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神秘儀式間

話說,當初奪得神秘空間中的能量站的時候,其真正的主事者玩了一套燈下黑、李代桃僵、金蟬脫殼的計策,對此苗樸現在仍是記憶猶新。但總算是條路,對方能逃掉他也不奇怪,畢竟換做是他,雖然有些危險,但同樣可以藉助那些斷橋殘骸一路逃到彼端。可若就是爲了逃到這麼個死地,苗樸覺得不太可能。從當時跟他交手的蛇發人的言詞神情來看,絕對不像是那種後路已絕的樣子,更像是借貴地一用,卻被人撞破好事的那種。

一堆的問題,光靠猜的肯定是不成,思考了一會兒後,苗樸讓器靈在門後建立監控裝置,他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週期性浮游平臺什麼的東西會途徑門後的虛空,形成可前進的通路。又或者,是不是當空間切換後,那通路就有了。

後一種猜測的起因,主要是苗樸回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兒。當初他帶人趁夜攻破流電部藍血人的基地後發現了神秘通道,當時在通道里就見到了類夢魘怪物。那時狼牙小隊的實力遠沒有現在這般強大,雖然也有傀儡可用,卻還是以繳獲的藍血人戰傀爲藍本,以玄靈爲駕駛員的戰兵,武器也是因陋就簡,後來的軌道炮、能量炮都沒有問世,更別說可制導的火箭彈系列了。更重要的是,當時剛跟藍血人血拼了一場,又有其他勢力在暗處虎視眈眈,所以他就沒對神秘通道進行深入探索。

今次他遭遇了空間切換事件,而類夢魘怪物是隨着空間切換而出現的,又隨着空間切換而消失。於是苗樸便不得不考慮這樣一個問題:“當初他在神秘通道見到的類夢魘怪物,是不是也是通過類似的方法出現的呢?”是不是他當時探索到神秘通道時,那裡正好完成了空間切換,所以他就看到了類夢魘怪物呢?

假如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就意味着在那個時候,丁號通道與戊號通道的合用大型研究所,也像此時的甲號基地一般,會有空間切換的情況出現。但顯然,後來這個情況消失了,至少在狼牙小隊展開對那個地區的攻略並一舉拿下,建立了能量站之後從沒有出現過哪怕一次空間切換。

簡單的估測一下概率,苗樸覺得自己一行來到甲號基地,恰好趕上了至少幾十天才出現一次的空間切換的概率實在是不高。

反過來考慮,也就是說,大型研究所原本也是存在空間切換情況的,但被終止了的可能性非常大。再考慮到那個能量站的建設對環境的要求以及所展露出的技術開天窗,空間切換情況被人爲終止而非自然終止的可能性同樣比較大。

如此一來,或許能證明空間切換大約是有其有益的一面的,否則早就被終止這種切換了。反正換成是他,假如選中了大型研究所作爲淘金點,就絕不會允許唯一的退路上有無法掌握的、有害無益的不穩定因素存在。至於神秘通道這條路,外面當初有海量黑化怪物守着,絕對稱得上此路不通。

想到那些黑化怪物,苗樸又很自然的想到了黑化怪物們當初面對神秘通道時所表現的異常。當時整個藍血人基地的地下層,都被密密麻麻的黑化怪物所擠滿,可以說腳無立錐之地。擁擠的原因是神秘通道會源源不絕的涌出異能能量,而吸收異能能量於黑化怪物而言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然而,在這樣的背景下,竟然沒有一頭黑化怪物肯進入神秘通道。苗樸當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那些黑化怪物可都是該類別中的精英,而且本能是扭曲的,雖然有生物趨吉避凶的特性,但是對異能能量的渴望足以讓它們變得極其瘋狂。偏偏這些瘋狂的怪物卻不肯進神秘通道,這越發凸顯了情況背後有某種重要的隱情。

