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慕夜白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不過慕夜白很快便發現,身體發軟也有好處,任憑錢悅如何折騰,他都沒有反應。
錢悅也有些懊惱和着急。
慕夜白則靜靜等着,差不多等身體藥效過去之後,立刻擡手打開了自己頭部旁邊的車門,然後整個人往前一攛掇,就將錢悅踹在了一邊,自己則狼狽的從車上跌落。
錢悅看慕夜白下車了,頓時着急不已,但她衣衫不整,根本沒辦法下去。
不遠處有保安巡邏,他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保安朝這邊走來,慕夜白這才鬆了口氣,他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但總比跟錢悅在一起要強。
事情的發展,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慕夜白可以報警的,但考慮到錢悅的身份,還是決定私了。
錢悅眼中蓄滿委屈的淚,但是基本的羞恥心還是有的,事已至此,再鬧下去,難看的人只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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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白回來的時候,秦霜剛睡下沒多久,鑑於慕夜白早上說的要兩人一起睡,所以她現在格外敏感,一下就從牀·上坐起了。
不過看到慕夜白的樣子,還是被嚇了一跳:“你……被人搶劫了?”
“是啊,差點被人劫色。”慕夜白脫掉衣服,現在回想起來,算不上心有餘悸,但還是覺得渾身噁心。
秦霜以爲他開玩笑,聞言便笑了起來:“你說的笑話真冷,一點也不好笑。”
“笑話?你以爲我跟你講笑話?”
慕夜白脫下襯衣,轉過身來,胸前和脖子上的抓痕就清晰的暴露在秦霜面前,秦霜見狀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他不敢置信道:“你真的被人劫色了?”
看到慕夜白陰沉的憤怒的臉,秦霜便知道,他恐怕是真的遇到色·女了。然而聽完之後,她便立刻倒在了牀·上,笑的樂不可支,毫無形象,最後看到慕夜白那陰沉的臉色都快把她吃了,她才勉強止住笑意,衝他擺手:“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控制不住啊,哈哈,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吃你豆腐啊,哈哈。”
她真的倒在牀·上,笑的直不起身子來,慕夜白瞪着她,敢情她是忘了自己也是那色膽包天中的一個?曾經不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動的厲害。
見慕夜白的眼神都要把自己鑿穿了,秦霜再度控制自己的笑聲,一本正經問道:“咳咳,到底誰欺負你了啊。弄得這麼狼狽。”
慕夜白深吸了一口氣,沒理她,轉身進洗手間去了。
沒多久,又傳來秦霜那誇張的笑聲。慕夜白站在花灑下,鬱悶不已,如每一個差點被人強·暴的女人似得,狠狠清洗着自己的身體。
錢悅——慕夜白咬牙切齒,真有種將她撕碎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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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在外面等了許久,等的哈欠連天,總算見慕夜白從洗手間出來了,穿着黑色的真絲睡袍,隱約可見鎖骨處那片裸·露的肌·膚上面,一片暗紅。
這會兒,秦霜倒是有些可憐他了,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真的沒事嗎?到底是誰如此的膽大包天,咱們要不要報警啊,還有,你沒有真的被人那什麼吧。”
“你很希望我被人那什麼嗎。”慕夜白看着她冒綠光的眼神,整個人都感覺非常不爽。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萬一你真的被人那什麼,我會嫌棄你嗎?”
“你還嫌棄我?”
“我說萬一,萬一,這不是還沒有嘛,別那麼激動啊,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是誰如此喪心病狂色·欲薰心呢。”
秦霜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是好奇,純粹就是關心下慕夜白。
但是慕夜白一臉不願多談諱莫如深的樣子,秦霜腦中靈光一閃:“該不會是錢悅吧。”
“睡覺。”迴應她的,是慕夜白的冷哼。
額……這麼說,還真是錢悅?
