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看着他的舉動,再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立刻緊張起來,連連後退:“你——你……有話好好說,別衝動,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她慢慢往後退,身體已經貼在了牆面上,慕夜白盯着她,語氣越發的傲慢:“可是我覺得動手比較直接。”
“你——”看着他高高舉起的手朝着自己落下來,秦霜立刻鴕鳥一般的閉上了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躲開那千鈞一髮的力道。
但是等了很久,那痛楚也沒有落下來,秦霜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就看到慕夜白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她,而那手,早就放了下去。
可惡,這傢伙剛纔分明就是故意嚇她。
也是,打女人這麼LOL的事情,慕夜白肯定是不屑做的。
“你,你到底想幹嘛啊。”然而就算如此,秦霜面對他,也是明顯底氣不足,說說結結巴巴的。
慕夜白目光冷酷,突然伸手,將秦霜拽到了他的跟前。
“啊——”秦霜受驚,叫聲不小。
外面的陸柏庭聽到了,拍門板更加用力:“慕夜白,你給我開門,開門啊——”他甚至已經有撞門的跡象了。
秦霜看着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心驚膽戰:“要不先去把門開了吧,那門好像快要被撞破了。”
“還有心情管他?”慕夜白一用力,秦霜就被推倒在了病牀上面,她倒抽一口冷氣,看着如一隻敏捷的獵豹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究竟想幹什麼——”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雙脣就重重的被人堵住了。
她立刻抓緊了身下的牀單,雙腿也繃得直直的,秦霜震驚的嗯了一聲,他便趁機撬開了她的脣齒,強行攻了進來。
同時,他的十指緊扣着她的十指,筆直有力的雙腿死死壓着她的,讓她動彈不得。
她只能瞪大眼看着欺負自己的男人。
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踹開了,陸柏庭憤怒的衝進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畫面,不由得血衝腦際,想也不想,就朝着慕夜白衝了過去,不過這時候大批醫生和護士都被踹門的動靜吸引了過來,陸柏庭一動,背後立刻就被人控制住了,他完全沒法動彈,他憤怒的衝着身後的人喊:“放開我!”
“陸先生,有話好說,別衝動。”一個醫生勸道,因爲知道是陸謹言的弟弟,所以客氣了幾分。
另外幾個護士看着慕夜白深吻秦霜的模樣,各個都傻了眼,看的眼冒金星,春心蕩漾的,覺得那畫面實在是太養眼了,然而陸柏庭卻憤怒的紅了眼,恨不得殺了慕夜白。
這時候,慕夜白慢悠悠的鬆開了秦霜,他的嘴角,甚至還帶着一縷縷藕斷絲連的銀絲,他用手擦擦一擦,再看看牀上的秦霜,臉紅的能滴出血來,身子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一般,蜷縮在了一起,被這麼多人圍觀,她覺得自己真是沒臉見人了,慕夜白松開她之後,她就滾下牀,連滾帶爬的衝入了洗手間,狼狽至極。
吃瓜的人羣,也在這一刻全都被解了穴,全部清醒過來,尷尬的尷尬,臉紅的臉紅,幾個醫生則用力咳嗽了幾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陸柏庭則趁機擺脫了他們,迅速朝慕夜白衝過去,反而慕夜白早有防備,這一次,根本沒讓他金身,就直接踹出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陸柏庭疼的倒在了地上,旁人見狀都抽了一口冷氣。
他捂着腹部艱難的爬起來,醫生見狀,立刻吩咐:“還不快點看看,有沒有內出血的情況!”
“啊,好。”小護士們如夢初醒,要上前去,但都被陸柏庭拒絕了:“你們別碰我!”他厲喝,弄得人都不敢近他身。
他赤紅的雙目瞪着慕夜白:“你有種——”
“你鬧夠沒有。”慕夜白卻直接打斷陸柏庭的責難,“如果鬧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陸柏庭不服,但是醫生和護士已經將他架了出去。
秦霜躲在洗手間內,聽到外面安靜下來,這才悄悄拉開了一條縫,一擡眼,看到的是板着臉的慕夜白雙手抱胸站在門口,而病房裡,已經沒有人了。
她這纔將洗手間的門給拉開,又忍不住怨懟的瞪了慕夜白一眼:“你剛纔那是幹什麼,知不知道那樣會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還是你想要我用其他更直接的方法來證明你的身份?!”
