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他……還只能是他?
子午聽了,怒極反笑道:“我還真看不出來了,這有什麼事情,是非我不可的呢!”
夜慕楓的身邊,從來不缺人才,京城之中,也大把的庸才,他子午可真的不知道,某一天,某些時間,某一件事,還非他不可的呢!
藍衣看着子午,加重了語氣,再一次重申道:“是的,還真的非你不可……”
其實,藍衣也猜到了夜慕楓的意圖!
南王府三十年後新建,就只有一個十幾歲的郡主。若是這些人人精的朝臣們能將南王府當回事的,回頭,就會被人笑成是白癡!
沒有人願意做什麼白癡,更沒有人願意被人家笑!
所以,大家表面上,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這隨着時日的下去,針對南王府的種種問題,就會出來了!而到了那時,很多事情,就不是在京城之中,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根基的商雪玉可以應付得了的了!
人常說,兵來將擋,不如未雨綢繆。
現在,夜慕楓將子午給派了過去,這其中的寓意,可真的耐人尋味了啊!
一句話說白了,子午代表的就是夜慕楓,任何人想和南王府過不去,就是和子午過不去,這和子午過不去,就是和夜慕楓過不去!
在京城之中,敢和夜慕楓過不去的人,可真的不多!
而再退開這一層不說,夜慕楓至所以讓子午過去,大概也是因爲商雪玉的安全着想!
十二子之中,個個都是精英,放開他們的武力值不說,單單是他們本身所擁有的其他方面的能力,就是常人之所不及的!而子午,他最大的長處,除了長袖善舞之外,對於練兵一塊兒,就有着常人無法企及的能耐!
南王府百廢待興,安全已經是最大的問題,所以,若是子午過去的話,那麼,可以好好地將安全方面給加強的了!
子午不解地看了一臉嚴肅的藍衣一眼——還只能?爲什麼就只能是他了呢?
子午不但心裡不明白,而且,他不服,不服行不行?
不服的事情,又怎麼能做得好呢?就象是趕鴨子上架,你看到鴨子能跳上去的麼?
所以,子午不情願,不喜歡,也不想去!
藍衣看着子午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想想啊,子卯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做,一直在京城之外奔波來去,一年也沒個停,對京城裡的東西,也不熟悉,若是他們任何一個去的話,都是於事無補的……但是你呢,跟着九哥在京城之中,也有些年數了,認識你的人也多,你也知道這些人之間複雜的關係了,所以,你若是站在南王府裡,就等於是九哥在那裡了——所以,只能是你!”
是的,就只能是子午,因爲,只有子午過去了,才能獨當一面。只有子午過去了,才能穩住陣腳……
聽了藍衣的話,子午罕見地沉默了一下!
平心而論,藍衣的話是對的!
是的,整個九皇子府裡,怕子午對京城之中的人際關係是最最熟悉的了!可以說,多少事情,都是夜慕楓交給自己辦的啊,但是,那是他的份內事,他願意,現在,若是說要將這份能力帶到南王府去的話,子午的心裡,可是十二分的不願意的啊!
藍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對郡主有些不滿意,可是,你想過沒有?能讓九哥另眼相看的人,哪裡會是一般人呢?你現在爲她憂,就等於爲九哥分憂啊。你以爲,九哥派了個庸才過去的話,這若是出了什麼事的話,不來煩九哥,又會來煩誰?”
子午有些啞然地看了藍衣一眼——這聽藍衣的語氣,讓他去南王府,還成了幫助夜慕楓了?
嗯,不得不說,這還真的是個理由啊!
是個子午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啊!@
子午有些泄氣地看着藍衣:“那麼,依着你的意思,必須是我了是不是?”
藍衣點點頭:“九哥既然已經點了你,怕是已經經過深思熟慮的吧……”
既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麼,自然是沒法子改了?
再說了,藍衣也說過了,若是派一個廢材過去的話,若是南王府出了什麼事的話,還不是得找夜慕楓的麻煩?而這些找夜慕楓麻煩的人,若不是非夜慕楓出面不可的事情,那豈不還是要得讓子午自己去嘛?
所以,藍衣是對的,這歸根結底啊,南王府的管家一職,可真的非子午不可的了!
想到這裡,子午搖搖頭,喃喃自語地說道:“我還真沒想到,有一天,九哥要把我賣了,我還得幫他數錢呢!”
藍衣聽了,頓時啞然失笑道:“你在說什麼呢?九哥怎麼會把你賣了?他只會給你安排個好的地方,然後,讓你撈大把的油水啊!”
子午聽了,頓時冷嗤一聲!