秦霜心中駭然,沒想到錢悅如此威猛啊。
雖然十分同情慕夜白,但是他顯然不需要自己的同情,看着他爬上自己牀,秦霜便笑不出來了。
不過大概他真的心情不好,也沒心情戲弄自己,兩人相安無事的睡下了。
第二天是週末,去公司上班。
慕夜白黑着臉進公司,秦霜跟在他身邊,幾個路過職員跟他們打招呼,她立刻回以親切的微笑,不過慕夜白連個眼神都沒人給人家。
秦霜到財務部,想說什麼,但看了慕夜白一眼,,還是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還是不說的好,多說多錯。
不過一進財務部,她就覺得今天氣氛有異。
看樣子,好似每個人人人自危,都拼命做出非常忙碌的樣子來。
“出什麼事了?”現在她在辦公室內,一般問問題都是有人迴應的。
馬上有人告訴她:“是錢經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突然被革職了。”
“這麼快革職了?”
“總裁夫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好端端的,怎麼說革職就革職?”
那些八卦的視線落在秦霜身上,秦霜連連搖頭:“沒,我就是說,她來的時間這麼短,這麼快又要走了啊,這不是太快了嘛。”
“是啊,不過她本來就是空降的,現在突然走了,好像也不足爲奇。”
“說的是說的是。”秦霜點頭,“那大家還是趕緊幹活吧,反正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
聽了秦霜的話,沒有人敢再多事,紛紛坐了下來。
不過還是有人關注着錢悅辦公室的方向,不一會兒,就見錢悅從裡面捧着一隻紙箱子出來了,裡面沒多少東西,但是看得出,她的臉色也相當難看。
秦霜不去看她,走也好,留也好,跟她的關係是不大的,不過一想到慕夜白昨晚上差點被錢悅給……秦霜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音。
本來整個人財務部就靜悄悄的,現在,她的笑聲格外的突兀,全部的人都聽見了。
錢悅還沒有走出門口呢,聽到秦霜的笑聲,猛然回過頭,瞪着她:“秦霜,你別得意,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讓你哭着求我!”
秦霜立刻捂住了嘴巴,額,天,這個錢悅好像誤會了,以爲她是在笑話她嗎?天地良心,她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是現在她要說沒有,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的,所以她點頭:“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麻煩您給我包紙巾。”
錢悅氣的嫣紅脖子粗,可是再也沒臉在這裡待下去,所以踩着高跟鞋氣哼哼離開了。
秦霜呼出一口氣,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吐了吐舌,她真不是故意給自己拉仇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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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白並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在下一樓停住了,自己去了慕夜森的辦公室。
慕夜森剛到,剛準備去泡杯咖啡,慕夜白就直接闖了進來,他站在辦公桌旁邊,攤手:“慕總,萬一我這個時候正在做某些不合時宜的事情,你這麼闖進來,豈不是大家都尷尬。”
“你還知道尷尬?”
“慕總此言何解,出什麼事情了嗎?”
“慕夜森,我就是來告訴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慕夜白的語氣冰冷,這麼多年,他們兄弟的感情表面看似和睦,實際上怎麼樣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慕夜白明明是次子,卻從小接受最正統的教育,就連已經去世的慕老爺子,也從小將他當做繼承人栽培,培養,可明明慕夜森也是一樣的優秀,他甚至從小就努力在各方面都比慕夜白做的優秀,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這一的現狀。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慕夜白了。
就像現在這樣,慕夜白是總裁,他雖是副總,萬人之上,卻永遠屈居在慕夜白的下,被硬生生壓了一頭我,這種煩悶,一直憋在他的心裡,無法舒緩,反而與日俱增,時時刻刻折磨着他。
“夜白,你說什麼呢,大早上的就這麼的火氣,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不知道?那你會知道的。”慕夜白留下這句話,直接轉身走了。
慕夜森對他的不滿,他早就知道了,慕夜森偶爾在暗中做的事情,如果無傷大雅的話,慕夜白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是錢悅這件事情,真的惹毛他了。
他知道李玲玉一直派人在調查秦霜,所以回到辦公室之後,就給李玲玉打了個電話說:“媽,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你說。”
“你要當奶奶了,秦霜懷·孕了。”他的語氣挺平靜的,不過李玲玉那邊的反應似乎更平靜,所以慕夜繼續問道,“你不高興嗎?”
“等生下來我纔會高興。”李玲玉輕哼一聲,但是慕夜白已經明白,她這已經等同於默認了他和秦霜的事情,一個孩子,確實很有戲吸引力。
慕夜白點了點頭:“不過這樣的話,可能就要委屈錢悅了,我恐怕真的不可能了,但是錢家的關係也是不能斷的,你說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