眼前一黑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孔令真!”
高峰抱着她急忙往醫院去,一個小時後她才醒過來,護士在照顧她。“醒過來了?”
她躺在病牀上也不說話,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隨後又無力的閉上眼睛。
“孔令真,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應該好好地調理身體,你的身體透支的很厲害……”高峰想着剛剛醫生說的話,只說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你想吃什麼?我讓你送過來。”
“不吃。”孔令真丟出兩個字。
高峰的頭又疼了。
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個德行,席皚霖也是喜歡這樣丟出兩個字。
隨後她拔掉了手上的枕頭腳踩在冰冷冷的地上,“我要回去,給我定機票,這是我和他的事情,就算是要和我離婚,他有種也應該當面跟我說清楚!”
“讓你來跟我談,他算是什麼男人?”孔令真的眼神裡全是堅定,“每天晚上跟我滾牀單的又不是你高峰,你替他跑什麼腿兒?”
高峰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這兩口子是要玩死他啊。
剛剛回國之後孔令真便直接回到了別墅,諾大的房子裡沒有席皚霖的身影,陳媽見到她的時候歡喜得問,“二小姐,你回來了啊?先生呢?”
“他沒有回來過嗎?”孔令真問。
“先生沒有回來過呢。”陳媽說。
孔令真看着整個別墅,結婚之後他們就住在這裡,她還以爲這裡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屋子裡面十分敞亮,但是太空了,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活人的氣息似的,空空蕩蕩。
陳媽看着她的樣子隨口問,“二小姐,你和先生是吵架了嗎?”
下飛機之後她就給席皚霖打過電話,電話後來是一個秘書接聽的,除了這個方式之外他找不到任何關於席皚霖的蹤跡和消息。
孔令真未說話,她抓着車鑰匙便衝了出去,車子直接駛向公司樓下,她衝到頂樓辦公室的時候溫情正好出來攔住了她,“孔小姐,您不能進去!”
“我爲什麼不能夠進去,我是席皚霖的妻子,難道我還不能進這裡?”孔令真咬牙問,她的聲音提的很高,望着最裡面的那間辦公室。
不久之前她還來這裡給他送午餐,他們就像是一對最普通的夫妻一樣。
轉眼,一切都變了。
“不好意思,席總吩咐過了,您不能進去。”溫情說,作爲秘書她知道自己的職責,應該說什麼,應該做什麼。
“我要見席皚霖!”她大聲說。
溫情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說,“對不起,席總現在不在國內,即使你現在進去也見不到席總的。”
“你說什麼?”孔令真的身子頓時僵住,不可置信。
“席總現在出差去了。”
“他去了哪裡?”
“這個我無可奉告。”更何況是席皚霖親自吩咐下來的,不許跟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在溫情這裡她問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她神情落寞的回到了家,原本有他的地方此刻冰冰涼涼的沒有任何溫度可言。她在這裡一直等着席皚霖,第二天的時候在新聞上看到了關於他的消息,宋錦枝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孔令真還目光呆滯的坐在牀上,“錦枝。”
“阿真,你和席皚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宋錦枝看着那新聞,還有流傳出來的照片。
席皚霖抱着其他女人十分親密,還有很多前去酒店的照片,大篇幅的報道佔據了整個頭版頭條。
孔令真打開消息果然看到了他的身影,他身邊有其他女人。
席家大少。
身邊怎麼會沒有女人的存在?
在威尼斯地時候不也有女人主動的想要去勾搭他嗎?
孔令真淡淡的看着那報道,跟宋錦枝說,“沒事,我們就是吵架了,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宋錦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擔憂。
“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的。”孔令真笑了笑,隨後掛斷了電話。
她在房間裡面已經呆了一整天的時間不吃不喝也不睡覺,陳媽上來叫過幾次孔令真都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二小姐,您多少吃點東西,不吃東西怎麼行?”
她也覺得有些餓了,跟着下樓去吃東西。
沒有什麼胃口。
只是勉勉強強吃了一些東西。
總不能在他回來的時候還餓死了。
他不接聽電話,現在她只知道他擁着其他女人在溫香軟玉里,她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眼淚砸進碗裡,合着眼淚她將飯吃下去。孔曦兒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在電話那端得意的笑,“孔令真,看來你在我的面前也沒有得意多久。”
“你想說什麼?”
孔曦兒當然也看到了新聞報道了,本來恨孔令真的,此刻對她倒是有些同情了。
“呵,我都說了我比你更加了解男人,你以爲你能夠把他管的死死地嗎?別做夢了。”孔曦兒冷聲笑着,她都不知道應該同情她還是可憐她了。她低頭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微的笑了笑。
“所以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廢話?”孔令真懶得跟孔曦兒浪費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