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示霖站在一邊踩了一腳楚軒。
他哎呀大叫一聲。“你踩我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席示霖一副你已經無藥可救的表情,楚軒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蠢?雖然他都不能夠保證孔令真還活着,而席皚霖卻一直篤定她還活着,所以一直等。
他還敢說出來。
席皚霖的眸子裡凝固着淡淡寒光,他冷不防的打了個寒噤。
“我說了她還活着,既然找不到屍體,也就不能夠篤定她就是死了。”席皚霖悠悠然然的說,對於以後會不會結婚的事情壓根就不在乎。
他眸光淡淡的掃視着楚軒,冷不防的倒是說了,“你跟紀師師在一家醫院就職,比起我來,你更加了解紀師師,楚軒,你喜歡紀師師的話就別那麼孬,去跟紀師師說,不然等你錯過了,後悔都來不及。”
“別學我。”
當年他要是膽子再大一點,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楚軒的嘴巴頓時張大但是席皚霖剛剛說的話,他真的是一點兒反駁的餘地都沒有誒……
席示霖表示自己很凌亂了。
這些人真會玩。
他拍着楚軒的肩膀是忍不住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看紀師師倒不會是我哥的媳婦,倒是會是你的媳婦。你還是趕緊把紀師師帶回家吧,我哥啊……紀師師怕是沒戲了。”
席皚霖認定的事情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的。
哪怕是紀師師再一往情深,他也會當做壓根沒有看見過,就是眼角的眼屎擦一下就扔掉了。
席皚霖不會憐香惜玉,如果會憐香惜玉的話大概對象也絕對不是紀師師。
“說你呢,你把我給拉進去做什麼?”
楚軒被人踩了腳當然不樂意了,忙說了。
席皚霖則是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你,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以後你再敢跟紀師師說什麼,你試試看?”
楚軒這段時間將自己的很多信息都跟紀師師說了,所以他總是看見紀師師。
“我……我這不是爲你着想嗎?”楚軒這次是真的急了,不管是出於私心爲紀師師也好,還是爲了席皚霖也好,他是真的着急。
“你什麼時候換職業了?”席皚霖不慌不忙的問楚軒,“我都不急的事情你急什麼?好好地醫生不做,要當紅娘?”
席皚霖一臉鄙夷的望着他,反正他此時看着楚軒不爽,剛剛就詛咒孔令真一定是死了。他不信孔令真會死,姜澤都能夠活下來,凌天那個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死了呢?想想席皚霖就覺得荒唐,握緊拳頭,默默地念着孔令真的名字——
你如果還活着的,現在是在哪裡?
大海上沒有葬身,那麼手術成功了嗎?
他也找不到褚星辰是在什麼地方,根本就查無蹤跡。
還是她現在還活着,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跟凌天已經在一起了?席皚霖忍不住想。
楚軒個人覺得自己受到了人格上的羞辱,他爲了席皚霖好,他倒是覺得自己應該去當紅娘,什麼人啊?
他忍不住指着席皚霖剛剛想說什麼,席皚霖卻是一臉冷漠。“你們繼續喝,走了。”
這個地方他懶得再待下去,覺得無聊所以不想回去,但是來了這個地方,卻發現更加無聊。不如回家去好好地休息。
他邁開修長的步伐慢慢走下樓梯,將車鑰匙交給門童,讓他們給自己找代駕。
“不用了,我來送他回去就好了。”門童這邊準備去叫人的時候不遠處傳來聲音。
紀師師一手提着包站在不遠處,她擔憂的聲音漸漸響起:“你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不是跟你說了不能夠喝這麼多酒嗎?”
楚軒已經一再的叮囑過他,他依然是不聽。當初孔令真才死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每天喝酒,說這樣才能夠見到她,所以把胃給喝傷了。就不應該再碰酒的。
紀師師提醒他。
“紀師師,楚軒他們在裡面,你去找他們吧,我讓人送我回去,不用你。”席皚霖說話也是十分直接,他說完之後便讓門童繼續去叫人。
紀師師已經習慣此情此景了,他拒絕了自己無數次。
他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在那裡,車子則是緩緩地停在他的面前,席皚霖一手拿着衣服,一邊準備往車邊走。
紀師師叫住他:“席皚霖!”
