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4
隨手把鑰匙扔在桌子上,clion無力地軟成一團倒在牀上。
他要什麼?
她想她自己還是清楚明白的。他這個人,驕傲異常,冷血又霸道。他沒有喊停怎麼會允許由女人先提出分手呢?他那樣子的性格怎麼會允許?
所以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徹底羞辱她蘇向晚的機會。
既然他要,那麼她就給好了。
想通了這一層,她爬起來走到儲物間去。衣櫥裡所有的衣服都被她翻了個遍,最終選擇的是大紅色綢緞仰視的吊帶長裙。完全無縫設計的款,她以挑剔的目光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豔若桃李的面容,和綢緞緊貼着自己的柔軟面料。
很好摸,很好撕的材質。
她嘲諷的對着鏡子裡的人笑。
選好了服裝,她快速的去到浴室裡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撒了*香味的精油,細緻的將自己清洗乾淨。她的臉上淡淡的看不清楚情緒,似乎就只是單純而又認真的完成着清洗這樣的一件事情。
明明是知道的,他明天才來,她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乾脆等着好了。
滿滿的一浴缸熱水氤氳出的霧氣讓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看不真切,她有些頭暈,許是泡得太久了的緣故。浴室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她都是暈乎乎的望過去的。
層層疊疊的霧氣裡,她臉上布着點點紅雲,大眼睛迷霧似的沒有交點,多像是剛剛步入塵世的天真的小妖精。
他拿起她放置在一旁的大毛巾,一把把她從浴缸裡撈起來包裹住抱了出去。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而她也不知道是被他突然闖進來的動作嚇到了還是什麼,整個過程中她的手指只是緊緊的攥住他的衣領。
他路過那一條大紅色綢緞制的吊帶裙時,明顯的一頓,低沉的嗓音問她:“你的?”
是了,這難不成還是喬顏的?
她迷迷糊糊的點頭,而他下一秒就拿起裙子抱着她坐在了牀上。
她頭暈的厲害,意識卻還是清晰的,“不是說明天來的麼?怎麼現在就來了?”
“已經過十二點了,你不知道麼?”他不緊不慢的說。他一邊說着話,手裡也沒停頓下來。她原本就是被他包着浴巾直接抱了出來的,此刻那條大浴巾直接被他扯下來了。
第二十七章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即使再見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見7
像是腦子短路了一般,clion呆呆的看向他,兩隻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佔了大半張臉,也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來。
那人卻是戲謔一笑,也不看她,把她往牀上一扔,還沒等她鑽到被子裡,周亮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周亮!你要做什麼?!”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地要刺穿耳膜。
“你說呢?”相對於她的暴躁,他顯得格外氣定神閒。
算不上陌生的潔白軀體完全呈現在眼前,他的眼裡染上不知名的情緒,似憤似憐、似悲似冷漠,糾結繁複的剪不斷理還亂。
相比十八歲的時候,現在的她好像更加有了成熟的韻味,從單純的天使變成了魅惑的妖精,可是這雙眼睛、依舊是處處惹人憐愛啊!
粗糙的手掌攀上她平坦的小腹,一下一下的輕輕摩挲着,clion卻感覺到了他的火熱。
“周亮,你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clion完全清醒過來,看着自己面前這張放大了的臉,心裡不由自主的慌張害怕,只是本能的就想推開他。
他現在沒有資本對她這樣!她不允許!
“哦?我不能?那誰能呢?”周亮一把擰住她的臉,逼迫她看着他,“那個時候你那麼主動,怎麼,現在不要了嗎?”
濃濃的兩團黑閃爍着有些偏執的光芒,這樣的周亮是clion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Clion也管不了這麼多,只想用力地把他推開,“我不要我不要,喬顏的屋子就在隔壁!她就算人不在,你還做的下去麼!”