之前他缺少推測的信息而想不通,但現在,他不得不考慮這樣一種可能:“黑化怪物畏懼的或許正是空間切換。”

反正不管是有什麼推測,苗樸現在都是被困在這裡了,應對的最好辦法就是在猜測各種可能之餘,儘可能的做好相應的印證準備,以待時機到來時,果斷出手,達成目的。

所以這次苗樸不但在門的另一邊安裝了監控裝置,還在基地中很多他認爲重要的點都設下了監控裝置,如此一來,移動貨郎攜帶的相關設備全部用空都還嫌不夠用,無奈之下器靈又緊急趕製了一批。

這自然是耗費時間的,一轉眼,十個小時就過去了。

在這段時間中,苗樸帶着小隊可不光是架設監控裝置那麼簡單,他利用屏障炸彈和蜂巢炸彈,在虛空橋的彼端,同樣是一個前凸大型露臺般的區域,建起了一座小型的堡壘。

強大的精神力讓他在能量塑形方面有着極佳的表現,爲了堡壘的穩固,他特意結合了地窩子的特色,讓這堡壘半埋於地下。所以從外觀上,堡壘在地平面上的部分並不算高,就像一個大型的地堡工事,圓圓的頂蓋,頂端到地面也不過2米多高,而宛如射擊口的小窗,開在距離地面約一米的側壁上,有寬無高,分別對着甲號基地的通道入口方向,以及左右兩邊10點至11點,1點至2點方位的斜側面。

堡壘的身後,就是虛空橋,橋上的藤蔓被延伸接入,同樣成爲堡壘的骨架,以此來抵擋虛空能量時刻都在施加的侵染。

苗樸花費工本建造這樣的一個堡壘可不僅僅是爲了保護後路,他還想着利用這個堡壘做一系列的實驗,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看能量站產生的能量,是否可以防止空間的切換。

同樣的實驗,還有兩個試驗點,一個是在甲號基地中,另一個是在設置有監控的那扇門的另一邊。

這兩個點設置的相對就要簡單得多,基地中的點,就是一幢獨立的小型設施,是間便利店,苗樸以小隊收集的能量,比如土系能量、氣系能量等作爲實驗用能,看是不是也可以隔絕空間切換。至於門另一邊的雷同實驗,則是用來進行比較,看看這一門之隔有沒有什麼差別。

這十個小時,苗樸還把整個甲號基地都逛了一遍,他的感知能力驚人,聽力也好,一般情況下,就算不進屋,也可以查知一定範圍內房間內的情況。

一無所獲,這倒是在苗樸的預料之內,畢竟如果張望沒有點別出心裁的保命手段,那麼在這種空間切換之後類夢魘怪物隨之而生的環境中,早就掛掉了。

沒有人,也沒有明顯的線索,不過不要緊,能做的事情還有不少,比如那個研究所。

現在返回頭再想,當初那個異能者將他拐入扭曲的空間領域,捕獵的可能性並不高,守護什麼東西或秘密的可能性倒是不低。

他決定再回那裡仔細轉悠一圈兒。

這個研究所並不大,只是那別具一格的陰森氛圍很讓他厭惡。在異能能量的侵蝕下,大多數事物並沒有因歲月的流逝而陳舊甚至腐爛,而是仍保持着原有的光澤,還有的產生了原本都沒有的光亮,看起來有種簇新的,甚至魔幻化的效果。

但這只是表象,器靈一早就檢測出了這裡的環境狀況,可以說,就對生命的危害度而言,福島核電站的核心泄漏區域也不過跟這裡相仿。當然,不獨指這裡,整個甲號基地都是如此。另外一個引起苗樸注意的情況是,連接虛空橋的那一端的通道是沒有厚重門扉的,也正是這個原因,苗樸纔在門的另一邊也做相同的實驗,看看是不是真個有區別。