她急迫的叫了他的名字,不讓他走。
而席皚霖的步子頓住一下,紀師師則是站在原地看着夜色中他的身影,慢慢的走過去。
“我從澳洲回來本來是想幫你,你能夠拒絕我可是你不能夠阻止我喜歡你,對你好啊。”紀師師說,她眉頭緊皺:“你到底要我們怎麼說你才願意真的醒過來?她已經死了……難道你真的要這樣一輩子嗎?”
紀師師不明白。
她原本以爲他的傷口終究會癒合的。
但是他好像根本就好不了了,根本就無藥可醫。
“……”紀師師說完便抱着他的手臂墊着腳尖吻了上去,不過她還沒有碰到席皚霖,他便往後退了一步,紀師師撲了個空。
席皚霖不喜歡別人碰他。
尤其是別有心思的女人。
他微微皺眉眉頭拉攏,低頭看着她,“紀師師,你是個女孩子!”
“我是個女孩子,可是我也喜歡你。我只是對我喜歡的男人這樣!”她只是喜歡席皚霖而已,所以不能自己,“你能讓我怎麼辦?難道能夠讓我不喜歡你嗎?”
“紀師師,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他不喜歡她,也絕對沒有任何可能,紀師師自己不肯放手,她那張清純的小臉上也露出不滿,“你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情,我永遠不會接受你的。聽明白了嗎?”
他低頭瞧着紀師師,“別學我,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纔去後悔。”
紀師師自己也不明白到底誰對自己最好。
“哈!席皚霖,你這是什麼意思?”紀師師的臉上有些悲憤。“你不喜歡我,所以要將我推給你的兄弟是嗎?”
聽她的口氣,那就是她知道楚軒喜歡她。
“楚軒是最適合你的人呢。”席皚霖依然默默地說,“紀師師,我很感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伴我,只是,我已經對她說過這輩子不會再有其他女人,我會信守承諾的。”
他不想再跟紀師師再這樣糾纏下去。
就在他們在門口不斷糾纏的時候,楚軒和席示霖也從裡面出來,見到紀師師和席皚霖站在光影裡。
楚軒瞧着紀師師泫然欲泣的樣子不免心疼。
但是紀師師的性子也是執着……
“紀師師,我不適合你。”他淡淡的說,隨後轉身便離開這裡,他彎身坐進車子裡讓司機趕緊開車離開。
車子在他們面前快速開走。
紀師師退後兩步差點摔在地上,楚軒忙上前去扶着紀師師。
剛剛席皚霖的話多多少少的將他點醒一些,如果他自己不抓住,就沒有機會了……
“師師,你已經堅持了這麼久,你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何必要再去強求呢?”強求來的不幸福。
哪怕是她真的嫁給了席皚霖,那個人已經在他的心中。
“我不斷的努力過了……試過了,爲什麼還是不行呢?”紀師師很想問問老天,爲什麼不可以。
爲什麼……
“紀師師。”楚軒也急了,席示霖閒來無事就在一邊看玩意,楚軒這個醫生平日裡面看起來是一本正經,就是不知道哄女人怎麼樣了。“你難道是個豬腦子嗎?到底誰喜歡你,你不清楚??席皚霖不喜歡你,你還湊上去,我哪裡比他差勁了嗎?”
楚軒忍不住問。他拽着紀師師的手腕兒,此時此刻低聲吼出這句。
他當真是忍無可忍了。
“你……”紀師師知道他對自己好。
在醫院裡面也是,四處照顧他。紀師師不是察覺不到,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你別說了,楚軒,我不想聽你說話!”紀師師站在原地,她提着包轉過身便跑了。
楚軒正欲追上去,而席示霖在後面叫住他,不得不提醒他,“你別追她追的這麼緊,她現在受到打擊了,追女孩子的方式多的是,比如她生病的時候去照顧她啊……這招叫做——乘虛而入?”