也許是這一句起到了作用,周亮也沒有強迫她,只是仍舊壓着她,手掌漸漸移到腰腹間的那道疤痕上,像是情人般的溫柔撫摸。
“還疼嗎?”他問的語氣有些溫柔。
“這麼久了,怎麼還會疼?”她不明所以。
“真該讓它一直疼着,好讓你長長記性!”他惡狠狠的說道。
“周亮!”她忍不住的尖銳嗓音喊出來,腦門出細密的出着冷汗。這樣的肌膚相親,她卻偏偏想起的是,當年在冰冷的海水裡失去注意力,再醒來之時身邊已身處醫院的病房裡。
高級病房裡空蕩蕩的,安靜的只有機器運作的聲音,她空洞着雙眼呆滯地看着天花板一動不動。
俏麗的護士小姐對着她說:“醫用費用你的家人已經前來付清,他們前天剛走呢。”
她心裡驟然荒涼,他們得知了消息了的,得知了她墜海的消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等着她醒來,她的母親,周叔叔,還有他周亮,一個也沒有。
他們始終不相信她,始終不肯原諒。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的淚水滑落下來。
她這一生的眼淚,都交付與蔚藍的大海。
第二十八章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即使再見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見8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的淚水滑落下來。
她這一生的眼淚,都交付與蔚藍的大海。
再不復有。
趁着她胡思亂想的這一小段時間裡他已經親自動手幫她穿上那件大紅色的裙子。
鮮豔的紅色襯得她皮膚愈加的白皙瑩潤。
他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陰鬱的目光盯向她:“你猜我是想要什麼呢?”
回過神來的她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我不會自戀到以爲你是要我。”
“就這麼確定?”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睛裡寫滿了促狹。
她是有些慌亂的,卻懂得適時的遮掩住。鎮定的反問他:“不然呢?”
他卻收起了好整以暇的態度,對着她冷淡的說:“還算你有自知之明不是?不過有一點你還是猜錯了的,我是不要你,但是你還真得必須呆在我身邊。”
她聽完他冷淡的話語,竟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似的“咯咯”大笑,在他不悅的目光之下,她僅僅是笑着對着他說:“周亮,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的。你要報復我,也犯不着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的。”
而他笑的陰鬱,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愈發的靠近,壓向她,她能夠看見大片的陰影投映在他的臉上。
他的聲音如同鬼魅,他說:“不親眼看着你不幸福,我怎麼安心的了?向晚,你說是不是?”
她猝然就想笑。
果然是典型的周亮式作風。不久前他纔信誓旦旦的說:“畢竟你還是我妹妹”,如今倒是真的說出來了心中所想。
要比翻雲覆雨這種變臉功夫,又有誰能比得過他周亮呢?
她嘴角的笑容不變,看向他隱在重重陰影裡的面容,安安靜靜的,細細的描繪着他的輪廓。她說:“早說呀。”她嬌俏的對着他笑繼續說道:“我早就墮落進泥土裡了,你要是非得親眼看了才肯罷休,我便聽了你的就是了的。”
她話一頓,晶亮的眸子帶着些挑釁似的看向他:“你就不怕再次愛上我?”
他俯下身子,熱燙的脣瓣有意無意的擦向她敏感的耳垂。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覺得還可能麼?在我知道了你是那樣的一個女人?恩?”
她的身體也不知道是因爲被他撩撥的發顫,亦是因爲這別的什麼。
而他彷彿還嫌不夠似的,繼續說:“勾引自己的哥哥上牀不夠,甚至還勾引自己的教授。你說這樣的女人我還會愛上麼?恩?”
第二十九章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即使再見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見9
Clion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長長的金色亮片指甲深深地扣進牀單裡,只有緊緊地抿緊雙脣才能不顫抖。
他怎麼能如此?他怎麼能如此對她!他是死活也不會相信她了,一定是恨極了她是不是?所以寧願犧牲自己,也見不得她好是不是?
“既然你心裡早就認定,何必又多次一問?想要提醒我像我這樣的女人你周大隊長怎麼能看得上是不是?你放心,這個我怎麼會忘記,怎麼敢忘記呢?!我只是覺得,爲了我這麼一個女人,還得煩勞您周大隊長親自出手,還真是不好意思了的。”毫不留情面的話直刺周亮心底。
周亮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兩眼深深地看着她,臉色變了幾變才冷靜說道,“你知道就好!”