由於這次苗樸檢查的非常細緻,之前跟他打過一場的那個異能者使用的暗門便被他發現了。作爲一個高感知,且有土系異能的覺醒者,只要他檢查的夠細緻,與大地、泥土有關聯的事物,鮮有能逃過他洞察的。

暗門之後是一條窄細的通道,高也就是1。5米,寬1米,這樣的通道就算是正常成年人,行走的也會非常難受,更別說有着輔助軀體的苗樸,那比壯碩魁偉的身量再加上暗金之沙的重裝甲,無論如何也是擠不進去的。

或許是有那麼點幽閉恐懼症,苗樸本身也很不喜歡這種地形,他不怕無邊死寂空闊,但對這裡根本騰挪不開,又是深入地下的地形卻很牴觸。

不過,探索這樣的區域還難不倒他。隨手催生藤蔓生物。只見黃、綠、紅三色的光芒中,一枚種子在他手掌中發芽成長,很快便展開數根纖細的藤蔓,這幾根藤蔓在變粗變長的過程中,並非向四面八方恣意生長,而是互相糾纏,宛如編織般纏做一個囊包。當這囊包有拳頭大後,苗樸便隨手將之一丟,囊包墜地後如皮球般彈起,卻再也不沉,而是以地面爲依託懸在半米多高的空中不斷壯大,而藤蔓編織的縫隙中,有能量的光芒投射而出,煞是好看。

囊包不斷長大,又有新的藤蔓生成,這些藤蔓明顯與之前的那些不同,最直觀的,綠意不足,像是秋天的樹葉般,黃多綠少,這些藤蔓同樣邊生長邊編織,只是過程遠不像囊包形成時那般細緻,編織出的囊體也極顯粗陋。當這囊包形成,它已然不再是圓形,而是橢圓的形狀,看起來像是去了頭尾四肢的動物軀幹。

隨後是第三種藤蔓滋生,這種藤蔓乾脆連一點綠意都沒有了,紅的發紫,而且更粗壯,生滿一條條宛如刀刃般的棱刺。

待到這時,藤蔓植物就算是基本成形了,外觀很有些刀爪蜘蛛的特徵,實際上則是反過來,刀爪蜘蛛的原型就是藤蔓生物。苗樸一早就想提升藤蔓生物和藤蔓怪物這兩種衍生物製造的異能應用級別了。結果最後無心插柳的先誕生了移動貨郎的中樞,活體植物。不過哪怕這個提升計劃並沒有完成,比起當初的藤蔓植物,現在的也要強上不止一籌。

藤蔓植物從開始生長到完全成形,前後用了大約7分鐘,待它結構穩定之後,便就地一滾,隨即宛如一條有着十幾根飄揚蛇發的獵犬般,向着密道奔竄了過去,呼吸之間便跑沒影了。

實際上作爲苗樸的造物,藤蔓植物與苗樸之間保持着一種精神聯繫。這種聯繫並非像是電線電纜那般始終相通,而是兩臺專用的信號發射及接受器,其打包發送的信息能量,傳遞速度非常快,完整度也極高,很難被異能能量影響或截獲。

秘道並非迷宮,就單獨的一條,同時也並不是很長,全程也就百餘米。通過藤蔓植物,苗樸能夠看的出來,這秘道是後來生成的,很簡陋,但工程質量不錯,就像是專業的盜墓賊打出的盜洞,哪怕是苗樸對這種神秘的行業並不瞭解,但仍是能從其結構的工整上看出些許的不凡來。

秘道的盡頭,是一處地廳,而且明顯不是隨手造就的那種。它由巨大的岩石堆砌而成,石與石之間的縫隙所用的是一種發光的泥漿,熒藍色的光澤襯顯了那些平凡的頑石,也讓原本簡約的結構顯得不凡。

除了泥漿發光,一塊塊大致相等、形狀相似、卻又有所差別的石塊上所蝕刻的符號,看起來同樣不凡,哪怕苗樸並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仍舊知道這就是源文字。

更特別的是這個地廳的地面,它由一整塊半透明的晶石構成,上面以源文字由外而內分別勾勒出圓、圓、三角、圓這樣一個同心結構,這是有些像人類認知中的魔法陣,只不過是源文明版的。

苗樸立刻將這些信息傳遞給了器靈,並詢問道:“能不能辨別出這種地廳的功能?”