席示霖想了想才慢慢悠悠的想到了這個詞彙,還是他手裡的一個新兵蛋子跟他們說的。
部隊裡閒來無聊那羣男人就會管不住自己的嘴,開始說葷段子。他也學了些。
“席示霖,黨和國家是怎麼教育你的啊?怎麼就把你教育成這樣了啊?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楚軒一本正經的說。
席示霖一口老血差點噴在他臉上,他這不是在教育他嗎?
“不過你這個倒是不錯,我明白了。”楚軒拍拍席示霖的胸口笑的一臉曖昧。
“滾,老子不是基佬,別他媽對我笑的那麼猥瑣。”看到楚軒那副賤兮兮的小樣兒,席示霖就覺得應該把他丟到隊裡面去好好地練練。
而路邊則是停放着一輛車子,車窗緩緩滑下。
露出女人一張精緻清純的小臉,孔令真的頭髮披下剛剛到了肩膀處的位置,她覺得冷所以披着披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術之後別的沒有什麼,她就覺得畏寒。
剛剛的那些她都看了個清清楚楚,凌天還是一臉不服氣。
就是不明白席皚霖到底是好在哪裡。“我看席皚霖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走之後他不是身邊也與不少女人?我們也不管秦果果了,我們兩個就假戲真做在一起吧?反正你哥肯定會同意的。”
凌天說完卻收到了一枚白眼。
孔令真坐在那裡嘴角處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擡手推了推凌天,“想什麼呢你?我看上的男人難道能夠太次?有女人喜歡才正常好不好?”
剛剛席皚霖不就已經拒絕紀師師了嗎?
凌天白了一眼孔令真,他們回來之後就沒有見到秦果果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她能夠跑到哪裡去?香城這個地方她本來就人生地不熟。能夠去哪裡?
“你跟秦果果到底是約好了在哪裡見面?趕緊讓她出來。”凌天說着打了一個哈欠,爲了秦果果大老遠的坐飛機回來還要倒時差真的是夠累了的。
“你急什麼啊?”孔令真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色彩,反正她不急。
已經回到香城,那就慢慢玩好了。她已經拿到了席皚霖最近的行程記錄表,她已經決定好了明天要去什麼地方。
嘴角處的笑容越深,她指揮司機:“時間不早了,送我們回家去吧。”
她提手捂住嘴巴,也的的確確夠困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過來了,化妝,收拾東西,然後讓司機送自己出門,凌天下樓來的時候跟傭人說:“去叫小姐下來吃早餐。”
“孔小姐已經出去了。”傭人回答。
凌天拿麪包塗抹番茄醬的動作都頓住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她出去了?”
這段時間她就跟着一隻豬似的,從來都不肯早點起牀,如果能夠多睡一分鐘她就肯定不願意早點起來的,什麼時候變天了,她竟然這麼早就出門了。
“知道她去哪裡了嗎?”凌天將麪包塞進嘴巴里。
“不知道。”傭人說。
他們只是負責做事情,哪裡能夠管他們的事情啊。
席皚霖在湯山招待合作商,一起去打了高爾夫球,他的目光淡淡一掃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他視線中掠過,那個身影很熟悉,不是之前的長髮,而是短髮,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她!
但是席皚霖再次回神過去看得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在了。
“席總,您這是在看什麼呢?”
剛剛對方已經打了一杆,回頭見席皚霖似乎是在看着什麼。
“沒有什麼……”他被人叫住,回過頭來。
但是他心裡卻是在肺腑遲疑,他應該是沒有看錯的,他剛剛看見的就是她!但是一晃眼,人卻不見了。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
“席總,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太好的樣子,我知道席總你年輕有爲,不過還是要應該多注意身體纔是啊。”對方算是席皚霖的長輩,所以這會兒勸說他。
席家老爺子已經去世了,現在慕容青雲也倒下了,臥病在牀。
席皚霖撐着席家,公司裡的大小事情都是席皚霖在忙碌,諾大的家業都壓在他的身上,負擔也很重。
“我知道。”他的語氣淡漠,禮貌性的跟他說了謝謝。
他們準備回餐廳來吃東西的時候在路上便見到了一個揮杆極其不標準的女人,雖然是背對他,但是席皚霖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她!
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