趁着clion失神的瞬間,周亮飛快的站起來走到門邊,“早點休息吧,晚上我來接你。”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可以在此刻開口,既然他這般厭惡她,不如再做些什麼讓他更加厭惡好了的。
“這麼晚來,你什麼都不做就要走了麼?”她承認她自己是故意的,故意這麼說,故意從牀上半坐起來,原本穿着的浴袍早就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她這麼一坐起來。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出來的差不多了的。
他冷淡的一眼掃向她,看似毫不在乎的模樣,關門的時候確實用了大力氣的。在這大半夜的時分裡聽起來格外的響亮。
她不由自主的笑。
周亮走了一會,clion還處在剛纔惡作劇的神遊狀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不是要把東西拿回去的嗎?現在都來了怎麼不拿回去的,還要晚上再來一次,真是怪異。不過這人本來就古怪,七年前她就不懂他,七年後她就更加不懂他了的。
也不去多想,扯了被子蓋在身上倒頭就睡。
臉頰不小心觸碰到柔軟冰涼的面料,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先前她準備穿的大紅色緞帶裙子。想起他當時看見這裙子時眼睛裡猝然竄起的火焰。搖搖頭,她果然還是最清楚地,他喜歡的女孩子的模樣。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眯着眼睛到處找東西吃,卻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她一愣,她好像最近沒有出去逛街啊,哪來的東西啊?
好奇的拆開來,竟是一件鵝黃色的紗裙小禮服,拿起來在身前比劃了一下,大小正合適,好像是特意給她買的一樣。
第三十章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即使再見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見10
是他放在這裡的?
想來想去也只有是這種可能性了,不過她給買衣服是做什麼?早就說了她猜不透他就不再去猜測,反正絕對不會是好心的只是單純地給她買一件衣服這麼簡單。
不過他既然買了衣服,不穿豈不是可惜。
昨日爲了引起他的厭惡,立馬脫下的由他替她穿上的大紅色緞帶裙子在經過一整夜被她壓在身下之後,已經有些發皺的模樣,不大能穿了的。
綢緞這種東西實在是嬌貴的不行。
而原本的浴袍也早就被他拉扯的七零八落。
昨晚她原本就差不多是**的。
她掃了一眼一旁穿衣鏡中的自己,曼妙的酮體,年輕的肌膚。可他偏偏不要。
Clion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穿上這條小禮服站在穿衣鏡前前後照着。其實這麼些年她早就不穿這種溫暖的顏色,衣櫃裡大多是豔麗的紅色、冷厲的黑色還有一些偏冷的暗色系。
因爲只有年輕沒有煩惱的孩子纔會喜歡穿這種明麗的色彩,肆意的揮灑着青春,而她早就不是了,她沒有資格。
可笑的是,鏡子裡的人兒穿上這件鵝黃色的裙子感覺還不錯,似乎還真年輕了幾歲,有了些天真的模樣。
Clion就這樣穿着這條裙子在家裡晃盪着,知道差不多五點的時候那人來了一個電話。
“穿上桌子上的那件衣服,我半個小時以後過來接你。”他一貫簡介明瞭,總讓人覺得像是被命令似的交代。
“爲什麼?”她覺得好笑。
“不想救顧涼末了麼?”他在電話那頭輕笑,似是料定了她必然不會拒絕。
“我家涼末哥哥說了,”她刻意以又嬌又甜的聲音喊着說這話,“不要我管這些呢!”她小女孩似的愛嬌聲調充斥着她對顧涼末的依賴。
似乎是顧涼末說的話,她都會乖乖的聽。
他低低的笑,手裡的紀梵希打火機不斷的點火,蓋上蓋子,再點火。如此反覆。
他在藍綠色的一小簇猝然燒起的火焰裡像是看到了她此刻的模樣。嬌俏又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狡黠。
他的笑聲在電話裡傳來格外的清晰,每一個音符都重重的敲在她心上。悶悶的,鈍鈍的。而她不喜歡這樣的感受。
他不接招,而她自己繼續說下去,偏冷又帶着些嘲諷的語調,哪裡還有先前提到顧涼末時的愛嬌,“你不會是真的想要我,然後把我介紹給所有人吧?情婦似乎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啊,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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