“這是一個儀式間,無論是構成儀式間的岩石又或使用的能量泥漿,乃至每塊儀式石的擺放位置、整體結構都是很有講究的。相較而言,反倒是地面的用材最是普通。”

“哦,怎麼給人感覺就屬這地板用材最貴重呢?”

“這是類似尖碑聚能陣的效果。長期而充裕的能量滋養,令其變得不凡了。”

器靈如此一說,苗樸很容易就想起了沙晶部藍血人在白沙沙漠的那些攝能陣,尖碑彷彿探針一般深入沙下,歷時並不算太久,但當其中一些被起出來後,卻已經有着琥珀化石般晶瑩剔透的質地。

這時候就聽器靈補充道:“藍血人的聚能陣尖碑所使用的相關技術,比這裡的要低級的多,一但能量中斷,物質成色就會逐漸褪化,最終會徹底毀掉。可這裡的卻是不同,這裡使用的技術非常完整,有着類似高溫高壓的能化效果,使其產生了類似於碳變鑽石的效果。當然,少不了時間的錘鍊,所以說,這地板此時到真正是寶物了。整個地廳的研究價值都很高,最好可以原封不動的搬回我們的基地慢慢研究。”

“這麼說它的確是古董,也是地下遺蹟的一部分?”

“是的。畢竟經歷了比人類存在史更久遠的歲月,這一點無法仿製。”

“看來我們關於神秘空間創造者以及能者的存在性問題,終於有了一些拿得出手的證據了。有人在利用這儀式間做些什麼,能知道它的功用麼?”

“根據我收集的資料顯示,儀式間的功能是多樣的,其中之一就是傳送。”

苗樸聞言眼睛一亮,略顯興奮的說:“我們有沒有辦法使用它?”

“短時間內,沒有。”器靈很肯定的給出了答案,並解釋道:“多功能意味着結構複雜,複雜的結構意味着極低的容錯率,所以……”

“停,太專業的東西回頭慢慢聊,現在還是算了。”對於搞不好就會出人命的神奇工具,苗樸還是敬謝不敏的。以他現在的情況,沒有必要爲之賭命。

在這之後不久,苗樸就呼喚了掘削部隊。負責後勤的參與了橋頭堡的細部建設工作,這時那邊還沒有徹底完工,按照輕重緩急,那些人造人被召集來了這裡,先把這儀式間起了出來。

這項工程中,最有難度的部分,無非就是在挖掘和搬運過程中,保證儀式間的完整性。而這個工作對於苗樸來說,並不算什麼,外部蜂巢炸彈,內部能量填充,完全就是走貨運快件兒的奇幻版處理方式,爲了成功馱運,苗樸特意從能量站調集了一批能量,緊急生產了一頭藤蔓怪物。

這藤蔓怪物就彷彿一臺自行走的超級平板車,兜着佔地過50平米,重量超過30噸的儀式間,雖然行的不快卻是極穩。

苗樸並沒有隨着運送隊一起行動,而是繼續留了下來,細細查看掘削區域周遭的情況。

事實證明,這儀式間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個大型的法器,其使用只需要具備兩個條件,1,異能能量環境。2,正確的方法。除此之外,不需要任何外接設備。

另外,他也證實了此儀式間並非後來搬放在這裡的,而是一直就在。從考古學的角度看,有個別物件並沒有集中放置,而是散落在外,這並不算奇怪。但象儀式間這麼有份量的器物,沒有第一時間收歸掌控之內,而是明珠暗埋,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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