要知道,這夜慕楓本人,可和別的人不同。他雖然是介皇子,可是,因爲善於經營,所以,他纔是個撈銀子的行家啊,夜慕楓不缺銀子,他手下的人,自然就更加不缺了!
和別家的暗士首領們不同的是,夜慕楓的手下,這十二衣,十二子的,每個人的俸銀可真不少!
再加上,他們之中的子卯之類的,另外在官中,甚至是軍中,都有職位的,那麼,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的俸銀,都算是兩份的了!
更重要的是,十二衣和十二子的這一些人呢,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都是根本不用自己操心的,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即便有了銀子,也只能放着不動的——因爲,他們沒有什麼多餘的用銀子的地方啊!
現在,藍衣拿銀子說事兒,擺明了,就是要笑自己的嘛,子午搖搖頭,心道,這南王府哪裡會有多少油水可撈呢?再說了,即便是有,他也不稀罕啊!
藍衣用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拍了拍子午的肩膀,笑道:“好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準備去南王府吧!”
子午有些彆扭地躲開藍衣的手,嘟囔道:“我在尋思着,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呢!”
藍衣搖搖頭,心道,若是南王府不培養一個好的管家出來,怕子午回來的時間,可是遙遙無期了啊!
想到這裡,藍衣說道:“你要想真的回來也行,但是,你先得找一個和你一樣能幹的人,培養起來,說不定,你就能回來了!”
子午聽了,衝藍衣翻了翻白眼:“你以爲,真有那麼容易的?”
培養一個管家——而且,還是一個王府的管家,你覺得,真的象是吃棒棒糖的啊?
那可是得有相當的資質,相當的能力,相當的水平,相當的能幹,還得有相當的關係才行的啊!
這樣的人,你得去哪裡找呢?
最起碼,子午是肯定找不到的!
但是,這找不到,是不是就代表着子午要在南王府裡蹲着了呢?
子午纔不信這個邪呢!
想到這裡,子午摸了摸頭頂,心道,看來,還是得去感化一下夜慕楓啊,讓他快些找一個可靠的管家來,若是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回來自己原先的地方了不是?
話到這裡,已經是非去不可的事了。子午於是和藍衣告別:“那個,我就要走了啊,你小心養好傷,多照顧一下青衣!”
藍衣襬擺手,說道:“行了,行了,你先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們都沒事!”
青衣受傷,朱衣失蹤,今天,傷的又是藍衣!
似乎,每個在商雪玉身邊的女子,都有着這樣的一天!
藍衣搖搖頭,唉,不是她和青衣,甚至是朱衣能力不行,功夫不行好不好?而是對方的人太多,下手太黑,讓人防不勝防啊!
原本,讓十二子出面的話,可能要好得多。但問題是,因爲商雪玉是個女子,所以,這出手的,就只能是她們幾個了!
藍衣看看外面的天,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了。只不知道,白衣她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算算日子,在夜慕楓準備去南疆之前,她們都會回來的吧?
而算算商雪玉要走的日子,就只剩下幾天了!
若是白衣她們回來的話,怕到時會匯同藍衣、緋衣,一起去南疆。這一次,不光有夜慕楓的人,而且,還有帝君指派給商雪玉的侍衛。那些侍衛,大多都是軍中的好手,再匯同夜慕楓這邊的人,這一行,動用的人手,可真的不少!
但是,樹大招風。商雪玉這個被人追殺成謎,而且看不見對手的主子,真的不知道,在暗地裡,究竟多少人,想要她的命,想要她的腦袋瓜子!
因爲這個原因,只不知道,若是南去南疆的話,這一路之上,又會發生什麼呢?
藍衣試着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腕——只聽“嘶”的一聲,冷汗就直接冒了出來!
這一次的傷,雖然除了肩膀之外,就沒有太過嚴重的地方,可是,因爲傷的地方太多,所以,現在只要一動一下,渾身都是鑽心的疼啊!
藍衣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這樣的身體,若是此去南疆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要知道,藍衣寧願和夜慕楓一起千里冒險,也不願意一個人被扔在京城之中啊!
傍晚的時候,夜慕楓纔回到了府裡!
子午迎了出去,看着夜慕楓一副明顯臉色不悅,再看看身後的子寅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心裡一驚——這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子午連忙迎上去:“九哥,您回來了?”
夜慕楓只是“嗯”了一聲,頭也不擡地走了過去!
子午眨了一下眼,看着身後的子寅,用眼神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子寅搖搖頭,也用眼神回答——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外面侯着呢!
原來,子寅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子午看着夜慕楓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夜慕楓來到書房,在自己平日裡所坐的位子上坐下,看着子午的眼神,有些奇怪:“子午,你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