“你——”秦霜一聽,立刻被他的厚顏無恥所震驚,“不用了,你別過來了。”
“陸柏庭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慕夜白的聲音很冰,看得出很生氣。
秦霜抿嘴,怒氣也跟着上來:“你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所以才問你,有話就說清楚,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
秦霜氣結,手指指着自己:“我陰陽怪氣拐彎抹角?”她就像一串爆竹在一瞬間點燃了,“我看你和陸醫生挺合適的,她比我更合適,咱們的合約就算了吧。”
她別開頭,一臉冷漠道。
“算了?什麼叫算了?你這是準備違約嗎?”慕夜白聲音驟然轉冷,“這麼說你打算賠償我千萬損失了?”
“什麼千萬損失?”
“合同最後一條寫着,誰先違約,誰賠償一千萬給對方,你沒看嗎?”
“……什麼?”合同裡竟然還有這麼一條?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記得了那就好好回去看看合約張長記性!”慕夜白再一次逼近秦霜,用力拉起她的手,強迫她面對自己,還是說,“你看到我和陸謹言在一起,吃醋了?”
這麼近距離,盯着他菲薄的脣瓣,秦霜呼吸一僵,整張臉頓時更紅:“你胡說!我纔沒有!”
“沒有那你臉紅什麼。”
她立刻伸手在自己摸上摸了一把,看到慕夜白那揶揄的神情,才知道上當了,氣的跺腳,狠的牙癢癢:“我根本就沒有!你欺負人!”
“沒有就沒有,你那麼大反應做什麼,欲蓋彌彰知不知道,既然沒有,你生氣什麼。”
“那還不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他沒有放過她的打算,而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還不是因爲我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你一直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你呢,你跟陸醫生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記住自己的身份了!”
“這麼說,你還是吃醋了。”
“……我都說了我沒有!”秦霜真是氣的要跳腳了,“我就是要提醒你,別無時不小百度,別嚴於律人,寬以待己!”
“呵,這話留着跟你自己說就好,慕太太!”慕夜白擡起她精緻的下頜,“你和陸柏庭,要是再有下次,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你當他是普通朋友,他對你可是狼子野心,沒感覺出來?看看那個門,說不定就是你的下場。”
秦霜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她感覺的出,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生氣了:“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這個晚上,可真是熱鬧,鬧到現在,天都要亮了。
殷夢在住院部聽到陸柏庭砸門的風聲,偷了空跑出來看秦霜,沒想到闖進來看到的,確是慕夜白擡着秦霜下巴的畫面,她啊了一聲,立刻擺手,退了退出:“那個,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啊。”
慕夜白終於放開了她,臨走前,聲音冷淡道:“不早了,睡吧。”
秦霜躺在牀上,看着東方露白的天色,沉沉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鬧的這人仰馬翻的一晚上,腦子亂糟糟的,成了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八點多,醫生護士換班後,殷夢便帶着早飯過來看她。
秦霜一邊喝着粥,一邊盯着門口那扇門,殷夢嘖嘖兩聲:“你們這一晚上,鬧得動靜也太大了一點,這陸柏庭也真夠可以的,這門都能踹成這樣,說不好醫院還要讓他賠呢。”
秦霜到現在也沒有見過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殷夢偷偷打量着秦霜的臉上,突然八卦又好奇道:“哎,你快說,你和那個慕夜白,到底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
“你別騙鬼啊,沒怎麼回事你不見了人家跑上門去要拆了秦家救你!”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陸柏庭怎麼會到秦家來?我明明讓你找的顧長軒。”
“還說呢,顧長軒那混蛋關機啊,我找不到人,都要急死了,後來陸柏庭來家裡找你,聽說你不見了,這纔到秦家去找你,不過沒想到,那麼不堪一擊,反而自己都被抓了起來,這次要沒有慕夜白啊,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了,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人,要不要每次出場都那麼拉風,這一次竟然還把整個警察局都帶來了啊,太崇拜了,太夢幻了!”殷夢迴想起那天的情形,還是忍不住雙眼冒星星。